秦軒不知給鹹宜送遊船算不算受賄,不過這遊船的名義上是安在慈善堂的,實際歸鹹宜個人所有,這也是為了防止一些別有用心的人拿這個說事,去年還答應送玉娘的姐姐楊玉瑤一艘遊船,估計今年七八月就可以下水了,鹹宜這艘船大約要等到明年才可以使用。
長安城的朱雀大街一片張燈結彩的,寬闊的道路上打掃的一塵不染,這是準備迎接西域獻俘的蓋嘉運,他們過完元日從西域出發,經過三個多月的跋涉,終於在昨天到達了長安城外,今日李隆基在朱雀門舉行獻俘儀式,昭告天下下。
而遠在萬裏之外的大海中,也在今日舉行盛大的凱旋儀式,地點就在淡水城中心的大廣場上,可以容納萬人的大廣場,此時已經圍滿了人,這是台灣島第一次舉行如此盛大的儀式,為了這次儀式,淡水城放假三天,舉城相慶。
這次是迎接他們第一批出征的健兒返回家,整整一年的時間,三千裏遠征,台灣島的水軍01團以俘獲七千俘虜,亡十八人的驕人戰績,給台灣島的父老鄉親交了一份滿意的答卷,這是台灣水軍第一次大規模的出征戰鬥,雖然是偷襲為主,敵人以百姓居多,但是倭國是府兵製,百姓即是士兵。
“姐姐,一會俘虜也會被押解到這裏來嗎?”
一個杏麵桃腮,顏如渥丹、明媚皓齒、雙目澄澈的少女轉頭問著站在邊上的一個傾城傾國容顏的女子,這個少女穿著一身淡黃色的短袖絲質長裙,一頭長長的黑發柔順的垂在腰際,額頭上一圈銀色的皇冠,上麵鑲嵌著各色的寶石,顯得華貴無比,宛如仙子一般,引的下麵的百姓紛紛猜測。
“你們看到島主身邊的小娘子了嗎?那個是誰,怎麽和島主站在一起”
“這個你都不知道?那是島主的妹妹,沒看到也戴著皇冠嗎?”
“什麽啊,那個聽說是馮部長的女兒,才從長安過來的”
“你們說的也沒錯,是馮部長的女兒,不過聽說是秦大神沒過門的夫人,也就是島主的姐妹”
“怪不得和島主站一起,不過聽說馮部長是秦大神的父親,那這個小娘子不就是秦大神的妹妹,怎麽可以成婚的?”
“具體不知道,這個不是我們該操心的,這事不要瞎議論,秦大神是淡水城的締造者,上天入地,無所不能,我們可不能對他不敬,不然會遭雷劈的”
淡水城百姓們的議論好在沒有叫秦軒聽到,不然真會哭笑不得的,他的神威對於很多百姓來說,那就是一個神話,淡水城最初的一批人基本都知道這事,但是在他們心中,秦軒也是神一般的存在,口口相傳,這些從沒見過秦大神的百姓,直接就把他當做的大神。
不過說起來也是,這淡水城短短五六年的時間,從最初的幾百人發展到現在的一萬多人,如果加上這次01團出征帶回來的俘虜,目前台灣島已經有兩萬多人了,這些人對於淡水城來說遠遠不夠,但是目前的淡水城也已經是初具規模,這麽多人在大唐也算是一個下等州府的人了。
“婉兒,俘虜不會都押解過來,隻有一些他們的頭目,也就幾十人而已,大部分的俘虜都在千裏之外的唐屏島上關著呢”
楊玉環笑著說道,這次她從長安回台灣是跟隨著自家的客船回來的,帶了十幾個農莊蒙學的孤兒,到了揚州後,又坐船到了海上的花山島,轉乘雨妍姐她們乘坐的海船返回的,這次二娘跟著一起回到台灣,和她父母見麵,暫時不離開台灣了。
“唐屏島,那是哪個島嶼,我去過嗎?”
“你可沒有去過,在台灣島的北麵大海中,等過一段時間,姐姐帶你去看看”
目前的唐屏島算是台灣島北麵的門戶,也是出征倭國的橋頭堡,主要是用來中轉俘虜的地方,第一批俘虜中的兩千人也在元日後送去南大陸洲了,同去的還有台灣島兩百軍隊和三百預備役,這批俘虜是先遣隊,主要是去籌建基礎設施,等到七月左右,就會在運送過去三千左右的俘虜,開始在那裏開采鐵礦。
從唐屏島到南大陸洲大約有一萬多裏的距離,船隻最快也得兩個多月才能到達,這次帶隊的是夏花和冷霜,她們都去過南大陸洲,過完元日她們就直接飛回了台灣島,然後直接帶著051號和押送俘虜的船隻匯合前往南大陸洲。
花兒和霜兒不會一直待在南大陸洲,等安頓好了俘虜,並且和布魯姆他們的族人接洽完畢,就會返回,而留在南大陸洲負責的是袁望老伯的侄子袁閩江和陳老伯的兒子陳龍,一個負責全盤,陳龍負責冶煉,他們一行人估計已經登陸上南大陸洲了,然後按照秦軒選定的地點開始安營紮寨,爭取在七月前完成基礎建設,當然是比較簡易的屋舍。
南大陸洲的定居點沒有兩年時間是不可能建成的,等到第二批俘虜到達,就會分出三千人去開采鐵礦,剩下兩千人專門搞基礎建設,爭取在兩年內建成一個可以容納萬人的基地,以後這裏就是台灣島的工業原材料基地,鐵、銅、金、銀等金屬都將會從這裏源源不斷的運往台灣,成為台灣最大的鐵儲備地。
在秦軒的規劃中,南大陸洲不但是台灣的工業原料供應基地,以後也是大唐最大的工業原料基地,大唐目前的領土內也有不少鐵礦,不過秦軒不準備泄露一些大鐵礦的秘密,以後全部當做儲備,現在大唐使用的鐵,就目前的冶金技術,浪費實在太大,就算開采,也隻是一小部分。
南大陸洲的鐵礦開采出來,在能足額供應台灣之後,多餘的鐵會銷往大唐,用來換取台灣缺少的物資,而且隻要大唐需要,會大量的銷售給他們,這也是秦軒的一個計劃,讓大唐逐漸減少開采鐵礦,將鐵的命脈掌握在自己手上。
午時,九聲劇烈的炮響震天動地,粉刷一新的淡水城主城門緩緩打開,一隊大約五百人穿著黑色軍服的隊伍,排著整齊的方隊,而在隊伍的最前麵,是六個騎著高頭大馬的軍人,領頭的是一個穿著草綠色新式軍服的男子,帶著秦軒前世最熟悉的大蓋帽,腰間挎著一把橫刀,威武而雄壯。
“敬禮……”
一聲怒吼,所有的士兵齊刷刷的舉起了右手,如同領頭騎在馬上的軍官則是抽出了橫刀,高高的舉起,後麵的部隊一色的黑衣黑褲黑色的戰鬥靴,邁著整齊的方步,在兩邊百姓的歡呼聲中,整齊的走向廣場。
觀眾中很多人熱淚盈眶的歡呼著、喊叫著,隊伍中有他們的兒子,也有她們的丈夫,也有孩子的父親,一年多的出征,終於迎來了親人的回歸,母盼兒,妻盼夫,見到自己親人的那一刻,淚水長流,這是喜悅的淚水,也有傷心的淚水……
整齊的隊伍每排十人,第一隊過去,緊接著第二隊的中間,十八人肅穆的士兵走進了城門,每人端著一個一尺大小如同棺材形狀的盒子,盒子上綁著一朵白色絲綢紮成的花朵,當看到這一隊人走進來的時刻,人群中傳來了撕心裂肺的哭聲,沒有了歡呼聲,隻有哭泣和眼淚……
這是台灣島成立軍隊以來的第一批倒在戰場的軍人,他們也是台灣島第一批烈士,他們將生命獻給台灣,他們是最可愛的人,是台灣百姓心目中的英雄,他們的名字將永遠銘刻在淡水城南邊小山上的紀念碑上,他們的牌位將永遠擺放在山下那座寺廟裏,永遠接受人們的祭拜……
楊玉環一身黑色的禮服,緩慢的走下了禮台,莊重肅穆的從十八個士兵的手中接過了英雄們的骨灰盒,又一步一步走上了禮台,將他們小心的放在祭台之上,然後又返回,一次一次重複這這個動作,輕輕的接過,輕輕的放置好,就像怕是驚醒了那沉睡的英靈……
廣場中所有的軍人、百姓沒有發出一點的聲音,除了低低的抽泣聲和流下的淚水,所有的目光都看著那身著黑紗長裙的女子,目光隨著她的走動而移動,當十八具骨灰盒放置在那祭台上後,楊玉環從穿著黃色袈裟的法師手中接過十八柱香,點燃後,站在祭台前,雙手高舉,緩緩的跪拜了下去……
“脫帽,鞠躬……”
所有的士兵“唰”的脫下帽子,所有的百姓全部朝著祭台,深深的鞠躬,楊玉環沒有命令他們跟著自己鞠躬,台灣水軍是給自己的兄弟鞠躬,台灣百姓是給台灣的英雄鞠躬,是自願的、發自內心的……
“淡水城的鄉親們,今天我們的英雄回家了,他們是你們的兒子、丈夫、父親,也是我的兄弟和親人,他們在戰場上倒下,他們沒有死,他們活在我們的心中,台灣水軍的兄弟們,你們是我的驕傲,是百姓的驕傲,是淡水城是台灣的驕傲,謝謝你們……”
“敬禮……”
“這是我們的職責,這是軍人的光榮”
一千多士兵,喊聲震天動地,楊玉環對著自己麵前的台灣水軍深深的鞠躬,所有的軍人眼裏都濕潤了,在眼前這個傾國傾城的女子跪拜自己兄弟的那一刻,所有的士兵們都震撼了,這是他們從來沒有見過的場麵,身為台灣的最高長官,和大唐皇帝一樣的身份,跪拜自己的兄弟,這一刻,他們深深的感動了,為台灣、為她戰死沙場,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