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兒是惹下來了,麻煩自然也就應該來了。
楊天佑就是這麽認為的。
他打死也不相信聚義堂和阿飛會就此罷休,明明是主動來挑事的,這事兒挑起了,能就此罷休?
可事實上,當天晚上楊天佑嚴陣以待到打烊,也沒有什麽人再來找麻煩了。
聚義堂的人沒來,阿飛也沒來。
似乎波娃子這群人還真的白挨揍了,一切都顯得那麽的平靜。
楊天佑就有些奇怪了,百思不得其解,可別人沒來找麻煩,他總不能主動找上門去吧?所以他現在算是滿身的力氣沒處使啊,滿肚子的壞水沒處用啊!
接下來幾天,依然是風平浪靜,可越是這樣平靜的日子,楊天佑越覺得事出反常必有妖,沒敢有絲毫的大意,阿兵帶著一群兄弟天天晚上都呆在酒吧,而霍三拳更是成了楊天佑的貼身保鏢,幾乎是寸步不離的保護著他。
幾天下來,張鳳已經慢慢的適應了酒吧的氛圍,在這種環境的影響下,張鳳似乎有所變化,以前和異性一說話就麵紅耳赤的她現在已經不再如以前那般害羞了,而且在穿衣打扮上越來越顯得前衛和時尚,當然,她的衣服永遠都不致於暴露,而且因為她本身的身材和相貌一流,所以穿什麽樣的衣服都顯得格外的合體和氣質過人。
公牛酒吧的事件進一步得到渲染,楊天佑的名聲越來越大,道上的人都習慣把楊天佑暴打波娃子這一段故事當成茶前飯後的談資。
而楊天佑卻並不知道自己的名聲已經大得驚人,和阿兵,張炎焱和霍三拳一起坐在一樓的一個角落喝酒,楊天佑與往常比起來沒有多大的變化。
舞台上,張鳳正在唱王菲的《紅豆》,很傳神,客人也聽得入神,隻是誰也沒有注意到,張鳳的目光其實頻頻射向楊天佑這邊。
“老大,你有沒有發現,張鳳好像一直在看你哦。”張炎焱突然嘿嘿低笑起來。
楊天佑一愣,看了看張鳳,後者正好將視線移開,楊天佑便笑罵道:“你是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來,你吃飽了撐了?”
張炎焱又是一陣猥瑣的笑容,嘎嘎怪笑道:“老大,你什麽時候帶我去找小姐唄。”
“找你妹啊!”楊天佑一翻白眼,突然想起霍三拳好像也好這一口,於是嘿嘿笑了起來,轉頭對霍三拳看去,後者正在欣賞張鳳唱歌,一臉的陶醉。
“喂,老三!”楊天佑哦了一聲。
霍三拳沒有聽到楊天佑的叫聲,繼續在那搖頭晃腦。
楊天佑拍了拍霍三拳的肩膀,後者睜開眼,迷茫的道:“做啥?”
“你不是喜歡玩女人嗎,什麽時候把張炎焱也帶出去,他前段時間才破了處,不過還要多多錘煉,免得他天天在家嚷著要去找小姐,我聽著都煩!”楊天佑笑道。
霍三拳眯起眼笑道:“好啊好啊,這種事情我比較拿手,到時候我教他幾招,管叫他一身受用。”
“三哥,你要教我打拳?”張炎焱腦子這次轉得比較慢,馬上雙眼放光的道。
楊天佑很無語。
不過霍三拳倒是繼續嘿嘿奸笑道:“不教你打拳,我教你玩槍,我這七七四十九路霸王槍法,絕對是天下女人的克星,你要是練好了,你下半輩子的性福可就有著落了。”
啊?張炎焱這才反應過來,立即翻白眼道:“三哥,你好色啊,太下流了,太猥瑣了,太無恥了!”
“哪裏哪裏,咱們是半斤八兩,湯耙耙別說水饃饃,一半一半的。”(注,湯耙耙,指的是用玉米粉攪煮而成的一種粥湯,而水饃饃是用玉米粉做成的蒸饃。)
這是霍三拳最近從楊天佑那裏學來的方言,現學現用了。
張炎焱摸著自己的下巴,連連點頭。
楊天佑搖了搖頭,苦笑,兩個極品男啊,以前以為霍三拳不愛講話,現在看來,原本就是在裝深沉嘛,這丫的,話還不是一般的多。
“喂,姓楊的!”楊天佑的身後傳來一聲嬌喝,然後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楊天佑有點頭大,不用轉頭也知道是誰來了。
玫瑰今天穿得有點性感,雖然現在開春了,但天氣還是有一絲寒意的,可她居然隻穿著一條超短裙,下麵是肉色絲襪,看起來就白花花的一片了,上身穿了一件白色的襯衫,將一對漲鼓鼓的胸脯撐得老大老大,外麵是一件黑色的西裝,看起來格外的OL驚人。
自從張鳳來了公牛酒吧,玫瑰便經常光顧這裏了,按她的說法,這叫保護張鳳不被臭男人欺負。
可楊天佑卻覺得這玫瑰簡直就是故意過來欺負他的一般,每次來了,說不上幾句話便要與楊天佑吵架,先是吵,再是罵,雖然罵完吵完第二天又沒事,會和好,可楊天佑一見到玫瑰還是會頭疼。
原因很簡單,玫瑰最近國罵水平越來越高,從楊天佑那裏取經學習,現在倒有點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的意思了,所以常常讓楊天佑招架不住。
至於一邊的阿兵和霍三拳,一看到玫瑰,便打心眼裏覺得害怕,渾身毛骨悚然。
霍三拳喜歡女人,可玫瑰這種款式的,顯然不是他需要的菜,而且他雖然武力值頗高,卻對征服玫瑰這樣的女人沒有絲毫的信心和把握,所以一般情況下他都會敬而遠之。
阿兵就更頭疼,讓他打架可以,就算對這樣嬌滴滴的大美女,他也能下得去手,可要讓他和這類彪悍的美女坐在一起聊天,不,就算隻是聽這美女說話,他都受不了。
張炎焱一見到玫瑰,拔腿便跑,正好,給玫瑰騰地方了。
一屁股坐在張炎焱原來的位置上,玫瑰自己從桌上拿過一瓶沒開蓋的啤酒瓶,在大理石桌邊緣一撞,哢嚓一聲,瓶蓋便掉了。
楊天佑苦聲道:“老子的桌子!”
“弄不壞的,小氣吧啦的。”玫瑰白了楊天佑一眼,自己灌了一氣。
一邊的霍三拳和阿兵互相看了一眼,一起苦笑,然後同時吞了吞口水,站起身來便走。
楊天佑對此已經習以為常,每次與玫瑰大戰三百回合,當然是嘴仗,這兩位兄弟都人坐壁上觀,絕對的隔岸觀火,沒有絲毫同情心的。
“神經病!”楊天佑低聲的嘀咕道。
玫瑰沒聽到,不過隻看到楊天佑的嘴唇蠕動,也能猜出楊天佑沒說什麽好話,於是罵了一句:“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來!”
“你才是狗!”楊天佑一瞪眼。
玫瑰也瞪眼罵:“你才是狗!”
好了,這戰火再一次被點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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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嘰嘰咕咕的對罵之後,楊天佑險勝,玫瑰則是憤憤離開,不過出了酒吧之後,玫瑰卻突然笑了起來。
“這個家夥還是很有趣的!”玫瑰自言自語的道。
楊天佑坐在原來的位置上,也是笑了起來。
張炎焱,阿兵和霍三拳一起湊過來,張炎焱有些不解的道:“老大,你咋還笑上了,被罵了還高興?”
“人生難得遇到這樣有趣的人,更何況天天晚上還能與我對罵一架,這簡直應該浮一大白啊!”楊天佑猛灌了一氣。
三個兄弟麵麵相覷,在心裏罵了句犯賤。
張鳳終於下台了,在一片掌聲中走到楊天佑身邊坐下,笑道:“哥,你又和瑰姐吵架了?”
“吵了。”楊天佑大大咧咧的道:“她犯賤嘛,我要不罵她,這心裏癢癢的。”
“她也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你就不要和她吵了嘛。”張鳳勸道。
楊天佑張了張嘴想要解釋自己和玫瑰之間的那種微妙的關係,可又不知道從何說起,這種事情也沒辦法解釋清楚,於是楊天佑半天才憋出一句:“你不懂的!”
張鳳坐下要了杯果汁潤了潤喉,那邊不少客人便又嚷著要她上台獻唱了,楊天佑皺了皺眉頭道:“別管他們,先歇一會兒再說。”
“那怎麽行,我可不能擔誤了你的生意,更不敢得罪了你的客人。”張鳳笑了笑,趕緊站了起來。
楊天佑有點鬱悶的道:“切,早說了讓你不要上台唱歌,現在好了吧?”
“我喜歡唱歌嘛,真的。”張鳳笑道。
楊天佑翻白眼,表示很不理解,張鳳朝楊天佑扮了個鬼臉,重新上台。
張鳳今天穿了一件帶著厚厚羊毛的白色皮衣,身材也顯得有些高挑了,精致的小臉躲在圍脖內,聲音清雅至極,的確是很吸引男人的目光和耳朵。
楊天佑抽了根煙點上,欣賞張鳳的歌聲,居然有些感動。
這年頭會唱歌的人越來越少了,懂得用心唱歌的人就更少了。
無疑,張鳳是個會唱歌的人。
楊天佑還沒有來得及感慨,便突然皺起了眉頭。
就在這個時候,阿飛出現了,久違的阿飛居然出現了,而且還帶了七八個兄弟,跟在他身邊的是他那位牛高馬大的貼身保鏢兼打手。
猴子趕緊上前接待,笑眯眯的道:“飛哥,什麽風把你給吹來了?”
阿飛臉上的表情有些難看,他身邊還跟著一位臉上還帶著綁帶的男人,正是聚義堂的波娃子,誰都看得出來,阿飛這是要幫波娃子出頭了。
“哼!”波娃子冷笑一聲。
“小劉,來,帶飛哥們去天字號包廂。”猴子趕緊叫過一位服務員帶路。
沒想到波娃子在阿飛的耳朵邊嘀咕了一陣,阿飛朝台子上看了一眼,再轉過頭,臉上竟然有了一絲笑容,對猴子揮了揮手,笑道:“算了吧,今天我就坐大廳!”
猴子有些為難的道:“飛哥,大廳都沒有位置了,你看你這種身份,理應坐天字號包房嘛,對不對?嘿嘿。”
“少廢話,給咱們找位置吧,再嘰嘰歪歪,小心老子揍你狗日的。”阿飛身邊那位牛高馬大的保鏢憤憤的道。
猴子心裏立即火冒三丈,不過他忍了下來,依然皺眉道:“飛哥,真的沒有位置了。”
“你這是不給我阿飛的麵子嘍?”阿飛冷聲道。
右手往後一伸,伸出兩個指頭,後麵的兄弟會意,趕緊給阿飛遞上一根雪茄,又忙著過來打火,抽了一口,阿飛朝猴子噴出一口煙霧,這才問道。
猴子被嗆得直咳嗽,不過咬了咬牙,還是狠聲道:“飛哥,不是不給麵子,是真沒得空位置了。”
“你討打?!”那保鏢就要上前動手,卻被阿飛攔了下來。
阿飛手一伸,笑道:“算了,不跟他一般見識,我們自己去找位置吧!”
說完,阿飛帶著七八號兄弟一起走到楊天佑這邊來了。
楊天佑和三位兄弟動也沒動,不過阿飛往楊天佑麵前一站,楊天佑還是乖乖的站了起來,笑眯眯的道:“飛哥,你帶這麽多人這是要?”
“我們來玩玩,怎麽?不歡迎?”阿飛陰陽怪氣的道。
楊天佑哈哈笑道:“怎麽會不歡迎呢,飛哥來我的場子裏玩,那是給我長臉啊!”
“好,現在沒位置,你們就把這位置讓給我如何?”阿飛直接道。
楊天佑一愣,還沒有說話,霍三拳倒是先出聲了,同樣陰陽怪氣的笑道:“如果我們不讓呢?”
“那我就打到你們讓為止。”阿飛那保鏢冷聲道,說話的時候,殺氣騰騰。
可惜霍三拳根本不把對方當成一回事,繼續嬉笑道:“就憑你?你吃屎還差不多!”
汗,這話可就難聽了,公然叫罵呢!
“楊天佑,早就聽說你有個保鏢很囂張,看來還真有這麽回事,我算是見識了,一句話,你們讓還是不讓?”阿飛幹笑幾句,一臉的不滿。
楊天佑眼珠一轉,笑眯眯的道:“讓,讓,當然要讓,老三,阿兵,張炎焱,走吧,咱們讓飛哥來坐,怎麽說別人也是顧客,顧客便是上帝嘛,來來來,飛哥請坐吧!”
帶著幾個兄弟就要走開,正好,隔壁有兩桌客人結賬走人了,楊天佑和三個兄弟準備過去坐下,不想阿飛卻突然叫道:“等一等!”
楊天佑施施然回頭,笑道:“飛哥有何見教?”
“波娃子是我的一個親戚,你把他打成了這樣,你說怎麽辦吧?!”阿飛抽了口雪茄,一字一句的冷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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