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小天卻好像沒看見簡德仁作勢欲戰的樣子,仍然好整以暇地坐在那裏,雙目微眯,意暇甚,口裏拉長著聲音悠悠說道:“是嗎?”
“當——當然是,風——風少俠可不——不要有什麽誤會啊!”簡德仁還在強行狡辯,因為心虛,說話還是有些結結巴巴的,他想風小天反正也沒有確鑿的證據,自己死不承認,他也無法就這樣認定自己心懷叵測,想到這兒他突然想起了風小天之前和他說過的一句話“別人我不敢肯定,至於簡兄,我相信定然是心胸坦蕩之人”,心中不免有些羞愧,臉也跟著燒了起來。
“是嗎?”風小天還是這兩個字,口氣裏充滿著不相信。
“風少俠若是不相信簡某,簡某也沒有辦法,既然你認定簡某有意對你不利,簡某無話可說,簡某實力不如人,要剮要殺,請便!”簡德仁把心一橫,來了個死不認賬,話語倒也流利了很多。
“說吧,血靈教的簡良是你的什麽人?我想不是叔叔也是伯父吧?”風小天盯著簡德仁,輕描淡寫地說道。
風小天此言一出,便如晴天霹靂一般響在簡德仁的耳畔,簡德仁大驚失色,臉色頓時煞白,他萬萬也沒有想到,這個風小天如此申通廣大,竟然知道了自己的底細,而且還知道自己和堂叔簡良的關係,不由心中大駭,連連倒退幾步,一屁股坐在了沙灘之上,驚問道:“你——你——你是如何知道的?”
“嗬嗬,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就你這點道行,如何能瞞得過別人?”風小天並未著惱,笑嗬嗬地說道。
“你——你是如何得知我的身份的?”簡德仁見身份已被揭穿,倒是平靜了下來,便立起身子,緩緩問道。
“你想知道?”風小天依然笑容滿麵地問道。
“當然想知道了,反正是一死,還請風少俠指點迷津,就讓簡某死得明白一點!”簡德仁見事情已然是不可挽回,便將胸膛一挺,此時的他倒是不再有剛才的慌亂,表現得像是一條好漢了。
“好,那我就告訴你,首先是你的名字出了問題!”風小天開始告訴他原因。
“名字?天下姓簡的多了,怎麽能憑借個姓便認定我是簡良的侄子?”簡德仁有些不解地問道。
“不然,問題不是在這裏,是你的名,當你一報上你的姓名簡德仁的時候,我的心就閃過一人,你大概不知道吧,我聽過另外一人的名字,他就是簡德痕。”風小天接著說道。
“堂哥?你怎麽知道他的名字?”簡德仁吃了一驚,問道。
“嗬嗬,這還是簡良親口告訴我的!”風小天是語不驚人死不休啊,一句話把個簡德仁又是大吃了一驚。
“堂叔告訴你的?胡說,堂叔恨你入骨,豈肯告訴你這些事情?”簡德仁想了想覺得不可能,便出言反駁道。
“嗬嗬,這你就有所不知了,事情是這樣的。”風小天遂把因丹魚之事與簡良結仇之事,一一與簡德仁詳細言明,最後說道,“其實當時我並不知道那便是簡良,是他自己自報門戶,說什麽‘各位道友,老夫血靈教大長老簡良是也,小兒簡德痕不日就要渡劫,今日勢要奪這丹魚修妖者的內丹,在場各位合體期高手,隻要願出手相助者,老夫必然送上血靈丹一粒或中品靈器一把!’我這才知道這簡良是為了兒子簡德痕而要強搶我丹魚嫂子的內丹,這不就是簡良自己告訴我的嗎?”(風小天所敘之事詳見本書第三十九章《豪氣衝天戰便戰》)
“哦,原來這樣!”簡德仁聽完風小天的敘述之後,自己也清楚自己堂叔的性子,明白風小天所敘必定屬於事實,不禁有些赧然。
“所以,我一聽到你的名字簡德仁,便一下子想到了簡德痕,心裏便有些懷疑你們二人可能會是兄弟,所以便暗暗有些留心起來。”風小天接著解釋道。
“哦,我萬萬沒有想到會是因為名字而露了馬腳,早知道當初胡謅個名字也就沒事了。”簡德仁有些懊惱地說道。
“嗬嗬,那倒不見得,名字並不能說明什麽?天下之大,便是重名者也是不少,何況隻是名字相近而已,真正讓你露出馬腳的則是你的功法。”風小天不以為然地哂笑道。
“我的功法?我的功法怎麽了?”簡德仁不解地追問道。
“你我結伴飛行時,你雖然腳踩一柄白色飛劍,可是我卻發現,在那白色的飛劍之上,竟然隱隱有著一層淡淡的血色,這就讓我更加懷疑了,基本可以斷定你便是那血靈教之人,再聯想你的姓名,自然不難判斷你定然與那簡良有一定的關係。”風小天不厭其煩地講解道。
“紅色真氣非我血靈教一家所特有,修真界那麽大,萬一別人也練有紅色真氣呢?”簡德仁還是有些不明白,繼續追問道。
“嗬嗬,你有所不知,我與你血靈教連番大戰,早就對你們教的真氣無比的熟悉了,所以你雖然表現得不明顯,但我還是能夠找出熟悉的感覺,很快就餓辨認出你所使用的真氣正是血靈教中人特有的真氣。”風小天篤定地說道,也是,他出道以來,從當年趙國都城雲州城皇宮內大戰長如真人開始,便和著血靈教結下了“不解之緣”,幾次重傷都拜血靈教所賜,說起來,對血靈教中人所使用的真氣還真是熟悉的很了。
“唉!想不到你早就懷疑上我了,可笑我還以為你一無所知呢,那你一直在提防我嘍?”簡德仁覺得自己還真是笨,人家早就看透了自己,可笑自己還自以為是地以為對方一切都在自己的算計之中,哪裏料到自己的一切竟在人家的算計之中。
“唉!簡兄,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啊!”風小天承認自己早就提防了,他心裏暗想,在這比賽空間中,人人皆是對手,便是一般人也要防範幾分,何況是對於來自血靈教中的人?那更應該多多提防了。
“那簡某還有一事不明,希望風少俠能賜教!”簡德仁臉色一正,肅然說道。
“請將,小弟必定是有問必答,知無不言。”風小天覺得反正離天亮還有段時間,就這樣說說話們打發打發時間也可以,天上的兩個月亮其中一個已經是到了西海邊上,看樣子快要沉下去了,還有一個則還有一竿子高,風小天抬頭看了看,心中暗暗讚歎這空間的奇特。
簡德仁則沒有風小天此刻的閑情雅致,他滿臉鄭重地問風小天道:“既然風少俠早就知道我是血靈教之人,而你又和血靈教素有仇隙,為何還要在海上屢屢對我施以援手?這其中原因,還請風少俠使言相告,以解簡某心頭之惑!”他實在是弄不明白,明明已經知道自己收仇人一方,為何風小天不僅沒有殺他,而且還拚死救他,作為修煉了近千年的修真者,又是在血靈教那樣的修魔的門派中,他見慣了弱肉強食,見慣了爾虞我詐,他是在搞不明白風小天這樣做是為了什麽。
“嗬嗬,第一,你當時你到底是不是血靈教的人,我還沒有十足的把握斷定,第二,退一萬步講,即便你就是血靈教的人,那我也不能就斷定你是惡人,我相信縱是是血靈教那樣的修魔門派也是有好人存在的,第三,再退一萬步講,就說你不僅是血靈教的,而且還是個十惡不赦的壞蛋,你我有緣在此相逢,我總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你在我麵前被一隻異獸吃了啊,你可以因為比賽死在我的劍下,我卻不願意看到你死在一隻怪獸的嘴裏。這麽多的理由,你滿意了吧?”風小天侃侃而談,說的頭頭是道。
“那我剛才的舉動,你也是不是都看在眼裏了!”簡德仁看來是要知道個明明白白。
“是啊,說實在的,帶你從蛇形怪獸處逃出之後,我本來已經對你是完全放心了,覺得你不管怎麽樣都不應該再對自己的救命恩人動手了,可是當我力竭躺倒的時候,我就發現了你的異動,可是那時候我法力全無,若是真的動起手來,隻怕吃虧的會是我,所以先將你穩住,等到法力回複了之後再說,所以我調息的時候多留了一個心眼,沒想到,你還真的要乘機殺我,你那時所使的功法一下子讓我最終確定你果然便是那血靈教中的人,也必然和那簡良脫不了關係,不過你卻是錯過了最好的時機,我現在已經是法力全部恢複,隻怕是十個你也已不是我的對手了。”風小天像竹筒倒豆子,一五一十地全部說了出來。
“真的沒想到,風少俠竟然是這樣的人,義薄雲天,又有謀有勇,比起你來,我還真的是豬狗不如了,罷了,今日之事是我簡德仁的錯,風少俠,你殺了我吧!”簡德仁聽了風小天的話是又驚又愧,索性閉了雙眼,一心準備引頸待戮。
“簡兄放心吧,我若要殺你,何須等到現在,剛才你出手之際我便可以斬你於劍下,我覺得你雖然出身血靈教,又是簡良的侄子,卻不似他那般凶殘惡毒,若是你當時一心要殺死與我的話,說不定我也撐不到這島上,所以我不殺你。”風小天緩緩說道,他並沒有要殺簡德仁的意思。
“這——這——謝風少俠饒過之恩,實在感謝——”一心認為必死無疑的簡德仁哪裏會想到風小天竟然會以德報怨,放過了他,忙睜開雙眼感激地看著風小天,一時之間都不知該說什麽好了,隻好忙不迭地感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