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如此情形,這一切的製造者風小天反而驚呆了,站起身來走上前去,看著自己的傑作,半響說不出話來。他知道自己的這種新真氣威力巨大,卻也沒想到大到這種程度,竟然將那條和自己糾纏了半天而自己無可奈何的綠蛇一下子轟成了渣,他自己卻是不知道,是自己前麵的兩次實驗忽悠了綠蛇,才導致綠蛇大意之下,疏於防範,讓他一擊奏效。
風小天驚駭之下,對自己體內的銀白色真氣更感興趣了,他立刻找了一塊幹淨的地方盤坐下來,雙目微閉,轉為內視,開始察看體內的情形。
風小天開始吸納周圍的靈氣入體,隻見靈氣入體之後,經過各處經脈來到元嬰處,元嬰全部吸手進去,隨即吐納出來,靈氣已然是化為真力,風小天細細察看,隻見這吐納出來的真力,九成是坎離真氣,而其中一成便是那銀白色的神秘真氣,風小天見狀,心中一喜,自己開始還怕這神秘真氣是外界進入的,說不定會己有害,現在看著情形這種新型的真氣還是自家產的,那就另當別論了!
風小天一時興起,便開始練習著操作這些銀白色的真氣了,一時間這本來就因為剛才人蛇大戰狼藉一片的山林更是遭了秧,“劈裏啪啦”的聲音不斷響起,或粗或細的閃電林中到處穿梭,山林的地上到處是被擊落的殘枝敗葉。
整整兩個時辰,時間已是下午酉時,兩顆太陽都已西斜,這兩個時辰的鍛煉,風小天是收獲頗豐,已經較為順利地掌握了這種銀白色的真氣,能夠隨意地控製威力的大小和攻擊的方向,而且最令風小天有成就感的就是他初步可以將坎離真氣化為這種銀白色的真氣,隻是轉化的速度卻是緩慢得很,用來實戰對敵卻還是遠遠不足。
“既然出招就像電閃雷鳴,那就將這銀白色的真氣喚做霹靂真氣吧!”風小天洋洋得意地給自己的新真氣起了個聽上去拉風實則俗不可耐的名稱。
風小天玩的是不亦樂乎,直到將渾身的真力消耗殆盡,這才慵懶地躺下一塊較為幹淨的土地上開始休息,看著林間縫隙的蔚藍色的天空,以及那棉花一般的朵朵白雲,除了西邊是兩個太陽之外,這一切都似乎和現實世界沒有什麽多大的區別。風小天摸著身邊的草葉,順手拽起來,聞著草根泥土的清香,由衷地感歎道:“好神奇的世界啊,我有朝一日一定要弄明白這個空間到底是怎麽一回事?”此時的風小天自然不會想到,這個念頭對他以後縱橫仙界有著多麽重大的意義。
練習了兩個時辰直至法力耗盡的風小天沒有立即盤坐起來調息,而是躺在草地上享受起來這難得的安逸來了,一種久違的倦怠感覺從風小天修真以來第一次襲上了心頭,舒適地躺在草地上,腦後枕著雙手,嘴裏銜著草根,鼻子還“哼哼呀呀”地哼著不知名的小曲兒,右腿架起來,右腳高高地翹起來,還一顫一顫的,狀甚悠閑。
一時間風小天神思恍惚,似乎回到了風家莊,回到了那無憂無慮的少年時代。妍兒是找到了,瘦猴、大頭他們不知還好嗎?爺爺的身體應該康複得差不多了吧?風小天悠悠地想著,一顆心兒早就飛回了那片生他養他的沃土,那巍巍的龍首山喲,那洋洋的桑河水呀,離家的遊子想念你啦!想著,想著,風小天的眼角濕潤了。
突然,風小天心生警兆,覺的有一絲不祥的感覺從心底升起,連忙一個轉身,身形倏地拔地而起,落在附近的一棵大樹之上,還沒來得及觀察情況,隻聽“轟”的一聲巨響,一柄寬大的飛劍閃電般擊下,自己剛才所躺之地頓時被轟成一個大坑,頓時塵土飛揚,草屑亂飛,那巨劍卻並不停留,一擊不中,便盤旋飛回,落入不遠處樹巔之上的一位灰衫男子身上。
修真者?是參賽者?風小天猛地一驚,取出玉鏡一看,果然在自己亮點的邊上又多了一個亮點,正是那灰衫男子,自己剛才大意之下,差點就被人家偷襲了個正著。
風小天又驚又怒,抬頭向對方望去,隻見對麵那人身高五尺,一襲灰布衣衫,長的是瘦小精悍,臉色微黑,一雙眸子精光閃閃,手中執著與他身材極不相符的一柄寬大的巨劍,遙遙指著風小天,眼裏滿是警惕的神色。
“你,你是何人?為何要偷襲在下?”風小天剛才差點送命,怒不可遏地向對方大聲喝到。
“嗯?”聽了風小天的問題,那灰衫男子竟然一愣,眼神中滿是疑問,“在下長生穀弟子孟處升,這裏是百強賽的比賽空間,裏麵萬餘人彼此皆是對手,來此便是為了爭鬥,我為何不能偷襲與你?”
“哦?啊?對啊!”風小天這才反應過來,自己這是來幹什麽了,不免麵色赧然,有些歉意地說道,“我一時忘了,還望孟兄見諒,嗯——孟兄是長生穀弟子?我可是有不少熟人啊,比如貴派的——”風小天一聽是長生穀的弟子,便很感興趣。
“少套近乎,還是一分生死吧!”孟處升卻不吃這一套,將風小天的話打斷,悶聲說道。
風小天此刻真氣還沒有恢複一成,怎能與他便要爭鬥?雖然看對方隻不過是元嬰後期的樣子,可是自己的真力不濟,隻好先想想辦法拖延時間了。
“我說孟兄,何必動怒?你我在此相見也是緣分,不如聊上幾句,不要老是打打殺殺嘛!不知孟兄師父是長生穀的哪位真人啊?”風小天暗中運氣調息,嘴上卻故作輕鬆地閑聊道。
說實話,孟處升還真的不想搭理這廝了,隻想著上去一劍劈了他了事,可是他怎麽也看不透風小天的真實修為,也是,他一個元嬰後期的修真者想要看透出竅後期的修真者,還真是難度太大,所以孟處升雖然不耐煩,卻也一時不敢輕舉妄動,心裏想著觀察觀察也好,便朗聲回答“嗯——在下師父乃是長生穀的長老一渡真人是也!”很明顯,孟處升說起自己的師父很是自豪,能拜在一渡真人座下,成為十大修真聖地之一長生穀的弟子,一直是孟處升引以為豪的事情!
“啊?”風小天一聽一渡真人之名,大驚之下,竟失聲喊了聲來。他沒有想到這孟處升的師父竟然是自己的老冤家一渡真人,那三掌之約自己此刻還是記憶猶新啊!(關於風小天和一渡真人的三掌之約,詳見本書第二十一章《三掌之約逃生天》)
“嗯?你認識家師?”看到風小天奇怪的反應,孟處升有些奇怪地問道,他想起剛才這年輕人說和自己門中很多人都是熟人,難道這個看上去乳臭未幹的小子還真和自己師父相熟不成?那這樣的話自己還動手不動手了?孟處升想到這裏有些犯難。
“嗯,這個嘛——我和你師父還真是有一麵之緣!”風小天沉吟著說道。
“一麵之緣?那也沒什麽交情吧?”孟處升聞聽隻是一麵之緣,心裏便放下心來,心裏估計這小子大概也就是見過師父而已,看來並沒有什麽交情。
“嗯——雖然是一麵之緣,但我們相談甚歡,一見如故!“風小天為了拖延時間,便信口胡言道,心裏卻暗暗加了一句,是相打甚歡,一見如敵還差不多,自己還宰了那老家夥的徒弟高輝呢!
“嗯?是嗎?”孟處升有些狐疑地反問道。
“當然了,我們還成為往年之交,你那師傅還硬要和我結為金蘭之交呢!”風小天越說越離譜了,他雖然怕驚動孟處升,隻是悄悄吸納靈氣,速度有些緩慢,可是這一陣的交談還是讓他又恢複了一成的真氣,對於對付一個元嬰後期的修真者,把握可是大了不少。
“嗯——我師父竟然與你結為金蘭之交?那你豈不成了我的師叔了?”孟處升讓風小天的一番胡吹瞎謅弄得如墜雲裏霧裏,一時分不清真假,傻乎乎地反問道。
“是啊!乖師侄,來叫聲師叔聽聽!”風小天看到孟處升如此“配合”,便戲謔道。
這一次任是傻子也能聽得出來風小天話裏調侃的語氣,孟處升一聽,自是明白自己這老半天是被對方耍了,哪裏還能按捺得住,微黑的臉膛都發青了,怒吼一聲:“哇呀呀——小子,吃我一劍!”說著,巨劍高舉,劍身被青色的真氣包裹,孟處升高高躍起,向著風小天的當頭狠狠劈下,勁風帶動之下,竟也是飛沙走石,氣勢倒也不凡。
風小天卻是渾不在意,連飛劍也沒有喚出,而是手捏衝天訣的劍訣,他將不久前恢複的真氣在這段時間內已經都轉化為所謂的霹靂真氣,那蘊含著強大威力的霹靂真氣隨著衝天訣的運轉路線從指尖噴薄而出,隻聽一聲巨響,一道耀眼的閃電從風小天的指尖發出,擊在了還高高躍在半空的孟處升身上。
那孟處升卻是一聲慘叫,連人帶劍,一下子被擊成齏粉,變成光點消失在空中,想必已是從那比賽空間的漩渦跌落出去了。
不提那被淘汰回到現實空間的孟處升心中那份無比的憋屈,風小天自己一時之間也是怔住了,剛才滅掉那條綠蛇的時候還不覺得,可是剛才那一下的威力,實在是把風小天自己也大大地震撼了一把。
風小天發了一陣呆,突然想到,剛才的突襲實在是太危險了,還是抓緊時間恢複實力方是正事,想著,看了看玉鏡上麵沒有出現新的亮點,便趕緊原地盤坐調息,那塊玉鏡則是使法力懸在眼前,眼也不敢閉,以防剛才的突襲事件再次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