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嘯天見唐飛擺開架勢,輕蔑地一笑,也並不取出兵器,隻是不丁不八地站在原地,斜眼睨著唐飛,狀甚悠閑。
唐飛一看對方那對自己渾不在意的架勢,心中不由地有氣,暗自思忖,本人好歹也是修真聖地的傑出弟子,這廝如此藐視自己,實在是欺人太甚。
唐飛想著,也不多話,手中劍訣一擰,手中那柄通體晶瑩的飛劍倏地朝著郎嘯天斬去,飛劍身後帶起一溜青光,聲勢倒也驚人。
郎嘯天卻是毫不在意的樣子,看著呼嘯而來的飛劍,竟然隻是伸出右手,直直朝著那飛劍迎去,看樣子這廝竟是要用肉掌接那飛劍。
唐飛見狀,心中大喜,暗思,這廝太過托大,竟敢用肉掌接我飛劍,今日定當讓你受些教訓才是。
隻見那閃耀著青光的飛劍與郎嘯天的左手瞬間相撞,就在台下觀眾以為那郎嘯天過於托大,右手恐怕不保的時候,隻聽“當”的一聲,便如金石之音,唐飛的飛劍竟然被郎嘯天一掌擊得偏向了一邊,在空中連打幾個彎,才回到唐飛手中,而那郎嘯天則是咧開嘴笑了笑,看那手掌根本沒有半點傷害。
這一下子,可把台上台下的人都驚呆了,唐飛更是愣住了,怎麽對方就憑著一隻手掌,便將自己的飛劍磕飛了,尤其是這飛劍還是師門長輩見自己進入了七強,昨天才賜下的中品靈器啊!這郎嘯天還是人嗎?他此時倒是忘了,人家郎嘯天壓根就不是人!
見對方如此強悍,唐飛一時間不敢輕舉妄動,暗蓄真氣,準備接受對方的雷霆一擊,而那郎嘯天卻是雙手抱臂,對唐飛根本是不屑一顧,一時間台上二人就這樣對峙起來了。
台下觀戰的風小天也很是驚訝,心道,這郎嘯天的手掌是什麽做的啊?竟然能對抗飛劍,而且看那唐飛的飛劍,青光蒙蒙,也非凡品啊!
千曉生這時搖著一把破扇子,他終於又找到了一個賣弄學問的機會,緩緩地開口了:“老大,妍兒嫂子,你們不必驚奇,這便是大多數修妖者的特點,修妖者天生肉身強悍,所以很多修妖者不練法寶,不用飛劍,隻是錘煉肉身,而且到了一定的程度後,其肉身強度堪比法寶,所以這郎嘯天的肉掌可以與唐飛的飛劍硬抗而不受損傷。”
“哦,是這樣啊!”風小天和李浩宇恍然大悟道,看著這兩人虛心受教的樣子,把個千曉生得意得是猛搖扇子。
“千曉生說的也不完全對,修妖者中的種類太多,卻是不能一概而論!”丹魚聽到千曉生的言論後發話了。
“哦,我忘了丹魚嫂子也是修妖者,那嫂子說說這修妖者的事吧!“風小天猛然記起身邊便有一個修妖者。
“修妖者主要看起原形是什麽?譬如這郎嘯天,原形定然是金背狼,據說乃是望月門裏門主一係的原形,此種修妖者最大的特點便是防禦力超強,據說這些金背狼每月月圓之時,都集合在一起,在高崖之上望月狂嘯,汲取月華之精氣來錘煉肉身,望月宗之名就緣於此!”畢竟是同為修妖者,所以知道的比千曉生詳細多了。
“在比如你嫂子我,原形乃是丹魚,所以慣習水戰,陸地之上就遜色多了,還有花妖、樹妖,卻是肉身孱弱,一般擅長迷惑、匿蹤之類,總之修妖者的特點和他本身的原形有著密切地聯係,所以我才說,修妖者種類繁多,不能一概而論之,具體情況具體分析!”丹魚繼續解釋道。
“嗬嗬,還是嫂子講的好啊!不想某些人一知半解啊!”風小天笑嗬嗬地說道,當然也不忘順便打擊一下某個人。
“是啊,某個人老是喜歡炫耀自己,豈不知道隻不過是個半瓶子水?”李浩宇當然跟著落井下石。
千曉生老臉一紅,正欲反駁,台上卻又開始有了動靜。
原來那血魔子久等之下,心中不耐,便焦躁地叫道:“你二人快比,若就這樣對峙下去,半柱香後,老夫便宣布你二人平手,雙雙淘汰出局,哼!”蓬洲大會進行到現在,已經和他血靈教沒有什麽關係,隻是礙於上官無庸的老臉才留在此當著勞什子裁判,心中自然不爽,難免容易氣惱。
聞聽血魔子之言,唐飛思忖當是先下手為強,便一聲輕叱“疾”,手上的飛劍青光大作,比起剛才試探性的那一劍更具威勢,帶著“呼呼”的破空之聲如雷電一般劃向郎嘯天。
郎嘯天看著飛過的飛劍,臉上輕蔑之色更甚,卻是故技重施,依然單手伸出,要硬接飛劍。
便在飛劍與那郎嘯天的右掌即將相接之時,唐飛則是手中劍訣一邊,口中輕喝一聲:“青竹三點頭!”
隻見那青光蒙蒙的飛劍在堪堪挨著郎嘯天手掌之際,竟然猛地向上一拔,越過郎嘯天的右掌,直取郎嘯天的右眼。
“好招式!”台下的觀眾轟然喝彩。
那郎嘯天似乎沒想到對方變招如此之快,眼中微露驚詫之色,卻也不慌,空著的左手倏地提起,擋在了右眼前,徑直抓向飛劍。
不料唐飛的飛劍在與郎嘯天的左掌堪堪接觸之時,劍尖竟然又是一翹,越過了郎嘯天的頭頂,翻了個身,徑直斬向郎嘯天的脖頸。
這一變招便是風小天也沒有料到,心中暗暗叫好,果然修真聖地弟子,這等招法實在精妙無比啊!
那郎嘯天似乎更沒想到唐飛的招式又變,抵擋卻是已然不及,隻得稍微向側偏了一下身子,被唐飛的飛劍結結實實地站在了肩膀之上。
隻聽“叮”的一聲,唐飛的飛劍竟似劈在了鐵板之上,倒飛出去,在空中盤旋數圈,回到了唐飛手中。
再看郎嘯天,肩膀處的衣服被劈得四分五裂,露出了長滿長長體毛的肩膀,上麵很明顯有一處長毛被削光,隱隱有血跡滲出,在唐飛的全力一擊下,這郎嘯天還是受了些輕傷。
雖然使對方受創,唐飛的心中卻是大駭,自己這全力一擊竟然隻是上了對方點皮毛,這郎嘯天的肉身強悍若斯!
那郎嘯天卻也不再悠閑,眼中綠光一閃,突然雙臂高舉,仰首狂嚎了一聲,聲音淒厲刺耳,隻聽得一陣裂帛之聲,那郎嘯天的雙臂上的衣袖竟然“哧哧”裂開,露出了瞬間變得粗壯且長滿了黃毛的手臂。
唐飛見狀駭然,他聽說修妖者恢複原形的時候實力最強,不禁將渾身法力調至最強,渾身發出青蒙蒙的光芒,將自己團團包住。
郎嘯天狂嚎一陣後,將一雙閃耀著綠光的眸子緊緊地盯著唐飛,陰惻惻地說道:“好啊,參賽以來,你還是第一個讓我受傷的人類修真者,不錯,我竟然小看了你,準備接受我發怒的下場吧!”
郎嘯天話音一落,腿一蹬地,竟然在那堅硬的賽台上踏出一個淺坑,身子竟然如離弦之箭朝著唐飛射去,右拳緊握,便如小壇子一般大小,帶著呼呼的風聲,朝著唐飛猛砸下來。
唐飛躲避不及,卻也不甘示弱,舉劍全力朝著那右拳劈去,隻聽“轟”的一聲巨響,唐飛的飛劍竟然被砸的偏向一邊,那郎嘯天的右拳卻也力盡收回,而左手也握成拳頭,一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砸向唐飛。
唐飛飛劍已然蕩開,回劍抵擋已然不及,隻好也將左手握拳,迎了上去,卻聽“咯嚓”一聲,唐飛身子高高飛起,落在台子邊緣,重重地摔落在地,左臂無力地搭拉下來,看樣子已然當場骨折。
而那郎嘯天僅僅退後幾步,甩了甩左臂,看樣子竟然安然無恙。
“哈哈——你們這些人類修真者還真是孱弱啊,自身實力不行,偏偏去修煉什麽飛劍法寶之類的外物,最後把自己弄成廢物!”郎嘯天得意地仰天長笑道。
此話一出,不僅是跌落一旁的唐飛勃然大怒,便是台下的觀眾和血魔子也都臉呈怒色,而那郎嘯天卻是一副渾不在意的樣子,斜眼看著唐飛,出言道:“廢物,還要戰嗎?”
唐飛聞言狂怒,用飛劍撐著身體勉強地站了起來,他臉色蒼白,嘴角溢血,左手臂無力地垂在身邊,看來在剛才的過招中已然重傷。
“戰,自然要戰!”唐飛伸手拭去嘴角的血跡,斬釘截鐵地說道。
唐飛說著,將飛劍收回了體內,雙手握了一個奇怪的法訣,猛一咬牙,身子劇烈地抖動起來,臉呈痛苦之色,剛才還蒼白的臉頓時漲紅起來,渾身竟然“撲哧”幾聲,幾股血箭飆出,唐飛頓時成了個血人,一股無比慘烈的氣勢從唐飛身上勃然迸發。
血魔子見狀,眼中竟然流露驚詫之色,那郎嘯天卻也收回了輕蔑的目光,神色凝重起來。
“唐兄這是做什麽?”風小天不解,問千曉生道。
“這便是長生穀的秘技吧,估計和那日你戰蕭劍白時,那蕭劍白所施一樣,是欲傷人先傷己的以命搏命的招數!”千曉生分析道。
二人正說著,卻見唐飛身上血箭連連飆出,身下已然是血流成河,而他的臉上又開始轉白,身上氣勢也達到了頂峰。
“來吧!”唐飛一聲厲喝,整個血淋淋的身子高高浮起,緊接著身子橫臥空中,頭前腳後,朝著郎嘯天激射而去,而且整個身子竟然像陀螺一樣高速旋轉起來,手臂上不知幾時已然召出了飛劍,高舉頭頂,刺向郎嘯天,身周血珠四濺,情景一時甚是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