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煞

第十九章【那一家子的酸甜】

【第三更九點,大家支持哦,這一卷很快便會結束,本書又會回到第一卷的風格上來!】

【收藏!收藏哇!不收藏小艾就在地上打滾不起來,哼哼……】

趙炎走進門的時候,唐琪兒正在忘情歌唱,歌聲婉轉,叮咚悅耳,和上次在花園廣場聽到的歌聲又有了些許的不同。少了一些灰色調的悲傷,多了一些輕靈跳動的音符,以及一些純粹的感動,和希望。趙炎停住腳步,佇步凝聽,本能的想點燃一根煙,又怕驚擾了正放聲歌唱的仙子,隻好笨手笨腳地躲在門後,像一個偷吃葡萄的狐狸,鬼鬼祟祟。

一曲完畢,餘音不絕,唐琪兒撫琴沉默。房間中充斥著一股少女的甜香,趙炎敲了敲門,努力擠出一個燦爛的笑容,隨後大咧咧地走進門。

“唱的真好聽,嗬嗬,低吟的部分,還能聽出十年前啜泣時的那種聲調。”趙炎嘻嘻哈哈,替唐琪兒剝了一個橙子。

“哼,又來取笑我。”

唐琪兒皺了一皺瓊鼻,嬌嗔一聲,也並不惱:“不過我倒是很懷念十年前的時光,愛哭愛鬧,完了還有人遞上紙巾。”唐琪兒語音輕疏,像是勾起了什麽往事,淒淒艾艾地垂下眼皮。

“腳傷好些了沒?”

趙炎依舊嘻嘻哈哈,遞上一片剝好的橙子:“來,先吃塊橙子,潤潤喉。”

“嗯,腳已經沒什麽大礙啦。上次你給我治好了傷,回家媽媽又給我敷了藥,早上醒來就不疼了,原先我還擔心會落下課程,現在好了,又能坐著地鐵到處唱歌了。”

唐琪兒雀躍地揮了揮粉拳,本能地想接過趙炎手中的橙子,又突然瞥見趙炎壞壞的笑容,頓時一縮手,警惕道:“你……不會又要我……那個吧?”

“啊?”

趙炎一愣,伸出的手臂懸在半空,望著唐琪兒愈加嬌豔欲滴的臉蛋,這才堪堪追憶起年少時的一段青蔥回憶……

“哥哥,我還想吃棒棒糖。”

“琪兒乖,哥哥已經沒有錢啦!”

“不嘛,不嘛,琪兒就是想吃!”

“嗯……那你親哥哥一口,哥哥就給你買。”

“不要,哥哥真壞……呃……那琪兒親你兩口好不好?”

在年僅七歲的唐琪兒的回憶中,童年的時光總是充斥著甜蜜的棒棒糖的味道,她愛哭愛鬧,愛吃棒棒糖,而總有一個大哥哥會陪在她身邊,為她省下一天的夥食費,或是攢上一個月的零花錢,給她買她最愛吃的水果味。

“呃……嗬嗬,橙子真甜。”

趙炎尷尬地縮回手,大口吞咽著手中的橙子。十年前依稀斑駁的回憶,讓兩個都已長大的孩子陷入了一種旖旎的氣氛中,趙炎瞥了一眼唐琪兒紅撲撲的臉,心中突然升起一抹罪惡感,這讓他感覺自己很像一個用棒棒糖誘拐清純小蘿莉的怪叔叔。

“明天我送你去學校。”

楞了半晌,還是麵厚心黑的趙炎率先打破沉默,由於怕唐琪兒疑惑,又忙不迭地補充一句:“哦,我怕前天那幫小子找你麻煩,順便在學校把關係挑明,省的一些個不知所謂的蒼蠅老鼠,老來找你的麻煩。”

“哦。”

唐琪兒應了一聲,也不知在沒在聽,語氣乖巧的像個鄰家小妹妹:“他們……的確有些討人厭呢。”她這麽想著,絲毫不覺得趙炎近乎霸道的做法有什麽不對,也沒有敏感地捕捉到在眾多追求者麵前“挑明關係”意味著什麽深層含義。

因為唐琪兒的腳傷不便,兩人也沒能出門,趙炎給她檢查了一遍傷勢,確定無礙過後,便放下心來。隨後的一整個下午,兩人都在歡快的聊天中度過,話題多觸及年少時的青蔥往事,足夠單純,也極少隔閡。開心了、興起了,唐琪兒也會給趙炎唱上一兩首新寫的歌,依舊有些稚嫩,但足以打動人,趙炎都會很認真的聽,然後嘻嘻哈哈的跟著哼上一兩句,都是不著調的公鴨嗓音,唐琪兒也不會嘲笑他,隻覺得以前那個為她擋風遮雨,哄她開心逗她破涕為笑的大哥哥又回來了。

…………

歡愉的時間總是那麽短暫,眨眼恍惚之間,已經晚上十點多鍾。唐正東還沒有回來,王阿姨早已準備了一桌子的豐盛菜肴,反反複複熱了有五六遍,門口的車庫也不時的張望一下,都沒有唐正東回來的影子。

“炎兒,餓了,就先吃吧。”

王阿姨給趙炎滿上一杯葡萄酒,和煦地笑道:“你唐叔叔做警察,就是事情忙,有時候回來的晚,有時候一連幾天也回不了一次家,我都已經習慣了,擔憂歸擔憂,但也不敢隨意打電話打擾他工作。我知道他忙,我呢,隻想在他回來的時候,給他端上一桌子熱騰騰的飯菜,再給他放上一池子的溫熱洗澡水,他知足,我也安心。”

王阿姨眯起的眼角有著些許的皺紋,她是一個江南女子,骨子裏帶著一股溫婉的氣質,說話溫軟,做事細膩,待人接物也無可挑剔。可就是不能生育,當年唐正東能夠力排眾議,在家族長輩麵前發下狠誓並最終與她結成連理,她心裏是無比感激的。

所以結婚十七年來,她們沒有吵過一次架,鬥過哪怕一次嘴,好到讓所有的夫妻都感到不可思議。

不過,王阿姨心底裏還一直存著愧疚,身為女人,沒能給心愛的人傳下一絲半縷的血脈,終究是一件無比遺憾的事情。好在有唐琪兒,雖然是領養的孩子,但她比所有人的孩子都懂事,都會體貼人,她感覺十分知足了。有一個在外打拚還能時刻不忘惦念家人的丈夫,有一個心思玲瓏懂得感恩的女兒,日子再過的不舒坦,不幸福,那可真就是自己跟自己過不去,糟蹋生活。

晚上十一點十五分,家裏的電話驟然響起,王阿姨在第一時刻接起電話,唐正東帶著焦急的聲音,從話筒的那一端傳來,以趙炎無比敏銳的耳力,還是能聽出唐正東在努力壓抑著情緒:“老婆,今兒不會來了,所裏有些事情要忙,你和唐琪兒早點休息。明天我抽個時間回家一趟,琪兒的腳不方便,你多用點心。”

“哎,你要注意身體啊。”

王阿姨尚且沒來得及說上一句話,聽筒的另一端便傳來了忙音,掛掉話筒之後,王阿姨坐回桌邊,神色依舊有些忐忑,卻已經能夠平靜下來,拿起筷子,給趙炎和唐琪兒都夾了一塊螃蟹,這才不緊不慢地笑道:“快點吃,吃完了還要早點休息,炎兒你今晚就留在這裏睡吧,明天琪兒上學,正好你給送送。”

“哎。”

趙炎應了一聲,隨即忙不迭地操起刀叉碗筷,不稍片刻便已經吃的滿嘴流油,不時還衝唐琪兒扮一兩個蹩腳的鬼臉,一頓飯吃的有條不紊,心滿意足。

“唐叔叔,到底出了什麽事呢?”

晚上夜色啁啾,趙炎躺在床上,輾轉反側不得入眠,腦海中又想起今天的事情來:“唐叔叔不是說這幾天要給展覽會做保衛工作嘛,而且政府部門都很重視,上級領導也都會到場參觀,照理來說不會出什麽差池呀,究竟有什麽事情這麽緊急呢?”

趙炎心裏隱約有些不安的預感,不過他向來不是多愁善感愛瞎操心思的人,所以這麽胡思亂想了一陣,不少多久便酣然入眠,睡的深深沉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