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嗷……”
龍戰在順利地蛻變過後，整個人都變得狂躁亢奮無比，舌尖上全都沾滿了猩紅的血水，這些血水刺鼻腥臭，也不知是來自於趙炎，還是來自於他自己。
“噗！”“噗！”……
緊接著，龍戰的整個身影，就如同陸地上的重型坦克車一般，瘋狂地來回衝撞，而他的攻勢，也如同狂風驟雨一般，傾瀉向處於劣勢的趙炎，使得趙炎完全沒有還手的機會！！
“噗……”
趙炎在倉促之下，連連受挫，讓他無比鬱悶的是，這一次的龍戰，並沒有了以往的那種小心翼翼，戰鬥起來全然像是不要命的囚徒一般，一係列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搏命招式，在他的手中傾瀉而出，全然沒有一絲一毫的停頓。
這一幕若是讓人看到了，定然會以為龍戰瘋了，要與趙炎同歸於盡！
“蓬！”“蓬！”……
終於，趙炎找到了一絲的縫隙，逃脫開身子，得以喘息一口氣，然而，那眸中的驚愕神情，仍舊沒有半分的減弱，“這個家夥的瞳孔，怎麽像是一頭餓狼一般殘忍而狂躁？”
舔了舔嘴唇，趙炎脊背上的雙翅連連揮動，遠遠地拉開了與龍戰之間的距離。好在龍戰身負重傷，如今在一係列的攻勢下，也是有些筋疲力盡的感覺，並沒有像是之前那樣，奮勇追擊。
“嗷嗷！”“嗷嗷！”……
就在趙炎滿腹困惑的當口，龍戰的下一個舉動，登時再次讓他瞠目結舌，震驚當場。
隻見龍戰胸口撕裂開來的一塊肉，被他凶狠地拉扯了下來，然後一口吞入了口中，大口大口地咀嚼起來，那臉上的表情，除了猙獰之外，就是一種發自內心的享受之情，仿若一頭餓狼，曆經千辛萬苦，終於找到了可口的美味，當即忙不迭地吞吃起來。
夜幕下紫輝籠罩，天地之間充斥著一抹陰森森的氣氛，而遍體鱗傷的龍戰，儼然是這個夜幕中，最可怕的一個存在。
“這個家夥……究竟是人還是獸？”
望著龍戰瘋狂的舉動，趙炎的整個人都微微顫抖起來，他甚至忘記了自我療傷，就這麽呆呆地望著瘋狂的龍戰，驚懼不已。
其中，最讓趙炎感到驚愕的是龍戰的那雙瞳孔，血腥，凶殘，充滿了癲狂的意味。
可以說，如果一頭餓狼能夠讓尋常百姓感到驚惶，不知所措的話，那麽龍戰此刻的眼神，就足以將一個特種兵給活活嚇死！！
這是一種讓人發自內心驚懼的眼神，就好像……就好像趙炎曾經見過的燭龍的獨眼！
那是一種通往幽冥地獄的眼神，讓人禁不住的靈魂戰栗，仿若要被其吞吸了過去，永劫不複。
其實，趙炎見過的眼神，千千萬萬，其中印象深刻的也有許多，譬如說，在第一次見到深淵魔瞳的時候，他就差點因此而喪命！
同樣的，深淵魔瞳的眼神，也是一種冰冷到骨子裏的眼神，讓人心神受縛，不知不覺地就沉浸了進去！
但是很顯然的一點是，深淵魔瞳的眼神，在很大程度上，和魅惑之眼相似，擁有著一種迷惑心神的作用。
這種眼神與燭龍那種純粹瀕臨死亡的恐怖感受，斷然不一樣！
如今的龍戰，就給人這樣一種窒息的感覺。
“唔……這個家夥的眼神，倒是讓我想起了上古凶獸燭龍！”
咧了咧嘴，趙炎努力讓自己保持平靜，並且試圖讓自己回到戰鬥的情境中來。然而，突然間的一個想法，又讓他目光清亮起來，“燭龍？上古凶獸燭龍？唔……原來如此，這個家夥的眼神，原來根本不是人的眼神！”
頓了一頓，趙炎的目光陡然變得深沉起來，“這分明就是一種來自於龍族的眼神，而且還是一頭憤怒而強大的龍族！！”
趙炎怔怔地望著不遠處的龍戰，心中愈發肯定了自己的這個想法！
很顯然，如今的這個龍戰，完全不知疼痛，不懂得技巧，在戰鬥中也偏好運用一些簡單凶猛的招式，這些招式在趙炎看來，甚至有些笨拙的意味，但是在龍戰的手中，卻是帶著一股狠辣的狂猛勁！
而且，在不戰鬥的時候，龍戰居然能夠將自己的肉，撕扯下來當成美味吃！這種舉動，也從側麵說明了，如今的龍戰更像一條龍！！
也隻有龍，才會有如此讓人震驚的堅硬心性，也隻有龍，才會將那些個笨拙簡單的招式，運用的虎虎生風，勢如破竹！
同樣也隻有龍族，才會狂妄的寧願運用一些搏命甚至自殘的招數，也不願意拋棄秉性中的高貴，退後一步！！
“人性？獸性？”
舔了舔嘴唇，趙炎似乎抓到了一些訊息，不由得眉頭大皺。
他想起了一些關於人性與獸性的辯證，要知道，通常來說，作為溫血動物，人是一種充滿感情的物種，有時候，也會因為感情太過於豐富的原因，在行為舉止上，憑空增添了一些顧慮與禁錮，斷然沒有獸性來的直接而堅定！
叢林中，一條饑餓的蟒蛇，會突襲同類，然後將其身體吞入腹中。
而欄杆中的圈養的母雞，在遭遇了車禍，腸子流淌出來的時候，也會引得一眾大雞小雞爭搶吞食。
這樣的例子還有很多，身為情感複雜的動物，人在叢林法則的麵前，執行的力度斷然沒有其他的動物，尤其是獸類來的堅決而果斷！！
“蓬……”
終於，在趙炎思緒萬千，意念紛飛的當口，身前的龍戰終於將最後一塊肉末，也盡數吞入了口中，然後猩紅的舌頭一卷，就心滿意足地向著趙炎的方向衝殺而來，並且，那席卷而下的爪子，在一瞬間，就奔著趙炎的喉管而來！！
又是近似龍族的攻擊！！
這一次，趙炎並沒有多做防禦，整個人的喉管就被撕扯開來，漏氣的聲響，在胸腔中被放大了數十倍，他在喘息之間，整個人就像是一個破敗的鼓風箱，充滿了撕裂低沉的感覺。
“蓬……”
趙炎的身軀，登時摔飛下去，而與此同時，他喉管上的窟窿，就以一種極快的速度吞吸著祖龍魂力的能量，不稍片刻，那漏風撕裂的喉管，就迅速地愈合康複著。
他身為金丹境界的高手，能力彪悍無匹，自然不會因為喉管被扯斷，就輕易得一命嗚呼。
身為金丹境界的高手，隻要髒腑不受重傷，丹田空間不受到損害，尋常的傷勢，根本不再話下。
畢竟，金丹高手在俗世人的眼中，儼然就是天仙一般的存在，是脫胎換骨後蛻變而成的仙人，這樣高端的存在，自然不會像是庸凡之人一樣，時刻掛念著生老病死。
“你……怎麽變得如此可怖！？”
趙炎狠狠地支撐住身體，眼瞳中充斥著一抹光亮，“你給我的感覺，就好像是一頭野獸，一條鯊魚……或者，幹脆就是一條惡龍！”
趙炎怔怔地望著龍戰，口中喃喃有詞。
很顯然，對於如今的龍戰，他還是打心眼裏感到有些驚懼的。畢竟，身為人類，對於那凶殘的獸類，天生就有著一種畏懼的感覺。更何況是龍戰這種拚命廝殺，完全陷入癲狂狀態的家夥。
“蓬！”“蓬！”……
沒有回答趙炎的問題，龍戰的攻勢，再次從天而降，席卷天地，不稍片刻，就將趙炎給轟擊的遍體鱗傷，整個上半身都有些詭異的凹凸起來。
“嗤……”
趙炎兀自咧了咧嘴，轉頭瞥了一眼遠處的蒼龍，隻見蒼龍正微微蹙眉，眸中情感複雜，不由得心中一亮。
就像是在隆冬深夜，茫然不知所向的時候，路邊突然亮起了一盞燈，將前方的道路照射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趙炎在一霎那間，似乎就抓住了問題的關鍵，整個人如同之前的龍戰一樣，通體僵直板正，目光呆滯深沉，儼然一副植物人的模樣。
“噗！”“噗！”……
好在之前趙炎在戰鬥中，占據了上風，體內的祖龍魂力，仍舊殘餘了不少，所以在這關鍵的戰鬥狀況下，他直接將體內的祖龍魂力給爆射出體外，使其灼灼燃燒起來。
而在傾瀉而出的祖龍魂火的逼迫下，像是一頭瘋狗的龍戰，也是登時停滯了攻勢，顯得頗為忌憚。
很顯然，雖然龍戰此時完全是由獸性主導，但是麵對彪悍的能量，仍舊會產生一股天生的驚懼、敬服的感覺來。
而祖龍魂火，乃是祖龍魂魄，灌輸在蒼龍體內的能量，雖然經過了數千年的消耗，最終傳入趙炎體內的祖龍魂火，並不很多，但是卻足夠的純粹。
“獸性，獸性……我知道了！”
就在龍戰的攻勢，稍稍停頓的當口，趙炎口中喃喃有詞，目光也是登時綻放出一抹奪目的光彩來，“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哇……”
用力揮舞了一下臂膀，趙炎的整個人，都煥然一新，變得異常的亢奮起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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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今日第二更啊啊啊啊啊！！！第三更，在淩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