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宗主,你這白金響水螺倒是神妙,否則我們這麽多人一齊到這深海之中,倒是要耗費不少手腳。”
一個白色大螺穩穩的潛行在深海之中,白螺的螺身上麵,站著三十幾個服裝各異,身上都散發出不弱的法力波動的人。
這白色大螺前寬後細,是江南的細長水螺形狀,但這白色大螺卻長約十丈、寬逾四丈,三十幾個人站在上麵,也絲毫不覺擁擠。這白色大螺通體閃著上好白瓷一般的光澤,每圈螺紋交接的地方卻又是銀色,如同銀鑄一般,但最為神妙的卻是這白色大螺的螺口似乎有奇異的吸力,周圍二十丈範圍內的海水居然都不停的被抽空,全部湧入這白色大螺的螺口,又從細長的螺尾衝出,發出巨大的嘩嘩的響聲,推動白色大螺往前行走。
這樣一來白色大螺的周圍卻是形成了一個獨特的空間,站在白色大螺上的人頭頂和周圍都全部是流動的水幕,和一般的避水和水遁法寶卻又是不同。
站在白色大螺上麵的就是絛生元口中七宗六派的人。
這七宗六派本來分別是天一宗、萬相宗、歸化宗、太吳宗、迷天宗、清淨宗、庚甲宗;河間派、赤霞派、三清道、齊雲派、北邙派、仙都派。但北邙那一戰之下高手全滅,所以現在這七宗六派實際上已經隻剩下七宗五派,一共十二個門派。
原本的北邙還算是一個大派,現在去了北邙之後,這七宗五派都算不上是大門派,但各個門派都是各有所長,尤其河間派掌教釋如意雖然修為比屈道子、黑風老祖等人要略差,但是身上法寶眾多,心機敏銳,鬥法經驗又足,要爭鬥起來,也未必不是屈道子和黑風老祖等人的對手。
這十三個門派聯合起來,實力反而要比一般的大派還要強橫許多,所以這些時日,這七宗六派在七海之內無人敢惹,一路得了不少好處。但這樣一股讓海外門派都不敢輕易招惹的勢力,其實日子也並不好過。
因為這十三個門派一開始聯合在一起,就是受了昆侖令的號令,要配合昆侖千幻仙子幻冰雲截殺洛北和采菽的,可是那次洛北和采菽得了紫玄穀傳訊,先去的七宗五派非但撲了個空不說,幻冰雲還被洛北和采菽擊殺。
之後這剩餘的七宗五派就一直受昆侖號令,在海上搜尋洛北和采菽的蹤跡。
這在絛生元看來是鉗製、震懾,但對於七宗五派的人來說,卻就是放逐,誰知道洛北和采菽到底有沒有逃往海外。反正隻要洛北和采菽一天沒露出行蹤,七宗五派就隻能一直在這七海之內尋找下去。
對於別人來說,這種類似於放逐的日子倒並不難熬,但對於這七宗五派之中,最為厲害的釋如意卻又不一樣了。
河間派和北邙派、勾陳天道一樣,都是位於北邙群山之中的門派,而這三個門派之所以將洞府定在北邙群山之中,是因為這三個門派都是修煉的屍道、陰氣道法,北邙群山是極陰之地,數千年以來喪葬之地,不僅普通的煉屍材料根本不缺,而且其餘地方難覓數千年的古屍、陰磷鬼火都有許多。在這種地方修煉屍道、陰氣訣法,進境自然很快,但是到了這海外,到處是茫茫水域,這麽多天下來,釋如意的修為幾乎是沒有一絲一毫的長進。
剛剛出聲誇這白色大螺神妙,站在白色大螺最前,靠近海水噴湧而入的螺口處的一人,頭插道簪,身體瘦長,身上的白袍泛出一縷縷的磷火氣息,正是身穿七修離火袍的河間派掌教釋如意。雖然剛剛隻是誇這白色大螺神妙,但是他的眉目之間,卻有一絲掩飾不住的欣喜。
站立在他左首邊的是一個錦衣文士打扮的中年人,眉毛細長,目光靈動,手拿一柄白色的竹柄羽扇,輕輕的搖動,意態看上去十分的瀟灑,是天一宗的宗主紀陰陽。天一宗是數百年前一個讀書人叫黃道元所創,是在讀書中悟通了天人合一的道理,以讀書入道,成為了一代宗師。不過數百年來這黃道元之後,一直都沒有出什麽天才絕豔的人物,有些經訣的道理反而慢慢散失掉了,到了紀陰陽這一代,倒是出現了一絲轉機,紀陰陽從黃道元留下的一篇描寫洞庭大湖氣象的詩文之中,悟出了隱匿其中的一門天一生水訣的修道法訣,所以現在紀陰陽年紀雖輕,修為卻早已超過了天一宗上兩代宗主。
這白金響水螺,便是他以洞庭湖中一隻罕見的白金螺煉製而成的法寶,以水文經纂刻其中,法陣自然驅動,在深海之中也是可以行動自如。
釋如意此人平日性子頗為孤高,不屑與人多加言語,而天一宗雖然有所轉機,可比起河間派還是要差上許多,現在聽到釋如意的誇獎,紀陰陽心中很是得意,但嘴上卻是不動聲色,“哪裏哪裏,我這件東西一出水就沒什麽用了,哪裏能比得上釋掌教你的那幾件法寶。”
釋如意心情大好,而且本身對自己的幾件法寶就頗為自得,聽到紀陰陽這麽說,頓時也哈哈一笑,“紀宗主你不必自謙,法寶沒有高低之分,隻看是否合用。現在我們這麽多之中雖然也有幾件避水的法寶,也可以強用真元入海,可畢竟不能像你這白金響水螺一樣能帶這麽多人。待會抓了洛北和采菽那兩個孽畜,你就是立了首功。”
“想不到洛北和采菽這兩人竟然和這海外的妖族搭上了線!”釋如意右首邊的一名矮胖老道插了一句。這矮胖老道比起釋如意矮了一個頭,頭發烏黑油亮,身穿繡著龍虎紋的金色道袍,腰間掛著一柄紫黑色的桃木劍,上麵有一條條百煉鋼一般的雲紋,但仔細看卻都是比螞蟻還細小的符籙,整柄桃木劍上,這樣微小的符籙不知道有幾千幾萬個。這個金袍老道,卻是三清道的掌教婺源子。
聽到婺源子這麽說,釋如意冷笑了一聲,“婺真人你根本不必驚異,這洛北本身就是因為在蜀山和妖結交,才會受罰出蜀山的,其心不正,和妖同流合汙是正常不過。”
“想不到我正道玄門之中,竟會出了這等敗類,真是讓天下人恥笑。”婺源子搖了搖頭,“不過千幻仙子都死在了他的手裏,北邙派好手也盡數死在他手裏,連屈道子都生死不知,這兩人倒是可能真有些手段。”
“婺真人,你覺得千幻仙子幻冰雲的修為,比起我來,是誰要高一些?”釋如意看了一眼婺源子。
“她的修為,那日我們都見過,剛剛修出元嬰,連脫體都不行,要被罡風重創,釋掌教你的修為應該比她高出幾分。”婺源子沉吟了一下,正色道。
“所以說千幻仙子的名氣雖然大,但歸根結底還是因為她是昆侖的人,不是我說,昆侖這些後輩大多心氣極高,不怎麽把人看在眼裏,和那杭青鋒一樣,修為是不錯了,要是心機機敏,謹慎一些,就算單對單對上東侯青蝠,就算不敵,要脫逃還是不難。可是這杭青鋒的肉身居然就毀在洛北這幾人手裏。”釋如意有些不屑的說道,“當日那洛北的修為大家又不是不清楚,隻是禦劍境界而已。就算此子天賦驚人,就這麽多時日,修為又能高到哪裏去,我看千幻仙子身隕,極有可能還是她自己和杭青鋒一樣驕縱輕敵。”
“那倒是。”
在場七宗五派的人都見識過不少昆侖弟子的盛氣淩人,其實有些昆侖弟子的修為也不比他們在場的有些人高,但也是對他們隨意指使,所以聽到釋如意這麽說,倒是有一大半人出聲附和,覺得有理。
“不過倒也不是個個昆侖弟子如此。”一名手中托著一個四四方方,鑄鐵般盒子的勁裝漢子搖了搖頭。這人是庚甲宗的宗主姚天甲,“我看那南離鉞就是個心機慎密,修為高絕的人物。”
“不止南離鉞一人。”釋如意搖了搖頭,“昆侖的這麽多弟子裏麵,除了南離鉞之外,卓沉道也是個狠角色,不過要論厲害,還是祁連連城最為厲害,此子的修為,據說已經不亞於昆侖十大金仙了。連招搖山的西侯烈火和東侯青蝠都不是他的敵手。”
“祁連連城是凰無神的親傳弟子,有這樣的修為,倒也不令人驚訝。”紀陰陽搖了搖手中的羽扇,“隻是千幻仙子驕橫輕敵倒是說得通,可是那北邙派那麽多好手,屈道子甚至都在的情況下還被他們幾乎滅門,這倒是令人有點百思不得其解。”
“這你們不知,我卻是知道。”釋如意說道,“屈道子之前就已經被黑風老祖打傷,修為最多隻剩下六成,之所以帶上那麽多弟子,就是怕被人乘機占了便宜,我看他故意落在最後,也是因為這點,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反而讓他和洛北他們撞到了。就算屈道子死在了洛北他們手裏,也隻能算洛北他們的運氣好。更何況洛北他們跑來海外,說不得就有妖族接應。”
“釋掌教所言有理。究其量不過兩個小輩而已,才修了幾年道,就算機緣巧合得了什麽增加修為的靈丹妙藥,心性修為也上不去,厲害也厲害不到哪去,更何況我們七宗五派這麽多人在這裏,要擒拿他還不是易如反掌。”紀陰陽笑了笑,“就是不知道這兩人投靠的英蛟山妖族,又有什麽手段。”
“你說這英蛟山的騰蛟族?”婺源子曬然一笑,“紀宗主,在海外這麽多天,你又不是沒見過這海外的妖族。這七海地廣人稀,妖族也少聯係,就猶如世間那缺少教化的蠻夷之地,我們中土十九洲的那些妖族還有些手段,讓人顧忌,這海外的妖族連法寶都不太使用,能有多大的手段。”
“哈哈。小心些總是好的。”紀陰陽看了看前方,“馬上就快到英蛟山了,騰蛟族的蛟丹可是天生的靈丹,用來煉化可以增進修為,要是他們一下子全部跑了,那可是不妙。”
“滄浪宮也識趣,隻是說封鎖住數百裏之內的海域,沒有貿然攻打英蛟山,否則不小心走了洛北,我非端了他滄浪宮!”釋如意的眼裏冒出了厲光,“不過他們這次要是沒有封鎖好,我還是不會和他們善罷甘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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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天飛來橫禍,我老媽帶著小Lulu出門,結果村子上的人見小LULU可愛,抱過去抱一抱,結果沒一分鍾,抱著小lulu的大人就摔了一交,直接就把小Lulu的額頭和臉都摔破了,外傷不怎麽嚴重,可是可能驚嚇到了,小Lulu白天沒事,晚上就一直發燒,兩三天都是這樣,什麽辦法,連迷信辦法都試了,土招都用了,不見好,今天隻能送去兒童醫院看了,掛了一天水,回家晚了,所以第一章到現在發出來,接下來我繼續寫,應該還會有一章,不過時間應該會遠超出12點,等不及的書友可以等到明天早上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