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天門一條空曠的巷子裏麵,正往外走的洛北突然停了下來。
雖然在南天門之中無法動用任何術法,但是洛北的感覺要比一般修道者敏銳數倍,自從出了珍寶閣之後,他就已經感覺到有人在偷偷的跟著自己。
對於洛北來說,首先要解決的就是小茶和小烏虯的事,即便以後肯定要動這南天門和其它的交易市場,那也是以後的事,而且洛北很清楚南天門這樣的秘密市場之所以存在,就是沒有人來破壞這南天門的規則,所以就算洛北以後進入南天門,也是會按照南天門的規矩辦事。
即便是有什麽好東西,洛北現在買不到,也不會強搶,不想節外生枝。
“但是總還有些不開眼的人,反而要打自己的主意。”
洛北轉過了身子,看著在身後的巷子口現出身影的銀袍年輕人,心中冷笑著。
采菽的臉上也籠起了一層寒霜,她一向就不喜歡那種帶著高高在上的倨傲,看起來就不把別人放在眼中的修道者,而這銀袍年輕人跟在她們的身後,在任何人的眼中都不會懷著什麽好意。
跟在洛北和采菽身後的季靈也頓時緊張了起來。他現在知道除了采菽之外,洛北等人肯定都是元嬰期的修道者,但是這是在南天門裏頭,修為的高低在南天門裏麵卻沒有太大的區別,因為出於對洛北的忠心,在看到銀袍年輕人的時候,季靈就想擋到洛北的身前。
但是讓所有人沒有想到的是,銀袍年輕人的嘴唇動了一下,一時沒有說出任何的話,卻是低著頭,直接朝著洛北跪了下去。
“你想要做什麽?”洛北站在原地,沒有動作,遠遠的看著跪在自己對麵,臉色發白,完全沒有了一開始那種狂傲和不可一世的神情的銀袍年輕人。
“方才是我有眼無珠,冒犯了各位前輩,希望各位前輩大人不計小人過,今後能夠放過我們。”銀袍年輕人盡可能以卑微乞求的語氣說著。
相對於一般的修道者來說,他自然帶著一股天生的優越感,這使得他在珍寶閣的拍賣會上對上了洛北,但是當看出洛北等人的真正實力之後,他就知道自己惹上了惹不起的人。在修道界中,惹下了自己惹不起的人,不僅會給自己,而且會給自己的宗門都帶來滅頂之災。銀袍年輕人現在隻是乞求著現在自己的姿態,能讓這幾名修道者能夠放過自己,放過自己的宗門。
“你是想要讓我們今後不要對付你?”洛北明白了這名銀袍年輕人為什麽會這麽做,心中卻是微微的歎息了一聲…看這銀袍年輕人此刻的姿態,就知道這銀袍年輕人身後的宗門也隻不過是個二三流的門派。可是先前這銀袍年輕人卻顯得那麽的狂傲而不可一世,洛北很清楚他的這種狂傲和不可一世是來自於相對那些散修和更底層的修道者的優越感,但是他難道不知道這個世上有許多實力遠在他和他宗門之上的修道者麽?這個世上就是有許多這樣的人,明知道有無數高出自己的存在,但是在麵對不如自己的人之時,卻總會表現出一種不把人放在眼裏的態度。非要等到這種態度惹下什麽禍事之後,才要低頭搖尾的乞求別人的原諒。
“如果我們隻是普通的散修,你會像現在這樣麽?”洛北也不表明什麽態度,隻是冷冷的看著這名銀袍年輕人,反問道。
“還請前輩給條活路。”洛北話中隱含的意思讓銀袍年輕人的心中更是惶恐,身體也微微的顫抖了起來,“若是前輩不解氣,可以出手懲治我,不要連累我的師門。”
“我會放過你。”
洛北微微的垂著頭,看著跪著的銀袍年輕人,“隻是我希望你記著今天的事,今後不要動不動就想要欺壓別人。我做事一向恩怨分明,就算今後見著了你,要對付你,也不會對付你的師門。今天既然你這麽做了,就將我們之間的恩怨結了,本來沒有你和我們故意抬價,雷火神塔的煉製圖解,想必我們十五萬金就可以買到。我們也不必多損失那半瓶九轉造化膏。”
“前輩大人大量!晚輩明白。”銀袍年輕人心中一陣狂喜,洛北的猜測沒有一點的錯誤,事實上銀袍年輕人也不可能以自己的須彌金環這件法寶來換取雷火神塔,銀袍年輕人肯花的代價也隻不過是十五萬金,超過十五萬金的部分,隻是銀袍年輕人故意在和洛北抬價了,而現在洛北隻要銀袍年輕人給出他們多損失的那部分,對於銀袍年輕人來說,已經是最好的結果,“前輩明鑒,其實我與前輩爭那雷火神塔,主要是因為我們手頭上正好有煉製雷火神塔的主材之一,紫鎢天晶。現在前輩既然得了雷火神塔的煉製圖解,這些紫鎢天晶於我也沒什麽大用處,不如就獻了前輩吧。”
銀袍年輕人說完之後,畢恭畢敬的起身,上前將一個裝著許多紫色晶石的錦袋交給了洛北。
洛北沒有多說,將錦袋收好之後,就轉身繼續往前走去。
這個時候他還並未仔細看過雷火神塔的煉製圖解,但他可以肯定銀袍年輕人不敢欺騙自己,事實上這紫鎢天晶對於洛北來說也是意外之財,先前他提出要這錦衣年輕人補償他們的損失,也隻不過是要給銀袍年輕人一個教訓而已。
……
“這四人到底是什麽身份?金沙老祖的黃沙神刀,在四百年前峨眉金頂一戰之中隨著金沙老祖的隕落而失蹤了,四百年沒有在正道玄門中出現,最有可能落在魔門中人的手裏,怎麽會出現在他們的身上。”
“那紫雷元磁錐…杭青鋒設計對付洛北他們時,洛北用過這件法寶….難道他們是….!”
就在洛北等人朝著南天門的一個出口走去的時候,南天門的一棟建築的平台上,有一個頭戴鬥笠的人一直在遠遠的看著洛北等人。
這個人身後有一個羊皮鋪卷,卷著一些零散的事物,看他的樣子,就是一個在南天門設攤的普通修道者。
但是在他因為自己心中對於這幾個人身份的推斷而心中震驚,微微的抬起頭來之時,若是有昆侖弟子可以看到鬥笠下的容顏,一定會大吃一驚。
因為這個頭戴著鬥笠的年輕人,赫然是南宮小言。
昆侖十大金仙中九跋的親傳弟子,曾經是凰無神最為信任的弟子,有進入昆侖第九重環島的權力的南宮小言。
此刻對於昆侖之中所有的人來說,南宮小言已經在昆侖一役之中戰死,但是卻沒有人想到,他卻會在南天門,成了一個默默無聞的小攤販,一個不引人注意的小人物。
與此同時,還有一個不引人注意的小人物在注視著洛北等人的離開。
南天門小機靈季靈和平時一樣站在市場口子上,等待著下一個進來的修道者,招攬生意。
但是看著遠處的洛北等人,他的心中卻是和他懷裏的火鴉卵一樣的熾熱。
此刻他依舊不知道洛北等人的真實身份,但是他知道洛北這些人已經徹底改變了他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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