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三娘帶著兩萬大軍來到了忠州城下,這座城池的城牆也十分的高大,旁邊還有來自漢江水所形成的護城河,算是比較難打的一座城池了。
“將軍,我們現在就攻城嗎?”親兵來到扈三娘的身旁,問道。
這些親兵都是當初女子戰隊裏麵的士兵組成,都是其中武藝比較高強的女子,她們同時也負責傳達命令的事情。
“派出一個旅的士兵偽裝進攻,其餘的士兵就地休息。”扈三娘淡淡的道。
這已經不是她第一次指揮攻城了,在攻打田虎的時候,三座大城都是她攻下的。不過田虎的那三座城池還比不上眼前的忠州城,當然她現在的力量也比當時要強得多了。現在她的指揮藝術也高出許多,指揮軍隊如臂使指,輕輕一握手就能把整個軍隊的力量凝結成一隻鐵拳,狠狠的碾碎敵人。
忠州城中,駐守在這裏的是高麗將軍李哲。李哲心中十分的恐慌,雖然忠州城有巨大的城牆、護城河,但是駐軍的數量卻實在太少。當初之所以在這裏建造大城,都是“三國”時代的事情了。當時新羅人為了抵擋高句麗人,才修建了這麽一座城池,而且當時駐紮的軍隊不少。可是這200年來,國內沒有戰事,這樣的大城都幾乎沒有多少駐軍。
“隻有3000的駐軍,如何能夠擋住敵人的大軍啊?”李哲著急的在房間裏走來走去。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士兵衝了進來,道:“將軍,敵人已經開始攻城了!”
李哲吃了一驚,急忙從房間裏出來,來到了城牆上,他往下看去,隻見到漫天的旌旗,到處都是喊殺之聲,他的心中越發的驚慌,不知道該怎麽辦。
他名義上是“將軍”,實際上隻是一個貴族弟子,來這裏混一混經曆,將來好進入樞密院。他根本判斷不出來下麵有多少敵人,也判斷不出來是不是佯攻,急忙命令守軍抵擋,同時號召忠州城的百姓走上城牆。
“梁山,怎麽會這樣的厲害?這才短短幾天啊,就打到了我忠州城。”他躲在城牆的後麵,感覺有些心驚肉跳。
“去請援軍了嗎?”看到自己的副將到來,他急忙抓住副將,大聲的問道。
“已經派人通知開京,希望開京方麵能夠派出援軍吧。”副將也是焦急的道。
“但願如此吧。”李哲歎息道。
整整一個白天,梁山進攻不斷,整個忠州城都一驚一乍,忠州城的守軍都疲憊到了極點。
不過值得慶幸的是,梁山並沒有攻下忠州城,李哲和副將都鬆了口氣。
然而,到了深夜的時候,正當忠州城守軍疲憊不堪之時,梁山的大規模進攻真正的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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拋石機將無數的巨石砸到了城牆上,到處都是嗚嗚的聲音。弓箭手將一批一批的弓箭朝著城牆上射去,現在城牆上幾乎不能站人,而其餘的士兵則是不斷的將土石倒到護城河裏,不到半個時辰,護城河就被填平,無數的雲梯架了起來,梁山士兵奮勇的朝著上方攀爬起來。
“顧團長呢?”扈三娘看著遠處的城牆,判斷戰場形勢,突然發現顧大嫂不見了,嚇了一跳。
“顧團長帶人攻城了。”親兵道。
“該死。”扈三娘不由得罵了一聲。
她讓顧大嫂跟著她,誰知顧大嫂竟然不顧她的命令,也去攻城。
現在第三軍中除了顧大嫂之外,顧大嫂的丈夫孫新,還有登州的那些人,孫立、解珍、解寶等人也都調到了第三軍,可以說第三軍的實力已經很強。
對於其餘人,扈三娘想用就用,但是對於顧大嫂,則是盡力的不讓她衝鋒冒險。
“但願她沒事吧。”扈三娘歎息著道。
戰爭之時,個人武藝所起的作用已經相當有限,就算武藝再高,都可能死在亂軍之中,扈三娘實在是害怕顧大嫂出危險。
她和顧大嫂一起呆了好長時間,早就把顧大嫂當作自己的親生姐妹了,對於顧大嫂十分愛惜。
“戰爭,真是讓人又愛又怕啊!”扈三娘暗道。
她喜歡戰爭,喜歡那種指揮千軍萬馬的感覺,但是她不喜歡戰友死去,不喜歡離別。
“但願戰事早點結束吧。”到了最後,扈三娘還是得出了這樣的結論。
到了子夜的時候,忠州城被徹底的攻下,忠州城守將李哲死在了亂軍之中,而梁山的死亡則極為低微,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如果當年有這麽多的攻城利器,那麽打田虎的時候,就不會死去那麽多人了。”扈三娘暗道。
這一路上,扈三娘深刻的感受到了這些攻城器械的厲害,有了這些攻城器械,軍隊的死傷大大降低,果然是作用霏凡。
“妹子,哈哈,這一次我可是殺了不少的高麗人。”顧大嫂終於回到了扈三娘的身旁,大笑著道。
“我讓你跟在我身邊,不要去攻城,你竟然違反我的命令。”扈三娘冷哼道。
“可是我也要殺敵啊?”顧大嫂瞪著雙眼,道。
“你去殺敵,萬一我出了危險怎麽辦?你可是奉命保護我的。”扈三娘道。
“呃。”顧大嫂說不出話來,心想今後是不能這麽冒失了。
扈三娘的嘴角出現了一絲笑容,心想這是唯一能夠阻止顧大嫂拚命往前的辦法了。
“忠州城有20萬高麗百姓,現在怎麽辦?”孫立來到扈三娘身旁,問道。
“實行宵禁,不要讓這些高麗人亂上街,否則格殺勿論。相信公孫勝、李綱很快就會到來的,他們會處理這裏的事情,我們隻需要繼續往前!”扈三娘道。
大軍不斷的往前,不斷的攻克高麗城市,第三軍和第四軍偶爾單獨作戰,偶爾互相配合,一路沒有失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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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麗朝廷此刻終於得到了消息,朝堂上已經慌成了一團。
梁山以有備打無備,加上高麗國內的軍隊數量極少,自然是戰爭極為順利,而高麗自然就無比的苦悶了。
高麗大王一夜之間頭發全白,此刻所有的大臣都在皇宮之中。
王俁看著下麵的大臣,道:“梁山幾乎打下了我們高麗的南方,這會不會是假情報呢?他們不過是草寇?怎麽可能有這樣的實力?”
樞密院大臣張岩站了出來,道:“大王,不會是假的……各地都得到情報,怎麽可能有錯?現在我們該商議的是怎麽辦!”
王俁急的滿頭大汗,道:“對於這個情報,我們還是再確認一下吧。”
張岩心中著急死了,道:“大王,這個時候,你怎麽還說確認情報的事情呢?真的不會有錯的!”
王俁急的都快哭出來了,道:“那你們說說該怎麽辦?梁山能夠同時攻克那麽多城池,肯定兵員數量極多。我們的軍隊都在北方,鴨綠江以北,一時半刻根本回不來啊,現在該怎麽辦?”
他驚慌失措,下麵的大臣表現不比他好多少。就在中秋節的時候,他們還在慶祝北方戰事的勝利,誰知轉眼之間,短短幾天的工夫,半個高麗都陷入了戰火之中,高麗已經麵臨滅國的危險!
大臣們都說不出一個所以然來,就在這個時候,一員大將站了出來,道:“大王,為今之計是先鎮定下來,然後再想辦法抵擋梁山賊寇。”
王俁看向這員大將,發現他大概40多歲,長的倒是威武不凡,於是皺了皺眉,道:“你是?”
這員大將道:“微臣崔明遠,剛剛從北方過來,準備征召新兵。”
王俁想了片刻,這才想起這個人來。這個崔明遠是原來的大將軍崔明山的哥哥,以前一直在北方跟著李尚恩,前段時間他說要大舉征兵,於是李尚恩派崔明遠過來,負責征兵的事情。
現在朝廷裏幾乎沒有上過戰場的將軍,這個崔明遠算是一個例外了,王俁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急忙道:“你說說看,現在該怎麽辦?”
崔明遠道:“大王,微臣已經想過了,我們開京還有上萬的兵馬,另外開京附近的金川、平山、海州等地加起來也有上萬兵馬,我們可以把這些兵馬組織起來,形成一路大軍,然後我們率領大軍,直接進攻梁山的仁川城!”
王俁吃了一驚,道:“進攻仁川城?”
群臣都開始議論紛紛,崔明遠不理會群臣的議論之聲,道:“不錯,進攻仁川城!以兩萬的兵力,想要南下援助,幾乎不可能。看現在的情報,梁山大軍數量幾乎達到了十萬。所以不能援助,要打仁川城!我聽說梁山的大都督就在仁川城中,如果我們一舉攻克了仁川城,捉拿了梁山大都督,那梁山大軍也會士氣低落,到時候我們北方的軍隊說不定已經回來,就可以消滅所有的梁山賊寇了。”
王俁聽了之後心中大喜,道:“不錯,是一條好計。”
就在這個時候,太師李浩然站了出來,道:“崔將軍,前些年梁山剛剛到來的時候,你的兄弟崔明山帶領一萬大軍攻克梁山,結果全軍覆沒,你怎麽能夠保證不和他一樣呢?”
崔明遠心中憤怒,心想他和崔明山怎麽能一樣?他雖然是崔明山的大哥,但是他是庶出,而崔明山是嫡子,所以兩人的待遇從來就不一樣。崔明山根本沒有上過戰場,靠著家裏的權勢,輕輕鬆鬆就成了大將軍。他崔明遠在北方邊境呆了20年,受了20年的風霜,20年來,遼人也常常騷擾,他也和遼人打過幾次,雖然都失敗了,但是也是久經戰陣的人,豈是崔明山那個花花公子能夠相比的?
這個時候李浩然又說話了,冷聲道:“據我所知,梁山還有一支水師,若是梁山的水師進入漢江,到時候渡江都困難。大王,我看我們還是遷都吧。”
李浩然的話說完,眾人都愕然了,王俁愣了好一陣,道:“還不到遷都的時候。若是我現在就遷都,百姓會怎麽看我?那樣豈不是成了‘望風而逃’。”
“這……”李浩然愣了愣,沒有再說話。
“崔明遠,你有信心攻克仁川城嗎?”王俁又將目光轉向了崔明遠,問道。
“有信心!這個時候仁川城肯定沒有多少防禦力量,集合兩萬大軍,一定能攻克仁川城的,到時候活捉了梁山大都督,那梁山就沒有辦法繼續進攻了。”
“好好好!”王俁心中很高興,現在朝中除了這個崔明遠之外再也沒有能夠領兵的大將,他想了想,道:“崔明遠,我任命你為征南大將軍!這一戰你要是勝利了,我給你太尉的職位。”
現在李浩然剛剛卸掉太尉之職,變成太師,高麗等於現在已經沒有太尉了,王俁為了激勵崔明遠,於是做出了這樣的承諾。
“多謝大王!”崔明遠一臉的激動。
“現在趕緊帶兵去攻克仁川城吧,我希望你早日捉住梁山大都督!”王俁歎息著道。
可惜高麗人的軍隊紀律渙散,一直到了9月10日左右,兩萬大軍才集結完畢,崔明遠帶著這兩萬大軍朝著仁川城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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