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軍以逸待勞,已經休息了半天的時間,可是此刻他們沒有絲毫的準備,嶽飛的軍隊就衝了過來。
前麵確實有很多的哨兵,但是那些哨兵都來不及報訊,嶽飛的大軍就直接衝了過來。
“殺!”嶽飛一身的殺氣,帶著士兵在西軍中橫衝直撞,等到那些西軍戰士站起來的時候,已經不知道多少人倒在血泊中了!
“殺!殺!殺!”整整一萬人,跟著嶽飛一起大聲的喊殺,一路喊殺聲不停,士兵們聲音都已經沙啞了,但是仍舊在不斷的怒吼著。
雖然眼前隻有一萬人,但是給人的感覺比起西軍的五萬人還要強悍,聲勢還要威猛的多。
種師道本來正在房間中休息,突然門被人撞開,曲端焦急的道:“大帥,不好了!敵人已經來了!”
種師道難以置信,道:“難道你們沒有任何的準備嗎?”
曲端苦笑道:“我們也沒有想到敵人根本不做休整,直接就衝過來了!就連報訊的人都沒有他們跑得快!等他們跑來的時候,我們已經無法抵擋了!”
一般的軍隊對付敵人的時候,尤其是以少對多的時候,肯定會稍作休整,把隊伍整理好之後再衝鋒。可是嶽飛從蒲州來到風陵渡,一直到戰鬥,竟然都沒有絲毫的停歇,也不整理部隊,就帶著這一萬人衝殺。西軍是在以逸待勞,可是他們一直在“逸”,等到敵人都殺到跟前了,他們還在“逸”,因此雖然有五萬人,但是此刻又是潰敗。
“怎麽會這樣?”種師道腦子中又開始嗡嗡作響了,他急忙推開門,開著遠處,可是黑夜裏,也看不清什麽東西,隻能看到前方的遠處亂成一團。
“敵人的數量不是很多,憑借著隻是一股勇氣而已!曲端,你帶領騎兵把他們衝散,然後慢慢的消滅他們!”種師道果斷的道。
曲端離開上馬,把騎兵稍作休整,然後帶著騎兵朝著嶽飛等人衝了過去。
西軍的騎兵現在仍舊有兩萬多人,隻是衝到前麵的時候,他們才發現前麵無比的擁擠,既有嶽飛的兵馬,也有西軍的兵馬,到了這種地步,騎兵根本就沒法往前衝,除非他們願意把自己的戰友也殺死!
“下馬,跟我打敗他們!”曲端判斷形勢,立刻道。
昨天晚上,他帶著一萬人輸給了嶽飛的一萬人,可是現在他帶了兩萬人,而且都是休息了半天的兵馬,他覺得自己應該能夠戰勝嶽飛了。
這兩萬西軍加入之後,戰場形勢開始發生變化,西軍竟然擋住了嶽飛的兵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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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也僅僅是擋了片刻的時間,嶽飛實在是太凶猛,看到形勢不對的時候,他心中的血氣被徹底的激發,此刻他雙眼都變得通紅,原本他手裏是拿著一根長矛,此刻竟然從旁邊西軍士兵的手裏又奪了一根長矛,一手一根長矛,瘋狂的朝著前方衝著!
片刻的時間,兩支長矛上都“串”滿了西軍的將士,嶽飛一聲怒喝,手裏的長矛“啪啪”兩聲折斷,然後雙手一撈,又從地上撈了兩支長矛,繼續這樣瘋狂的往前衝,很快,這兩支長矛上也“串”了無數的西軍將士。
前麵的那些西軍看到嶽飛竟然如此的勇悍,都嚇呆了,而嶽飛身後的張顯、楊林等人先是震驚,然後是狂喜,跟著嶽飛瘋狂的往前衝。
梁山兵馬那“殺殺殺”的聲音從來就沒有斷過,此刻更加的響亮,震徹天地。
西軍再次潰敗,曲端此刻也驚呆了,過了片刻之後,他掉馬就走,他知道今天晚上又完了,西軍這五萬人也全敗了。
種師道站在房門前觀察戰場形勢,聽到那“殺殺殺”的聲音更加猛烈之後,他的臉上一片灰暗,他沒有想到這樣也敗了。梁山賊寇為何會這樣的強大?大宋帝國的西軍都不是他們的對手嗎?
而能夠以一萬戰勝五萬,除了士兵本身的素質,和將領的關係也很大,敵人的將領指揮藝術顯然異常的高超,絕對是非同一般。
“難道是林衝親自來了?可是不曾聽說林衝有什麽了不得的戰功啊?再說了,如果林衝真這麽利害,為何他把十幾萬人都放在城裏,不敢和我們野戰呢?”種師道皺眉道。
就在這個時候,曲端再一次來到了他的跟前,著急的道:“大帥,不行了,我們敗了!現在我們隻能退回西北了!”
種師道歎了口氣,點了點頭,道:“走吧!”
風陵渡的渡口上早已經準備了許多大船,此刻種師道和曲端坐上大船,朝著陝西的方向而去。
“這一次領兵的是林衝嗎?”在船上,種師道問道。
“不是林衝,是一個少年。”曲端道。
“少年?”種師道一愣,難以置信。
“是啊!一個隻有17歲的少年,凶悍到了極點,他一個人就不知道殺死了多少士兵。如果沒有這個少年,這一戰我們應該能夠獲勝的。”曲端歎氣道。
“一般的少年根本就沒有作戰經驗,這少年莫非是天生的就會作戰不成?”種師道問道。
可惜這個問題曲端也無法回答他。
這一次西軍損失慘重,歸根結底都是這個少年的緣故。想到這裏,種師道心中鬱悶極了。
他的種家軍這一次算是廢了,當然他在西北還有點兵馬,而且他的弟弟種師中那裏還有好幾萬的兵馬。憑借著弟弟的那些兵馬,他還可以安身立命,相信朝廷頂多是革了他的官職,不敢再對他怎麽樣的。
再說了,他已經七十多歲的人了,也不在乎官職了。隻是這一次大敗,一生的威名算是徹底的掃地了。今後,他在西軍中恐怕也沒有多少的威信了。
“梁山占據河東兩年的時間,就能有這麽多的精兵,實在是值得我們學習啊!回去之後,我們也應該繼續招募士兵了。”種師道道。
“大帥,我已經調查清楚原因所在了。梁山占據河東之後,他們竟然把土地都分給了那些貧苦農民,當然並不是免費分給那些農民,隻有入伍才能立刻獲得土地。因為這個原因,梁山在短時間內就擁有了數十萬的大軍!你說,我們在西北能這麽做嗎?”曲端道。
“這……”種師道一下子愣住了,西北的土地都是屬於軍隊的,屬於不同的將領的。比如說他種師道一家就是西北最大的地主,像是曲端也是地主,其餘的大小將領全部都是地主。想讓這些將領把自己的土地都拿出來,顯然是不太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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種師道在逃跑,嶽飛這邊已經獲得了大勝,西軍的將士紛紛跪倒在地上,乞求饒命。
嶽飛終於鬆了口氣,他滿臉的笑容,今天這一仗徹底的打出了梁山的威風來,以一萬疲憊之師戰勝西軍以逸待勞的五萬大軍,幾乎可以說是一個奇跡了。
在遠處,數百人將幾個西軍圍在一起,那幾個西軍仍舊不投降,仍舊在戰鬥。
嶽飛不由得一愣,朝著那邊而去。來到那邊之後,隻見圈子裏麵楊林、呂方、郭盛正在圍著一個中年將領大戰。
那個中年將領正是張俊。張俊以一鬥三,竟然也不落下風。四麵的梁山士兵不斷的為楊林三人打氣,但是楊林三人就是無法戰勝這個人。
“哈哈,梁山賊寇,隻能以多勝少,你們這算什麽本事?”張俊哈哈大笑道。
楊林三人一臉的怒火,可是他們技不如人,現在根本說不上話來。
就在這個時候,嶽飛的聲音響起來,道:“以多勝少嗎?我們以一萬軍隊戰勝你們五萬大軍,這也叫以多勝少嗎?一個優秀的將領,並不是單打獨鬥厲害就行,你單打獨鬥勝過我手下的三位旅長,可是你們的軍隊仍舊是輸了。到了這個時候,你還逞口舌之利,實在是可笑。”
張俊聽到這話一愣,然後也被激怒,道:“你們打不過就打不過我,還說這許多做什麽?”
嶽飛冷笑一聲,手提長矛走了進去,道:“退下!”
他手裏的長矛一揮,擋住張俊手裏的大刀,那邊楊林三人已經退了下去。
嶽飛出手,比起那三人又厲害了許多,片刻的時間,張俊就落在了下風,他滿頭的大汗,明明感覺這少年除了力氣比較大之外,招式似乎都很平淡,但是他就是打不過對方。
嶽飛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麽了,經曆了越來越多的戰役之後,自己的武藝有些不受自己“控製”了,他總能在最恰當的時候找到敵人的力量薄弱之處,然後在最恰當的時候給予敵人重擊。所以即使用最簡單最樸素的招式,他也能很快取勝。
僅僅過了十招,嶽飛的長矛就狠狠的刺在了張俊的胸口,張俊一聲慘叫,跌在了地上。
“怎麽樣,你服不服?”嶽飛冷笑問道。
“服了!”張俊歎息道。
他已經認出這少年了,今天就是這少年帶兵戰勝了他們“以逸待勞”的五萬人,此刻他又輸在這少年的手下,他實在是無話可說了。
“很好,看你武藝很高強,願不願意跟著我?”嶽飛道。
“這……”張俊一愣,他堂堂的朝廷命官難道要投降一個草寇不成?
嶽飛看他不回答,於是不再理他,而是開始安排士兵就地休息。士兵們實在是太勞累了,從昨天到現在,光是跑步就沒有停過,更不用說一直在戰鬥了。
士兵們開始休息,有一部分人開始處理戰俘。
嶽飛和張顯、楊林三人在一起,張顯道:“大哥,這一仗真是太爽了。我們已經到了風陵渡,現在該停下來了吧?”
嶽飛想了想,道:“不能停下來。繼續南下,去汴梁。”
張顯、楊林一下子呆住了,道:“什麽?去汴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