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準備留在河東。”武鬆果斷的道。
“真是太好了!”朱武的臉上露出了驚喜的笑容。
這一次的戰事之所以前期進行的緊張,主要原因是河東缺將。如果武鬆、李應、白勝等人留在這裏,好歹能多幾員將領,對於緩解河東目前的情形大有好處。
武鬆、李應心中也是大喜,他們也盼望能夠留在河東。在這裏,有他們的用武之地。如果困在水泊的話,那即使武力再高,也隻能在水泊裏和大家練一練,根本沒有發揮餘地。
現在正是天下風雲變幻之時,他們怎能將青春浪費在水泊那種地方。
“咱們下一步是做什麽?”武鬆不由得問道。
“下一步,我準備聯係西北的劉延慶,他的兒子現在在我們梁山軍中。我打算和他好好的談一談,如果能夠說服他,讓他投靠我們梁山,那就最好不過了。”朱武道。
劉延慶乃是現在西北軍中的大佬,身為保信軍節度使、龍神衛指揮使,掌控西北巨大的地盤、無數的兵力。如果能夠說服這個人投靠梁山,那梁山可以很容易得到西北。如果擁有河東、西北兩地,梁山在中原算是徹底的站穩了腳跟,幾乎等同於當年李淵爭霸中原時的地盤了。
當然想要說服劉延慶也是一件異常困難的事情,到時候難免用武。隻不過冬天已經到來,現在用武的話,阻力太大,隻能放在明年了。
“這一次戰事過後,軍事布局上也應該調整一下了。”朱武一邊和武鬆、李應說話,一邊想著河東的事情。
因為這一次麵臨朝廷的大舉圍剿,所以30萬預備役都轉成了現役,造成的結果是總兵力達到了50萬人!而河東的總人口也才500萬,即使收複了太原、蒲州等地之後,總人口也不過六七百萬,讓這些人口支撐50萬的兵力,實在是負擔太大!如果是短時間內當然是沒有什麽問題,可是長時間的話,隻怕是難以辦到。
而且當初的預備役中,很多都是年齡偏小或者偏大的人,朱武已經決定將軍隊進行精簡。
這一次戰事過後,可能50萬軍隊將會變成30萬或者還是20萬!
他看著武鬆、李應等人,心中也在思考對於這兩人的安排。這兩人中,尤其是武鬆,身份和一般人不同,給他安排的職位也不能太低了。
“河東軍隊可以繼續分成三個兵團,幹脆讓武鬆掌控一個兵團?”朱武心中在暗暗地琢磨。
他又想到了那個在晉南橫空崛起的小將,今年剛剛17歲,立下這麽大的功勞,也可以重用。
“能不能也安排那小將掌控一個兵團呢?隻是他的年齡太小了,服眾有些困難啊?”一時間,他覺得有些為難。
當然,河東的事情也不可能他一個人來決定。河東主要還是歸林衝來管理,等到戰事結束之後,他恐怕要和林衝、呼延灼等人好好的商議一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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汴梁城城下,各地的勤王軍都已經到來。這些勤王軍的數量不同,素質也不同。最厲害的還是種師道率領的兩萬種家軍,除此之外則是童貫最後率領的五萬軍隊,然後是山東的駐軍、河北的駐軍,當然也有王稟率領的3000太原兵馬,隻是太原兵馬數量有點少,相對於其他勤王軍來說,異常的淡薄。
“種大人,都這麽多天了,為何還是沒有擊敗那數千的河東賊寇?”在種師道的軍營之中,此刻一個中年文官正氣衝衝的問道。
這中年文官正是大宋朝的禦史中丞秦檜,他前些天在汴梁城負責守城。隻是他終究鬥不過蔡京、楊戩、梁師成等人,到了現在,他好不容易組建的新軍被蔡京接手,而他則被趕到了汴梁城外,負責和各地勤王軍聯絡的事情。
現在勤王軍來了這麽多,汴梁城的君臣們都已經放下心來,覺得自己的安全是沒有任何問題了。但是對於勤王軍這麽久都沒有消滅嶽飛這支數千人的隊伍,他們則是憤怒不已。
“秦大人,賊寇數量雖少,但是領兵之人非同一般,每一次都能從我們的包圍圈中衝出去,我們也無可奈何。”種師道的聲音透露著一絲疲憊。
“我聽說敵將僅僅隻有十餘歲,可有此事?”秦檜突然問道。
“不錯,我也在遠處見過那敵將,年紀確實不是很大。隻是他的武藝異常高強,乃是我生平僅見,西軍之中都沒有幾個將領能夠勝過他。除了武藝,他的謀略更是非同一般,遠勝我所知道的任何名將。每一次,他都能順利的找到我們各路勤王軍的弱點所在,而且總能出其不意的打擊我們。現在很多勤王軍損失慘重,有的勤王軍甚至隻能防禦,無法主動攻擊他。”種師道歎息著道。
“真有這麽厲害?”秦檜難以置信。
“的確是!霍去病十七歲就勇冠三軍,被封為冠軍侯,我看這個少年也不比霍去病差多少了!”種師道又道。
“怎麽可能?如果真有這樣的人物,應該為朝廷所用,怎麽會成為賊寇?你知道他叫什麽名字,能不能招降他?”秦檜道。
“名字不知道,想要招降他,隻怕不可能吧?”種師道道。
“這是為何?我們可以給他百萬錢財,給他無數官爵,甚至可以封他節度使,你覺得如何?”秦檜隨口說出了無數的獎勵來。
“這……隻怕也不行。朝廷現在是什麽樣子,你我再清楚不過。梁山賊寇發展的正好,他未必會投降我們。”種師道苦笑道。
這個年代,因為秦檜名聲在外,乃是有名的清官,所以種師道對於秦檜倒是放開心扉,有什麽就說什麽。
“你們能不能聯係到這個人?我想親自見他一麵。”秦檜思考了片刻,突然道。
“不可能!我們和賊兵相見之後,立刻就會動手交戰。不可能聯係到這個人的。”種師道道。
就在這個時候,外麵突然傳來了喧嘩聲,種師道一愣,急忙起身,朝著外麵而去,秦檜也跟著他朝著外麵而去。
“發生了什麽事情?”種師道急忙問道。
“大帥,大喜,大喜啊!”一位將領衝到了種師道的麵前,跪在地上,道。
“到底是什麽事情?”種師道再次問道。
“大帥,河東賊兵已經從汴梁城退走了!就在昨天夜裏,那批人已經來到了河北境內,河東諸州縣都傳來消息,賊兵確實退走!”那位將領激動的道。
“什麽?他已經走了?”種師道有些悵然若失,這個少年離開汴梁城,對於汴梁城可不是什麽好事。如果能夠趁機將他消滅在汴梁城下,那才是最好的策略。
“他走了嗎?”秦檜的心情和種師道是一樣的,他自以為發現了人才,想要為國收才,誰知這人已經退走。
“大宋堪憂啊!”種師道歎息道。
“種大人,你隨我回汴梁城吧。隻怕,陛下不會輕饒了你。”秦檜看向種師道,突然苦笑道。
這一次因為種師道戰敗,將嶽飛兵馬放到了汴梁城,所以趙佶對於種師道已經痛恨至極。在種師道到來之前,趙佶就已經數次說明要將種師道嚴懲。現在敵軍退兵,也用不到種師道了,自然更不能輕易放了種師道。
“也罷,我隨你進城!”種師道的表情倒是頗為灑脫,他早就預料到自己的結局,肯定會被剝奪一切官職,甚至會被“永不錄用”,但是對他來說,那都不算什麽。他不擔心自己的命運,他擔心的是大宋朝廷的命運。想到梁山的強大潛力,他心中感覺非常的不安。
“種大人,對於河東賊寇,我們現在有什麽好的對付辦法嗎?”兩人一起朝著前方走去,秦檜突然問道。
“停止花石綱,革新政治,招募新軍,以傾國之力對付河東,才有可能。”種師道道。
“停止花石綱,這怎麽可能?”秦檜搖頭道。
花石綱乃是當今聖上的命.根子,聖上絕不會停下花石綱的。而如果不停止花石綱,每年國庫的收入大部分都用在花石綱上,想要招募新軍那又是不可能的。而且花石綱又是政治腐敗的根源所在,不停止花石綱,想要革新政治也就說不上了。所以秦檜直接否定了種師道的所有的話。
“陛下,大宋江山堪憂,難道你就看不到嗎?”種師道突然淚流滿麵,嘴裏喃喃自語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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嶽飛此刻正帶著自己的兵馬朝著河東而去,他先是來到河北,然後往西而去。
“大哥,回去之後,林大帥一定會好好嘉獎你的。”張顯笑著道。
“希望能讓我掌控更多的軍隊吧。現在我手下的兵馬還是有點少。”嶽飛道。
“大哥立下了這麽多的功勞,掌握更多軍隊那也是應該的事情,林大帥一定會答應大哥的。”張顯道。
“隻怕未必!”嶽飛搖了搖頭的,道。
雖然是貧農出身,但是嶽飛也異常的聰明,他知道自己年齡太小,如果背後沒有人大力支持的話,即使立下大功,也很難上位。即使是在梁山這樣的新生組織中,一切都生機勃勃,但是年齡還是限製了他。
他的猜測確實沒有錯誤,等他回到河東的時候,梁山方麵正在統計功勞,同時做出升遷命令,而對於嶽飛的獎勵也成了林衝、朱武頭疼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