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段景住等人再次來到了合不勒汗的王帳之中,這一次段景住直接問起了女真人到來的事情,合不勒汗隻說女真人前來逼迫他們交出牛羊供應金國,這話讓段景住有些懷疑,如果是金國最強大的時候,這樣的事情不是不可能有,可是現在金國力量虛弱,他們怎麽可能再做出這樣的事情來?要知道乞顏部作為草原上最強大的部落,並不是那麽好欺負的!
“這大汗心意難測,看來我們必須從其他牧人或者部落首領的口中弄到情報了!”這一天的夜裏,眾人討論的時候,段景住道。
眾人對於段景住的話深以為然,之後的幾天,梁山的這些人不斷的打探情報,誰知他們獲得的情報都是乞顏部對於他們無比的友好,無論是部落首領們或者是普通的牧民們都表現出了非同一般的友誼,這讓段景住等人又困惑不已,他們本來有些緊張的心情也漸漸鬆懈下來。
“咱們一直呆在乞顏部也不行,不如我去其他的部落看一看,探一探其他部落的口實。”他們在乞顏部已經呆了五天,這天澄觀道。
“草原上各個部落距離遙遠,澄觀大師,我陪你去!”盧俊義想了想,道。
“好!”澄觀點了點頭,他很少來草原,如果沒有熟人跟隨的話,他未必能夠找到其他的那些部落。
於是段景住繼續留在乞顏部,而澄觀、盧俊義則前往乃蠻部、塔塔爾部等地而去。草原麵積極大,完顏撒改所帶領的一千人的隊伍也在各個部落間不停地遊走,但是雙方一直都沒有碰麵。有好幾次,完顏撒改剛剛離開,澄觀等人就已經到來,澄觀等人知道女真人來過,心中更是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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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的草原無比的寒冷,在西北一帶也是同樣的寒冷!
北風呼嘯,此刻在西北的戈壁上也有上百名女真人縱馬朝著前方而去。這些女真人都穿著厚厚的皮衣,大風吹來,他們甚至不得不下馬躲藏了一陣,然後繼續出發。
“父皇讓我們先去西北拜訪種師道,他說種師道是宋人中有見識的人物,他定然會和我們配合對付梁山的!隻要他答應了,那就相當於整個西軍都答應了!然後再讓種師道引薦我們去見童貫,之後再由童貫引薦我們去見大宋的皇帝,我相信那大宋的皇帝應該會和我們合作的。”領頭的一個少年道。
“唇亡齒寒,大宋的皇帝定然會答應的。”少年正是完顏阿骨打的兒子完顏宗輔,而他的旁邊則跟著一個將軍,此人叫做完顏豐,乃是女真大將。
“梁山的漢人竟然發展到如此程度,我們以前真是做夢都想不到。”完顏宗輔輕輕歎了口氣,道。
“是啊,誰都想不到他們會成為我們的大敵!那耶律大石去西方聯絡契丹部落,不知道結果怎樣了?”完顏豐皺了皺眉道。
“即使聯絡上那些契丹部落,也沒有什麽用處!西方荒漠上的契丹部落人口極少,而且契丹人是什麽樣子,你也不是不知道,他們人數再多都不如我們女真人!而且,宋人也不算什麽,那西軍的戰鬥力隻怕也很有限。”完顏宗輔再次歎氣道。
“聯係宋人主要是為了借糧,並不是因為他們擁有什麽戰鬥力。等到我們進入大宋境內,立刻打出我們大金國的旗號來,到時候宋人定然會夾道歡迎。”完顏豐嘿的一聲道。
“這可不行!如果梁山的人知道,隻怕會在西北阻擋我們。”完顏宗輔道。
“那裏是西軍的地盤,不會有梁山的軍隊。”完顏豐道。
“梁山力量太強,我們還是小心些為好。如果換成我們女真人絕對敢在敵人的境內肆意活動,梁山軍隊並不比我們女真人差,我們一定要明白這點!”完顏宗輔道。
一直到現在,女真軍中還是有一些人認為梁山的勝利是僥幸、是運氣,眼前的完顏豐就是其中之一,這讓完顏宗輔覺得有些困難!完顏豐確實不服氣,隻是完顏宗輔是王子,他不願意和完顏宗輔繼續爭執罷了。
他們上百人朝著西北涇原城而去,一路上路過了數個州縣,這些州縣門口的士兵都是一副懶洋洋的樣子,好幾次他們路過西軍的軍營,那軍營中竟然冷清一片,有的時候竟然看不到一個士兵。後來他們在路上打聽之後,這才知道西軍的士兵冬天都已經回到家裏,這讓完顏宗輔暗暗地皺眉,西軍如此鬆懈,和這樣的軍隊聯合又有什麽意義?
“西軍為何不訓練?”完顏宗輔有些不解的道。
“王子有所不知,西軍鬆懈的時間長了!平日裏將軍根本不敢讓士兵去苦練,如果將軍催的緊了,隻怕士兵會紮營!”旁邊一個漢人道。這漢人是當初在東北投靠女真人的一個書生,這些年裏這書生一心一意的為女真人做事,早已經獲得了女真人的信任。
“真是天下奇聞。”完顏宗輔難以置信。
“其實涇原城的士兵訓練的還是比較刻苦,他們好歹是種師道的嫡係軍隊,非同一般!還有童貫的手中也有數萬的精兵,西軍打仗都是靠這些精兵!”那書生又道。
“他們的力量還是太弱了!如果他們的力量夠強,那我們聯合起來,梁山應該能被製服!”完顏宗輔皺眉道。
“但願撒改大人能夠把蒙古人聯合起來,蒙古人雖然是蠻子,但是也異常的厲害!”完顏豐道。
雖然女真人自己也是蠻子,但是自從大金國成立以來,他們已經以“上國”自居,在他們眼中,蒙古人顯然是未開化的野蠻人。
“走了!趕緊來到涇原城,我要先見過種師道再說!不管他們的軍隊是弱是強,我都要先把軍糧劫出來才成!”完顏宗輔道。
數日之後,他們終於來到了涇原城中,當下幾人就朝著種師道的經略使衙門而去,而在這裏他們卻被攔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