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吸血鬼

第四章 無良的元老與新任務

長廊的盡頭是一個封閉的小房間,李爾轉動了一下小房間門邊牆壁上的蠟燭台,房間正中間的一塊地板陷了下去,露出了一道向下的石階梯,李爾小心翼翼地沿著階梯上刻畫的特殊花紋走了下去,一般人要是以為這隻是普通的階梯那就大錯特錯了,這道階梯不管是階梯還是兩邊的牆壁上,都布滿了形形色色稀奇古怪的魔法陣,據說是巫師工會曆年來發明出來的每一個傑出的魔法陣,要是不按照特定的路線下去,觸動任何一道魔法陣都不是鬧著玩的,據說曾經有個吸血鬼不小心走錯了一步,沒有任何征兆,這個吸血鬼的形體就徹底消弭了,連一聲慘叫都沒來得及發出。李爾不知是因為走習慣了還是其他原因,對這道階梯沒什麽特別的感覺,但艾澤比爾每次走都覺得頭皮發麻,好不容易走到了最後一階,要不是吸血鬼新陳代謝功能已經停止了,他能流出一身的冷汗來。

階梯後是一扇雕著各種惡魔畫像的巨大黑色大門,一隻長著三個腦袋站起來有著至少三人高的巨大獵犬趴在門前打盹,在黑暗議會,傳說中的地獄三頭犬不再是傳說,而是拿來看門的看門狗。三頭犬意識到有人來,睜開了中間那個腦袋的眼睛,見來人是李爾,拿著他的大腦袋在李爾身上很是親熱地蹭了蹭,伸出腿提他推開了身後的大門,而李爾身後的艾澤比爾直接給他無視了。“這大狗見誰都不順眼,怎麽跟李爾這麽親熱?”艾澤比爾小聲地咕噥了一句,跟著走進大門。

大門後是個金碧輝煌的大廳,你要是仔細觀察,大廳柱子上的壁畫上鑲嵌的都是貨真價實的寶石,雖然黑暗議會從成立以來一直被教廷壓製著,但作為唯一和教廷對抗了上千年的而不落下風的組織,黑暗議會的實力可見一斑。大廳裏來回忙碌奔走著許多工作人員,將一項項人物一項項決議散布出去,維持著整個黑暗議會的運作,這些人路過李爾身邊,都很是恭敬地彎腰行禮。

李爾走到前台,對著正在糾結是喝男人血還是女人血的女吸血鬼問道:“元老院的眾位大人們還在嗎?”

女吸血鬼嚇了一跳,連忙答道:“啊,李爾大人,元老院的大人們正在元老大廳等著您呢。”

李爾對那女吸血鬼偷偷將兩杯血液藏起來的動作裝作沒看見,點點頭,讓艾澤比爾自己去執事院登記一下任務記錄,自己前去跟元老院匯報情況。那女吸血鬼見李爾離開後,拍拍胸口舒了一口氣,雖然說對下麵的人一向沒什麽脾氣,但執事院的特級執事對像她們這些小人物來說壓力還是很大的。

元老院總共有十三席,分別掌管著議會中裏裏外外的大小事物,不過現在的黑暗議會係統化的程度已經很高了,除非是元老院感興趣的事情,一般事情大多由下麵的人去處理了,十三個元老基本不怎麽管事,甚至有大部分的元老選擇去長期沉睡了,偌大的元老大廳中央圍成半圓的十三個席位上,僅僅坐著五名元老,甚至還有兩名元老支著腦袋在打瞌睡。這五名元老無一不是年齡超過千年的吸血鬼,甚至還有一個年紀高達一千八百多歲的老吸血鬼,十三名元老的實力都非常強,哪怕是黑暗議會議席上的大部分巨頭,也不敢說一對一能勝過元老院的任何一個。

五名元老麵前,已經有一個人單膝跪在那裏向著元老們匯報著什麽,雖然那人背朝著李爾,但那身十分新潮的休閑服讓李爾用腳指頭都猜到了,是執事院除他以外的另外一位巨頭,同樣是特級執事的迪亞斯,執事院六巨頭凶名最盛,對力量的渴望最強的一位,卻也是最不討元老院喜歡的一位,隻是他自己不自知罷了。

那正在打瞌睡的兩位元老好像知道李爾進來一般,微微睜開了眼睛,將身子坐正。

一位一直強迫自己認真聽著迪亞斯匯報的元老也實在是支撐不下去了,揮了揮手道:“好了,迪亞斯,我們能感受到你的認真,我們也知道你是有能力的,不過,以後有些事就不必要向我們匯報了,殺了兩個教廷裁判所的年輕執事,固然不錯,但是你要是不主動去招惹教廷的人,我們會更欣慰,好了,你下去吧。”

迪亞斯有些不甘心,每次他完成任務都其他人更完美,更有效率,卻永遠也得不到元老院的稱讚,得到的永遠都隻有指責,而李爾,哪怕是完成一個再簡單不過的任務,都會得到元老院的大力稱讚,迪亞斯無奈地站起身,在離開元老大廳的時候還憤恨地盯了李爾一眼。

李爾聳聳肩,向席位上的五名元老行了個禮。

“啊哈,李爾,我的小乖乖,你的衣服竟然都破了,啊哈,難道是我們幾個老頭子交給你的任務太難了嗎?竟然會讓你這麽狼狽,能和我們幾個老頭子說說,讓我們開心一下嗎?”元老中年紀最大,已經頭發花白麵容蒼老的埃羅看著李爾樂嗬嗬地說道,其他幾個元老也很無良地笑了起來,李爾是他們幾個共同看好最有潛力,也是共同培養出來的,也是他們覺得最有意思的一個後輩,所以經常會拿李爾來開些無傷大雅的玩笑。

“剛進大本營就碰上了伊絲,”李爾無奈地說道:“她最近似乎發明出了幾個挺有意思的巫術,打得我有點措手不及。”

“噠噠噠,伊絲也是個好孩子,究竟發明出了什麽好玩的巫術,竟然能讓你這麽狼狽。”同樣一大把年紀了,卻用秘法一直保持著英俊容貌的拉爾維斯幸災樂禍地摸著嘴角上修剪得非常漂亮的兩撇胡須。

“不錯,不錯,伊絲是個好孩子,李爾也是個好孩子,又有共同的樂趣,簡直天生的一對啊。”童心未泯的維利也趁機起哄道。

李爾有些無語,每次都是他們沒事找事讓他來匯報工作,而每次又是不聽他匯報工作,光開他玩笑。

那個唯一沒有說過話,留著阿爾卑斯胡長得有點像聖誕老人,收起笑容一臉嚴肅的卡萊拍了拍手,示意玩笑時間結束,接入正題:“李爾,你是我們看著成長的,是後輩中最讓我們滿意的一個,有些人在人類時的妒忌,貪婪,野心,在成為吸血鬼後並沒有消失,反而更加變本加厲,你不需要顧及別人對你的妒忌,優秀的人永遠在被人妒忌著。不要奇怪我們布置了那麽簡單的一個任務,讓你去殺死三個沒有覺醒的狼人。狼人,野蠻,無知,未開化,卻受到月亮的祝福,有著無比強大的力量,雖然同樣是黑暗生物,卻一直沒有投向黑暗議會的懷抱,反而一直跟我們作對,最近狼人卻有異動,大批的狼人被人後天培養覺醒。相信你也知道第二代吸血鬼的傳說吧。”

“第二代吸血鬼?”李爾皺了皺眉頭,“你是說狼人的異動與第二代吸血鬼有關?”

“不錯。”埃羅點了點頭:“我們吸血鬼的祖先是該隱,但最古老的吸血鬼卻是第三代吸血鬼,也就是說是該隱的孫子,而該隱和第三代吸血鬼中間,其實還夾著第二代吸血鬼,而事實上,第二代吸血鬼並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吸血鬼,更準確地說,應該是個人類,至於更具體的,哪怕是年長如我們,也不清楚當時的情景,畢竟這些事也確實能算得上傳說了,不過這個第二代吸血鬼確實是真正存在的,一個人類,卻擁有著真正的永生,以轉世的方式存活在這個世界上。一直以來,這個第二代吸血鬼我們都知道她的存在,因為某些原因,一直都被我們刻意遺忘。但現在,狼人不知道從哪裏得到了第二代吸血鬼的消息,想要對她下手,雖然說這個第二代吸血鬼對於我們象征意義更大於實際用途,但總算是我們吸血鬼的祖先,關係到我們吸血鬼的門麵,不可能讓她落入狼人的手中,所以我們派遣了大量的人手去殺死那些沒有覺醒的狼人,盡量削弱狼人的實力。可是,迪亞斯那個白癡,那個熱心權利,沒有什麽腦子的家夥,竟然還去招惹教廷的人,要是讓教廷的人收到任何一絲風聲,那第二代吸血鬼就更多了一絲危險,要不是他現在還有點用處,我們早就送他去地底長眠了。”

“幾位達人的意思,是想叫我去保護這個第二代吸血鬼?”聽了埃羅像講故事一樣說了這麽一長串,李爾總算是有些明白過來了,“可是,我又不知道這個祖先是誰,甚至她長什麽樣我都不知道,怎麽去保護她呢?也許她轉世在歐洲,也許轉世在美洲,也許出生在一個有權有勢的家族,也許出生在一個貧民窟,又有誰知道呢。”

“這個你不需要擔心。”埃羅掏出一份資料,李爾上前恭敬地接了過去,埃羅指著那份資料說道:“這份資料上寫著她這一世的情況,很可惜,她沒在歐洲,也沒在美洲,在古老而神秘的中國。那個地方是你的家鄉,有著許多十分強大的人,是我們黑暗議會和教廷一直無法入侵的地方。你不懼怕陽光,對血液也沒有強烈的渴望,最重要的是,你是一個中國人,最能夠避免打草驚蛇,所以這個任務你去是最合適的。”

家鄉,中國。李爾心中隱隱有些刺痛,看著資料裏夾著的那張照片上笑靨如花的女孩,他眼中有說不出的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