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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波櫟社機場,一個頭發已經花白,皮膚皺如樹皮但精神矍鑠的老頭走出下機口,腋下夾著一根不知道用什麽材質的木料做的手杖,漆黑漆黑的透著光,看得出質地十分堅硬。老頭板著臉整了整身上古板的西裝,西裝的表袋上,還連著一根老舊的金色表鏈,身後,一個身高超過兩米以上,壯實無比的黑人大漢提著兩隻土黃色的漆皮小行李箱,如同一尊黑金剛一般守在他的身後。那老頭並不算矮,身材挺壯碩,但與身後的黑大漢一比,就如同一個孩童差不多。
這麽一對組合,在每天接待著形形色色的人的櫟社機場也不是很多見。那老頭,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古板的德國人,而那黑人大漢,就更引人注目了,渾身都透著實質性的危險氣息,路過的人都給壓得喘不過氣來,就連機場裏的保安,都有意無意地盯著這個黑人大漢,生怕他突然暴起傷人。
老頭拿手杖敲了敲雪白的大理石地麵,發出了“鏗鏗”如同敲擊金屬的聲音,那黑人大漢立刻恭下了身子,老頭板著臉,並沒有像人們預料的那樣用德語,反而用一口帶著倫敦腔調的流利英語說道:“蘇比,安份一點,給我低調。”
叫蘇比的黑人大漢甕聲嗯了一聲,還是麵無表情,如同黑金剛一般站在老頭的後麵,不過身上的氣勢卻沒有像剛才那般逼人了。
老頭又低聲訓斥道:“聽著,蘇比,我們這次是來找李爾的,目的你自然也清楚不過,雖然你是迪亞斯的人,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老大迪亞斯在打什麽主意,我不管迪亞斯和李爾有什麽矛盾,也不管迪亞斯將你硬塞過來到底是想讓你監視李爾還是監視我,但你要明白,幾位元老的意思應該再清楚不過了,你現在不是迪亞斯的人,而是我羅比弗斯人,你要是敢跟我耍什麽花樣,不需要李爾動手,我就直接殺死你,別忘了,我也是執事院六巨頭巨頭之一,殺死你,跟殺死一隻螞蟻沒什麽區別。”
老頭仿佛沒看到蘇比在他身後不屑地撇了撇嘴,又仿佛發現了,卻又沒有理會,冷笑一聲:“蘇比,我可憐的孩子,也許我太高估你的智商了,別以為你的老大迪亞斯,看起來在執事院六巨頭裏聲勢是最大的,手下是最多的,實力是最強的,哈,別開玩笑了,那種沒腦子的人,竟然也想做執事院的老大,不說在棺材裏躺了快一百年還在沉睡的比利亞和艾芙,別忘了還有巫師工會的來比亞來,雖然他不怎麽管事,但和李爾的交情最是要好不過,隻要巫師工會的人動動嘴,你老大的日子就不會好過,更別說李爾,還比你老大早當上六巨頭幾十年,一直以來都很受元老院的青睞,而且,你的老大太小看李爾的實力了,嘿嘿,李爾看著是隻沒脾氣的小綿羊,不過,是隻吃人不吐骨肉,披著羊皮的狼,你老板那樣的瘋狗,可鬥不過凶狠狡猾的狼。”
蘇比臉色變了變,他是執事院六巨頭之一迪亞斯的親信,平時風光無比,哪裏聽說過這種論調,不管羅比弗斯說的是不是真的,都讓他意識到了,眼前這個小老頭,是跟自己老大一個級別的,兩百多年前就成為了執事院巨頭的人物,想要殺死他還真跟捏死一隻螞蟻沒什麽區別。不過,反過來投奔羅比弗斯自然是不可能的,但臉上卻是不敢再露出一絲不敬的神色。
就在他們剛出機場不久,機場內又陸陸續續出現了不少外國人,從不同的國度,不同的地方,三三兩兩的搭乘不同的班機來到寧波。
寧波對外開放的程度很深,在這裏居住著不少老外,但今天一天,卻有不下於兩百個老外來到這個地方,卻是很少見的事。這些老外都是幾人為一個團體,互相似乎都不認識,但這些老外都有一個特點,就是年輕,強壯,很少看見老者,僅有的幾個瘦小的老頭,則都是那幾個團體發號司令的人物,而這些老外最大的共同點,就是身上的體毛都非常的濃密。
蘇比將兩個行李箱重重地扔進出租車的後備箱裏,卻好像有“吱吱”聲從箱子裏發出來,蘇比也不理會,將後備箱關上。
羅比弗斯打開車門正要上車,卻突然回頭看向了剛出來的機場,露出了玩味的笑容。蘇比也跟著將目光放了過去,卻是皺起了眉頭,問道:“羅比弗斯先生,似乎有幾隻大狗緊跟著我們之後到了中國,在飛機上可沒發現啊。”
羅比弗斯點了點頭:“可能不是同一班飛機,隻是差不多同時到機場的,要是在同一班飛機上,我不可能沒有發現。看來,他們的行動比我們預計的要快得多,也不知道李爾那邊準備得怎麽樣了。”
“需要在寧波等兩天嗎?看起來似乎這幾個隻是打頭陣的,不是非常厲害。”蘇比跟著羅比弗斯坐上出租車,卻是換成了拗口的德語,生怕寧波這個國際大都市的出租車司機能聽懂英語。
“師傅,到寧波火車站。”羅比弗斯用流利的一口京片兒跟出租車司機說了一聲,然後才用德語對蘇比說道:“嗯,不需要了,那是李爾需要擔心的事,我跟他的關係雖然不壞,但也沒好到要替他收拾破爛的程度。”
蘇比點了點頭,卻是透過車窗恨恨地看了機場一眼,似乎很不甘心,但掩飾得很好,並沒有讓羅比弗斯發現。
蘇比對狼人的仇恨很少有人知道。他是南美洲秘魯阿雷基帕省下一個窮村落的土著印第安人,一直平平淡淡地生活在那裏,種地打獵,吃著玉米餅,晚上的時候圍著篝火敲著鼓跳舞,貧窮但很快活,直到有一天月圓之夜,一隻不祥的黑色烏鴉飛入了小村子,當晚,村子裏有個有著狼人血統的人不知被什麽東西刺激到了,狼人血統被激發發狂,將整座村子都屠戮了幹淨,那時候他躲進了附近山裏的一個小山洞裏,躲過了一劫,正好遇上了去那裏查找狼人蹤跡的迪亞斯,迪亞斯將狼人殺死,救下了他,而自然的,他變成了吸血鬼,成為了迪亞斯的親信。
蘇比並不仇恨將他變成吸血鬼的迪亞斯,而那隻奪取了他幸福生活的狼人,讓他仇恨所有的狼人,雖然他也經常因為成為吸血鬼的原因,墮落,發狂,但他卻無法仇恨迪亞斯,因為這一切,都是狼人造成的,而不是迪亞斯,想反的,隻有成了吸血鬼,他才有那個實力去殺死更多的,更高級的狼人。
李爾接了笑吟吟地接了一個電話,等對方掛了電話之後,他卻冷著一張臉將電話重重地掛了回去,一聲不響地將一杯酒喝完。
“先生?”愛德華給他倒了些摻了血液的酒,他知道這種時候,李爾需要一點鮮血來平複一下自己的情緒。
李爾揮了揮手,將酒推到了一邊,冷笑著說道:“愛德華,你猜剛剛是誰來的電話,是羅比弗斯,他跟我說已經有狼人到寧波了,你說他是怎麽知道的?親愛的上帝聖母瑪利亞,是那個小老頭羅比弗斯,他竟然在從寧波來紹興的,啊,動車,從寧波來紹興的動車上了,他在寧波的機場裏碰到了幾個小狼人,一個小時之後他就要到紹興了,讓我去火車站接他。啊哈,多可笑啊,哈,放手讓我來做,卻派了羅比弗斯來監視我,元老會的幾個老不死,竟然會玩弄權術了,他們以為他們是中國封建時期的老太監嗎?真是可笑。”
愛德華皺了皺眉頭,六巨頭中,他隻認識與李爾關係比較好的來比亞來,自然不知道羅比弗斯也是六巨頭中的其中一個,隻是聽李爾的口氣,這個羅比弗斯並不是什麽小人物,而且與李爾的關係也不會是非常好。
李爾輕輕撫著額頭思考著,狼人的行動比他預期的要早,但他卻不是非常擔心,狼人可不是吸血鬼,追蹤查找一個人並不是他們的強項,哪怕他們跟自己一樣有照片,想要在紹興這麽大一個地方找一個人,也不是特別容易的事。相反,他卻更擔心羅比弗斯。羅比弗斯可不是迪亞斯,除了野心之外,沒有腦子的人,他隱藏的更深,十分難對付,而且,既然元老會派羅比弗斯來監視他,那麽看起來元老會並沒有像表麵上那麽信任李爾。
更重要的是,清山的回複,差不多這兩天就快到了,要是讓羅比弗斯發現他與中國道門交易,將事情搞大的事報告給元老會,元老會對他絕對不會不聞不問的,那他的處境就非常不妙了。
李爾想了一會,冷笑一聲,心說:你們做得了初一,那就怪不得我做十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