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爾端著酒杯很無良地笑著,幾人的目光在慘不忍睹的魏建華和李爾之間徘徊,表情十分古怪。
“魏先生,真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那服務生哭喪著臉爬起來,趕緊上去把魏建華扶起來,解釋道:“我明明走得好好的,突然間就摔倒了,我真不是故意的。”
“shoit,”魏建華一把把服務生推開,在眾人為了照顧到魏建華的麵子苦苦忍著笑的表情,加上李爾幾人古怪的目光,魏建華恨不得有個地洞能讓他鑽下去:“給我滾開,我不管你是怎麽走路的,我也不管你是不是故意的,從明天起,你的工作不用幹了,把你們經理給我叫來。”
“魏先生。”服務員怕得不行,丟了工作是小,要是真給魏建華記恨上,哪裏是丟掉工作那麽簡單的,況且魏建華的堂弟是紹興道上排得上號的大哥,正在旁邊虎視眈眈地盯著呢。
“魏先生,魏公子。”李爾拍拍朱爽爽和姚靜的手,讓她們的表情不要那麽古怪,笑著說:“您也是接受過高等教育的人,一個真正的紳士,可不會為了別人無意惹出的紕漏而去怪罪別人,況且他已經誠心地向您道歉了,我覺得您應該放寬您的肚量,原諒這小小的,無意的錯誤,不是嗎?”
“是啊,大哥,也不是什麽大事,算了吧。”魏子華看魏建華出那麽大的醜,雖然心裏爽得不行,但也不想大家把關係鬧得太僵,便上來打圓場。
魏建華恨恨地看著魏子華,一腳將那服務生踹倒,看著李爾冷笑著說:“你算是個什麽東西,有資格在我麵前說話?我今天就是要找他的麻煩,你能怎麽樣?子華,別怪大哥不給你麵子,管好你那些朋友的嘴。”
“吵什麽呢?一進來就見你們在這裏大吵大鬧!”魏世根過來喝斥道,看到魏建華的慘樣皺了皺眉頭。
“二叔。”魏建華一看驚動了魏世根,氣勢一下子就下來了。
“爸。”魏子華盯了魏建華一眼,也輕輕叫了一聲。
一個胖胖的猥瑣老頭從魏世根身後鑽了出來,拉著魏建華緊張地問道:“怎麽了建華?怎麽搞成這樣?”魏世根身後那個與魏子華有幾分相像,卻還帶著濃濃稚氣的青年偷偷地朝著魏子華擠眉弄眼。
“大哥,你帶建華去洗洗換身衣服,吵吵鬧鬧像什麽樣子,給客人們看笑話。”魏世根掃了眾人,吩咐道:“子華你過來,跟我說說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哼。”魏建華甩開自己的父親魏世強的手,氣衝衝地走了。
“唉。”魏世強看了自己弟弟一眼,趕忙追了過去。
“鄙人李爾,這兩位是我朋友,朱爽爽和姚靜,過來叨擾,魏先生,幸會。”李爾放下酒杯,端著兩女上前與魏世根握了握手。
魏世根揮揮手讓幾個服務生將地方整理一下,才看著李爾,好一會才說道:“招待不周,讓你看笑話了。”卻一點也沒有去問魏子華剛剛發生了什麽的意思。
魏世根看似古板,卻是個爽利人,與李爾聊了一會有的沒的,陪著喝了一杯酒,就帶著魏子華離開了。
“魏叔叔還是看得挺清楚的。”蔣夢花看著魏世根離去,突然說道:“魏叔叔家三兄弟,老大圓滑精明,老三是搞學問的,在國外十幾年一直沒回來過,隻有魏叔叔最有頭腦和魄力,從最初做小商品批發,到現在掙下這麽大一份家產,怎麽可能沒人覬覦,隻不過子華強勢,沒人敢對他做小動作。現在卻不一樣,書華是我們看著長大的,一直給子華保護得像溫室的花朵,讓他來繼承公司,別說魏氏董事會,就算是子華自己,心裏都沒底。”
“子華不接手魏氏,書華沒有一點勝算。”周默坤突然開口說道。
“那魏子華為什麽不幹脆點自己接手公司,然後再把公司甩給他弟弟呢?”姚靜問道,在她看來,這個方法再簡單不過了。
“這其中有一些子華的私事,我們倒是不方便說。”蔣夢花笑了笑說:“李先生,光靠我們圈子裏的年輕一輩,為子華可頂不了太久的壓力,更何況這是人家公司內部的事,就算我們能頂,也不好插手,在我看來,也許子華將寶都壓在了你身上。”
“啊哈,那我還真是責任重大啊。”李爾舔了舔嘴唇,突然變了變臉色,又馬上回複正常,笑著說道:“抱歉,失陪一下。”
朱爽爽一直關注著李爾,他的臉色變幻並沒有逃過她的眼睛,伸手扯了扯李爾的衣角,有些擔心地看著他。
“去下洗手間。”李爾拍拍她的手背讓她放心,走向洗手間的方向,一轉身,那表情便變得無比冰冷。
李爾走進洗手間,確認了一下裏麵確實沒有人之後,將固定得很嚴實的窗戶插銷輕鬆卸,推開窗戶,向下望去。
窗下是酒店後麵的一條破巷,從三十八樓向下望去,隻能看到幾點昏暗的路燈光。但李爾還是能清楚地看到小巷的深處有幾個身影在攢動。下一秒李爾的身影便憑空消失在洗手間,出現在了小巷中。
“哈嘍,兩個小狼人,這麽晚了怎麽還不回家找媽媽?”李爾雙手插著口袋,輕笑著說道。
兩個黑人大漢猛地轉過身,那光頭的大漢看著李爾冷冷一笑:“李爾,我知道你,英國來的吸血鬼,肮髒的黑暗議會執事院執事之一。我知道你,你竟然一個人來了,你以為憑你一個人就能將我們兩個人都殺死嗎?”
李爾皺了皺眉頭,他在黑暗世界中一向很低調,就算是在黑暗議會內部,知道他這個人的也不多,而眼前這兩個狼人對他的底細卻知道得一清二楚,毫無疑問,黑暗議會內部絕對出了內奸,而且這內奸在黑暗議會內部身份還不低。親愛的埃羅和幾位元老院的大人們,也許你們無聊得太久了,是該找點事讓你們動一動了。李爾心裏對那幾個整天隻知道打瞌睡的元老實在有些無語,雖然他的身份不是什麽了不得的機密,但保不準哪天黑暗議會的某些機密給人泄漏出去,不好好清理一下內部,那以後他可不放心再出來辦事了。
“禁錮。”李爾突然暴起,單手為爪插向一個狼人的心口。
“吼。”那光頭狼人立刻變身,身上長出濃密的體毛,露出了滿口滴著涎水發著綠光的獠牙,往後一跳,死死地盯著李爾。
李爾的手還沒等那狼人變身就刺進了那個狼人的心口,他隨手將狼人的屍體甩到一邊,露出了滿手的鮮血和一顆還有著微弱跳動的血淋淋的心髒。
李爾鬆開手,將那顆心髒丟到了屍體邊,舔了舔手上的血液,笑著說:“似乎那個內奸給你們的消息不怎麽準確啊,錯誤地估計了我的實力,可會給你們造成不小的損失哦。”
“李爾,別得意。”狼人眯了眯眼睛,那惡心的嘴巴中發出了變身後甕聲甕氣,讓人極不舒服的聲音:“現在狼人的實力已經遠遠不是你想象的那麽弱小了,就算你殺了我又如何,現在有無數的狼人兄弟正在接受月神的號召,陸續地覺醒,那時候,將是你們吸血鬼的末日。”
李爾搖了搖頭,說道:“我不會殺你,也許在英國,美國,或者其他什麽國家,那你今天肯定是必死無疑,但這裏是中國,所以我不殺你,我不知道你們這次來中國有什麽目的,我隻是想讓你回去帶一句話給你們能說得上話的人,我們都是黑暗世界的一份子,我們的敵人是教廷,我們需要的是團結,而不是無休止的內鬥,給你們一個忠告,你們這次來中國,也許是你們做的最錯誤的決定。”
狼人狐疑地看了李爾一眼,吸血鬼的狡詐一向深為狼人忌憚,見李爾確實沒有出手的意思,便上前抱起同伴的屍體:“我叫拉比,你殺了我的兄弟,李爾,我會來找你的。”便飛一般地竄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