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比鑽進了玉米林中,雖然能夠感應到鮮血的味道,讓他能輕易判斷出朱爽爽在哪個位置,但不管他怎麽跑,怎麽找尋,卻始終離那個位置有很大的距離,就好像他根本就是在原地打轉,一動都沒動過一般。他卻不知道,元靈丟下的那張迷蹤符,使得這片玉米林好像一座巨大無比的迷宮一般,不管你跑到哪裏,那迷蹤符也能讓你在不知不覺中跑回到原地。
“老板?”奧托拉和李爾就潛伏在不遠處,奧托拉惹出了麻煩,現在迫切地想上去將朱爽爽救下來。
但李爾卻很果斷地將他攔了下來,說道:“別莽撞,靜觀其變,茅山的道人可不管我們是去救人還是去幫蘇比的,他們可隻知道我們是吸血鬼,那領頭的中年道人,實力深不可測,可不是我跟你兩個人能夠對付的,我們一旦靠近,便很容易被他們發現,等一會找機會救人就好了。”
雖然嘴上說得挺輕鬆,但李爾的心裏可不像表麵上的那麽平靜,剛才元靈對清山他們說的話,他可是聽得一清二楚,想到元靈竟然在一百多年前遇上過自己的父親,似乎還發生了點什麽,他的內心是怎麽也平靜不下來,迫切地想知道那中年道人在一百多年前到底發生了一些什麽事情,沒準能找到什麽線索。
他的父親李斯特那時因為被黑暗議會追殺,當時為了不連累李爾母子,李斯特沒有留下隻言片語便走了,最後也不知所蹤,到底是死是活也沒人知道。李爾這些年拚命地在黑暗議會往上爬,從有了一定地位開始便一直暗中在查探李斯特的消息,從陸陸續續傳來的殘損消息中,得知當時黑暗議會來中國,受到了中國道門勢力強大的阻力,來中國的人手差不多有大半沒命回去,更別提有精力去追殺李斯特了,所以可以肯定的是李斯特並沒有被黑暗議會的人殺死,隻不過不知道他躲到哪裏去了罷了。聽元靈的口氣,沒準知道點什麽。
蘇比越想越不對勁,想要跑出這片玉米林,但是這片對他來說橫穿不需要幾秒鍾時間的玉米林,他竟然怎麽跑都跑不出去,他終於被眼前無比詭異的狀況逼上了絕境,瘋狂地將眼前的玉米稈子撥倒,終於看到了那條小路,差點感動得流下熱淚。
迷蹤符畢竟不是幻象符,隻能在不知不覺中讓人回到原處,而不能改變真實的物體,那些好像被排成了奇門陣法的玉米稈子一旦被撥倒之後,就好像陣法的陣眼被看破了一般,失去了效用,那被元靈丟進玉米林的迷蹤符也在玉米林不知道哪個角落裏瞬間化為了灰燼。
蘇比喘著粗氣,那躁動的心情漸漸地平複了下來,咬著牙想看看到底是哪個人在搞鬼,卻看到朱爽爽也一直在玉米林的邊緣亂竄,在迷蹤符失去了效用之後,十分慌亂地跑出了玉米林。那迷蹤符也僅僅隻是一張普通的符而已,可不是一個人,會分辨什麽人應該中招,什麽人不應該中招,朱爽爽剛才同樣也陷入了迷蹤符之中。
蘇比摸了摸因為吸血鬼超強的恢複能力,已經快結疤長出新肉的臉,咬著牙獰笑著走向朱爽爽。
“啊呀,倒是忘了這女娃子也在玉米地中,罪過罪過。”元靈踩著飛劍,懸浮在蘇比的頭頂,悠哉悠哉地喝著葫蘆中的酒。
“誰?”蘇比抬頭望去,卻看到了十分不可思議的一幕,一個人類竟然踩著一柄劍憑空懸浮在空中,這是他怎麽也無法理解的事情。吸血鬼自然能飛,但也隻能在幻化成蝙蝠的情況下才能飛,除非是親王級別的吸血鬼,才能在人身狀態時,從背後幻化出肉翅飛上天,除此之外,哪怕是西方最厲害的巫師使用飛行術,恐怕也無法這麽輕鬆地懸浮在天上。
元靈雖然一臉的懶散樣,但給人的感覺卻是如同一柄利劍一般刺得人臉皮生疼,那強大的威壓讓蘇比好像有種見到了吸血鬼親王的幻覺,忍不住想要跪在地上臣服。
蘇比強壓下心中的不安和恐懼,也顧不上要去抓朱爽爽了,抹了抹額頭上沁出的汗水,問道:“你是什麽人?剛剛是不是你在搞鬼?”
元靈笑嘻嘻地看著蘇比:“呀,你這小吸血鬼不笨嘛,我的迷蹤符好玩嗎?跟走迷宮一樣,想當年我師父可最喜歡玩這招了。”
蘇比哼了一聲,突然想到迪亞斯曾經說過,中國有股實力十分強大的勢力,叫做道門,曾經天主教聖域耶路撒冷落入了伊斯蘭教的控製,表麵上,教廷為了搶回對聖域耶路撒冷的控製權,在教廷的控製下,天主教廷發動了十字軍東征。而事實上,是教廷覬覦東方這片神秘而巨大的黃金國度,想為自己的傳教打開缺口,在十字軍中秘密安排了大部分的精英,其中還有差不多教廷整個樞密院最精銳的部隊,在隨著大軍到達地中海之後又秘密地潛入了中國,原本教廷以為派遣了這麽多的精英過去,能夠輕鬆地將缺口打開,卻沒想到遇上了一直不為人知的中國道門勢力,在與中國道門短短的幾次交鋒之下,教廷付出了血的代價,人手折損了大半,連當時隨軍出征的教宗都身受重傷,灰溜溜地回到了梵蒂岡,從此以後,中國便成為了教廷心目中的禁地。
中國道門中人,借用法寶和各種繁複的陣法,借用天地元氣,動輒便能施展出各種毀天滅地的法術,深為教廷忌憚,隻不過因為中國道門勢力的人實在是不怎麽多,有個幾百弟子就算是了不得的大門派了,而且內鬥也十分嚴重,再加上道門的人都喜歡潛心修煉,對世事都不怎麽在意,不然早就稱霸全球了,哪裏還有什麽教廷說話的餘地。
蘇比享受過了元靈古怪的法門,又看他這麽輕鬆的借著一柄長劍輕鬆地懸浮在空中,基本能夠肯定眼前的這個人就是神秘的道門中人,當下也不敢造次,就連實力穩壓黑暗議會一頭的教廷都對中國道門敢怒不敢言,對這片廣袤的土地不敢有任何想法,更何況是他呢。於是收起了自己的敵意,用十分蹩腳的中文很恭敬地說道:“這位大人,想必就是那中國的道門中人,我是西方黑暗議會執事院執事迪亞斯大人的手下,這次前來中國,實在是有任務,要抓這個女孩子回去,而不是來找麻煩的,冒犯到大人,還請原諒。”
“嘿嘿,小吸血鬼,我那師兄可能會被你的話給蒙了,不過我可不吃你這一套,想當年那家夥,可比你能說多了。”元靈好像想到了什麽很好笑的事情,表情十分的古怪,雖然平時他有些瘋瘋癲癲的,但在外邊,又有門中的後輩在,總要保持一點風範,輕輕地咳嗽了兩聲掩飾了一下,說道:“我可不管你來幹什麽,也不管你有什麽任務,你要是來抓一個你們西方的姑娘回去,那我倒是沒話說,但這姑娘可是黑眼睛黑頭發黃皮膚的,想要抓我們中國人回去,那我可不答應。”
元靈想了想,又笑著說道:“我倒是一直有興趣研究一下你們西方的僵屍到底跟我們東方的僵屍到底有些什麽區別,當年那家夥實力太強,而且我跟他關係還算是不錯,所以一直拉不下臉拿他做研究,要不這樣,我請你去茅山做客幾天,讓我用最好的藥材,最強大的法術好好地把你煉製一番,看到底能煉製出銅屍還是銀屍,看你這肉體力量,我估摸著至少也是銅屍以上的,怎麽樣?小吸血鬼?”
元靈好像盯著好玩的玩具一樣的眼神,讓蘇比渾身直發毛。他可是聽說過中國道門的人,都十分地講究禮節與真誠,哪怕是西方最古老的貴族都比不上的,怎麽眼前的這個人會這麽的憊賴,好像一個無賴似的,有些懷疑對方到底是不是那神秘的道門。
這時,一起跟著來的清欲從上空的紙鳶中跳了下來,站到了蘇比的麵前,對著元靈說道:“師叔,非我族類,其心必異,跟這西方的僵屍費那麽多話幹什麽,讓我用定身符將他定住,帶回山裏,我最近剛學會了煉製銅屍的法門,正好沒有可供驅使的僵屍,正好拿他來練手。”
清欲心裏打的可是好主意,元靈雖然瘋癲,但那一身本事可不是假的,元靈說這西方的僵屍至少能煉製出銅屍級別的僵屍,他便想將這西方的僵屍帶回山裏讓自己煉製。門內跟著幾位真人一起閉關修行,最厲害的大師兄所驅使的,也不過僅僅是一具鐵屍罷了,他要是成功地將眼前這個西方的僵屍煉製成銅屍,那在年輕一輩中,將無人能出其鋒芒了。
“說什麽胡話,退下!”元靈雖然瘋,但他可不傻,不說將普通的肉屍煉製成鐵屍就是一件極其危險的事情,沒有一定的修為,茅山派是絕對禁止門派中的弟子輕易煉製僵屍的,更別提這西方的僵屍到底是個什麽玩意兒,與東方的僵屍有什麽區別還不知道,這種事他和門派中的幾位真人還能做做,哪裏敢冒險讓下麵的弟子去煉製。這清欲什麽心性他自然清楚不過,心眼小,對修道又過於虛浮,總想一步登天,卻是他所不喜的,相反和喜歡老實巴交的門派大弟子清安和清山更多一點。
清欲有些不甘心,但元靈的輩分放在那裏,他又不能不聽,隻能忿忿地退下,但眼光還是十分貪婪地盯著蘇比,打定主意一定要說服元靈將眼前這西方的僵屍抓回茅山去,等他師父出關了,再好好地求求最寵愛他的師父,將其煉製成為僵屍後供自己驅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