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一屁股坐在沙發上,有些煩躁地將手中抽了沒幾口的煙在煙灰缸裏掐滅,這給李爾用酒瓶子給敲破的頭上,給繃帶包的嚴嚴實實的就像一個印度阿三,那樣子別提有多滑稽了。就算是將空調冷氣開到了最大,刀疤的額頭上還是沁出許多的汗水。原本頭上的傷勢還一陣一陣的疼,加上抽了幾口煙又讓他的腦子更加有些昏昏沉沉的。
刀疤拿起一瓶冰啤酒,用牙齒咬開瓶蓋正想喝,看到幾個手下看到自己的樣子想笑又不敢笑的樣子,沒由來地心頭那股子煩躁又劇烈了幾分,想起醫生囑咐過傷沒好不能喝酒,便使勁地將手中的酒瓶子砸到了地上,這刀疤以前也是敢玩命的主,照以前,像這種傷勢隨便拿什麽東西包一包,照樣跑出去喝酒砍人玩女人,這兩年位子越做越高,地盤越來越大,卻也將他的煞氣磨得一點不剩了。
酒瓶砸碎巨大的聲音,讓那幾個手下一下不敢發出聲音了,卻也把坐在旁邊衣著暴露,長得挺清秀卻被厚厚的脂粉掩蓋,專心地抹著指甲油的女孩子嚇了一跳。
“滾!”刀疤使勁拍了一下那女孩子的屁股,讓她出去。
刀疤手中的力道不小,那女孩吃痛,又不敢違逆刀疤,小聲地嘟囔了幾句,蹬著高跟鞋就往外走。
“不是讓你們盯著魏子華的地盤嗎?都一天過去了,有什麽消息沒?”刀疤在古思特酒吧吃了大虧,魏子華的袖手旁觀讓他平時對魏子華的那點尊敬一下子蕩然無存了,在他看來,魏子華隻是一個有錢有勢的公子哥,道上的人給他麵子,隻是給他手中的錢和權勢麵子,真要說起來,刀疤還真從來都沒有把魏子華真正放在眼裏。
不過,古思特的事情之後,刀疤並沒有大動幹戈地去找敲破他腦袋的李爾,因為在他心目中,李爾隻是魏子華操控的傀儡罷了,目的就是為了整治他,李爾在他眼裏是個小角色,隻要把魏子華搞定了,再去搞一個傀儡,還能有什麽麻煩。
還沒等那幾個手下回答,剛剛給刀疤趕出去的那女孩,有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
刀疤皺了皺眉頭,喝斥道:“幹什麽?慌慌張張的做什麽,不是叫你出去了嗎?”
那女孩也不說,直接指了指門口。刀疤順著她的手勢望去,隻見一個白發的外國大漢,單手提著一個人走了進來,而後麵跟著的,赫然就是刀疤這兩天怎麽都忘不了,恨不得將他碎屍萬段的李爾。
愛德華將老三丟到了地上,老三掙紮著爬起來,尷尬地朝刀疤笑了笑,說道:“這個,疤哥,這兩個人要找你,你瞧,我這也是被逼的,我也是沒辦法呀。”
這個老三刀疤是知道的,是村子裏最本土的一個無賴混混,不算是他的小弟,隻能算是在他的地頭上混飯吃的,老光棍一條,平日裏就愛賭幾張牌,在道上消息也蠻靈通的,是六村有名的萬事通,但也是有名的怕死鬼,老三帶著李爾找過來,刀疤並不感到奇怪,也沒那力氣去和老三這個地痞無賴計較。
雖然驚訝於李爾竟然會隻帶了一個人主動找上了自己,但對方既然敢這麽找過來,肯定也是有所準備的,所以雖然自己現在恨不得馬上把李爾打殘了,也生生地忍住,獰笑著說道:“小子,你倒是有種,有著魏子華給你撐腰,你就真以為能在客橋混下去了?我草你*媽(的竟然敢把我的頭給敲了,真是有膽量,怎麽著?我不來找你,你還敢找上門來?以為帶個外國佬過來,我就怕你了不成?”
說著,刀疤自己就哈哈笑了起來,他以為,像李爾這種人,就跟魏子華一樣,公子哥氣息太重了,總把事情想得太過於簡單,以為有魏子華罩著,自己就不敢動他了。可是道上的事情卻不是他們想的那麽簡單的,真到了要動手的時候,還管你是誰罩的呢。
“別這麽激動,看你頭上的傷還沒好吧,這人一激動血就喜歡往腦子裏衝,等會血又把你傷口給崩爆了,又得算到我頭上來。”李爾指了指老三和那女孩子,說道:“你們兩個,走吧。”
刀疤深深地看了李爾一眼,對李爾的冷嘲熱諷,隻是額頭的青筋微微跳了跳,並沒有讓他太過生氣,反正這裏是他的地頭,在他眼裏,李爾和愛德華兩人已經同死人無異了。對著老三和自己的情人點了點頭,讓他們離開,他做事情,從來都不喜歡有女人在旁邊,至於老三,左右這會兒也沒他什麽事情,又不是自己的小弟,待在這裏也不是個事,至於出賣自己這筆帳,等收拾掉眼前這兩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還怕到時候找不到老三重新算不成?
等無關緊要的人都出去了,刀疤施施然地坐在沙發上,給自己點上一根煙,這李爾自己送上門來,就算自己把他們怎麽了,到時候魏子華也說不出話來,誰讓他們自己送上門的。他現在樂啊,頭感覺不到痛了,也不覺得那煙讓自己昏昏沉沉了。
刀疤吐了個煙圈,輕輕拍了拍桌子,留下來的那幾個手下,都紛紛地從房間角落裏抽出了一把把砍刀,凶神惡煞地對著李爾和愛德華。
“說吧,魏子華又讓你們過來做什麽?當炮灰也不是這麽個當法的。”刀疤很是囂張地笑著,公子哥到底隻是公子哥,完全不明白在道上混是個什麽意思。
李爾卻在眾人的注視下,淡定從容地坐到了刀疤的對麵,翹起二郎腿:“嗬嗬,魏子華魏大少,在客橋的確是個有份量的人,不過,憑他還指揮不動我,我跟他,頂多算是一種合作關係,不過魏子華的確算得上是一個不錯的合作夥伴。至於你,魏子華跟我說過,你可不怎麽聽話,想收過來做狗,必須得給你一點足夠讓你刻骨銘心的教訓。”
“千萬不要小看我,小看我的人,基本上現在都沒什麽好結果。”李爾笑嘻嘻地看了麵無表情的愛德華一眼:“至於我這次來的目的,嗬嗬,我這管家最近胃口有點大,家裏的食物已經有些滿足不了他了,所以,帶他出來覓食而已,恰好,你這裏正是個覓食的好地方。”
刀疤一臉冷然,直勾勾地看著李爾,還沒等他理解清楚李爾口中的話,接下來的場景卻讓他直觀地理解到了,李爾口中所說的覓食是什麽意思。
隻見所有人眼前一花,原本愛德華站著的地方已經失去了愛德華的蹤影,還沒等人反應過來,房間中刀疤的手下便一個接一個平白無故地倒在了地上,而最終的場景,卻讓刀疤驚恐地睜大了眼睛,不敢相信,整個人都微微地開始顫抖了起來。
愛德華拎著一個昏迷的混混,長長的獠牙深深地紮進了那混混的脖子,如饑似渴地吸食著混混的血。房間中靜悄悄的,能清晰地聽到愛德華“咕嘟咕嘟”大口吞咽血液的聲音,甚至還能聽到獠牙與脊椎骨摩擦到而發出的細微恐怖聲音。
愛德華丟開了手中的那具屍體,可比從醫院裏偷出來,封存在血袋中被長時間冷凍著的血液可沒法與這從混混身上新鮮的,還帶著溫熱的血液相比,從來都沒喝過活人血液的愛德華差點被這新鮮血液刺激得發出呻吟。但顯然一個人的血液仍然滿足不了此時愛德華的胃口,撲向另一個混混,完全不顧形象地蹲在地上,撕扯著混混的脖子,繼續大口大口的吸食著。
由於愛德華不是很文雅的吃相,讓房間的地磚上鮮血橫流,狼藉一片,整個場麵都血腥無比。但是李爾卻好像是在欣賞著一件絕世的美術作品一般,微笑著看著眼前充滿了暴力血腥的美感。
李爾轉頭看著已經給愛德華有點嚇傻了的刀疤,咧了咧嘴,露出了白森森的牙齒,刀疤渾身一個激靈,驚恐地看著李爾,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那麽,這個教訓,足夠讓你刻骨銘心嗎?”李爾歪了歪腦袋,指了指打著飽嗝,拿著手帕摸著嘴上血液的愛德華。
刀疤此時早已經嚇破膽了,不要命地點著頭。天哪,這兩個人是什麽東西?僵屍?吸血鬼?自己這是犯了什麽太歲了,竟然招惹了這樣的怪物,這世界上不是沒有鬼的嗎?這他媽的都是什麽事啊?
“那麽,從現在起,你便是我的一條狗了,你要幫我接管魏子華的地盤,當然,這些地盤明麵上是你的,但實際都是我的,放心,地盤上的油水,我都不要,你隻要幫我暗中調查一些事情就夠了。”李爾站起身,招呼了愛德華一聲,接著說道:“那麽,我先走了,這些人不能留了,我都會帶走,其他的,你能夠處理好吧?”
刀疤又是一陣不要命地點頭。
等看到李爾真的走了以後,刀疤才癱坐在沙發上,一點力氣都提不上來,而他身上,不過幾分鍾的時間,早就已經被汗水浸透了,好像從水裏撈上來的一般。
突然,已經走到了門口的李爾又回過頭來,森然說道:“不要調查我是誰,也別給我耍花樣,不然,我不介意讓愛德華再加一次餐的。”
這時的刀疤早已經放鬆了下來,猛地又聽到了李爾的聲音,神經又一下子提到了極致,終於,一灘水漬在刀疤的褲襠裏蔓延了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