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麗迷迷糊糊之間,突然被一盆水潑到自己身上而驚醒,勉強地睜開了眼睛,卻發現眼前黑漆漆的一片,而且周圍還散發出一股惡臭味,就像是陳年的垃圾堆伴著死老鼠腐爛的味道,要多惡心有多惡心。吳麗被這恐怖的味道一刺激,胃部頓時一陣上湧,將胃裏的東西都吐了出來,她趕緊想轉動腦袋想吐到一邊,但是給脖子上的繩子一勒,差點沒直接將她勒得背過氣去,她這時才發現自己的身體給嚴嚴實實地綁在了一張椅子上,連想要晃動一下腦袋都十分困難,吐出來的汙穢*物都吐到了自己的身上,頓時脖子上胸口都是一片狼藉,那些汙穢*物在身上,貼著皮膚滑膩膩的感覺,吳麗的胃部頓時又有一股上湧的衝動。
“啪!”地一聲,角落裏的電燈開關不知道被誰打開了,隻用一根甚至有些地方的包膠都老化了的舊電線連著的簡陋燈泡在吳麗的頭頂亮了起來,昏黃幽暗的燈光一搖一晃地照在她的頭頂,掛著燈泡的掛鉤,年久生鏽,隨著燈泡的搖晃發出了令人牙齒發酸的“嘎吱嘎吱”響聲,吳麗都能感覺到,一些摩擦下來的鐵鏽粉末順著燈泡掉了下來,飄到了自己的臉上。
吳麗吐掉了嘴裏殘留的汙穢*物,因為頭腦還昏昏沉沉的,有些不適應突如其來的亮光,雙手又給反綁在椅子背上,不能伸手阻擋光線,隻能眯著眼睛慢慢適應光線,模模糊糊地看到了眼前有幾個高大的人影在走動。
一看到這幾個高大的身影,吳麗又猛然想起了將自己抓到這個不知道哪裏的鬼地方的那個怪物,雖然事情發生得有點突然,又加上那時候是處於夜色之中看的不是非常真切,但是還是隱隱約約看到了一個巨大的狼頭,毛絨絨的露著兩排白森森的牙齒,兩隻血紅的眼睛死死地盯著自己,還有那狼頭的口中令人直泛惡心的刺鼻腥臭味。這些場景她這輩子也隻有在吸血鬼和狼人的電影中才看到過,雖然看的時候也會怕,但從來都不曾相信過這個世界上會有這樣的東西存在,哪裏可能不怕得要死。一想到此時在自己麵前走動的高大身影,也許就是跟自己被抓的時候見到的一樣的狼人怪物,頓時心頭湧上了無比的恐慌,使勁地搖晃著椅子想要掙脫。
“這裏的味道不怎麽好受吧?汙水,各色垃圾的殘渣長年堆積,各種動物腐爛的屍體,像你這樣嬌滴滴的小姑娘,的確不是應該來這種地方的,不過你放心,人類的嗅覺頂多十秒鍾便能夠適應周圍的任何氣味了,所以你不會繼續感到不適的。”一個有些低沉粗獷的聲音在吳麗的眼前響了起來:“嘿嘿,不要掙紮了,這裏是紹興的地下排水係統,簡單點說,就是所謂的下水道,四通八達的,都是充滿了汙水的水道,就算給你掙脫了繩子,就算我們不抓你,你又能跑到哪裏去呢?你可不像我們能在這裏來去自如,所以,我勸你還是省點力氣,免得將自己弄得更加狼狽。”
吳麗看著眼前這個渾身上下看起來並不是十分邋遢,但是滿臉的胡茬一臉凶相,說著一口不是非常流利的普通話的外國大漢,確定了對方不是之前自己看到過的狼人怪物之後,心中微微鬆了口氣,心想也許之前是因為自己這段時間壓力太大,所以產生了錯覺才看到了什麽狼人,但是立刻又緊張了起來,抖著聲音問道:“你們是什麽人?抓我到這裏來想要幹什麽?”
盡管對方不是狼人,但是吳麗終究隻是一個普通女孩子而已,突然間遭遇了不知所謂的綁架,還被帶到了這個據說是下水道的肮髒地方,心裏總是非常害怕的。
“我們是什麽人?這個麽,你並不需要知道太多,至於我們想要幹什麽,嘿嘿。”那大漢微微笑了笑:“我們並不想要幹什麽,我們隻是在這個世界上苦受煎熬,努力地想要為自己爭取一點權益的‘人’罷了,就像我剛才所說的,這裏是下水道,多麽的肮髒,多麽的惡心,惡心到你完全不能忍受,甚至吐了出來,可是,我們卻必須成天待在這種隻有臭老鼠才會來的鬼地方,或者待在連鬼都不願意去的深山老林裏麵等死,我們也想像你們一樣,住著高樓,開著豪華的轎車,喝著窖藏年份剛剛好的上好葡萄酒,吃著廚師精心料理出來的牛排,憑什麽這一切都隻有你們能享受,而我們卻必須要跟下水道的臭老鼠為伍呢?”
那人輕輕地捏著吳麗白嫩的下巴,獰笑著問道:“你說,這是為什麽呢?為什麽要我們來承受這一切呢?嗯?”
瘋子,這些人絕對是瘋子。吳麗沒有細想他所說的話中有什麽深層寒意,也沒有察覺到這人特地讀了重音的“人”到底是什麽意思,當即給眼前的人下了結論,閉著眼睛忍受著下巴上那讓人發毛的感覺,哀求道:“我不知道,我同情你們的遭遇,但是,請你們放了我吧,你們真的抓錯人了,你們是要錢嗎?可是我並不是富有的人,我的房子和車子都是公司配的,你們真的抓錯人了,你們真的要錢的話,我可以都給你們,我的卡裏還有幾萬塊錢,我都可以給你們,請你們放了我吧。”
“不不不,我們不需要錢,錢對我們來說,毫無意義,是的,毫無意義。”那個大漢送開了吳麗的下巴,看著吳麗那驚恐無比的麵孔說道:“我們隻是想將我們的敵人都清掃幹淨,然後去追求我們想要的生活,錢對我們來說,根本沒有什麽用,而你,卻有可能是我們對付敵人的關鍵,所以,很抱歉,我們不能放了你,如果你不是那個人,那麽,你隻有死路一條,如果你真的是那個人,嘿嘿,那麽我們就更加不能放了你,我們可是要拿你來威脅李爾,威脅整個黑暗議會與我們談條件的。”
聽到對方不是為了錢,又在最後聽到了李爾的名字,吳麗的心一突,變得更加茫然了,不明白這件事情為什麽會和李爾扯上關係,在她眼裏,李爾隻不過是一個年輕帥氣,神秘富有的理想愛人罷了,難道說李爾無緣無故地對自己好,並不是偶然的同情心泛濫,而是自己身上有什麽秘密,李爾另有目的?可是自己平平淡淡地活了二十多年了,與普通的女孩子根本沒什麽兩樣,又哪裏能有什麽秘密呢。
“法亞,雖然我不想這麽說,但是,你最近的話實在是越來越多了,而且說的還都是廢話,請你別浪費我們的時間好嗎?與其聽你在這邊嚇唬一個小女孩,我還不如去找頭公牛來吃吃比較好一點。”這時,躺坐在角落裏,手中仍然把玩著那把蝴蝶刀的弗萊姆冷笑著說道:“如果你的廢話已經都說完了的話,那麽,就趕緊確認一下,她到底是不是那個人,我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千萬不要浪費我的時間。”
法亞瞪了弗萊姆一眼,看到約瑟夫同樣也是一臉的不耐煩,心中頓時大氣,但又不能當場發作,隻能將這股惡氣硬生生壓了下去,將目光看向了羅比弗斯,發誓等以後,一定要找機會給弗萊姆和約瑟夫一個慘痛的教訓。
羅比弗斯從帽子中微微地抬起頭,自己地看了看吳麗的麵貌,然後臉色猛地變了變,又立馬平複了下去,很是隱晦地給法亞打了個手勢,而這個手勢讓法亞的臉色也一下變得有些難看,但也立刻掩飾了過去,朝著羅比弗斯點了點頭。
約瑟夫對他們兩人的小動作一臉的無所謂,視若無睹的樣子,但是弗萊姆臉上的冷笑卻是更加的深邃了,眼睛死死地盯著法亞,不知道他心裏在想些什麽東西,而手中的蝴蝶刀翻飛得也是越來越快。
羅比弗斯輕輕地咳嗽了幾聲,低下頭說道:“實在是抱歉,那個女孩的照片,在我來中國之前,也隻是在元老院向我交代任務的時候,在元老埃羅的手中偷偷瞄過幾眼,看得也並不是非常真切,所以,我一下子也無法確定,這個女孩到底是不是我們要找的那個女孩。”
約瑟夫眉頭挑了挑,一副果然不出所料的樣子,冷笑了一聲,便說也不說一聲,直接帶著自己的手下準備離開,不管這個女孩到底是不是他們要找的人,反正*法亞肯定是不會將這個女孩留在這裏的,但是人卻是弗萊姆親自帶著人過去抓回來的,所以弗萊姆也絕對不會將人交給他和法亞中的任何一個人的,反正不管怎麽樣,人都不會到他約瑟夫的手中,所以看起來,這邊似乎是沒他什麽事了。
硬搶?那就更是開玩笑了,法亞的實力,就算約瑟夫也沒有十足的把握吃下,更別說法亞旁邊還有個羅比弗斯,至於弗萊姆,別看他平時沒一點正經,卻是更加危險的人物,他可不願意跟這兩個人硬來。
“無法確定?”弗萊姆緩緩地從地上站了起來:“無法確定是什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