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之力

第十二章 不是馬是野獸

剛剛送走大小姐,陸明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去訓練,右肩忽然被人從背後拍了一下。

陸明最近被人拍肩拍怕了,每次都沒好事,希望這次能夠例外。陸明祈禱著回過頭,見是一個梳著中分頭,一身灰色西裝,年齡比自己略大的青年,不禁鬆了口氣。

看這氣質,應該是個文化人,文化人一般行為處事都很有風度,陸明剛剛如是想到,那人一條胳膊就伸了過來,環住自己雙肩,另一隻手順手推到車子,像摟著好兄弟般往那熟悉的小巷走去。

“不是吧,又來!”陸明內心無力地呻吟著。路邊攤販的眼中精光四溢,每個人的內心都冒出一句:“臥槽,又來!”無不滿懷八卦地目送陸明被帶進了小巷,然後爭先恐後地擁了上去,把入口堵得嚴嚴實實。

陸明額頭青筋直跳,強忍住沒把那句“這位大哥找我有事”問出來,一切都好像是上一次事件的回放,隻不過這次沒有那麽多“炮灰”罷了。

中分頭把陸明帶到王浩曾被打倒的地方,鬆開手,悠然自得地繞著陸明轉了一個圈,仔細打量一番,最後回到陸明身前,麵對麵站著,麵上自始至終掛著一抹親切的微笑。

“難道是我多慮了?”肚子上突然傳來劇痛,駁倒了陸明幼稚的想法,中分頭毫無征兆的飛起一腳揣在陸明肚子上,鑽心的疼痛讓陸明忍不住大叫起來。

中分頭看陸明摔倒在地,露出驚訝的樣子,滿臉歉意,忙伸手來扶:“哎呀,不好意思,你看我……”陸明本能地拉住中分頭遞來的援手,中分頭將陸明猛地向前一帶,又是一腳揣在陸明肚子上。

陸明“嘶”的吸口冷氣,疼得汗珠子滾滾而下,忍不住罵道:“卑鄙小人!”中分頭見討了便宜,心下大定,哈哈笑道:“戰場上隻有你死我活,哪有卑鄙之說。我小馬哥人稱‘屠夫’,栽在我手底下的人數不勝數,你又算個P!”

陸明一聽“小馬哥”三字,立即想起王浩口中所說的“小馬哥”,兩下印證,猜出了中分頭的身份,艱難地問道:“又是黃舒找你修理我?”

馬剛並不答話,欣賞著陸明跪在地上喘氣的樣子,嘖嘖歎道:“也沒什麽嘛,王浩那貨怎麽會被你打敗,真是不可思議。”

陸明緩過氣來,站直身子,心中一股無名火起,越看越覺得眼前的小馬哥麵目可憎,王浩那粗獷的形象反而可愛起來。

徐管家當初那句“萬不得已”已被憤怒的陸明拋到了九霄雲外,他現在隻有一個念頭:“狠狠修理他!”破之力啟動,陸明的雙目也隨之變紅,氣勢猛漲。

原本淡定自若的馬剛察覺出一絲異樣,見到陸明眼睛的變化,“咦”了一聲,眼中透出些許疑慮。

陸明大步上前,一拳擊出,旨在廢掉馬剛的雙臂。馬剛腰身一扭,躲過陸明一拳,陸明的拳頭重重打在馬剛身後狹窄的水泥牆上,“轟”的一聲,水泥牆四散而裂。

馬剛眉頭一皺,腳下剛剛站穩,陸明回身又是一拳,馬剛側頭躲過,順勢一記鉤拳正中陸明下巴,陸明連連向後退去,嘴裏一陣發苦,咬著牙又衝了上去。

馬剛看陸明來勢洶洶,也不敢怠慢,略一猶豫,從屁股後麵摸出一把匕首,明晃晃的刀身迎著陸明的拳頭刺了過去。

陸明不懼反喜,不怕你不來,就怕你亂跑,硬碰硬,我最喜歡了。陸明立即化拳為刺,豎起兩根修長的手指,瞄準匕首刀身上的紅斑用力一劃。匕首發出一聲悲鳴,刀身自中間段為兩截。

馬剛沒料到陸明有這麽一手,心神微亂,陸明抓住機會,雙指繼續挺進,直點馬剛胸口,想給他放放血。

馬剛反應過來已是不及,眼看指頭就要給馬剛刺出兩個洞來。陸明心頭大喜,自覺勝利在望,力道不由得小了些,生怕不小心把馬剛弄個“胸透”,鬧出人命就不好了。

豈知馬剛的慌亂隻是一瞬間的事情,隨即嘴角翹起一絲詭異的弧度,胸膛向前一挺,迎著陸明的手指撞了上去。陸明雖然疑惑,但送上門的鴨子,豈有放跑之理,當下毫不猶豫地戳了上去。

指尖似是有了觸感,但一晃而過,陸明眼睜睜看著馬剛的身體從身邊掠過,吃驚的望著自己的雙指。馬剛在穿過陸明身邊時,低聲笑道:“沒想到你也是異能者呢。”說罷,右膝蓋重重搗在陸明腰間,陸明悶哼一聲,倒在一邊。

陸明捂著劇痛的腰間,滿臉驚疑之色:“你,你也是……”馬剛神秘地笑笑,壓低了聲音:“不錯,我也是。”

陸明抹抹嘴角因劇痛而流出的口水,恍然大悟道:“難怪剛剛那下沒有打中你,你用了能力。”

馬剛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說道:“既然你作弊了,就不許我也開金手指嗎?”陸明苦笑道:“這下棘手了呢。”

馬剛嗬嗬笑道:“你對付王浩那種貨色自是綽綽有餘,但看你的樣子不過是個新手,我怎麽說也覺醒了兩三年,你怎麽可能打得過我?”

馬剛不屑地看了陸明一眼,繼續道:“你的能力雖然我不了解,但明眼人都知道,隻要不被你碰上就P是沒有,而我呢,你能猜到我是什麽能力嗎?哈哈……”

陸明見能力被對方看破,倒也不驚訝,換做是自己的智商都能看出來的事情,眼前這家夥有什麽好得意的。不過,馬剛說的不假,自己對他的能力一無所知,甚至不知道他是怎麽躲過剛剛的攻擊的。指尖明明有了觸感,馬剛卻鬼似的跟自己擦肩而過,陸明想到“鬼”字,不禁一哆嗦,偷偷朝馬剛腳底一瞄,還好,有影子,雖然是斜的。

巷口的喧鬧聲漸漸大了起來,馬剛知道肯定有人報了警,警察趕來是遲早的事,便打消了玩弄陸明的念頭,臉上假笑全無,冷著臉朝陸明走去。

陸明腰間兀自疼痛不已,渾身使不出勁來,隻能掙紮著,在地上匍匐前進,往巷口爬去。沒爬出幾步遠,陸明背上吃痛,卻是馬剛一腳踏在了他背上。

馬剛眼裏透出興奮之色,他之所以被稱做“屠夫”,不僅僅因為他打敗的人很多,更是因為每個敗在他手裏的人都有相同的感受:“這人是個不折不扣的變態!”

馬剛的過去不為人知,或許是家庭原因,或許是天生性格的缺陷,馬剛特別喜歡虐待別人,他喜歡在虐打別人時獲得的快感。

一腳,兩腳,三腳……馬剛越踹越來勁,越踹越興奮,他盡情地釋放自己的狂野,體內的野獸似在低吼,咆哮,想要毀滅眼前的一切。

腳下的陸明逐漸失去了戰鬥的欲望,蜷縮著抱住頭部,感受到身上不斷下落的力道越來越大,伴隨著肉體痛楚的,還有自尊被踐踏的屈辱。

莫名的,陸明似對馬剛的踩踏產生一種共鳴,就像是小竹棍敲打在鼓麵上的鼓點,“咚,咚,咚”富有節奏而又有韻律。

陸明的身體像是為配合馬剛一樣,顫動起來,陸明的後背清楚感覺到了力量的方向、強弱,隨著馬剛的腳上下起伏,隱隱有反彈之勢。

陷入狂熱的馬剛絲毫沒有意識到腳下陸明的變化,一邊縱聲高歌,一邊張開雙手,宣泄自己的獸欲。

就在馬剛最後一腳使出全力時,陸明早已暗淡下去的雙瞳再次閃耀起來,一股無形的力道飛速遊遍全身,集中在他的後背。

暖暖的,暖暖的……這是陸明最後的意識。

耳中傳來馬剛一聲慘呼,陸明徹底失去了意識。

PS:呼,把陸明寫得這麽慘我都於心不忍,但為了日後的崛起,隻能讓他先吃點苦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