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山九龍秘籍

第一百二十一章 日記

前兩天的日記,並沒有什麽內容,文揚也並沒有往下問去,畢竟很多東西都是電話裏說不清楚的,那邊學校裏也早已經亂成一團了。

文揚沉吟了一會,對邵翾說道:“邵先生,我現在必須先要回國內了,咱們的計劃依舊,其餘的再聯係,不管她那邊和這件事有沒有聯係,亦或是純粹的巧合,我都必須要去,這是出於一個男人的責任。”說話的時候,文揚的目光也在望著金萌。

金萌沒有讓文揚失望,站起身來,走到文揚的身邊,什麽也沒有說,隻是牽起了他的手,無聲的支持,卻勝過了千言萬語,這時候的一個堅定地支持,比無聊的吃醋更能夠表達你對男人的相信與愛。有時候,表達愛並不需要多少語言,隻是一個動作,一個手勢,就足以勝過千言萬語。

邵翾深深的看了文揚一眼,本就深邃的眼中,又仿佛出現了一絲深意,輕輕的笑了。

當下決定,提前進行計劃,文揚和金萌連夜趕回天津,先調查劉欣的失蹤,有了蛛絲馬跡之後,再直奔天門山,兩件事一起調查,李廣義和王琳,暫時住在邵翾家。

商議妥當之後,文揚和金萌,又踏著茫茫夜色,和文揚乘坐專屬夜航班,跨國黑暗,抵達黎明去了。隻是兩人都心事重重,沒有了欣賞浪漫的心思,鳥瞰萬家燈火,不光是浪漫,更多的,是一份孤寂。

到了市區,已經將近淩晨,文揚金萌在周圍隨便開了個房間打坐休息了一下,第二天一早,便來到了學校。

文揚來到學校,轟動性,甚至超越了前幾天某個領導人在學校視察的盛況,多年前的事件,告訴我們一個道理,大學永遠是傳播消息最快的地方,雖然出事之後,學校當局,很快就把宋宇,楊鵬,田園三人保護起來,禁止他們跟外界接觸,但是,天下沒有不透風的強,不到半天,幾乎整個天津大學都知道了學校紅人文揚的前女友,也是風雲人物的劉欣,在山中被男生強bao之後,神秘失蹤的故事(所謂眾口鑠金,三人成虎,就是這個道理。傳來傳去,就已經成了這個版本了,在往下傳,不見得會變成什麽樣子。)

文揚高調回到學校,所有人都知道,文揚是為了劉欣而來,更多的人開始為這個神秘的男生而擔心,文揚護自己身邊的女人,是出了名的,這次事情一發生,所有人就知道,文揚肯定會回來,回暴怒,上次黃雨的例子,還在被很多人傳誦著(在大家的宣傳下,文揚和黃雨的故事,早已經變成了一部愛恨情仇交織的瓊瑤劇。)

文揚回到學校,迅速的通過自己和吳教授的人脈,聯係到了田園宋宇楊鵬三人,整件事學校已經報警,但是警方也沒有查出個所以然來,隻是把田園他們叫去做了個筆錄。

吳教授幫忙安排好了和田園三人的見麵,幾個人在會議室中,文揚一下推開了門,和楊鵬握了握手,直接奔向了田園,開始詢問整個事情的細節。田園所說的,和文揚提前了解的差不多,甚至就是一模一樣,隻是慢慢的看著田園給文揚的劉欣日記的複印件。

前兩天的非常的平淡無奇,雖然警察和田園已經早就研究了上千次了,但是以文揚對劉欣的了解,他知道,如果劉欣是真的自己失蹤了的話,這裏麵,一定會有什麽蛛絲馬跡的。

“三

無言,還是無言。

當我們勝利地登上天門洞底部時,似乎心有靈犀一點通。誰也沒有開口說話,惟恐破壞這裏美妙靜謐的氛圍。隻有洞頂南側的瀑布如絲如縷地飄落,隻有自己的心髒在咚咚地跳動。仙境嗎?聖境嗎?我一遍遍地問自己,得不到答案。

我獨自在洞底來來回回地走,找不到凡俗的感覺,真正的心無雜念。紅塵萬丈遠離我,紙醉金迷遠離我,燈紅酒綠遠離我。望望天,望望地,在天門洞,我找不到自己。

高131米,寬37米,深60米。這不是一道簡單的數字組合,這是一道謎,一道人類無法破解的謎。然而就在1999年那個同樣天氣晴朗的冬日,來自五個國家的七位勇士架著他們的雄鷹如一支支利箭穿門而過,穿洞而去。

噴出的尾煙還有嗎?發出的響聲還在嗎?我問天門洞。

天門洞無言,我仍無言。不過我悄悄地拿出了相機,準備拍照留影,看得出,大家都輕手輕腳,生怕發出什麽聲響幹擾這裏的安寧和祥和,全沒有天子山抑或金鞭溪遊客為爭拍照片而發出的喧鬧。

永定勝狀,在天門一山。而天門奇觀,在之洞。亙古千秋,環球之闊,誰也找不出這麽寬大這麽氣派的穿山門洞。擠壓和崩塌,這兩種大自然的外力因素,鑄就了天門洞這樣一個世界奇觀,我們是感謝上蒼還是詛咒上蒼呢?想起人心和自然,孰是孰非?”

很簡單的一段文字,但是金萌和文揚不禁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出了一點點深思,看上去仿佛沒有什麽,仿佛遠山中的一點風景,讓人不斷深思。

兩人沒有說什麽,繼續看下去。

“四

這難道就是雲夢絕頂?似仙欲仙?

三山五嶽,唯我獨尊。雲夢絕頂給了我獨特的體悟,並非想象中的仙境天堂,脫凡脫俗。來之前,我盼望能夠到雲夢絕頂去一洗飽受風霜浸蝕的心靈,洗去塵垢,脫胎換骨,然而並非如此。是故,我很痛苦。

因其偉岸,因其高大,周圍的—切都顯得那麽渺小。澧水河如玉帶繞城而過,街道如線,房屋如點,田疇小山起伏錯落。天門十六峰侍衛腳下,武陵群山環拱如屏。據說立足雲夢絕頂,隻要天氣晴朗,萬裏無雲,目力可及慈利、桑植、永順、沅陵、桃源諸縣山川,實乃快哉。

雲夢絕頂全在一個“雲”字。古人有詩雲:曙光欲起先迎日,霽雨將施早掛雲;岩竇半吞清夜月,夜深霧鎖重重碧。這裏說的是天門山雲霧翻騰,連夜晚也飄渺清逸變幻無窮的美景。並且古人還為天門山春夏秋冬四季之雲作過詳盡之述,不乏讚譽之情:含煙含黛玉為屏(早春);青峰矗矗隱芙蓉(盛夏);黃葉當風作蝶翻(仲秋);奪目玉華晴帶雪(寒冬)。站在雲夢絕頂,細細體味把玩這些古人的文字精華生出許多夢來。夢想自己在某個雨後初晴的夏日,大地雲海迷茫,雲濤洶湧,佇立於天門山雲夢絕頂,如到九天雲外。雲霧在燦爛的陽光之下金光閃閃,光芒四射,遠處山峰在雲霧之中若隱若現,恍若蓬萊仙閣,海市蜃樓之曠景,而我竟愰惚之中化做一隻輕盈的蝴蝶,緩緩地飛行在雲蒸霞蔚的景象中,飄飄然、悠悠然,在天門洞裏飛進飛出……”

看完這段,兩人沒有說什麽,隻不過眼神中的疑惑更加凝重了,繼續又往下看了去。

“五

彈丸之地張家界因自然景觀舉世罕見,於1996年引來國際知名歌星——實力派歌手林囡。也許是前世有緣,也許是看破紅塵,受當地有關部門邀約上山一遊的林囡小姐竟然在天門山一住就是月餘,並萌發了出家為尼的念頭。一時間,國內外多家知名媒體爭相趕赴張家界以期取得第一手資料來炒作這則特殊的新聞。天門洞中來客如雲,天門洞頂熱鬧非凡。白駒過隙,逝水東去。林囡在五台山修道兩年之後去了美國,音信杳無。天門山複歸寂然。但林囡即將出任主持的天門山寺和專門為林囡修建的別墅卻強烈地在我們心頭閃現,誘惑我們去拜訪。

失望,真的很失望。

雄偉壯觀的建築哪裏去了,那種“三進堂,六耳房,磚牆鐵瓦鍋如塘”的豪華氣勢哪裏去了,嘹亮悠遠的晨鍾暮鼓哪裏去了……唯存破敗不堪於風雨飄搖之中默默無言孤苦零丁的觀音祖師殿和七級石塔。傷心落淚,黯然無語,我找不到用什麽詞匯來形容當時的心情。但是,我還是俯下身去拾起一片當年也許流光溢彩的瓦片揣進衣兜。它光澤全無,殘破多處,於人於世都無用處,但在我心裏,它是天門山寺留在我心中的一個夢。

在觀音殿前,有幾塊殘缺不齊的石墩,每塊正麵都刻有—字,字跡雄勁,筆深寸許。將這些字拚湊起來,難得要領。後得殿中老尼指點才知這是當年天門山寺對聯,隻因遺失多年,才難以成句。聯曰:天外有天天不夜,山上無山山獨尊;橫批:天門仙山。對比這氣吞山河的對聯和現今的破落景象,我還有什麽話說。歲月啊!

觀音殿中那位老尼年近六旬,仙風道骨,似乎有些修為。為了打破這種寂寞,我們八人齊齊要求老尼為我們每人占上一卦,求上一簽,為她奉獻些許香火錢和我們的心意。香煙繚繞,木魚聲聲,抽簽的速度很慢,卻也倒合了我們的心情。我抽了一個上上大吉簽,簽上明言聖意為:貴人接引喜相逢,求財謀望總亨通,庸者如今身體健,官非口舌一掃通;謀望為:積善人家慶有餘,吉人自有福相隨,求謀必合從天理,縱也凶危消也除;婚姻為:良朋並坐說合偕,日朗星輝沽酒來,此時好聯秦晉約,配定姻緣莫疑猜。思謀自己赤手空拳從農村走出來的種種不易和艱難,讀著這些唯心的文字,阿Q勝利法一般,這也不失為一帖治療心靈傷疾的良方。在人生的前進途中,在波折和困難麵前,我們隻有自己給自己畫一張餅,以求得心靈的撫慰,以不失對生活的希望,擦幹淚繼續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