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半個月,每一天對於渴望著看到一個全新的自己的小茹來說,簡直就是一個世紀般那麽長。不過今天終於熬到了拆線的日子。小茹懷著無比激動的心情,被推進手術室裏。王濤由於工作關係,並沒能趕過來照料小茹。一個小時之後,小茹被推出手術室。她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找一麵鏡子。護士及時的拿過來一麵鏡子,小茹睜開眼睛一看,瞬間,她呆住了,鏡中的自己已經完完全全變成了另一個人,再也不是從前那個不敢以真麵目示人的醜八怪了。她的眼眶一瞬間湧滿了激動的淚水。像是重獲新生一般的輕鬆愉悅。仔細看了看植皮處的細節,除了一排淡淡的幾乎看不見的針眼,手術幾乎是完美的。小茹再三的感謝完醫生,便辦了出院手續,匆匆的回了家。老爸不在家,大概又出去和哪個女人鬼混了,小茹回到自己臥室,挑了一套漂亮的連衣裙換上,化了點淡妝,在鏡子前一個大轉身,隻見裙擺飄飛,說不出的美麗動人。這大概是小茹這輩子最為開心的一天了。小茹換好衣服,看了看時間,已經是下午四點半。從包裏取出手機,上麵有十幾條未接電話和短信,都是王濤的,小茹回拔了王濤的電話,說:“濤,我已經出院了,我很好,五點整我去公司接你下班。”王濤從公司裏出來,隻見一輛白色寶馬橫在自己麵前,車門開了,一位年輕漂亮的少女從車裏盈盈的走出來。曼妙無比的身軀帶著一陣撲麵而來的清香出現在自己麵前,一張靚麗的小臉毫無遮掩的展示出來,不正是自己萬千寵愛的小茹嗎?“真漂亮!”這是王濤發自內心的一聲讚歎。“濤,怎麽了?”小茹得意的微笑著用手在他的眼前晃了晃。王濤這才驚醒過來,微笑說:“小茹,你真的改變了,變成我見過的最漂亮的女孩了。”“嗬嗬,真的嗎?那你喜歡不喜歡我?”“喜歡啊。”“愛不愛我?”“愛啊,當然愛,非常非常愛。”王濤上前一把將小茹抱起來,原地打了好幾個圈。才放她下來。這一刻,小茹的臉上蕩漾著幸福的笑容。“來,為了咱們家小茹重獲新生,幹了這杯!”在燈光幽暗的酒吧的角落裏,王濤舉起手中的紅酒杯,和小茹輕輕一碰,兩人一飲而淨。這一晚,王濤的眼睛自始至終都沒有離開過小茹漂亮的臉蛋。完美如玉的少女實在讓人為之著迷啊。喝酒喝到晚上十點多,小茹有些迷醉,王濤帶著小茹到就近的酒店開了一間房,將她扶躺在床上。小茹喝得有點多,但意識尚清醒,她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不過她也早已做好了心理準備。今晚,就讓王濤奪走自己的第一次吧。王濤並不心急,去洗浴室裏衝了個澡,才慢條斯理的走出來。而這時,小茹已經脫去了外套,用被子把自己罩了起來,王濤嘴角一揚,衝上去掀開被子,開始了瘋狂的侵略行為。這一次他再也無需顧及小茹臉上的疤痕,盡情的釋放在內心積壓已久的愛的能量。小茹初嚐男女之間的愛情滋味,一顆心一直在半空中飄飛,好像無處落地。當小茹回到家的時候,小茹的父親竟然沒有在第一眼認出這是自己的女兒,後來才驚奇的發現這的確是小茹,於是詢問她的種種原因。小茹隻說是自己的一個好朋友介紹自己去整容的。小茹爸爸剛開始很是生氣,嚴厲喝斥小茹為什麽不事先同自己這個當老爸的商量商量,就這麽大膽的去做這麽重大的決定。小茹使出撒嬌的功夫,不一刻就把假裝生氣的老爸弄得服服帖帖。看得出來,爸爸隻是裝裝樣子,他其實早就在偷著樂了。“以後不許再這樣,有什麽事一定要跟爸說,知道了嗎?”“好啦,知道了啦,親愛的老爸,女兒漂亮嗎?”小茹仍是可愛的撒著嬌。“嗯,漂亮,這些整容醫生要是敢把我寶貝女兒整得不好看,我非把他們的老窩連根端了不可。”“你別老是凶巴巴的,一點慈父的感覺都沒有。嗬嗬,那沒事我先上樓了。”
“等等,小茹,老爸最近聽說你跟咱們公司研發部的王濤鬧出不少花邊新聞,有沒有這件事?”“爸,你應該不是反對我們在一起吧?”“你這丫頭,說你不懂事你還狡辯,你知道王濤是幹什麽的嗎?”“知道啊,他做項目研發的啊。”“知道你還跟他在一起?做研發是個危險的工種,成天和那些化學藥品打交道,時間一久,就可能染上職業病,懂嗎?”“職業病?”小茹好奇的問。“沒錯,這種職業病對身體傷害極大,有可能產生各種病狀,比如說呼吸道疾病,肝病,肺病,不育症等等。總之你不能跟這種人繼續下去。更加不可以有越界的行為。爸不能讓你去冒這個險。”小茹心道:“什不能有越界的行為!該越的都已經越了,早點說還差不多。”嘴上卻說:“爸,你說的好恐怖,不過那些都是子虛烏有的事情,王濤他身體很好的。”“什麽?他身體很好?你是怎麽知道的?”“我……唉,你就放心吧,小茹自有分寸。爸,我還有事先上去了。”說完就一溜煙似的閃開了。“你……唉,這丫頭真是想氣死她爸!”這話是一旁打掃房間的保姆阿姨說的。“唉,都是這樣子的嘛,老爺,女大不中留的嘛。”保姆阿姨一口上海腔的回答說。小茹爸長長的歎了口氣,又無奈的搖了搖頭。日子像水一樣流淌,轉眼兩個月過去了。小茹盤算著日子,然後越來越緊張,天哪,都連續兩個月沒來了,會不會?小茹急忙跑到藥店裏買來測試棒。從廁所裏出來的時候,小茹徹底傻了。測試結果是,她已經懷上了。這個消息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發愁?怎麽辦啊?要不要告訴王濤?想來想去,還是決定盡早告訴王濤,是要是流還是越早越好。於是把王濤約到老地方茶莊,把自己有喜的事情告訴王濤了。王濤一聽一口茶噴了出來,不過馬上就驚喜無比。抱著她親了又親。說:“你說的都是真的嗎?”“當然了,這種事能拿來開玩笑嗎?”“好,好,太好了,我的小親親,你真厲害!唔嘛~,才幾次就有了,嗬嗬,好厲害。”“去你的,是你厲害才對吧?那照你的意思,咱們是要了?”“當然要,而且一定要留下來,這可是我們愛情的結晶啊。”“嗯,濤,你說留,我一百個讚成,因為我也喜歡小孩。我們找個合適的時機再把這件事告訴我爸,我想他不答應也不成了。”“好,不過先不能讓他知道,否則你爸強行要你打掉,那到時可就不妙了。”“我明白,我一切都聽你的,老公……”小茹是個害羞的姑娘,這聲老公,還是她對王濤第一次叫出口,叫完一臉的紅暈。把頭輕輕的靠在王濤的肩頭無限柔情。王濤心裏美滋滋的,如今可真是喜事連連啊,事業愛情雙豐收,人生還有什麽不滿足的?王濤慢慢靠近小茹時,卻意外的發現,小茹植皮的邊緣處,隱隱有著一道黑色印痕,開始還以為是睫毛膏掉的顏色,可是當他用手輕輕的擦拭的時候,卻發現小茹臉上的這道橢圓形的印痕像是自內向外滲出來的。“怎麽了?濤?”小茹不明白他的舉動。“啊,沒事,你的臉看上去有點髒。”王濤刻意的壓製著內心的擔擾。“是嗎?可能是化的妝掉色了吧。”小茹也用手輕輕擦了擦自己的左臉。癢癢的,於是用手指輕輕的搔癢。“你幹什麽?別搔!”王濤的聲音莫名其妙的變得緊張起來。把小茹嚇了一跳。“怎麽了?很少見到你一驚一乍的。”“小茹,你告訴我,你最近有沒有經常這樣搔癢?”
“好像……好像是哦,我自己都沒發現呢,現在想想的確有經常搔。濤?”“有沒有別的感覺?”“你是說,這手術會有不良反應?”“別說話,我問你有沒有別的異常感覺?”王濤的神色變得嚴肅起來。“有時有吧,除了癢,有時還感覺麻麻的。”糟了,王濤暗叫一聲不好。他仔細看過整容之類的資料,知道整容手術一旦出現類似小茹的感覺,就肯定產生了不良反應。他沉聲問小茹:“這兩個月你有沒有定期按照醫生的吩咐去醫院複查?”小茹有些尷尬的道:“沒……沒有,我以為,就這樣沒事了嘛,所以隻去過一次,醫生說沒什麽問題,於是我就沒去了,你知道我怕打針的。”“沒事了?你知道你犯了一個多麽大的錯誤?後果有多嚴重你知不知道?”王濤很生氣,雖然還保持著理智的語氣。“濤,你說的是什麽意思?後果真的很嚴重嗎?”小茹隱隱的揪心起來,從濤的表情就能猜出這件事比較嚴重。“唉,現在說什麽都沒用,這樣吧,你現在就跟我去醫院複查。走吧。”王濤不由分說的將小茹帶到整容醫院,經過醫生一係列化驗檢查,得出一個還算欣慰的消息,醫生說小茹的臉出現了比較明顯的排異反應,原因是她沒有及時的來醫院打針,王濤微微鬆了口氣,然後咐囑小茹一定要定期去醫院打針,這次小茹不敢陽奉陰違,點頭答應。打了針之後的幾天,小茹臉上的黑色印痕好像淡了一些,她也就沒把這件事時時掛在心上。直到第十五天的一個早上,小茹起床後去洗手間洗臉,在用海底泥搓臉的時候,她按照平常的方法搓揉,可是她越搓越覺得不對勁,怎麽左臉上植皮的地方好像特別髒,搓掉一層又一層。而且還伴有微痛感。當她用清水衝去臉上的泡沫,抬起頭看向鏡中的自己的時候,驚恐之極的一幕出現了,小茹看到自己左邊的臉上,那塊植入的皮膚竟然被自己搓揉得鮮血淋淋,早就看不到皮膚了,隻留下一片暗紅的嫩肉和散發著腐臭氣味的血膿從此處一滴滴的滲出來。“啊!!”小茹瘋狂的尖叫一聲,一下子癱倒在地,暈了過去。醫院皮膚科門外,王濤焦急的來回踱步。不知道小茹的情況怎麽樣了?在漫長的等待之後,門終於開了,王濤急步上前詢問醫生:“病人的情況怎麽樣?”醫生無奈的搖了搖頭,對王濤說:“恕我直言,情況比想像中還要糟糕,病人的植皮手術從一開始就不成功,隻不過表麵看不出來罷了,而且沒有及時的用上好的進口抗排異反應的藥物,導致植皮處自內而外漸漸壞死腐爛,現在她的臉創口處的毛細血管和末梢神經都已經完全壞死,沒有再次植皮的可能性。”“啊?哪該怎麽辦?怎麽辦啊?”王濤聲音明顯的發抖,如果小茹出事,那麽所有的矛頭都將指向他,因為是他慫恿小茹去整容的。卻聽醫生繼續說:“這還不是最壞的,更壞的是我們發現她的神經節感染了一種前所未見的化學毒素,這種毒素會延著神經傳播蔓延,而現在已經感染到病人的左眼球了,如果想保住病人的性命,唯一的辦法,就是摘除病人的左眼球。請你們家屬好好商量一下,盡快作出決定,還有,病人現在已經有了身孕,手術不宜拖延太久。”說完,醫生便匆匆離去。現場隻剩下王濤愣在當場,就像被雷劈過一樣,沒有了任何知覺和反應。半晌,才聽到啪達一聲,王濤偉岸的身軀才轟然倒地。“不,不要啊!小茹!不要!”王濤突然從惡夢中驚醒,全身早已被冷汗濕透了。看了看牆上的鍾,已經是半夜3點。王濤還在醫院的病房裏,他瞬間想到病難中的小茹,急忙拔掉手上的針管,穿上衣服出去,找到小茹的病房,輕輕推門走了進去。
“好像……好像是哦,我自己都沒發現呢,現在想想的確有經常搔。濤?”“有沒有別的感覺?”“你是說,這手術會有不良反應?”“別說話,我問你有沒有別的異常感覺?”王濤的神色變得嚴肅起來。“有時有吧,除了癢,有時還感覺麻麻的。”糟了,王濤暗叫一聲不好。他仔細看過整容之類的資料,知道整容手術一旦出現類似小茹的感覺,就肯定產生了不良反應。他沉聲問小茹:“這兩個月你有沒有定期按照醫生的吩咐去醫院複查?”小茹有些尷尬的道:“沒……沒有,我以為,就這樣沒事了嘛,所以隻去過一次,醫生說沒什麽問題,於是我就沒去了,你知道我怕打針的。”“沒事了?你知道你犯了一個多麽大的錯誤?後果有多嚴重你知不知道?”王濤很生氣,雖然還保持著理智的語氣。“濤,你說的是什麽意思?後果真的很嚴重嗎?”小茹隱隱的揪心起來,從濤的表情就能猜出這件事比較嚴重。“唉,現在說什麽都沒用,這樣吧,你現在就跟我去醫院複查。走吧。”王濤不由分說的將小茹帶到整容醫院,經過醫生一係列化驗檢查,得出一個還算欣慰的消息,醫生說小茹的臉出現了比較明顯的排異反應,原因是她沒有及時的來醫院打針,王濤微微鬆了口氣,然後咐囑小茹一定要定期去醫院打針,這次小茹不敢陽奉陰違,點頭答應。打了針之後的幾天,小茹臉上的黑色印痕好像淡了一些,她也就沒把這件事時時掛在心上。直到第十五天的一個早上,小茹起床後去洗手間洗臉,在用海底泥搓臉的時候,她按照平常的方法搓揉,可是她越搓越覺得不對勁,怎麽左臉上植皮的地方好像特別髒,搓掉一層又一層。而且還伴有微痛感。當她用清水衝去臉上的泡沫,抬起頭看向鏡中的自己的時候,驚恐之極的一幕出現了,小茹看到自己左邊的臉上,那塊植入的皮膚竟然被自己搓揉得鮮血淋淋,早就看不到皮膚了,隻留下一片暗紅的嫩肉和散發著腐臭氣味的血膿從此處一滴滴的滲出來。“啊!!”小茹瘋狂的尖叫一聲,一下子癱倒在地,暈了過去。醫院皮膚科門外,王濤焦急的來回踱步。不知道小茹的情況怎麽樣了?在漫長的等待之後,門終於開了,王濤急步上前詢問醫生:“病人的情況怎麽樣?”醫生無奈的搖了搖頭,對王濤說:“恕我直言,情況比想像中還要糟糕,病人的植皮手術從一開始就不成功,隻不過表麵看不出來罷了,而且沒有及時的用上好的進口抗排異反應的藥物,導致植皮處自內而外漸漸壞死腐爛,現在她的臉創口處的毛細血管和末梢神經都已經完全壞死,沒有再次植皮的可能性。”“啊?哪該怎麽辦?怎麽辦啊?”王濤聲音明顯的發抖,如果小茹出事,那麽所有的矛頭都將指向他,因為是他慫恿小茹去整容的。卻聽醫生繼續說:“這還不是最壞的,更壞的是我們發現她的神經節感染了一種前所未見的化學毒素,這種毒素會延著神經傳播蔓延,而現在已經感染到病人的左眼球了,如果想保住病人的性命,唯一的辦法,就是摘除病人的左眼球。請你們家屬好好商量一下,盡快作出決定,還有,病人現在已經有了身孕,手術不宜拖延太久。”說完,醫生便匆匆離去。現場隻剩下王濤愣在當場,就像被雷劈過一樣,沒有了任何知覺和反應。半晌,才聽到啪達一聲,王濤偉岸的身軀才轟然倒地。“不,不要啊!小茹!不要!”王濤突然從惡夢中驚醒,全身早已被冷汗濕透了。看了看牆上的鍾,已經是半夜3點。王濤還在醫院的病房裏,他瞬間想到病難中的小茹,急忙拔掉手上的針管,穿上衣服出去,找到小茹的病房,輕輕推門走了進去。
“好,我估且相信你一次,這次我女兒連一隻眼睛都保不住了,這個元凶我一定要追查到底,哼,不過我也要警告你,從今天起,如果再讓我發現你跟我女兒來往,我會親自打斷你的雙腿,讓你爬著過下半輩子,聽清楚了嗎?”“盧總,請你再給我一次機會,讓我好好照顧小茹吧。”“哼,你配嗎?”王濤的苦苦哀求,換來的卻又是一頓踢打。臨走的時候,盧金龍把一萬塊錢甩在地上,冷冷的對倒在血泊中的王濤說:“這點醫藥費,自己拿去看醫生吧。”小茹醒過來的時候,眼睛已經被蒙上了紗布,她卻還不知道,自己的一隻左眼已經被摘除了。隻是一連幾天,小茹都沒有見到王濤了,打他的手機,也總是關機,小茹很是不安。這天晚上十二點,小茹正在半夢半醒的時候,她忽然感覺自己的房門被人推開了,她驚恐的想要睜開眼看個明白,可是卻怎麽也睜不開。小茹的後背驚出一身冷汗。大聲問:“是誰?”卻隻聽到腳步聲一步步的向她靠了過來,小茹驚道:“你……你別過來!”“噓……小聲點。”聽這聲音,原來是王濤。“濤,真的是你嗎?”小茹由驚恐轉為驚喜。“小茹,是我,你別大聲說話。我是悄悄進來的。”“濤,你為什麽這麽久不跟我聯係?”“我……我沒辦法,你爸不讓我和你來往,不然就打斷我的腿。”“膽小鬼,被我爸一嚇就不敢來找我了?”小茹不禁來氣。“小茹,你別誤會,我不是真的不來找你,如今之計,我隻能暗中來看望你。你想想,萬一真的被你爸抓到我和你在一起,把我的腿打殘了,那下半輩子誰來照顧你啊?”“唉,說得也是,我爸那人做事的確是說得出做得到。那以後你可要多小心了,如果有一天我爸真的把你怎麽樣了,我就跟他一刀兩斷。”“小茹,我帶了烏骨雞湯來給你補身子,你快趁熱喝了吧,我不能待太久,否則容易暴露。”說著,就從保溫瓶中倒出熱騰騰的雞湯,一勺一勺的喂給小茹喝下。在他喂的時候,好幾次都因為手抖得厲害而把一勺湯灑剩半勺,王濤默默的流著淚,心裏說著:“對不起了,小茹,希望你能原諒我。”小茹高興的把一大碗雞湯喝了個精光,完了一抹小嘴笑道:“老公,想不到你還會熬雞湯呢,真好喝,以後等咱們結婚了我要天天喝你熬的雞湯。唔,好飽哦,老公,你快摸摸我肚子裏的寶寶,好像他也在喝雞湯呢,不停的動來動去。你放心,等小寶寶出生了,我爸自然就不會再對付你了。”聽到這裏,王濤兩眼通紅,熱淚滾滾而下,伸手摸了摸小茹的腹部,喉嚨一陣脹痛,強忍著說:“好了,我該走了,明天晚上再來看你。”“嗯,老公,那你小心點啊,謝謝你對我這麽好。”王濤聽這句話的時候,恨不得用刀子插自己心窩子。絕然的閉上門離開了。如此三天,王濤每晚都準時來看小茹,而且每次都帶了雞湯。令小茹感覺奇怪的是,今晚的王濤和平時都不一樣,對自己特別體貼,親昵,臨走的時候,還和自己深情的親吻了一回。而且還莫名其妙的送給自己一本書,說是等眼睛好了就看。兩天後,當小茹眼睛上的紗布被醫生一層層拆除之後,她睜開唯一的一隻眼睛,雖然之前爸爸已經告訴她這件事了,可當她真的看到自己那已經深深凹陷的左眼時,她還是忍不住驚聲尖叫起來。此時的她,已經麵目全非,變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小茹傷心欲絕,從桌上抓起剪刀就要往自己胸口刺。幸得護士眼疾手快一把奪走剪刀,小茹哭得暈了過去。而奇怪的是,在她昏迷的時候,她的下身大量出血。醫生對小茹實施了緊急救治,這才保住她的性命。然而,小茹肚裏的孩子卻不幸流產了。小茹醒過來的時候,醫生都不敢把這件事告訴她,怕她承受不住打擊。但是背了三個月的身孕,突然間自己的肚子少了塊肉,怎麽可能不知道呢?小茹發狂似的抓住護士的袍袖撕心裂肺的吼叫:“護士,我的孩子呢?我的孩子呢?你快告訴我!我的孩子怎麽了?”
“唉,小茹,你的孩子……已經……不在了。”護士看她可憐,隻好如實的告訴了她。“什麽?不在了?哪他去哪了?你一定是在跟我開玩笑,對不對?對不對啊!!”小茹登時變得瘋狂衝動,亂踢亂打。外麵立刻衝進了三個男醫生,將小茹死死按住,護士趁機給她注射了一劑鎮定劑,小茹兩眼一閉,沉沉睡去。小茹做了一個很長很美的夢,夢見王濤和自己結婚了,生了三個孩子,在一片農場裏過著無憂無慮的生活。可是突然間天空飛過來一隻巨大的怪鳥,張牙舞爪的附衝下來,把她的三個孩子全都抓走了,小茹拚命的追趕叫喊,一直追,一直追到沒了孩子的影子。小茹歇欺底裏的撲在地上慟哭。於是哭醒了,枕頭濕了一大片。小茹像個木偶一樣靜靜的躺在床上,似乎從此失去了意識,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不吃不喝,每天靠掛葡萄糖維持生命。而此時的王濤,已經離開了那座城市,坐火車到了中國的最北邊。他想把這一切都忘了,重新開始自己的人生。小茹憔悴的不成樣子,麵黃肌瘦,不像一個隻有二十歲的年輕少女,而像是一夜之間老了二三十歲。小茹微微的坐起身來,轉眼望向窗外麵陰霾的天空,一隻孤雁在天空盤轉,發出陣陣哀鳴,王濤呢?為什麽不來看自己?小茹緩緩的將目光移向桌上的那本書,這是王濤留給自己的,於是她拿過來翻開書的扉頁,隻見裏麵有一封信,展開一看,上麵是王濤寫的:親愛的小茹,很抱歉用這種方式和你道別,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已經離開了這座城市,我和你經曆過的點點滴滴,都是我今生最美的回憶,感謝你對我的好,對我的幫助,而我卻如此殘酷的害了你,我已經無顏麵對你,麵對我們的將來,更無法給我們的孩子一個交代,所以,我用最為殘忍的方式結束了我們孩子的生命,對不起小茹,我帶給你的傷害今生今世都無法彌補,如果有來世,我一定做牛做馬償還欠你的債,小茹,希望你將來好好的活著,給你的承諾,我已經無法兌現,對不起。願來生再見。——濤看完這封信,小茹的手不由自主的在顫抖,心在滴血,眼淚卻流不出來。小茹靜靜的拔掉手上的針管,踉踉蹌蹌的下了床,走在過道裏的時候,護士攔住她說:“小茹,你怎麽起來了,快回去。”小茹強作笑容的說:“沒事的,在房裏悶得太久,想出來透透氣。”護士上下打量了一下小茹,心存疑惑,小茹兩手一攤,說:“你看,我真的沒事,我隻是去走走。”護士見她精神挺好的,便不再阻攔,但囑咐說:“那你透透氣就趕快回來啊。”“嗯,我很快就回來。”小茹說完,仍然微笑著朝前走去。樓頂的風好大雨也很大,這讓小茹瞬間回憶起自己第一次和王濤相遇時的情景,在一個大風大雨的天氣裏,小茹因為沒帶傘,在風雨中淋成了落湯雞,善意的王濤卻正好撐著傘路過,於是便把傘撐到了小茹的頭頂。那一瞬間,小茹覺得風雨中有一把傘護著自己的感覺真好。而現在,為何風雨如此淒冷?為何再也沒有一把傘替自己遮風蔽雨?小茹被凍得渾身發抖,不知是這冬季的風雨冰冷刺骨,還是因為一顆心已經冷到沒有知覺?隻見她失魂落魄的一步步的朝樓頂邊緣走去。“王濤,你真的好狠心,為什麽要在我最無助的時候離我而去?為什麽要親手殺死我們的孩子?王濤,我最愛的人,我最恨的人,你說過,今生今世都會一直陪著我,愛我一輩子的,怎麽能說話不算數?我恨你,我恨你!我發誓,不管你跑到天涯海角,我都要找到你,我要讓你為你所做的一切付出血的代價!啊!……”說完這番話,一道身影飛快的掠過每一層樓的窗戶,伴著一聲沉重的悶響,重重地砸落在地麵上,鮮血順著雨水很快匯聚成一灘殷紅的小溪,染紅了一大片生冷的地麵。雨仍然放肆的澆灑著小茹的遺體。曾經鮮活的生命,如今正一點點的冷卻僵硬,那些歡聲笑語,那些耳語纏綿,如同一曲高遠的挽歌,漸漸的遠去,終於聽不見了。“王濤……”冥睡中最後的呼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