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山九龍秘籍

第二百三十六章 金靖業的書信

“沒有……都用完了。”金靖業一琢磨,也是,這倆人在山裏當了小半年野人,衣服沒吃了就不錯了,還指望著能剩下小米……至於朱砂……就想也別想了,看這倆人破破爛爛的劍鞘,就知道這裏麵都發生了什麽,朱砂,自然有多少就用多少了……

“賢侄,別管我了,夠本了。”楊文龍也是個拿得起放得下的人,一把抄起幽蘭戴爾,就要往自己胳膊砍去,關鍵時刻,壯士斷腕,也是個選擇。

金靖業沒說話,直接又一腳踢飛了楊文龍手中的劍,心想,這倒不錯,這一路唯一一次動手,兩都給了他了。

扶起楊文龍,隻說了一句“忍著點”隨手掏出一個開了刃的銅錢,一把,朝著自己的心房,深深的劃了下去,胸口上的一下子血肉模糊,裏麵的嫩肉翻了上來,血呼呼的流著,金靖業拽著他的手,直接在自己的血裏,衝了一個淋浴,最初,金靖業的血碰到楊文龍逐漸變黑的手,不斷地冒著煙,刺啦做響,到最後,血可以正經的流過手指,金靖業才慢慢的止了血。(沒有朱砂,血就是至陽之物,最陽的一是舌尖,其次是心頭,這楊文龍的手,自然不是舌尖的那點血能搞定的。金靖業隻能犧牲小我了)

這點血真是不少,饒著金靖業是正當年的小夥子,也有點眼前發黑,一下子要栽倒。旁邊的楊文龍,不知道是疼的還是感動的,眼淚就沒有斷過,和郝正峰扶住了金靖業,,就開始不斷的磕頭……

金靖業也沒工夫理他們這個,雖說傷口凝固了,但是疼可沒有,咬著牙,拿出了包裏的水瓶,這一下卻也撕開了傷口,這血又留了出來,給金靖業疼的直冒汗,這要是文揚,估計早崩潰了。

好歹擰開瓶蓋,平放在地上,輕念幾句,身上金光一點,閃過龍影,這大半瓶的水,就澆到了自己傷口上,胸上半尺長,半寸深的傷口,肉眼可見的速度,在愈合這,這一手,金萌和文揚不陌生,問題當時的楊文龍和郝正峰可是看傻了。

“沒想到還能看到這麽精純的九龍術……”金靖業徹底是無語了,這倆人,都什麽時候了。還在這感慨道門的凋敝呢……沒好氣的拉過兩人來,也不說話,把這瓶水,好歹給他們點在了傷口之上。

三個人就這麽打著野食,茹毛飲血的走出了天門山,出了天門山。這金靖業第一時間找了一個農家,買了5隻雞,連帶著沿途采的各種藥材,好好地頓了一鍋雞湯喝,這借宿的農民都看傻了,都說農村人能吃,也沒見過這仨大爺這樣吃的……一頓飯,一鍋雞湯,要知道,這農村的柴鍋,可是能讓小孩洗澡的。

回到神霄派眾人在天津的住宅,受了金靖業舍命救命之恩的兩人,添油加醋的跟剩下幾個人說了自己的遭遇,以及金靖業為國為民,救死扶傷的高義,這白求恩式的精神,深深的感動了神霄派幾個人,加上這些人的性子也直,當下也不顧年齡,磕了頭,發誓追隨金靖業,救國救民。

幾個人讓金靖業在自己家的莊子先修養,留下了一個,剩下一行五人,返回了美國,說是要安排一下,其實,也就是交代後事了,半個月後,楊文龍等四人回來了,剩下的一個人,留在了美國,自然,要有一個人去鎮場子,畢竟,神霄派的基業,不能斷,那邊還要留下一個坐鎮的人,留下的,正是最穩重的,接受了金靖業救命之恩的楊文龍。

講到這裏,孫烈不說話了,文揚忍不住發問:“然後呢?”

“沒有然後了……”孫烈的表情沒有開玩笑的意思。

“拜托,不要玩這麽老土的遊戲好不好……”文揚無奈了,這時候這看著老實巴交的孫烈同誌,怎麽突然玩起了這種文字遊戲。

“真的沒有了,幾個人回到中國,禁止任何人跟蹤,之後,就失蹤了。再也沒有過音信。”孫烈這時候,依然麵無表情。

“感情這半天,這哥們等於什麽都沒說,一句話就能搞定的事,折騰了一下午……”文揚又習慣性的煩了腹誹別人的毛病。

“那楊文龍老先生呢。”雖然沒有文揚反應這麽快,但是金萌的心思細膩,卻在文揚之上,想到不是還有個楊文龍麽,楊文龍必然知道一些別人不知道的事情。這個判斷,沒有任何道理,僅僅,隻是金萌的一種直接,女人的直覺。

說完,文揚和金萌就死死的盯著孫烈,生怕他說出一句:“師傅已經羽化多年。”那就真的一切都回到了原點,幹脆文揚和津門也就回去接著琢磨天門中斷楚江開吧。

孫烈笑了,這一瞬間,文揚甚至覺得這個大漢笑的很好看:“家師已經恭候多時了。這次我們來,就是應家師之命,請文公子上門。”

“你們還驚動老太爺了,不值當的吧……”先別說別的,起碼這美國黑社會的效率,比文揚上次丟了身份證去補辦那地方,高了不是一點半點的……

“不是。”這次說話的是孫魯,文揚發現孫魯這個人貌不驚人,沒有什麽特點,就是你給他扔到曼哈頓,一小時見了3次,兩小時以後,你還是不認識他的哪種人,平時說話也是,自打進了這個屋子,孫魯就很少說話,但是說的每句話,都很有分量,或者是,很讓文揚驚訝,這一次,也沒有例外。

“沒有通報,直接去。”

“這個確實不合適,我們要準備一下拜帖。”文揚還挺謙虛,一直知道拜帖這禮儀,卻從來沒有機會實踐,這樣憋壞了他了,這次正好趁著這個機會,去實踐一次,這也算是古風啊。

“事實上是這樣。”還是話多一點的孫烈出來解了圍。“師傅他老人家,最近這些年一直在靜修,基本上也不見客了,4年以前,突然出來,跟我們說,這幾年可能會遇到當年恩人的弟子,一旦發現,叫我們就直接帶過來。無論什麽時候,就算修煉也要把他叫起來。”

“難道……老太爺已經到了這種程度了麽?”文揚和金萌不禁動容。

這是什麽?傳說中的未卜先知啊,事實上,無論是到家佛家,甚至儒家,西洋的基督教,天主教,伊斯蘭教,甚至非洲的土著教派,都有這樣一種神通的描述,可以提前知道,以後將要發生的任何人的任何時間在任何地點發生的任何事。基本上不說絕傳了吧,至少現在沒有人會了,竅門很簡單,就是不斷提高你的思想和精神境界就OK了,可是話雖如此說,但是你做得到做不到,就是另外一回事了,把詞典背下來,你六級一定能過,但是有幾個能背下來的?意思是一樣的,沒想到這沒落的神霄派,竟然出了這麽一個任務,尤其是,傳說中的未卜先知,能知道幾個月,就不錯了,大部分人是幾個時辰而已,過去將來一念之間的,那是傳說中的神,大神。這楊文龍,竟然隨隨便便的語言了四年後的事,簡直……

孫烈和孫魯沒有說話,畢竟,到了這個層麵上,他們也不清楚到底自己師傅的修為到了一個什麽樣的程度了,這個自然是不能瞎說的。

一路無話,這孫烈和孫魯該說的,都已經說了,文揚和金萌都在思考著事情深層次的含義,至於孫婷婷,已經徹底的迷失在了方才幾個人的話題中……

這神霄派在華人街的中心,一座極其複古的大宅子裏,這宅子,像極了電視中的武當山,看來這神霄派,也是被資產階級思想腐化了啊。不過看來這孫烈和孫魯的地位實在是很高,一路上基本沒有遇到任何的阻礙,每個人見麵都是恭敬的行禮。雖然對文揚的到來,有些意外。但是沒有一個人有疑問。

很快,見到了在最深處靜修的楊文龍,這楊文龍和文揚金萌想象的,基本上一點也不一樣,想象中,這個可以預知未來的高人,一定是一副仙風道骨的樣子,可…………這楊文龍,一雙怒目圓睜,長長的白髯,仿佛鋼絲一般。……這整個兒是一個老年版的張飛加李魁啊。

不過金萌和文揚也是恭敬的行禮,雖然金萌也好文揚也好,並不是太習慣這稽首,畢竟,這是師傅的朋友,這是一個可以預知未來的高人,這些,是他應得的。

老年版的張飛,語調倒是很柔和,並沒有麵相這麽嚴厲,看見文揚,並沒有意外,伸手遞過一封信:“這是金靖業主人留下的。你們先看吧。”

楊文龍的風格,倒是很有點張飛的直爽,沒有任何拖泥帶水,雖然驚訝於他的稱呼。但文揚知道,這些,沒有必要問,該講的時候,他自然會講的。至於金靖業的書信,金萌他們早已經習慣了,這次美國之旅,給了他們太多的驚喜。或者說驚訝,他們已經麻木了。

接過信封,文揚本以為會是一封很古樸的信箋,沒想到,郵票,郵戳,一個不少,揚了揚眉毛望向了楊文龍。

“這是4年前,我突然收到的,查了好久,沒有任何消息,不知道是從哪裏寄來的,我查了郵戳,查到了那個小鎮的郵局,但是也隻到這裏了。”這楊文龍輕聲回答,眉宇間,仿佛有無盡的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