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候清臉色鐵青地站在天級住所的院子中,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氣勢把附近十數株聚靈木盡數震成齏粉,粉塵四散紛飛,聲勢相當嚇人。
這次珍藥堂被毀,倉庫中的珍貴靈藥被洗劫一空,最重要的是那株將要成熟的鎮店之寶養魂果也被盜走了。眼看十年之期將盡,竟然出了這檔子破事,可算是晚節不保了。這次回去宗門定然會受到極嚴厲的處罰,夏候清怎麽能不怒,身上的氣勢還在持續攀升中。
夏候清身邊是一名身穿淡金色法袍的老者,這名老者臉色也不大好看。此人正是北辰總坊城衛隊的大督事候不惑,總領整個城衛隊,負責維持坊城秩序和安全。珍藥堂是北辰總坊規模最大的靈藥店鋪,加上又是北辰第二大派馭獸宗的產業,現在竟被兩人洗劫一空,還丟失了黃品靈藥。發生這麽大的事,候不惑不得不親自到場。
候不惑見夏候清似有發飆的趨勢,急忙勸道:“夏候老兄冷靜點,那養魂果和兩名賊子明明已經遁進這裏,我們也迅速地封鎖了現場,他們定是借著什麽厲害的法寶隱藏起來了,我們遲早能把他們找出來的!”
夏候清收起了氣勢,怒聲道:“候道友,這次我珍藥堂被洗劫,你們城衛隊也負有很大的責任,要是抓不住那兩名賊子,哼……”
夏候清已經向門下弟子了解過當時的情況了,參與搶奪的幾千名修者都被摘星樓的高手給擒住了,養魂果和那兩名賊子都逃進了這間天級住所中,城衛隊的幾名金丹也迅速封鎖了這間天級住所。
可是,現在幾乎把整間住所都掘地三尺了,養魂果和那兩名賊子卻是人間蒸發了一般。這讓候夏候清不得不懷疑這件事,根本就是摘星樓暗中搗的鬼。再聯係上自己趕回來時,遇上一名元嬰期老嫗的故意阻攔一事,夏候清就更加懷疑這一點了,因為隻有摘星樓才能輕易出動一名元嬰期修者。
候不惑臉色一黑,強忍住怒氣,淡道:“夏候老兄,話可不能這麽說,我們城衛隊已經盡到了責任,反而是你自己擅離職守,這事可怪不得我們!”
“候不惑,老夫要不是中了你……那賊子的調虎離山之計,路上又遇上元嬰期高手的故意攔截,至於讓那兩人逃了!”夏候清怒不可遏地喝道。
候不惑臉色微沉:“你竟然遇上元嬰期高手攔截?”
夏候清臉色漲紅如紫,冷冷地哼了一聲,暗道:“難道這人不是你摘星樓的人麽?少在老夫麵前裝,這次老夫回到宗門便把責任都往摘星樓身上推便是了!”
候不惑臉色凝重起來,暗道:“竟然有元嬰期修者參與期中,如果不抓住那兩名賊人,難保夏候清不會懷疑是我摘星樓做的?可是那兩人明明已經進了這間住所,一直沒有人離開過,怎麽就憑空消失了呢?”
“候督事,已經查清楚了,這間天級住所是四名剛到總坊不久的修者租下的,一男三女,那男的叫韓雲,當時好像還有一名白衣儒生同來,那人身上別著玉簫折扇,恐怕正是其中一名賊人!”一名金丹期頭領上前稟報道。
“韓雲!”候不惑眼中爆出兩團殺氣,冷喝道:“馬上搜索全城,把叫韓雲的修者統統抓回去!”
夏候清微哼了一聲,他已經先入為主地認為這件事乃摘星樓自己一手策劃的,賊喊捉賊,隻喊不捉,一切都是做做樣子罷了。
候不惑瞟了修候清一眼,淡道:“夏候老兄放心,我城衛隊定會給貴宗一個交待的!”
“哼,那老夫便等著你們的交待!”說完一拂衣袖,化作一團紅雲消失了。候不惑臉色陰沉,吩咐道:“將這住所嚴密封鎖,再施以摘星劍陣,一隻蒼蠅也不能放出來,那群人定然還在這住所內,不過憑著法寶隱匿了蹤跡,時間一長,定然會露出形跡!”
……
內界之中,樹木茂盛,綠草如茵,野花星星點點,還有一道潺潺的溪流蜿蜒而過。本來麵積隻有十多平方米大的乙木內界,眼下已經有百多平方米大了,足足擴大了十倍。整個內界生機勃勃,一副欣欣向榮的景象。
一株紫光煜煜的三尺植株生長在草地上,身上紫氣縈繞,祥瑞升騰。植株頂上生長著一顆雞蛋大小的淡紫色果子,散發著淡淡的香氣,泌徹心肺。這株植物正是那天逃走的黃品靈藥養魂果,碧藍的屍體靜靜地躺在養魂果的旁邊,四周圍開滿了一圈圈的小花。
嘀~
植株上一滴晶瑩的露珠滴在碧藍的眉心處,竟然慢慢地完全滲了進去。神木之心依舊懸在碧藍的上方,充滿生機氣息的綠芒把她籠罩起來。
“瑤瑤,怎麽樣?這養魂果管不管用?”韓雲殷切地問道。昭瑤俏臉上露出一絲喜色,緩緩地睜開眼:“這養魂果確實是在凝聚著散逸在花花草草間的神魂氣息,不過……”
“小姐,不過什麽?”扶蘇插嘴問道。昭瑤看著韓雲,麵露憂色地道:“不過那速度極慢,恐怕得花極長的時間!”
韓雲鬆了口氣,笑道:“隻要有作用便行,時間並不是問題,遲早有一天會成功的!”
昭瑤眼中閃過一抹微不可察的憂色,暗道:“要是得花幾萬年,甚至幾十萬年呢?就算活過來了,也可能變成另一個人呢?算了,還是別告訴這豬貨,免得他憂心!”
“嘿嘿,我去看看那騷包!”韓雲嘿嘿地一笑,手中無聲無息地多了一把折扇,學著白隙的樣子搖了搖,邁著四方步行了開去。
“那白隙又要倒黴了,公子不知什麽時候才肯放他,真可憐!”流光有點同情地道。昭瑤眼中露出一絲笑意,嗔道:“等那豬貨把姓白身上的好處都榨光吧!”
韓雲一搖三晃地來到兩株五米多高的樹木之間,隻見一人被數十條藤蔓捆得像個粽子一般,隻露出一張臉來,正是那賊王白隙無疑。這時,白隙正歪著腦袋,發出輕微的鼾聲,那肩頭還有明顯的濕跡。韓雲不禁哭笑不得,這貨被人捆著也睡得那麽香,實乃賊中之極品,不服不行!
“白兄,起床了,太陽曬黑屁股啦!”韓雲啪的把折扇一合,在白隙頭上重重地敲了一記。
“哎唷!”白隙吃痛之下,猛然驚醒,見到韓雲正拿著自己那把紫金折扇風騷地搖著,笑得極為無良,不禁眼球嚴重扭曲,脫口罵道:“韓雲,你個卑鄙小人,無良腹黑男,貪得無厭的大菜蟲……”
韓雲眉毛一挑,嘿嘿地笑了起來。白隙不禁微微一顫,馬上住了口,換上一副笑臉道:“咳……不好意思,白某有剛睡醒罵人的壞習慣,韓兄請多多包涵!”
韓雲啪的把折扇收起,別回腰間,嘿嘿笑道:“這習慣不好,得改!”
白隙滿臉堆笑地道:“韓兄說的是,這習慣實在太過惡劣了,白某早就打算改了,正在努力中!”
韓雲點了點頭道:“嗯,加把勁,我十分看好你!對了,白兄今天要教我什麽?”
白隙那張俊臉馬上愁得像苦瓜一樣,抓狂般道:“你個惡魔,歸息術,小遁術,神幻術,盜影法,千手印……全都教給你!”
韓雲嘿嘿一笑,手上倏地多了一支玉簫,嘿嘿地道:“還有這個沒教,那天見你用來破陣挺拉風的,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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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灰常感謝書友已過隙的厚重打賞,成為本書的探花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