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苦和若愚對望了一眼,若苦沉聲道:“姑娘和那人是一夥的?”
“再說一次,馬上放人!”玄月的語氣又冷了幾分,一股可怕的力量隱隱要破體而出。若苦和若愚臉色同時一變,本能地感到一股強烈的危險,那股力量實在太可怕了,根本不是自己二人能抵擋得住的。
“阿彌托佛,鈸中之人殺了本派六十餘人,女施主讓我們放了他,這不是強人所難麽?”若愚和尚稽首合拾道。玄月那如同明月一樣無瘕的俏臉慢慢地沉了下來,淡道:“再不放人,你們虛空門就要再多死兩人!”
“哼,女施主莫要口出逛言,我虛空門可不是泥捏的!”若苦早就憋了一肚氣,白衣女子的咄咄逼人的態度終於讓他爆發了。
玄月目光一寒,剛才她遠遠看到,就是這苦瓜臉把韓雲給收進了法寶當中的,纖纖玉指朝著若苦一點,冷道:“要是他有什麽閃失,必屠盡虛空門上下!”一股凜然的氣勢從玄月那看起來嬌嬌柔柔的身上散發出來。
此話一出,就算是脾氣涵養極好的若愚也勃然變色,不過玄月那豎定的眼神卻讓人有種深信不疑的感覺,仿佛隻要她願意,揮手間便能滅掉一界。這種氣勢不是常人所能擁有的,隻有久居上位者,又或是身具大威能者才能養成的氣勢,而且少女身上隱隱欲發的那股可怕力量讓兩人非常之忌憚。
“阿彌托佛,女施主逼人太甚了,那老衲便領教一下施主的修為!”若愚和尚手持金燦燦的禪杖用力一抖,祥杖上那些法環發出鏘鏘的震鳴,蕩人心魄。
“哼,臭和尚,不知死活!”玄月玉手向前一伸,一股七彩靈綢向著若愚卷去,那靈綢看似飄得極慢,極是輕柔,不過眨眼便到了跟前。若苦大吃一驚,禪杖帶著風雷之勢打橫掃去。
噗!
本來看似柔軟的七彩靈綢竟然豎硬無比,那靈綢的邊緣極是鋒利,破開了禪杖上的佛光,把位於禪杖上的一隻法環給切斷了一條口子。若苦這一驚非同小可,這根伏虎杖可是上品玄器級別的法寶,跟了自己一千多年了,從來沒有損傷過,現在竟一招之下便被對方的七彩靈綢給斷了一個法環。
玄月倏的把七彩靈綢收回,並不急著進攻,她擔心兩名老和尚一急起來,會對韓雲不利,嘴上卻是冷道:“最後說一次,馬上放人!”
兩名和尚倒是硬氣,提氣凝神,身上佛光大作,沒有半點要放人的意思。玄月眼中閃過一抹殺氣,身上的氣勢漸漸地提升,那七彩靈綢彩光大作,在玄月的身後形成了蝶翅狀,籠罩在七彩光華之中的玄月就好像一隻展翅飛起的玉蝶。
若愚和尚雙手持著禪杖一橫,身上釋放出無畏的氣勢,大喝一聲道:“師兄,你先行回山門,由師弟阻擋著此人!”
若愚知道即使是自己兩人聯手也不是這白衣女子的對手,這女子身上隱隱欲發的那股力量實在太可怕了,即使是派裏金身境的老家夥恐怕也抵擋不住,與其兩人都死在這裏,還不如自己拚死阻擋一會,好讓若苦逃回山門。
若苦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道:“阿彌托佛,師弟保重!”身形一閃便化作一團佛光遁去。
玄月見到若苦竟然想走,嬌叱一聲,便欲追上去。早有準備的若愚高喧了一聲佛號,那金燦燦的的禪杖劃破夜空,呼的掃向玄月,那排山倒海的威勢逼得玄月身形猛地一滯。
七彩靈綢如同靈蛇一樣揮出,猛地撞在那禪杖上,把那禪杖給撞開,玄月身形毫不停留地追趕若苦和尚。韓雲可是在那苦瓜和尚手裏,要是讓那苦瓜和尚逃回山門就麻煩了。玄月說要滅了虛空門也隻是恫嚇之言罷了,虛空門立派數萬載,又豈是說滅就能滅的,派內的老家夥隨便出來一個,以自己目前的修為也不是對手。所以玄月將速度提到了極致,絕對不能讓若苦給逃在山門內。
若愚和尚跟玄月對了一招,發覺其靈力強度貌似並沒有想象中可怕,不禁大惑不解,依據此女身上那股可怕的氣息來看,自己應該抵不住她一擊才對。若愚和尚也不及細想,手提禪杖,周身上下佛光浩蕩,僧袍飄飄地急追上去,口中大喝道:“女施主且慢,老衲再領教一二!”
手中禪杖往天上一拋,瞬時化作一頭咆吼的金虎,金虎身長十數米,雙目凶光閃閃,凶猛無比地當頭撲噬而下。玄月正擔心韓雲的安危,卻被大愚和尚糾纏不休,心中惱怒,身上蓬的炸開璀璨奪目的七彩光華,靈綢猛然揮出,瞬時漫天都是彩影。
哧~哧~哧~當~當
一連串聲響,銳利的罡氣向著四麵八方抗散,那頭凶猛的金虎跟那漫天的彩影一觸,瞬時像紙糊的一樣被割得粉碎,化作一斷斷細碎的東西掉落,正是若苦那根金禪杖。
若苦那胖臉瞬時變成了死灰色,身形一個趄趔,強行把湧上喉嚨的一口鮮血吸了下去。玄月也是臉色微微發白,她這一擊雖然看似十分輕鬆,不過卻是盡了全力,還是靠著銳利無比的天瑞華綾才收到這樣的效果。
玄月深吸了一口氣,天瑞華綾再度揮出,帶著七彩光華向著若愚和尚卷去,銳利的的氣息把空間也割裂了。玄月深知不解決掉這老尚上,他定會糾纏不休。
若愚猛提了一口氣,眼中露出一絲決絕,胸口處突然佛光大放,隱隱可聽到陣陣梵唱之間,天地間突然變得一片祥和。一個酒葫蘆大小的小金佛從若愚氣海中冒了出來,看那樣子竟然是一個縮小版的若愚。
玄月見狀麵色一變,還道這老尚要自爆佛嬰,臉色一狠,天瑞華綾光芒猛增,繃得如同一把長刀,帶著無匹的氣勢向著那佛嬰揮斬過去。
嗡~
一聲震響,那個佛嬰幻化出一圈圈的佛光,一個小小的“卐”如同水波一樣幻化出來,隨著旋轉不斷變大,燦然的佛光把四周照得亮如白晝。
當!
天瑞華瑞一下子將這個“卐”字斬成了兩段,那兩段斷印化作點點佛光消散,而那佛嬰又迅速凝出了另一個“卐”字。天瑞華綾一氣斬滅了七個“卐”字,終於氣勢一弱,被玄月收了回去。若愚雙手合拾,寶相莊嚴,口中喃嘸著佛經,那佛嬰的佛光漸漸地強盛起來,“卐”印如同雨後春筍一樣,一個接著一個,向著玄月接連不斷地打去。
這時,那若苦和尚眼看就要跑得沒了蹤影,玄月不禁大急,銀牙一咬,突然又眸閃過一道奇異的光芒,長長的秀發猛地散開成一個扇形,身上的氣勢猛增十倍,額上竟是現出了一朵淡淡的七彩小花,如同換了一個人一般,氣質大變。
若愚瞬時呆若木雞,一股要脆倒膜拜的感覺從心底不可遏止地湧起,雙腿微發著抖,禁不住就要跪倒,急忙移開目光,凝神守一,企圖要把那感覺驅除。
玄月柳眉微微豎起,向著若愚遙遙一指點出,一線霸道的七彩光氣激射而出。
哧!
若愚臉上露出極度驚恐之色,還沒來得及做出任何反應,那七彩光氣已經擊到胸前,強烈的死亡陰影蒙上了心頭,腦海中盡是絕望之意。
哧~
隻是一聲輕響,那顆金燦燦的佛嬰慘叫一聲湮滅在七彩光氣之下,光氣餘勢不減,繼續擊在若愚的胸口。若愚全身猛地一震,整個人凝固了一般,雙眼慢慢地合上,臉上露出一抹苦笑。
一股鮮血從若愚的前胸噴出,接著後背再噴出一道,如同兩束噴泉,那一記光氣竟是滅了佛嬰,破了護體佛光,將若愚擊了個對穿。兩股鮮血激射了片刻,慢慢地緩了下來,若愚那肥大的身軀向著下麵黑越越的荒山掉了下去。佛嬰期又如何,死依然是那麽的容易!
山門在望了,若苦突然刹住了身形,心若有靈地回頭望了一眼,眼中露出一抹悲憤,雙手合拾喧了一聲佛號,當他再次抬起頭來的時候,卻見一團七彩霞光把半邊天空都染上了色彩,一名臉色冷峻的白衣少女從天邊的霞光之中輕邁一步,便到了數裏之外,那向著四麵散開成扇形狀的頭發,給人一種極度的壓迫感,讓人不敢仰視,隻想趴倒在其腳下膜拜!
若苦麵色大變,轉身向著山門奔去,突然覺得一股強大的吸力把自己向後拉扯而去,一條七彩的靈綢從天邊直卷過來。若苦從來沒試過如此的無力,全身真力激蕩,卻怎麽也掙脫不了那股拉扯之力。
若苦呼的噴出一股鮮血,勉強提起一口氣,用低得連自己都聽不清的聲音呼喊:“佛……!”
眼看天瑞華綾就要卷到若苦的身上,南無峰上突然冒起一束浩大的佛光,直衝蒼穹而去。
“阿彌托佛,施主手下留情!”一把渾厚沉凝的聲音仿佛從九天之上傳了下來,祥和之中帶著無上的威嚴。與此同時,一隻金燦燦的的巨掌憑空幻化,如同夢幻一般向著玄月當頭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