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帝鋒鐸垂手仰觀,紫袍男子負手俯視,誰也沒說話。
錚!一聲低而鏗鏘的劍鳴,鋒鐸背上的金劍離鞘飛出,劍意驟起,恐怖的威壓迅速飆升,高達數百丈的劍影直破蒼穹。鋒鐸低喝一聲,百丈劍影一分為九,罡煞劍意將虛空一遍遍地絞碎。
罡天九劍滅神斬,罡天劍下神鬼屠!
金帝鋒鐸一出手就是最強殺著,沒留半點餘地。紫袍男子依舊負手而立,不緩不急,仿佛根本不把鋒鐸的至強一擊放在眼內。鋒鐸眼中沒有半點生氣,有的隻是冷酷的平靜,口中低喝了一聲:“殺!”
罡天劍破碎虛空斬下,將紫袍男子從中斬成兩半,可是紫袍男子卻是毫發無損,身體隻是水波一樣蕩漾了一下便恢複過來,懸立在那的仿佛隻是一具虛影而已。鋒鐸的眼神終於變了一下,餘下的八劍輪翻斬下,每一劍的威力都是前一劍的翻倍,即使是同為帝級的其他四帝也不敢硬接鋒鐸的罡天九劍。可是紫袍男子依舊不動,任由著毀天滅地的罡天九劍破體而過,卻是不傷分毫。罡天九劍凜凜劍罡掃過的地方,空間盡數崩碎,山峰樹木被切得四分五裂。
“虛無境,你竟然領悟了虛無境界!”鋒鐸終於動容了,罡天劍劍勢減弱飛回手中。
帝級之上便是尊級,傳說尊級之上還有一種境界,叫虛無境。身化虛無,無物能傷,真正的永生不死。
紫袍男子依舊背負著雙手,淡淡地道:“鋒鐸,現在回頭還來得及,本尊可饒你不死!”
“本尊?”鋒鐸冷然地與紫袍男子對視著:“看來你已經完全把自己代入這個角色中了!”
紫袍男子平靜的目光終於一厲,沉聲道:“你已經知道真相了,本尊的乖女兒就在穀中吧?”
鋒鐸冷笑道:“想再次殺人滅口麽?”
紫袍男子忽然哈哈大笑起來,笑聲中明顯帶著強大的自信和淡淡的不屑,忽然笑容一收,好整以暇地道:“憑我現在的修為還需要殺人滅口?天下誰敢不服我!”
鋒鐸劍眉斜飛,淡道:“你確實足夠強大了,不過個人再強大也敵不過天下人!”
紫袍男子負手淡道:“你說得不錯,所以本尊不打算與天下人為敵。你臣服本尊,我們就不是敵人!”
罡天劍發出一聲不屈的嗡鳴,鋒鋒淡道:“聽到了沒有,它的意思便是我的意思!”
紫袍男子並不意外,早就料到金帝不會臣服,淡道:“不臣服者死!”
“死”字剛出口,紫影一閃便到了鋒鐸的身前,右手幾乎是同時從鋒鐸的後背穿出。鋒鐸好像根本沒打算躲閃,凝意成念,兩股銳利無比的劍念從雙目射出,出奇不意地擊穿了紫袍人的腦袋。紫袍人額上兩個指頭大的劍洞迅速愈合,眼中厲色一閃,右手仙力猛然爆發。
轟!
鋒鐸的身體在恐怖的力量引爆下轟然粉碎,與此同時,罡天劍從身後斬到,將紫袍人攔截攔成兩截。
乍分乍合!
金帝鋒鐸麵色微白地淩立於遠處,原來剛才紫袍人爆碎的隻是他的一枚分身,在紫袍人發力之前,他的本體已經掙脫開去了。盡管如此,金帝還是遭到了重創,分身被毀,意味著損失了分身所分去的力量,而且還損傷了元神。不過鋒鐸覺得值了,因為剛才他發現了紫袍人的秘密。
“原來你並沒有完全領悟虛無之境!”鋒鐸冷道:“我敢肯定你的虛無狀態維持時間不超過一盞茶的功夫,而且其間還不能動手,否則便會露出破綻!”
紫袍人麵色微沉,忽然哈哈笑道:“好一個金帝鋒鐸,你說得很對,不過那又如何,這已經足夠了!”
紫袍人瞬間消失在原地,下一刻已經到了鋒鐸的麵前,照例簡單地伸手抓去,快速絕倫。鋒鐸知道硬拚絕對不是紫袍人的對手,所以紫袍人一動他便跟著動了。一白一紫兩道人影迅似飛鴻踏雪,流鶯穿林,翻飛追逐,看似輕描淡寫,實則驚心動魄,凶險無比。
…………
韓雲目下正陷入似虛似幻的夢境中,手持裂天槍在敵陣中衝殺,鮮血染紅黃沙,斷肢殘臂如雨灑下。胸臆間的殺氣,體內滾騰的力量通過長槍洶湧而出,槍槍見血奪命。敵陣之中一條紫影撲至,恐怖的一掌當胸打來,韓雲怒吼一聲舉槍相迎。紫袍人的臉卻猛然變成黃衫綽然的楚君綽,韓雲滯了一下,綽綽又變回了紫袍,一掌擊在韓雲的胸前,將其打飛出去。韓雲怒吼著站起來,卻見五人拿著法寶撲至跟前,桑堅、桓厚、淩絕頂、鋒鐸……
“殺!”韓雲大喝一聲,一槍刺進桑堅的胸膛,那張痛苦的臉竟然變成了林瑾兒,韓雲不禁大駭鬆手,抱住奄奄一息的林瑾兒。林瑾兒忽然眼神一厲,幻化成了桓厚,一板磚拍中韓雲的腦袋。韓雲又驚又怒,雙手死死掐住桓厚的脖子。
“韓雲,鬆手!”桓厚的臉又變成了嫵媚的天小姬……
韓雲眼前的臉不斷地變幻著,一會是紫袍人,一會是鳳飛飛,接著又變成淩絕頂,最後變成一張熟悉又陌生的臉。那張臉紅如火燒,紅豔豔的嘴兒微微張著,黑漆漆的眸子似要滴出水來,表情似是陶醉又痛苦,喉嚨發出低低的喘息。韓雲低吼了一聲,瘋狂地衝刺,女子身體跟著劇烈地起伏震蕩。靈魂深處的震撼讓兩人轟然倒地,韓雲隻覺神海嗡的一聲轟響……
七玄絳花內場混亂而香豔,七八具赤裸的身體軟倒一地,粉-臀玉股起伏交疊,喘息之聲響成一遍。韓雲昏迷不醒地壓在玄月的身上,玄月合著雙眼,身上汗津津的,半張著紅豔的嘴不停地喘息,臉上掛著高峰快意後的紅暈,嬌豔欲滴。
靜默良久,玄月推開身上的男人站了起來,羞澀地看了一眼四周軟綿綿地躺著的六女,暗道一聲荒唐。身上七彩霞光亮起,其餘人身上同時亮起七彩霞光,七人神奇的變成了一名身穿彩衣的絕色少女,將楚君綽等人的美集具於一身。如果說昭瑤的美是天下無雙,此女的美便是無雙天下。昭瑤空靈出塵,讓人見之忘俗,自慚形穢,此女卻是跳脫靈動,高貴起來讓人膜拜都不敢,媚嫵起來勾人魂,熱辣起來燙人心,溫婉起來動人意。
彩衣女子麵色複雜地看著昏迷不醒的韓雲,眼神似怨似恨,似惜似痛。
隔了一會,彩衣女子輕歎了一口氣,紅著臉給韓雲穿上衣服。
…………
紫袍人一手捏著罡天劍的劍身,一手掐著鋒鐸的喉嚨。罡天劍發出陣陣不屈的嗡鳴,企圖掙脫紫袍人的手,而鋒鐸卻好像完全放棄了抵抗,垂手而立。追逐打鬥了半個多時辰,他已經無力再戰了。
“鋒鐸,本尊再問你一次,臣不臣服?”紫袍人淡淡地問。
鋒鐸平靜地望著紫袍人,問非所答地道:“我已經盡力了,問心無愧,你動手吧!”
紫袍人目光一厲,沉聲道:“你這樣做值得麽?”
“沒所謂值不值得,但求無愧於心!”鋒鐸淡然地道。紫袍人不屑地冷笑道:“你以為這樣就能贖罪了?”
鋒鐸搖頭道:“該贖罪的是你,不過你已經罪無恕了,韓雲不會放過你的!”
紫袍人眼神波動了一下,忽然哈哈大笑道:“韓雲能奈我何?本尊殺了你再去殺他!”說完正要下手捏碎鋒鐸的脖子,震滅他的元神。
“我回來了!”一把平靜的聲音忽然響起。
紫袍人心中一震,遁聲望去,眼中頓時光芒一閃,竟然是興奮和欣賞。隻見韓雲單手提著爛鐵槍,平靜地懸立在遠處,身上沒有半點氣息散逸,仿佛跟虛空融合在一處了。韓雲的身邊站著一名彩衣少女,如同夜風中盛開的一束花,望著紫袍人的眼神隻有仇恨。
紫袍人竟然放開了鋒鐸,滿目興奮地望著韓雲,咧嘴露出一絲笑意:“老朋友,又見麵了,真沒想到輪回一次竟然讓你晉級仙尊境了!”
韓雲平靜地道:“這不是拜你所賜,我是叫你上尊,還是重玄?”
紫袍人目光一寒,接著哈哈大笑:“你果然猜到了,這世上隻有你才配作本尊的對手!”
“重玄,你把我爹怎麽樣了?”彩衣女子厲聲嬌喝,眼神中透出深徹的仇恨。
紫袍人長歎一口氣道:“玄玉,我待你比你爹要好千百倍,你這又是何苦呢!”
玄玉咬牙切齒地道:“惡賊,你囚禁我娘親,謀害我父親,你是我不共戴天的仇人!”
紫袍人麵色不變,淡道:“你爹他才是惡賊,他不配當你爹,當年殺害你並非我本意,奈何你非要逼我!”
韓雲目光一寒,沉聲道:“重玄,當年我敬你是條漢子,沒想到你竟然如此卑鄙,廢話少說,你到底把上尊怎麽樣了?”
紫袍人忽然憤怒地道:“我卑鄙?我卑鄙都是玄機子那老賊逼的,他死有餘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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