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黃沙,還有旅行者的足跡,這是沙漠亙古不變記憶。
沙丘之上,兩行足印想著遠方延伸,不知去往何方。
咚鈴——叮鈴——
駱駝的鈴鐺聲,給充滿死氣和枯燥的沙漠,增添了一絲生氣和樂趣。
兩個纖瘦的背影,隨著駱駝的擺動而擺動著。左邊的人,穿著粗布衣服,頭戴黑色方巾,一副書生文士打扮。駱駝上還駝著一個竹編書簍。看上去,還真像一個進京趕考的書生。隻不過,京城的方向,卻在在駱駝的屁股後麵。右邊的人,背影更顯纖細,似乎是一女子,偏偏從後背看其裝扮,有如同男兒,頭戴可阻風沙的布簾鬥笠,也擋住了他的容貌。
“唉!我說,”左邊的那個書生打扮的人說道:“咱能不能快點。這樣搖啊搖的,得搖到什麽時候才能夠回家啊?”右邊的人頭偏了偏,輕悠悠的說:“你自個兒抽一鞭子,這畜生就會跑快些,又沒誰攔著你。”中性的聲音,難分男女。
話說,他的話,倒是值得琢磨啊。
左邊的男子哼了一聲,“不和你計較!”然後便沒聊的四處東張西望,忽見遠處沙塵滾滾,隱隱有隆隆聲,便驚叫道:“喂喂!你看那邊?這……是不是黑沙暴要來了?”右邊的人“籲”的一聲,拉住駱駝,偏頭望去,沉吟片刻道:“哼!這要黑沙暴,就把你給卷了去,省的在我麵前晃蕩。瞪大你的眼睛看看。他奶奶的,又是這幫沙匪。看來上次還沒有打疼他們啊,皮有癢癢了。”說著,那人便抓起一個掛著駱駝背上的修長的布囊。不過就在他要解開布囊的繩子的時候,左邊的男子說道:“喂喂,你又要去多管閑事啊?這可是虧本買賣,幹不得。就我們兩個,鬥不過那幫沙匪的。”
“誰說兩個人?”那人拍開男子的手,道:“對付他們,我一個人就足夠了。一群土雞瓦狗爾,不堪一提。”說著,手中的布囊一抖,寒光便由布囊之中投射而出,赫然就是一柄大關刀!!
“駕!!”那人一扯韁繩,駱駝便做戰馬,朝著的遠處沙塵彌漫的所在衝去。
……
且說,尹曠一刀便斬斷了兩個殺匪的頭顱,並且毫不停歇的朝著混亂的殺戮場衝去。至於背後的那一隊沙匪,交給唐柔語等人應該綽綽有餘了。剛一衝入黃沙四起的戰圈,尹曠便決定一股濃鬱的直讓人作嘔的血腥撲鼻而來。但是他並沒有多餘的時間去品味,兩柄彎刀便已經左右朝著他砍來。
這群沙匪以駱駝作為戰騎,乃是騎兵!他們足足高出的地麵一米多,接近兩米。地上的人要攻擊他們不得不仰起頭,因此困難重重。但是他們攻擊地麵上的人,隻要俯下身子就可以了,砍出一刀恰好可以擊中人的頭顱。不過,劣勢也相當比明顯,除非是使用長兵器,否則敵人一旦貼近地麵,駱駝背上的人也奈何不了他。因此,當兩柄彎刀左右砍過來的時候,尹曠並沒有選擇格擋,而是一個跟頭在地上翻過一圈,然後手中的長刀找準了一批駱駝的腿部,猛的一刀就砍了下去。
怎奈駱駝腿骨太粗太硬,尹曠全力一砍,竟然沒能將駱駝的腿砍斷。不過這也足夠了,駱駝翻過落地,上麵的人也飛了出去,砸進了沙地之中。尹曠不等另外一個沙匪反應,便將手中的長刀投擲出去,“噗嗤”一身,長刀便貫穿那沙匪的肉體!
就在這時,尹曠突然覺得背後一股刺激般的涼意,然後便好像後腦生了眼睛一般,轉身探手,抓住一根刺來的長矛,用力一拽,便已經將駱駝上麵的沙匪拖拽到了地上,一拳砸下,便將那沙匪的頭砸進了沙地裏,鮮血激射。
抓起那沙匪的長矛,看準又一個衝過來的沙匪投擲出去,33點力量作用的長矛便化作一道流管,“噗”的一聲貫穿那個沙匪的心髒,餘勢不減,推著那沙匪淩空飛出,撞在了另外一名沙匪身上,又將其貫穿。一根長矛,串兩條命!
頃刻間,四個沙匪便在尹曠的手下殞命。
其餘依舊在四處屠殺商人的沙匪見了,都臉色大變,其中一個赤裸著銅鑄一般上身的壯漢一刀砍下一個商人,便大吼一聲,露出一嘴的黃牙,“給我殺了他!!”隨著他的吼聲,四個沙匪又從屠殺的隊伍中脫離出來,朝著尹曠的方向奔去。而然,不等他們奔出多遠,背後就傳來一陣怒吼兼慘叫。等到他們回頭的時候,便看到他們的小隊長瞪著眼睛,雙手緊緊的箍著咽喉,那噴湧的鮮血便從手指縫間湧出,然後瞪著不甘的眼睛墜下駱駝。
“到底是怎麽回事?”其中一個沙匪怒吼。不難聽出他吼聲之中的顫抖。然而,在他剛剛吼完之時,在他生命最後的一顆,他看到一抹刺眼的黑光從眼底滑過,接著,他就聽到了自己的咽喉漏氣的聲音,看到了自己的鮮血從咽喉中噴出的瑰麗。
王寧先殺了沙匪小頭目,又幽靈一般的殺了一人,便幽靈一般的來到尹曠身邊,道:“有沒有興趣比比?看誰殺的人多?黎霜沐已經殺了8個人了,我殺了6個。嘿嘿,你呢?”尹曠道:“那死人開賭局,我沒興趣。”說著,他隨手抓起地上的兩柄彎刀,便朝著沙塵最稠密的地方奔去,遠遠的便高高躍起,一刀劈下,將一個舉刀就要下劈的殺匪砍翻在地,救了一個躲在貨物堆之中的枯瘦老者。接著,尹曠又毫不停歇的殺入人群,一劈一砍雖然單調,但卻好似威力無窮。
王寧撇撇嘴,道:“真是沒意思吧。既然如此,我就和我自己比吧。”說著,嘴角殘忍的一笑,“下一個,會是誰呢?”一陣風吹起一卷沙幕飛過,也吹走了王寧……
至於黎霜沐那邊,便見他飄逸如仙的身子忽上忽下,忽高忽低。手中的鏽劍輕靈如蛇,迅捷如點,飄忽若風,武當秘傳劍法一招一招的使出,讓人目不暇接。所過之處,竟然無一合之敵。黃沙之中,血雨之中,越加襯托著這個謎樣的男子的強大與神秘。
雖說,尹曠斷然拒絕了王寧的提議,但是他心裏卻很清楚。他們三人的對決,已經在不知不覺之中展開……
而在附近,一處最高的沙山頂上,一個滿臉胡子的光頭猛漢坐在一頭雄壯的駱駝之上,瞪著一雙牛眼,在戰圈之中來回逡巡。當看到一個飄逸的身影和一個迅捷的身影在一個一個的殘殺他的兄弟的時候,他便咬牙一揮手中的狼牙棒,“你們兩個對付他們。提他們的頭來見我!”
光頭猛漢後麵的兩個韃靼人連忙“吼吼”叫著,駕著坐下駱駝,帶起兩股沙塵朝著黎霜沐和尹曠衝去。所過之處,所有殺匪都自覺的避讓。“哈威,這一次我便殺光你的人,搶光你的貨物。哼哼!!”沙匪頭領冷笑著說道。
然而,當他的目光掃向另外一處的時候,卻瞬間裝換成了憤怒,手中狼牙棒一指,“誰能告訴我,這群人到底是誰?斥候都幹什麽吃的?!”他所指的方向,正是由唐柔語指揮的陣型!
1237班剩下的眾人都已經棄了駱駝,腳踩實地。隻見白戮,魏明,鍾離默,洪鍾四人在前,而洪鍾頂在最前頭,齊小雲,邱韻在後麵,算作最外圈。而曾飛和潘龍濤則在內一圈,使用槍械對敵,一個精確點射,一個狂風暴雨的掃射,專找沙匪的眼睛下手,凡是衝上去的沙匪,十之五六都是被他們狙殺或者阻攔。然後最裏麵便是唐柔語,歐陽暮,白雪,錢倩倩。其中唐柔語不斷的甩出各種暗器,各種各樣的暗器便在她周圍星星點點的閃著亮光,但凡是被暗器擊中的,要麽直接死亡,要麽倒地不起,滿臉毒氣。而歐陽暮,則是朝著四周射箭。暗夜精靈強化的她雖然無法使用魔幻攻擊技能,但是射擊方麵的天賦卻保留了下來。幾乎每一箭一殺。沙匪中也有弓箭手,不過他們射出的弓箭都被白戮等人擋了下來,而歐陽暮射出的箭卻落到了他們身上,漸漸地,沙匪弓箭手都要被歐陽暮消滅殆盡了。
這一行人組成的陣型,雖然推進的比較緩慢,但是卻步步為營。混戰中,一隊又一隊的沙匪衝擊著他們,自然也有一些衝破白戮魏明等人組成的第一道戰線,但是卻始終沒辦法將他們的整體隊形衝散,反而被這一個陣型絞殺殆盡。
這並不是說那些沙匪太弱了。要知道,能夠在這漫漫的黃沙之中縱橫殺戮,掠奪財物的沙匪,又有幾個不是亡命之徒?凶悍野蠻?哪一個手裏沒沾血腥?對於這群人來說,殺人越貨就是家常便飯!這群離了中土,混跡塞外的沙匪們,已經深深的融入了這片沙漠。殺戮,嗜血,和野蠻也已經深深的融入了他們的靈魂之中。原始的凶性在這片沙漠之中得到了激活。這樣一群人,又怎麽會弱小?
隻可惜,他們遇到的是1237班眾人!
他們平時的課,並不是白上的!同樣會死人的課程,所教會他們,很多很多。而在這一刻,也真正的將他們的學習的成果展現了出來。
包括尹曠,黎霜沐,王寧,這群少年們,於黃沙飛血之間,冷著臉龐,瞪著眼睛,緊咬牙關,應對著一切衝向他們的敵人,揮舞著手中的並且,運用自己學到的各種技能,碾壓一切阻擋在前路的障礙。
而他們唯一要做的,便是——殺!
那彌漫開來的殺意,殺氣,以及所過之處留下的一地屍體,鮮血,殘肢斷臂,便是那些自詡冷血瘋狂的沙匪都不禁心驚膽寒。
而那個被問及的沙匪小頭目膽戰心驚,看著下麵的一個圓形的戰圈,艱難的吞了吞口水,懦懦的說道:“首,首領……”
“滾!”
光頭猛漢一狼牙棒掃過去,打的那小頭目吐血倒飛出去,“嗚噢噢噢!!敢擋我財路的,都要死。兄弟們,殺了他們,就有大把大把的金字,銀子,就會有好酒,好肉,還有大屁股的女人!它們都在向咱們招手!兄弟們,給我殺啊!”光頭猛漢揮舞著狼牙棒,那狼牙棒就在空中舞出一個黑色的扇形,然後猛然砸下。雖然尚未落到地上,但是那卷起的勁風就已經吹的沙地的沙子飛濺開來。
隨著光頭猛漢的一聲呐喊,隻見他背後的沙丘上突然湧出一隊超過30人的沙匪,一個個鬼哭狼嚎著,揮舞著手中的兵器,卷起漫天的黃沙,如同滑坡的泥石流一樣,朝著唐柔語等人所在的方位衝去。
當白戮一掌拍的一個沙匪吐血倒飛之後,扭頭便看見了那狂奔而來的沙匪,不由得的瞪大眼睛,“他妹夫的!這要怎麽當啊?!”
是啊?怎麽當!一群衝鋒的騎兵,憑他們幾個人,隻怕一輪就被衝散了。隻需那駱駝群的一輪碾壓,便足以使他們傷亡慘重了。
哪怕一直都保持鎮靜的唐柔語,此刻也仍不住的臉色一變。其餘的人,也是臉色駭然。此刻已經進入到了混亂的戰圈之中,無論如都不能散開,一旦散開,沒了相互間的配合,他們絕對不是這群沙匪的對手。可是,繼續保持陣型?隻需衝鋒的沙匪們一輪衝擊,他們還是會被衝散。
一群如同黃河決定的洪流,便以萬鈞奔騰之勢,朝著唐柔語等人所在的位置逼近。
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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