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身上著有無形甲,頸椎和氣管組織受到較好的保護,但閃靈人一陣亂剁,昏迷中,周洵的頸左側的動脈血管和肌肉還是被砍開了,肌腱重度受損,失血過多,精力虛耗。
將近二十天過去,經過醫博士的精心治療,傷勢快速恢複,已經有明顯好轉,現在脖子還須固定,行動也受到限製,機器人不能做程序以外的事,吃飯還得醫博士來操持。
他神誌清醒,思維明晰,記得他處在昏迷中的幾天,靈魂漫無邊際地穿越,似有到過華藏,到過地芯,隻是不記得到過南海,致使他對商采薇心生眷戀,那天次穿越如果由她帶動,結果一定不會這樣糟糕,為他貿然離開南海感到懊惱。
醫博士說:“傷口要換藥,須將固定架拆了。”
周洵說:“謝謝你!早想把這東西拆了,戴著它實在受不了了!可我還不知道你的姓名!”在周洵眼裏,她是一位洋醫生,更是他的救命恩人,對她懷有敬意之情,由衷感激。
醫博士說;“我叫米婭,在德語裏是聖母瑪麗婭的意思。”
周洵說:“很好聽的名字,你就象這個名字!”
米婭幫他拆除支架,注意到他的眼睛,這個中國人眼裏有道異樣的溫馨誘惑的光芒,這道光也很離奇。米婭揭開他的傷口,目光閃亮了一下,說:“傷口完全愈合了!從現在起可以不戴支架,敷上藥就快好了!”
米婭舉止端莊,一向不苟言笑,衣著也簡樸,沒有見她刻意去修飾打扮一下。但文靜的外表可能是瑞士人克勤克儉的傳統帶給她的,說實話,看不出哪兒不美,是那種美貌被氣質封凍,一旦暖流從她內心裏走出來,鮮活的性感同樣讓人拜倒。
住進這座豪宅,天氣晴朗還沒有下過雨,現在米婭每天早八點就將他推到院牆邊,給他輸液,陪他閑聊,聊戰爭,聊異能世界,有時也談中國,然後她拿出一個小本子把談話追記下來。
這一切做完,又把他推回房間,按時給周洵喂飯。周洵的食量很大,一餐要吃很多,等周洵吃完她將如是幾個空盤子推到一邊,會露出笑意。
米婭既當醫生也當護士,對他特別細致,特別留心,他的房間、衣被、用具每天都擦洗得幹幹淨淨,幾乎一塵不染,但她那種冷靜外表依然固我,令周洵著迷,病情穩定之後,每當下午五點後,她或是外出或是把自己關在自己的房裏直到早七點才在周洵麵前出現。博士做學問,總需要自己的時間和空間,她還有屬於自己的生活,也許她正在談情說愛。
周洵身上沒有其它的傷,脖子也能自由扭動,周洵完全康健了,隻是米婭告訴他暫時還不能做大運動,完全康複還得假以時日。
周洵問外麵的戰況,米婭嚴峻地說:“南線異能人連敗幾陣,仍然頑強地堅守在巴塞爾地區,阻止外星人向巴黎方向進攻。北線也組織有異能人抵抗,隻是形勢更糟。”
周洵問她說:“我還需要多長時間才能回到部隊?”
米婭說:“最快還需要一個月時間。”
周洵十分著急,這些外星人的確太強大了,受了一次打擊的外星人,更不容易對付,他也不知道人類異靈人的實力,不曉得戰場還是不是自己知道的那樣,想親自去了解目前的局勢。
周洵對米婭說:“我己經行動自如了,要歸隊!”
米婭對周洵卻越來越嚴格,不準他運功發力,特別是肢體運動更需要注意,要求他盡量呆在室內靜養。
米婭照舊是太陽落山之後不見蹤影,周洵對她這些習以為常的封閉舉動很好奇,他曾問過米婭下午在外麵的情況,米婭說她回家了,她告訴周洵她沒有結婚,目前和男友分手了。
米婭又外出了,留下的話說,隻有養好了傷才能最快返回部隊,周洵鬱悶著,一個人在室內轉悠,無意走過米婭的房間,發現她的門半開著,原來她行色匆匆忘記鎖門!
也有一次周洵發現她外出忘記鎖門,第二天回來,米婭發現她忘了給門上鎖,眼珠一下子緋紅,問周洵進過他的房間沒有?那時周洵全身都是於傷,幾乎不能走動,所以她相信周洵沒有去過她房間。
出於對她個人生活的尊重,周洵未曾靠近過這扇門,他想房裏不外乎是醫生辦公用具,書,研究器材,女人用品等。
今天又發現她忘了鎖門,還是很好奇,從半開半掩著的門縫向裏麵望,什麽也沒有看到,他又走過去了,轉了一陣子,他仍不能打消好奇心,他鼓起勇氣惴惴不安地把房門推開了,房裏竟沒有床,連一張單桌都沒有,空空四壁!
這都是乍回事呢,至少房裏應該有張桌和一個記錄本!周洵心想,他對米婭越來越不理解了。
第二天早七點,米婭準時回來了,他發現自己又沒有鎖門,吃驚地回望周洵,周洵也同樣地望著她。
她問周洵進過她的房間沒有,周洵說:“進去過,裏麵什麽也沒有!”
她眼珠泛紅,麵色異常蒼白,一下變了個人,象從不曾見過這個人的麵像似的陌生,但是這個變化時間很短暫,不細看不易察覺,她又恢複了原樣,不好意思地說:“進去過也沒關係!我每晚都回家了,從來也沒有在這間屋子裏睡過!”
周洵說:“抱歉!這本不該我要了解!”
米婭說:“沒關係!我把東西都拿回醫院了,沒放什麽在此地,所以也就沒有上鎖的必要……”
米婭從自已口袋裏拿出一本書,一上午都低頭看書,再沒說話。
周洵在初來這棟別墅時,明明有幾次親眼看見米婭吃過晚飯在太陽下山前進入這間房,將門閂上直到第二天早七點才開門的,她怎麽講她一次都沒有在這房裏住過呢?周洵一直沒有離開過這間屋,也沒有見她將床搬出搬進的,她一定有些事在瞞著他。不知道的就不知道為好,何必曉得太多何況與她是醫生和病人的關係。
米婭與周洵共進午餐,她對周洵建議說:“外麵春光明媚,明天天氣會象今天一樣好,如果去外麵轉轉,對身體大有裨益,你現在可以去阿爾卑斯山區走走了。”
周洵說:“在這太久了,早想外出走走,博士能陪我同去就更好了!”
米婭忽地感到很緊張,卻又笑著說;“不行啊!明天我有事要辦,要去你隻得一個人去,你可沒有時間陪你去!”
周洵見她說得毫不動搖,就說:“忙就算了,不打攪你,我還是一個人去得了!”
米婭說:“我們相處很投合,不是嗎?你可不能誤會我!”
周洵靜靜地看著米婭的臉,說:“我向來不善於表達,多少話在心裏麵,實在對不起!”
米婭有些動情地說:“不久你就可以出院了,真希望能在這裏多住一段時日,你很質樸!將軍!”
周洵笑了:“米婭!你一定是弄錯了,我隻是一個普通士兵!”
米婭說:“我也是才聽說的,兩天前你的委任書下到醫院來了,出院時院長會將委任書和出院通知書一起交到你手上的。”
周洵哪裏會知道他已經是五千異靈部隊的指揮官,這是做夢都想不到的事。周洵說:“我是將軍了,現在誠邀你跟我一起去觀賞大好春光,米婭博士!”
米婭急了,連連擺手說:“不了,將軍!我說過的,我有其它事情要做,不能陪將軍前往!”周洵沒有說話。
她象想起了什麽似的問:“你聽說過吸血鬼嗎?”
周洵眼往上瞧,思忖著停頓了一會說:“小時候聽說過!但不了解他們,隻說是很嚇人,他們半夜出來吸人血,最喜歡吸小孩的血,他們住在深山老林裏。這可能隻是個傳說,到現在都沒有見過什麽吸血鬼這種東西。”
米婭說:“隻怕是見過你也不會認識的!他們跟人類長得一模一樣,對了,就是住在深山老林子裏,在前麵阿爾卑斯山的原始森林裏有他們的世界,但不是象你所聽說的那樣凶險,隻要你不去侵犯他們的領地,他們一般是不會傷害人類的。告訴你這些,是告訴你明天上山時不要涉入他們的領地!”
周洵問:“我怎能知道哪是他們的領地呢?”
米婭說:“這個容易,這裏有家族的名稱和地域分界線,拿去一看就知道了。”說完她隨便看了一下時間就起身走了,周洵看著她匆忙離去,覺得米婭很多不可解。機器人在收揀盤碟;“收拾餐具的時間到了,將軍坐在這裏會妨礙我工作,請離開餐桌!”
周洵問道:“你什麽時候知道我當上將軍的?”
機器人回答說:“我不能回答你的所有問題,將軍!”周洵隻得離開餐桌。
太陽落山時,米婭回來,正常下班回家,周洵決定跟蹤她,他想發現她的究竟對他隱瞞著什麽秘密,就跟在她車後。
米婭開車出了住宅區,上了一條高速公路,向南出了城區。
周洵作起神行法,隱秘地緊隨其後,半小時她到達一個小村落,將車停放好,此時天色灰蒙蒙的很暗,米婭沒有進入村莊,向大森林方向去,她一上路走得飛快,周洵開始還似乎趕不上她,斷定她絕不是世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