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隆尼斯,你先出去,撤掉帳篷周圍的衛兵,不要讓人靠近這裏!”徐默沉吟了一下,便對精靈長老吩咐到。
“是!”亞隆尼斯看了一眼麥迪文的靈體,躬身退出行軍帳篷。
亞隆尼斯離開之後,帳篷內便陷入了一片寂靜。徐默因為身上有傷,隻是側躺在毛毯上,緩緩閉上了眼睛,也不說話。
麥迪文靜立了一會,發現潛行者並不願意先開口,便隻好幹咳兩聲,率先打破了沉悶的氣氛,“我很抱歉,沒能出手救下特斯梅麗薩!”
聽到小紅龍的名字,徐默的身體微微一僵,淡淡地說道:“這不能怪你,死亡之翼那時候身處高空,地麵的攻擊魔法對他作用不大!”
兩人短暫的交談之後,帳篷內又陷入了一片死寂。
終於,麥迪文看到徐默並不熱衷與他交談,甚至對他的存在,完全可以用漠視來形容,隻能長歎一聲,“你對我就沒有半點好奇心嗎?”
“好奇?我對於一個曾經的邪惡靈魂並不感興趣,作為傭兵,我正在等你提出雇傭任務!”徐默撇了撇嘴,斜著眼睛打量麥迪文。
徐默眼中的不屑和蔑視,深深地刺痛了曾經的守護者。盡管隻是一個靈體,依然能看到麥迪文的胸膛劇烈地起伏了兩下。守護者眼中出現了一絲茫然,陷入了久遠的回憶中,自顧自地開始敘述守護者不為人知的一段曆史。
在達拉然剛剛建立的時候,由於人類魔法師濫用魔法能量,造成了達拉然周圍空間的不穩定。大量的空間裂縫出現在達拉然的大街小巷,燃燒軍團的零散惡魔首次以個體的方式出現在艾澤拉斯。
驚慌失措的人類魔法師在發現自己無法對抗這些惡魔時,開始求助於自己曾經的導師——銀月議會。高等精靈將遠古戰爭和燃燒軍團的存在,告知於這些人類魔法師。達拉然法師議會和高等精靈的銀月議會在提瑞斯法爾,舉行了一個秘密的聯合會議。
會議最後決定讓參與會議的魔導師聯合起來,把他們的魔法力量貫注在某個人類戰士身上,使他可以擁有難以置信的強大魔力,來對抗這些零散的惡魔,守護艾澤拉斯。
麥迪文的母親艾格文,就是那個時代最後的守護者,在次大陸諾森德某一次的魔法風暴中,艾格文發現了黑暗泰坦薩格拉斯的某個靈魂投影。守護者擊敗了薩格拉斯,並將他的部分殘骸封印在海底大漩渦的遠古大廳中。
不過,當時已經懷孕的艾格文並沒有發現,薩格拉斯的靈魂投影侵入到了她的體內,並和麥迪文的靈魂共存於一個幼小的人類軀體中。
當麥迪文出生以後,艾格文自認為能將麥迪文培養成為一個最好的守護者。因此,她沒有將守護力量歸還給法師議會,重新選舉另外的守護者,而是自私地將守護力量灌輸到了兒子麥迪文的體內。
伴隨著麥迪文的逐漸長大,薩格拉斯的靈魂投影也開始蘇醒,並且最終占據了麥迪文的身體,麥迪文的靈魂陷入了沉睡。
而後的曆史,徐默在世界簡介中便已經了解,麥迪文或者說薩格拉斯利用守護力量打開了黑暗之門,古爾丹率領獸人部落入侵艾澤拉斯,這次戰爭也被稱為繼遠古戰爭之後的第二次獸人戰爭。
在二次大戰中,艾澤拉斯的各大種族團結了起來,在索拉丁最後的血脈洛薩爵士麾下,以白銀之手騎士團為核心組成了空前龐大的聯合軍。聯合軍取得了最後的勝利,將獸人部落趕回君諾世界,殺死麥迪文,摧毀了黑暗之門。
溫蕾莎的大姐奧蕾莉亞,白銀之手的圖拉楊、托爾貝恩,矮人的庫德蘭·蠻錘,德萊尼的卡德加,這五個人就是二次戰爭中湧現的史詩英雄,並大部分犧牲於戰爭中。
獸人戰敗之後,因為君諾世界不再適合獸人生存,古爾丹的導師耐奧祖妄圖打開其他世界的傳送門,將獸人遷移出君諾世界。結果法術失敗而身死,靈魂被恐懼惡魔基爾加丹變成了巫妖王,重新投放在次大陸諾森德的冰冠河上。
因此,可以說現在的天災軍團依然還是二次獸人戰爭的流禍,並且還很有可能會因為阿爾薩斯攻擊達拉然,得到麥迪文的魔法書,從而再次打開黑暗之門,爆發第三次大戰。
“我的軀體雖然死亡了,但是因為守護力量的存在,靈魂並沒有消逝。在外層空間徘徊多年,終於才找到了回歸艾澤拉斯的道路。我並非是一個邪惡的靈魂……”麥迪文心情沉重地說道。
“你是不是一個邪惡的靈魂,我不清楚,不過,我知道高等精靈因為天災軍團死了多少人。”徐默撇了一眼麥迪文的靈體,緩緩地說道,“在死亡裂口和劇毒林地,目前有三萬餘名精靈。而在戰前,奎爾薩拉斯有超過十萬名精靈……”
徐默說到這裏,微微從毛毯上挺起上身,“高等精靈的王都銀月城就在我們眼前,去看看那座輝煌過九千年的都市吧!現在那裏是一片廢墟,城內超過五萬名高等精靈為它陪葬。還有人類王都洛丹倫,東西瘟疫之地,百萬人類變成了身軀腐爛的僵屍。”
徐默冰冷的聲音繼續響起,“阿爾薩斯,天災軍團的首領,曾經完美的人類聖騎士,殺死了自己的父親,毀滅了自己的家鄉。還有無數像他一樣品德高尚的人類戰士,現在在巫妖王的精神控製下,都變成了毫無感情的殺人機器。
這些是誰的錯?麥迪文!是你,這一切都是你和你那自私的母親,艾格文的錯!”
“不,這不是我們的錯,是薩格拉斯……”麥迪文激動地揮舞起虛幻的手臂。
“薩格拉斯?嗬嗬,麥迪文,在我的家鄉有一句俗話,蒼蠅不叮無縫的蛋!”徐默冷笑著說道,“有一點我說錯了,或許不能全怪你們,那幫締造守護者的法師本身就留下了一個難以彌補的罪惡。
守護者的品德再高尚,也隻是一個人類。你的母親艾格文就完美地向世人,展示了守護者的缺陷。她的自私讓黑暗泰坦得到了入侵艾澤拉斯的機會,造成了數以百萬計的犧牲。
你們這些守護者的存在本身,就是你們的罪惡,是艾澤拉斯世界最大的邪惡存在,黑暗泰坦薩格拉斯的幫凶,數百萬犧牲者的儈子手。”
冰冷的話語像利劍一般刺入麥迪文的心中,守護者的靈體一陣顫抖,表麵甚至呈現出水波蕩漾狀,似乎要當場潰散開來。
看著麥迪文接近崩潰的模樣,徐默像趕蒼蠅一般揮了揮手,“看著你就讓我感到惡心,快點說完你的來意,然後馬上滾出我的帳篷!”
麥迪文的靈體在劇烈顫抖了一會之後,終於再次穩定了下來,“我在回到艾澤拉斯之後,曾經向大陸各個勢力預言了燃燒軍團的第三次入侵。並且找到克拉蘇斯,希望他能夠和我一起團結洛丹倫大陸的所有種族,但是那時候的克拉蘇斯正致力於解救紅龍一族。
在此之後,我慢慢發現我想要做的事情,大部分已經被一個人類潛行者做完。這個人類潛行者甚至想到通知克拉蘇斯,去聯係獸人部落。那個人就是你,科爾,一個人類潛行者傭兵,你雖然不是守護者,卻擔負起了守護者的責任。”
“艾澤拉斯的秩序種族從來就不缺少智者和英雄,烏瑟爾、奧蕾莉亞、圖拉楊、洛薩、卡德加、庫德蘭·蠻錘,每一個種族都有自己的英雄。我們不需要什麽狗屁守護者,我們能夠憑借這雙凡人的手,來親手保衛家園,化解你們守護者遺留下的罪惡!”徐默冷笑著諷刺到。
麥迪文這次沒有理會徐默的諷刺,語氣低沉地說道,“本來我想將守護力量托付給你和溫蕾莎今後的子裔,但是克拉蘇斯卻認為你的人格存在缺陷,要求我一路尾隨並仔細考察以後再做決定。現在看起來,完全沒這個必要了!”
徐默一驚,繼而釋然,他剛才語氣激烈地一頓諷刺打擊,並非是情緒作祟。從見到麥迪文開始,他就一直在醞釀一個想法,不過想達到目的,還需要麥迪文的主動配合,所以才會表現得如此激烈。至於讓他跟溫蕾莎的子孫得到守護力量,徐默自己知道,那根本就是不太可能發生的事情。
“你說得對,守護者的存在,本身就是一個錯誤。無論是遠古,還是現在,艾澤拉斯的平靜需要所有種族的共同努力,而不是讓某個守護者來承擔這份責任。我不應該再締造一個守護者,應該將我擁有的魔法力量歸還給艾澤拉斯!”麥迪文微笑著說道。
“謝謝你,潛行者科爾,或許你這樣的人才是艾澤拉斯真正的英雄,而我們這些守護者隻能給艾澤拉斯帶來災難!這次淨化太陽井就讓我來幫助精靈吧,銀月城和逐日島的廢墟內,還有很多艱難在等著你們這支隊伍!”
“你確定你能幫上忙,而不是搗亂?”徐默淡淡地看了一眼麥迪文。
“潛行者,盡管我犯下過大錯,但我依然是最強大的法師。而且不要再侮辱我的智商,作為一個生存了很長時間的老人,我明白你剛才一頓諷刺打擊是為了什麽?”麥迪文苦笑著說道,“你是為了太陽之井的化身,那個名叫安薇娜的人類女孩,對不對?”
“咳咳!”徐默低下頭,一陣劇烈地咳嗽,掩飾起自己的尷尬。
“克拉蘇斯如果看見你現在的表情,應該會很有趣,嗬嗬!”麥迪文淡笑著說道,“你沒猜錯,我雖然不是聖光靈魂,無法淨化太陽之井。但是因為曾經和薩格拉斯共用一個身體,我可以作為臨時的核心,將太陽井的汙染能量提純,用來重新恢複精靈的魔力源泉,直到克拉蘇斯和凱爾薩斯成功俘獲一個聖光納魯。”
“此外,我還有一份禮物要送給你,狡猾的潛行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