堅持兩分鍾!
聽著那冷漠的聲音,晨晨那本是黯淡無光的目光突然變得明亮,宛若那璀璨的星星。
“是你?”晨晨的聲音有些顫抖,小心翼翼,她害怕,害怕隻是幻聽。
“是我!”劉飛的聲音非常肯定。
“劉飛——”
晨晨聲音哽咽,已經是淚流滿麵,一千多個日夜的等待,終於讓她等到了。嗤嗤嗤嗤!一連串的重擊響起,駕駛艙那厚厚的艙壁上,被戳出了無數拳頭大小的洞口,陽光撒進駕駛艙裏麵,就像篩子眼一般。
“堅持住!”
“嗯。”晨晨咬破了舌尖,她感覺到了疼痛和鹹味,她的大腦立刻清醒了很多。
目標越來越近了。
劉飛臉上的表情越來越冷峻,周清明顯了的感覺到,身邊的男人透出了一股強烈殺機。莫名的,周清感覺到了刺骨的寒冷,這個男人的殺機驚心動魄。
劉飛的殺機已經醞釀到了巔峰,反而變成了一種令人熱血沸騰的狂野。
戰鬥機甲就像一頭鋼鐵怪獸在戈壁灘上狂奔,在它的身後,掀起一個個巨大的深坑,飛沙走石,宛若千軍萬馬在奔騰一般,充滿了一往無前的氣勢。
周清盯著全息屏幕上,心髒都跳到嗓子眼了。
晨晨的那架星辰已經被那猛禽啄得遍體鱗傷,格鬥動作也變得緩慢,搖搖晃晃,躲避猛禽的攻擊顯得非常吃力,顯然,晨晨已經是強弩之末。
讓周清唯一欣慰的是,那猛禽似乎並不知道機甲的弱點,隻是死命的朝駕駛艙位置狂啄。機甲駕駛艙位置是駕駛者的位置,其裝甲厚度超過了引擎位置,而且,駕駛艙上半部基本上沒有什麽光路光纜,如果猛禽攻擊引擎和能量倉的位置,晨晨的星辰早就癱瘓了。
堅持住!
堅持住!
劉飛默默的念著,這數十秒就像數個世紀一般漫長。這個時候那隻猛禽似乎意識到晨晨有援軍趕到,攻擊的速度越發凶猛,那長長的利嘴就像閃電一般在駕駛艙的裝甲上留下無數森然的洞口,失去了一隻機械臂的星辰根本沒有招架之力,隻是不停的後退,踉踉蹌蹌,一副隨時要倒下的樣子。
無論是劉飛還是周清都知道機甲倒下的嚴重後果。
機甲處於動態的時候,猛禽的攻擊是總是會出現一些誤差,機甲的受力也會大打折扣,一旦機甲處於靜態,猛禽那利嘴利爪很可能直接命中駕駛艙裏麵的晨晨——
劉飛不知道,猛禽也很鬱悶,它是第一次和機甲戰鬥,對於它來說,這鋼鐵機甲的生命力太強大了,如果是一隻異形,早就被它的利嘴撕得四分五裂,哪怕是五彩異形。
遠處那轟隆隆的奔跑聲也給猛禽造成了巨大的壓力。
突然,那已經變得千瘡百孔的鋼鐵機甲一頭仰天倒下——
千載難逢的機會!
沒有絲毫猶豫,猛禽一雙鐵翼猛然一展,雙眼閃爍著凶殘的目光,碩大的身體如同閃電一般迎麵撲了上去,它一直在等待這個機會。
兩隻鋼筋鐵骨的利爪在陽光下閃爍著令人心悸的寒芒。
不好!
周清捂住嘴,一臉驚恐的看著全息屏幕,她可是見識過猛禽那一對利爪的厲害,哪怕是角質化的異形也能夠被它輕易刺破撕碎,如果抓在駕駛艙的位置,後果不堪設想,要知道,這個時候星辰的駕駛艙已經千瘡百孔,根本無法承受那巨力撕扯。
500米!
400米!
自始至終,劉飛都沒有說話,瞳孔如同針孔一般。這個時候,是分秒必爭的時候,根本容不得他多想。
啊——
眼看這那一對巨爪把晨晨的駕駛艙撕裂出一個碩大的洞口,周清發出一聲尖叫,捂住了雙眼。她不願意看到的情景終於還是發生了,那對鋒利的巨爪摧枯拉朽,如同切豆腐一般把駕駛艙完全撕裂。
嗷嗚,一聲淒厲的咆哮聲響起,驚天動地。
發生了什麽?!
周清移開雙手,看著全息屏幕上的一幕,頓時一臉呆滯了,隻見那隻猛禽淩空倒摔了出去,重重的砸在地上之後痛苦的扭曲著身體試圖站起來,在它的胸口,插著一把沒至柄的短劍,從那血肉模糊的創口看,那短劍插進猛禽胸口的時候還猛烈的攪動。
與猛禽同時摔倒在地上的還有晨晨。
周清雖然沒有看到那一瞬間的經過,但是,她可以猜測到,當猛禽撕裂駕駛艙的一瞬間,晨晨手持利刃揉身衝向猛禽,在那電光火石之間,利刃插進了猛禽胸口猛烈旋轉——
嗤!
還沒有等周清反應過來,他們的機甲已經如同一發炮彈一般奔到了那隻正在掙紮的猛禽前麵,空中留下無數的殘影。
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劉飛沒有絲毫保留,一把合金刃在空中劃出一道亮麗的弧線,直接把猛禽死死的釘到了地上,猛禽蹬了蹬腿,撲騰了幾下巨大的翅膀,脖子一歪,就不動了。
劉飛的身體如同鬼魅一般衝出了駕駛艙,直接從十米的空中跳下,無聲無息的落在晨晨的身邊。
“晨晨。”劉飛半跪著把晨晨抱到懷裏。
“我沒事。”晨晨看著劉飛,顫抖著抬起皓腕,為劉飛擦拭著額頭的汗水。她還在擔心,擔心自己隻是在夢境之中。
“我知道你沒事。”劉飛看著晨晨臉上掛著的淚珠。
“我不能老是要你保護。”看著劉飛那張棱角分明冷峻的臉,晨晨一臉癡醉。這個時候,她已經確定,她沒有做夢。
“我們走。”劉飛站了起來。
“我自己可以走。”晨晨臉上露出羞澀,她並不習慣讓一個男人抱在懷裏,哪怕是劉飛。
劉飛沒有說話,大步朝自己的機甲走出,晨晨也沒有說話,微微的閉上眼睛,長長的睫毛裏麵浸滿了苦盡甘來的幸福淚水。這個世界上,沒有那一個地方比這個男人的懷裏更安全。
“隊長怎麽樣啦?”
周清一臉心急火燎,她可是好不容易從駕駛艙裏麵爬下來,那知道劉飛已經抱著晨晨迎麵走了過來。
劉飛仿佛沒有聽到周清問話,突然加速,如同一縷般攀上了機甲,動作行雲流水,沒有絲毫阻滯。
“我們要走了嗎?”周清仰頭看著高高的機甲,一臉茫然。
“喂喂,還有我,我怎麽辦啊?!喂喂喂喂——喂喂——你你——你是不是男人啊——”
當看到劉飛把駕駛艙的門關閉之後,周清頓時慌了,她可是沒有機甲了,要知道,這裏可是離卓爾市數千公裏的戈壁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