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之前的幾個小時,有刺客試圖刺殺我們的莊主,被我們擊退了,而且殺死了兩個人,我們莊主心情很好,在莊園的主建築物裏麵舉行了慶功宴,隻是留下了極少人在崗位上值班,那些留守的人因為沒有參加慶功宴,都有點心不在焉,加上對方速度實在是太快了,我們根本還沒有反應過來,就已經衝過了第一道防線,長驅直入——”
“心不在焉,嗬嗬,你們也是心不在焉吧!”
“是的,但是,我們盡責了,並沒有延誤時機,隻是崗樓的人慢了一步,而且,莊園裏麵絕大部分的精英都參加慶功宴,所以讓他一路長驅直入,其實——其實——當時哪怕是有人攔截也是枉然。”
“你的意思是說,你們沒有任何責任?”
“尊敬的局長大人,我們是受害者,不是嫌疑人,如果你有什麽疑惑,請您花一點點的時間,把那全息錄像看完,一切事情就明白了。”小胡子對局長的懷疑充滿了憤怒,大聲咆哮道。
“會的,我肯定會看的,你們暫時還不能離開警局,我們需要你們配合調查。”
——
弗朗有點怒氣衝衝的到了技術科,他對戈林和小胡子的態度很生氣。
技術科是專門通過一些技術手段偵察案情的部門。
推開技術科的大門,弗朗感到氣氛極為壓抑,十幾個工作人員正在緊張的工作,不停的分析著全息錄像裏麵的一些片段,試圖尋找到蛛絲馬跡。
“情況怎麽樣?”弗朗走到一臉專注的科長身邊。
“不好,這是我們的分析報告,您是要看光腦數據還是看紙質資料?”科長一臉凝重。
“這麽多?”弗朗看了一眼那堆積如山的紙質資料,驚訝道。
“這隻是極小的一部分。”
“把全息錄像從新放一遍,你講解一下就可以了。”弗朗翻了幾張紙質資料,立刻放棄了。
“好的。”
全息屏幕上開始播放全息錄像,錄像是從一輛豪華懸浮車進入樹林開始播放。
讓弗朗失望的是,懸浮車的車牌遮擋,唯一的線索隻是懸浮車的型號,但是,在拉格星,這樣的懸浮車沒有十萬也有八千,要想從如此龐大的數量裏麵尋找到懸浮車顯然是不可能的。
當然,讓弗朗欣慰的是,通過這輛懸浮車的型號,至少可以鎖定一個範圍,而不用盲目的尋找。
接著,從懸浮車裏麵出來一男一女,因為樹林裏麵太黑暗,全息錄像的掃描係統的辨別率不是很高,無法看清楚兩個人的麵目,但是可以確定是一男一女。
“他們似乎不是朋友?”弗朗立刻發現,那男人似乎抓著那女人的長發,動作非常粗暴。
“是的,我們做了大量的動作分析,那女人似乎是被脅迫。”
“嗯,這是一個重要的信息,讓兄弟們多留意一下長發女人,在拉格星,長發女人可不是很多。”弗朗有著豐富的刑偵經驗,立刻敏銳的發現了問題。
“我已經讓兄弟們注意了,而且,根據附近的監控顯示,那輛懸浮車是從市區到達莊園,而且返回了市區,我們正在調取沿途的監控視頻,希望能夠找到那輛懸浮車出發的具體位置。”
“幹得不錯,咦,這家夥的速度好快——我靠——他居然沒有用升降機!”弗朗赫然站了起來,一臉驚駭。這個時候,全息錄像顯示,那男性一手提著那女人,就像猿猴一樣直接爬進了機甲的駕駛艙。
“是的,為了這個動作,我們動用了最先進的設備鑒定全息錄像,確定他沒有借助任何輔助工具就爬上了機甲的駕駛艙,而且很快很輕鬆。”科長一臉苦笑道。
全息錄像繼續的播放,機甲已經啟動,居然沒有任何遲疑的直接衝向了莊園,動作極為果斷迅猛。
當那兩扇鐵門被撞飛,機甲射殺了幾個保安之後,弗朗的表情變得凝重起來,他現在相信小胡子和戈林的話了,以這種速度,莊園裏麵的保安的確是很難反應過來,而且,沒有誰會想到有人會如此膽大妄為,居然直接從大門殺進來。
很顯然,這種突然襲擊,這會形成一個時間差,這個時候正在舉行慶功宴,正是莊園防守最薄弱的時候,一群沒有參加慶功宴的人更是處於麻痹大意之中。
機甲開始狂奔,速度如同閃電,那巨大的軀體一點也不顯得笨拙,就像一頭敏捷的獵豹,令人目不暇接。
一路上,瘋狂射擊的機甲讓弗朗都有一種心驚肉跳的感覺。
終於,那些睡覺的崗樓好像這才蘇醒過來,有一門威力巨大的激光炮開始朝那架黝黑的機甲射擊,密集的炮火如同冰雹一般朝那架機甲傾瀉。看到這一幕,弗朗才長長的鬆了一口氣。
接下來,令人不可思議的是,那密密麻麻的炮火就好像瞎子一樣,硬是打不中那龐然大物,而此時,那架機甲居然接近崗樓。
完了完了!
就在弗朗搖頭歎息的時候,果然,那機甲避開射擊,找到了一個好的射擊角度之後,傾瀉的炮火直接把崗樓覆蓋,崗樓被摧毀,變成了一堆瓦礫。
殺戮這才開始。
機甲一路勢如破竹的殺進去,形成了一道寬噠五百米的死亡地帶,一直殺到那棟主建築物,周圍花園的一些明崗暗哨幾乎沒有幾個活下來。
當數十架機甲從主建築物裏麵衝出來,弗朗雖然已經知道了最後的結果,卻依然升起了一股希望,因為,他知道那座莊園裏麵的人無不是身經百戰的家夥,現在這麽多人,幹掉一架機甲應該沒有問題。
結果讓弗朗慘不忍睹。
那數十架凶猛的機甲在那黝黑的機甲麵前就像綿羊一般,而那黝黑的機甲則是猛虎衝入羊群,所向披靡。
以弗朗的經驗和了解,在那數十架機甲裏麵,至少有兩個格鬥風級別的高手,但是,那些所謂的高手在那黝黑的機甲麵前不堪一擊,往往隻是一個照麵,就被格殺當場,如果不是確定這是全息錄像,弗朗幾乎認為這是拍電影。
戰鬥的畫麵極為慘烈,那完全是一邊倒的屠殺,一架架機甲被那可怕的超頻磁蕩刃切割得支離破碎。
人數在急劇減少。
很快,那群凶悍的機甲變得畏手畏腳,有人開始試圖逃跑,那架黝黑機甲的殺戮效率越來越高,除了那把大功率超頻磁蕩刃,它身體的每一個部位都是凶器,那閃爍著寒芒的合金突刺殺傷力毫不遜色超頻磁蕩刃,隻要撞上,立刻就會失去戰鬥力,甚至於直接解體,破壞力極為驚人。
弗朗感覺自己的心髒一陣抽動,他控製住強烈嘔吐的欲望,他活了幾十年,所經手的案子不計其數,但從未曾看到過如此驚心動魄的殺戮——
——
戰場遍地都是機甲殘骸,戰鬥終於結束了,那架黝黑的機甲居然毫發無損,開始朝那棟建築物射擊。
正如冰狐開始疑惑的一樣,弗朗也不明白劉飛為什麽要繞著那棟建築物射擊。
當建築物轟然倒塌之後,弗朗整個人都石化了。
“我們尋找到了那棟建築物的結構圖,那架機甲射擊的位置都恰好是建築物最重要的承重位置,被稱為危點,當然,那些危點並不危險,因為,破壞一個地方沒有任何意義,最多也隻會造成局部塌陷,隻有同時破壞所有的危點,建築物才會有垮塌的可能。”
“既然要同時破壞,為什麽他一個人能夠做到?”弗朗很快從震撼之中清醒過來,反問道。
“我們一開始也無法理解,但是,通過光腦模擬計算,如果把每一個危點破壞到臨界點,僅僅隻能維持建築物不傾斜,然後擊毀最重要的危點,建築物就會在一瞬間同時整體倒塌。”
“如果讓你們這麽做,需要多長的時間?”弗朗問道。
“如果讓我們找到那棟樓的結構圖之後,計算出承受重量的危點,然後再計算出那些承重結構的臨界點,光隻是計算,就需要幾天的時間,而且,不是一個人。”技術科的科長一臉苦笑。
“這說明,他背後有一個龐大的智囊團在支持。”
“不一定,從他開始射擊建築物之前,他似乎有一瞬間的停頓,這說明,他是臨時決定的。”
“何以見得?”
“你看,全息錄像從這裏播放,機甲的動作非常明確,他是準備衝進建築群,他甚至於還朝大門射了幾炮,應該是希望壓製門內的火力,而就在這時候,機甲出現了一個停滯,也就是說,這個時候,他意識到,摧毀整棟大樓的效率要比衝進去殺戮的效率高得多。”
“這不足以證明什麽。”
“這不足以證明什麽。”
“我們計算了他所有的射擊點,他的每一次射擊,都是有著非常明顯的意圖,除了朝大門那一輪射擊。而且,大樓的垮塌與大門那一輪射擊沒有任何直接關係個間接關係。”
“如果你的假設成立,也就是說,這個人能夠在一瞬間根據機甲掃描的數據通過大腦計算出整棟大樓的結構,然後尋找到大樓的危點,再然後又計算出危點的臨界點施加破壞?而且,他必須要熟悉自己機甲武器艙裏麵每一樣武器的破壞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