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麽情況？”
“怎麽會出現這種情況？”
時八等人，表示不解。
“啊哈！類似的情況，經常發生的，比如我們很久以前，追殺那群波斯富商的船隊的時候，波斯船隊劃過的地方，就不再是白霧籠罩。”時九解釋道。
“但現在呢？就算我們跟前麵的船隊開戰，也沒道理後麵的地平線都散開了吧。”
“或許是因為，這一戰，跟他們後方的人群，跟他們整個部落，都有切身的利害關係吧。所以才把後麵他們的整個種族的活動範圍，一次探開了。這對他們而言，就是一次事關整個部落生死存亡的部落戰爭吧。”時九肅然道。
這個理由，似乎說得過去。
反正沒有人再追究這個問題了。眼下還有更緊要的事情擺在麵前。
戰爭。
戰火已經燒到眉毛了。
“不知道可不可以用語言交流。”時八道。如果可以打商量的話，他還是不希望打這樣一場無謂的戰爭。
想著，他試探著，用雷音之術，說了一句：“不要動手！”
時文昌這個號，修行到現在，底子已經打得非常深厚，這話說完，臉不紅，氣不喘，非常淡定，一點沒有最開始時，用雷音術說句話要喘半天的“毛病”。
這句話一出，對麵氣勢洶洶衝來的船隊隊形，整個就是一亂。不知有多少人慌了手腳。雖然不一定聽得懂時八在說啥（其實是確實聽不慌），但時八說話的方式，不得不說，太給力了！由不得他們不心驚膽戰，手忙腳亂。
還能支撐著往前衝，就已經需要付出極大的勇氣！
時八用雷聲術吼出來的這句話，起到的唯一效果，就是將對麵的人，嚇得夠嗆。
另一個效果，就是叫島上的人，放下了他們手中的弓箭或床弩，已經起飛的空軍，也暫時收起了他們手中的石油罐——這個東西用於海戰，燒起木船來，要多犀利，有多犀利。相當變態。
除此之外，再無效果。
對麵的人，看起來，並不會漢語。
“或許你可以說一說日本話，身為世代的大敵，他們沒準能懂日語。”時九提醒道。
“他們沒準會，但是我不會。”
“沒關係！我教你！嗬嗬！敝人現在，精通九種主要的外國語言，還會說九九八十一種各地方言，以及聽得懂三百六十一種奇異語言。”時九自豪地道。
“貌似來不及了吧……”時八無奈地道。
船隊已經近在眼前，時八他們再不出手，對麵的船隊大概也可以出手了。他們的射程也快到了。
“要不我試試用神念跟他們交流吧！”白島忽然冒出來道。
“好主意！”時八大讚。
神念，是全世界真正的通用語言，最有效率，最精確的語言。不是語言的語言。隻要有靈性，不論種族，乃至物種，都可以聽得懂這門語言。（能不能“說”就不一定了。）
白島得到誇獎，非常高興，以外放的形式，將它的神念，傳得人盡皆知，所有人的聊天框中，都出現它的“語言”：“不要動手！”
“你們不是我們的對手！”
“不信的話，看看這個！”
玄龜說著，輕輕伸展前臂，緩緩往水麵一拍。
一道滔天的駭浪，忽然湧起，總算在玄龜的有意控製下，沒有造成太嚴重的後果。隻是將最前方的幾艘大船，推得往後退了十來個船身的距離。
但後方還是有一些漁船，似乎是太過破落，已經弱不驚風，被浪頭輕輕一衝之下，就散了架。船上的漁民，落海之後，驚慌亂叫，似乎連劃水都忘了。
實在是剛才的場麵，太過駭人。他們本以為前方的東西，隻是一隻奇怪的大船，或者是一個無根的浮島，沒想到居然是一個活動。那麽大的活物，太嚇人了！
蝦夷族的軍民，靜默了三十秒，終於從極度的驚愕與駭然中醒轉，不用誰發令，也沒有任何猶豫，什麽話也不用說，他們都知道該怎麽做：逃！
逃命要緊！
包括最打頭的幾艘大艦在內，所有的船，無一例外，以比他們氣勢洶洶衝過來時更快一倍以上的速度，原封不動地逃了回去。
“不要逃！”白島急“道”。
傻子才不逃。
逃命的船隊，速度，再次飆升一個境界。現在，就算四海艦隊最精良的船隻，也不敢打包票，說能勝得過前方的那些船隻。他們完全可以在奧林匹克快艇類賽事上摘金奪銀，打破世界記錄都是小菜。
“接下來怎麽辦？”白島沒辦法了。回過頭來問時八，和時九。
“辛苦你了！”時八道。他知道，白島做這些事情，都是要耗費存量不多的仙氣的。
“接下來的事情，交給我們吧！隻要他們不再敢於動手，談判的事情，包在我身上！我可是精通九種……”時九拍著胸口道。
“現在，靠到那裏！”時八指著一個地方。
靠近海岸，離岸邊不是太近，太近的話，他怕把人都嚇跑了，也不是太遠，太遠的話，等下怕上岸談判的人心裏懸得慌。
最後選出來的談判隊伍，一共兩人：時八，時九。
時八這時想想，是不是應該叫玄龜再靠近海岸一些。
“親愛的朋友們！你們好嗎？”靠岸後，時九開始用各種語言，對岸邊的土著朋友，進行問候。
直到他最終說到日語，對麵的人群中，才有了小小的反應。
他之所以不一開始就說日語，也是有原因的：免得這些人先入為主地，就認定他們是日本人。現在先這麽透一下各國語言，雖然他的談判對手多半是聽不懂的，但至少說明，說這些奇怪語言的人，有很大的可能，不屬於他們的世代仇敵的一員。
時九要的，就是這種效果。
看起來，效果不錯。因為對麵終於推推搡搡，推出一個青年，操著半生不熟的日語，問了一句：“你們是什麽人？”
而不是“你們這群該死的鬼子……”之類的話。
這是一個很良好的現象。雙方的談判，終於開了一個很良好的頭。
“不知道你們有沒有聽說過中原的天朝上國？我們就是來自天朝上國的中原人。”
“中原人？”青年的眼中，滿是疑惑，最後搖頭：“不知道。”
“那真是太遺憾了。”時九道。
時九正想再說些什麽，那青年眼神猛然一亮：“想起來了！你們是不是就是南邊的蠻子的宗主國？”
“南邊的蠻子？南蠻？”這回，輪到時九不解了。沒道理啊！沒道理這人知道南蠻，反而不知道夾在南蠻與他們之間的中原啊。再說，南蠻貌似也沒這麽大的影響力吧……
“對！就是操囧我們正在說的這種語言的蠻子！”
時九一暈。
曆史上的蝦夷，是不是將，會不會將他們南邊的日本人稱為南蠻，恐怕隻有天知道了。不過，東夷，南蠻，如此互相稱謂，倒也相映成趣。
畢竟，曆史上的蝦夷，總是要用一個名詞來指代他們南邊的大敵的。而那個名詞，顯然不可能是什麽好名詞。蝦夷就是現成的例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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