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慣是一種束縛。
……
“可惜這世上隻有替人回血的技能，沒有替人回氣的技能。”時八惋惜地想著。
不然他倒是可以幫她回氣，讓她好專心練一練回複的奶媽技。
等她練熟了，倒也是一門不錯的功法。他跟時七，都是注定要離開這個時間流速如此變態的世界的人。到時有她這樣一門奇術，這裏的部族，倒也多了一門安身立命的本錢。
“可惜回氣的技能隻有自己練……”想到這裏，時八緩搖的頭忽然頓住。
“既然她能學會替人回血的回複術，那麽……替自己回氣的技能，應該也可以學會的吧！”
時八想想，這事似乎蠻靠譜。反正都已經教了她一回，再教她第二回也無所謂。
想想自己學過的各種回氣功法，發現居然還是王陵順便傳他的煉氣術最適合在當下作回氣之用。
這是多方麵因素作用在一起產生的結果。一方麵，是這裏的自然環境。這裏的天地靈氣，品質相當高，使用煉氣術，事半功倍，比後世的技能，更能大量地吞吐天地元氣，效果更好。如果是放到後世的環境下，煉氣術就純粹變成一個雞肋。
另一方麵，則是小玄女的基礎問題。小玄女的基礎就是沒有基礎。而習練原始功法煉氣術，所需要的基礎，正好也是無基礎。
如此一來，真是在合適的時間與地點，教給了合適的人合適的功法。
想到這裏，時八再無猶豫。將小玄女叫到旁邊，開始演練煉氣術給她看，並通過神念，將煉氣術的口訣之類講了一遍，將完了心裏一動，忽然想起王陵說過，神念交流最大的優勢，不在於它可以很方便很隱秘乃至無障礙地跟語言不通的人交流。
而在於，它可以直接跟人交流一些無法用語言表達，或者說，語言之外的東西。
“不要用你的語言習慣束縛你的意念！”王陵是這樣說的。
時八直到這時，才對這句話略有所感。
神念本來就是一種超脫語言之外的東西，卻僅僅被他拿來表達語言之內的東西。這種行為，根本就是典型的殺雞用宰牛之刀。
當下，時八便再次用心施展一次煉氣術，再將施展這種技術時，體會到的種種複雜難以言喻的感受，一股腦全部傳達給小玄女。
小玄女一下子呆滯了。
呆了很久很久，雙眼才恢複焦距，自茫然無神中醒悟出來。
“師父！剛才那個，就是您施展煉氣術時所體會到的一切？”小玄女手舞足蹈地道。
她有些不知道該怎麽用言語表達這些東西。
因為這些東西，本來就是超脫言語之外，隻能心領神會，以心印之。
時八微笑點頭，什麽也沒說。
但是小玄女卻已經懂了。
當下閉上雙眼，陷入深思。進入一種茫然的體悟狀態。
“我暈！這丫頭難道進入頓悟狀態了？”時八微微一驚。趕緊策騎上去，幫她牽住了馬。
現在還在趕路的進程中，雖然一邊趕路一邊遊獵，走走停停，並不算快，但如果磕著點絆著點，被突然從頓悟狀態打出來，給人的打擊，據說也是非常重的。
看看前麵一片空地，適合休息的樣子，時八趕緊通知時七，休息一下。然後慢慢將小玄女的馬引到旁邊。
小玄女依然端坐馬上，緊閉雙目，麵上無喜無悲。
時七見到這樣的狀態，聽到時八的猜測，也隻得表示驚歎。按捺心情等著。
這一等，便從中午等到晚上。這邊人都吃完晚餐，靜靜地呆了一會（怕打擾頓悟，故不許喧嘩），覺得無趣，洗洗睡了。小玄女還坐在馬上不動不彈。
時八沒辦法，隻好架著篝火，架著鐵鍋煲著小湯，守在一旁，打坐煉氣，意識卻觀注四周，防備意外。
到半夜時，忽覺似乎有一股輕風拂過，再看小玄女時，已經睜開眼睛醒了過來。
喜形於色，歡呼雀躍：“師父！我學會了！”
再看天色，覺得不對：“呀！怎麽天都黑了！”
再看周圍的帳篷與篝火：“啊！都睡了？”說著掩嘴，連聲音都壓低了。
接著聞到了香氣：“好香！”
隨著語音，還有某肚子在學過兒叫“姑姑”的聲音。
一翻身便想下馬。
“哎呀！”卻不提防端端正正坐了大半天，腰腳都麻得失去了感覺。突然上半身往旁一傾，下半身卻完全沒有動彈。
頓時在馬上一歪，漸漸地滑了下來。
虧得兩條腿完全無法動彈，卻是鬆鬆垮垮地守著最後一道防線。
時八一見，趕緊停止打坐，跳起身衝過去接人。
玄女一雙手兀自在空中胡亂比劃，一見時八衝到，頓時如落水之時摸到了稻草，趕緊一把連頭帶頸抱住，堪堪將身子撐成平行，那兩條腿這時卻已經自馬上滑到極致，一下子連鞍帶人，一齊滑過來。
整個人頓時一下子吊到時八身上。
時八腦袋被摟，正分不清東南西北，正在著慌，忽然身前一重，一下子連重心都把不穩，待要往前邁出一步止住前墜之勢，卻被一對彈性驚人的物事將他右腿一撞。
右腿邁出失敗。
重心徹底崩壞。
啪地一聲，兩個人一起，倒在馬肚子上。那馬吃了一驚，往前一竄，帶著兩人一旋。
徹底倒在地上。
“什麽情況！”時七聽到外麵的動靜，一下子衝出帳篷。身上裝備齊整，顯然也是一直枕戈待旦，保持著應有的警惕。
時七竄出帳外，拔劍四顧，看了一陣，沒看見一個敵人，但是卻也沒看到時八與那馬上的玄女。隻餘一匹白馬，在一旁滴溜溜小跑。
最後才將目光投向下方。
“呃……我什麽也沒看見！其實我夢遊來著！哈！真困啊！回去碎叫！”時七打了個哈欠，收劍回鞘，一轉身回了大帳。
時八麵紅耳赤。
身上的軀體，彈力驚人。感覺很刺激。
時八的不周山一下子不由自主地頂起來。
這一下不由得更加臉紅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