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式的公寓內,空曠、陰暗的樓梯間傳出一陣有氣無力腳步聲。
叩、叩、叩,高跟鞋觸碰著水泥地的聲音聽著格外沉重。
藍寶貝吃力的上五樓的家,一抬頭,她的室友應米莉正拎著一大袋等在家門口。看那樣子,肯定又是沒帶鑰匙。看見藍寶貝蒼涼的模樣,她忍不住一聲驚呼:“我的那個天!你剛從下水道爬上來呐?!”
藍寶貝看她一眼,懶得解釋,隨便回了聲:“沒有。”便拿出鑰匙要開門。但她卻發現顫抖的手,怎麽都對不上鑰匙孔。應米莉驚訝的神色變成了擔心,抓住她的手緊張的問起來。“寶貝,發生什麽事了?”
“沒什麽。”藍寶貝垂眼搖頭,讓應米莉更擔心:“寶貝,你快說呀,你怎麽了?寶貝!”在她再三追問下,藍寶貝終於淚如泉湧道:“米莉,天宇和我分手了!”說著,轉身抱住了她。應米莉愣愣,也抱住她道:“真……真的分手啦?”她有些替好友心疼。
應米莉和藍寶貝雖然認識的時間也不過一年多,但同住一個屋簷下的她們很快成了閨蜜。前些日子她就覺得寶貝不對勁,所以今天才買了一堆東西想陪她解悶,想不到那陳天宇還真的和她分手了。
“好了寶貝乖,寶貝不哭哦!沒事,沒事,外麵男人多的是,我們再找,我們再找一個更好的!”應米莉放開她道,藍寶貝扁著嘴兒,看看那黑眼圈和通紅的眼底,讓人怪心疼的。“天宇說我平庸又不知趣,他和那個大小姐走了……”藍寶貝抽著道。想起陳天宇那些沒心沒肺的話,她就是一陣揪心的疼。
“沒事,沒事,男人嘛!大街上一抓一大把,還怕找不到好的?就你這姿色,傍個大款都不是問題!他說你平庸那是他沒眼光,以後一定會後悔!”應米莉拍拍她肩膀,柳葉眉一挑,單眼皮的雙眸一彎,臉上露出一對深深地酒窩。使勁想好話安慰她。
藍寶貝吸口氣,幽幽望著她,想想陳天宇那張無情的臉,一股無名火在心底升起。“真的?”“當然了!你隻要打扮一下,全天下的男人都會為你傾倒的!”應米莉點點頭。
藍寶貝垂眼看著腳尖,幽幽雙眸思索著什麽,然後一臉下定決心握緊了拳頭。應米莉歪頭看看她,看起來她的安慰起到效果了。
藍寶貝將臉上淚一抹,打開門走進去。米莉拉上門進來道:“寶貝,這幾天我這幾天有時間,正好可以陪你。我們出去玩兩天吧?”但寶貝沒吱聲,即刻到了房間找了件衣服出來說:“看時間吧。”
“寶貝……”應米莉還想說什麽,寶貝已經進了浴室,而後便聽見淅淅瀝瀝的水聲傳來。
應米莉搖頭輕歎,一想又為寶貝心疼,寶貝會這樣都那個陳天宇害的!
寶貝仰頭閉目,微熱的水帶著霧氣、淋在她臉上,順著凹凸有致的身線,如山中細流錯開流淌,最後沿著光潔的腳踝流向下水道的入口。擰上水閥,寶貝拉開玻璃門赤腳走到鏡子麵前。
熱水泛起的霧氣,在鏡子表麵留下一層水珠。她用手順時針的塗開一個圓,然後垂下雙肩望著自己的胴、體。長到腰間的青絲分散的黏在自己身上,摘掉眼鏡,柳葉眉下一雙水亮迷人,甚至勾魂的杏仁眼;幽幽泛著魅惑的光。靜靜凝望,可見涓涓細流幽然流淌。挺鼻梁、粉嫩的櫻桃嘴兒,漂亮的鵝蛋臉,足以讓人垂涎的酥胸、小蠻腰,怎看都是個不折不扣的尤物。
但是,陳天宇卻把她甩了,因為她沒錢。
藍寶貝拿下衣服看了看,又重新收起,扯了條浴巾裹住了自己。然後赤腳走了出去。“寶貝,我買了蛋撻……”聞腳步聲,應米莉在沙發上抬頭,見她就這番模樣出來愣了愣:“寶貝,你沒事吧?”“沒事。”藍寶貝淡然應聲直接回到房間。聽著她決然的關門聲,應米莉多少有點擔心。
藍寶貝站在衣櫥麵前,從一個角落裏,拿出幾件很少穿,卻品味極其高檔的衣服。她決定了,她要報複陳天宇!
藍寶貝左看右挑一陣,拿了好幾件衣服在身上比劃。最終,選了一件黑色齊膝吊帶裙,胸前還有一朵嬌豔綻放的真絲紅玫,套在身上正好把她的酥胸和玉肩展露從來。
再拿出一直少用的化妝盒,對著鏡子,畫眉、眼線、口紅,隻是幾抹,剛才還素顏的藍寶貝,便以足矣勾倒所有男人魂魄的媚妝站在鏡子前。
其實她本來就不差,特別是那雙嫵媚勾魂的眼睛,隱約中總透露著一股蠱惑的鬼魅。隻是,她沒錢,至少在陳天宇眼裏,她是個窮丫頭。
打開門,應米莉再抬頭,看見她的模樣手中的蛋撻吧嗒掉在地上,嘴巴張成O型,瞪目結舌望著她久久不能回神。
“寶寶……寶貝,你……你這是幹什麽?”應米莉難以置信結巴道。和她相處這麽久,她第一次發現藍寶貝真的可以這麽漂亮,特別是那一身魅惑雙眸中的獨特氣質,讓人不禁懷疑她是不是什麽大小姐。
“我去酒吧走走。”藍寶貝淡然道,拿出一雙銀色的高跟鞋,穿在裸腳上嫵媚十足。“你……你,你說什麽?!”應米莉蹭的站起來,不能消化她的話。走走幹嘛要去酒吧?“我說,我要去酒吧走走!”藍寶貝認真的重複一遍,說著走向門口。等應米莉回過神,她已經帶著一個魅影消失在門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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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給你,最後的疼愛是手放開,不要一張雙人床中間隔著一片海,感情的汙點就留給時間慢慢漂白,把愛收進胸前左邊口袋……”
藍寶貝坐在酒吧一角,獨自舉杯喝著啤酒。耳畔響著那首風靡一時的《手放開》句句歌詞成了她唯一訴苦的對象。放下酒杯,魅惑的雙眼慵懶環視一遍,彩色琉璃的燈光,營造了這家酒吧獨特的氣氛。她本想找個男人報複陳天宇,來到這裏才發現,自己根本沒那膽子做出來。
而且,對陳天宇的思念並沒有讓她覺得在這裏很好,相反的越來越難過,胸口永遠像堵著什麽,伴隨那鼓動脈搏的音樂,一遍一遍敲打著她的心房。
不一會兒,她眼前就已經擺滿了酒瓶子。
在舞池裏輕輕搖擺的人群另一邊,吧台上還坐著另一個自傲的身影。他漠然的拿著酒杯,幾個嫵媚的女郎圍在他身邊。“二少,不要一個人喝嘛!”“就是啊,我們這麽多姐妹陪你,你可不能一點麵子都不給哦!”兩個女郎甜甜道,一個身著短裙紅衣服的,還把手搭上了他的肩膀,蔻丹血紅的手指,慵懶撫摸著他冷峻的臉。一股濃烈的香水味,隨那輕蔑的手指蔓延在他鼻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