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易隻覺全身滾燙無比,不消片刻便是全身汗如水洗,通紅發燙,散發出蒸騰的白色霧氣……
無法再修煉第一則神通,韓易便停了下來,開始參悟第二則神通,無相步法。
無相之意韓易非常清楚,和無相劫印當中的無相是為一意,無相萬象,深羅百態,可有萬般變化,玄之又玄,蘊含無窮奧妙。
這一則神通,並無文字,其下內容為幾個黑色的細小腳印,印在竹簡之上,看似散亂無章,實則玄奧高深。
韓易手執經書,站立起來,試著按照上麵記錄下來的腳印去行走,卻發現走出幾步,就會控製不住身體,跌倒在地!
韓易不斷地嚐試,卻總是逃不出摔倒在地的命運,而且偏偏還是不輕,每次摔在地上就像是被一股極為強大的排斥之力推到在地,甚至在地上還會砸出深坑,爬了起來,咬咬牙,繼續走!一次次被重重地摔倒在地上,到後麵摔得韓易也是手酸腳痛的,不禁冒出了火,“這哪裏是什麽無相步法,簡直是摔跤步法!”
不過越是如此,韓易也知道越不簡單……妖族的無上古經,可能會簡單麽?
到後來,韓易對無相步法實在沒轍了,便有去修煉不滅妖體,等到全身發燙冒煙了又來參悟無相步法,如此反複,居然在岩洞裏足足一呆就是六個月!
此時,太荒的時節已經步入寒冬,外麵早已經下起了茫茫大雪,整片蠻荒叢林也早已經落滿了厚厚的積雪,放眼望去,整個世界都披覆在銀色的靚妝之下,看上去寧靜而美麗。
“又下雪了……”
西原蓬萊,衡苑峰上,一聲悠悠地歎息,一個青絲如瀑的女子坐在山石之上,指間的一點白雪慢慢消融。
“十一年了!也不知他如今怎麽樣了。不管如何,希望他一切安好,即使不再回來,也不要有任何意外……”
虞水瑤從十幾年前,便摘去了發簪,一頭青絲散落了十幾年,雪花落在其上,融入到發絲之間,寂寞而蒼涼。
“水瑤……”一個須發皆白的老者徐徐走來,一雙草鞋踏在雪地之上,卻是沒有留下半點痕跡。
“爺爺……”虞水瑤鼻子一酸,禁不住哭了起來了。
“你變了,從前那個聰明的丫頭每天悶悶不樂,爺爺看著也不高興了!”虞浩瀚親昵地撫摸著虞水瑤的秀發。
“對不起,爺爺……”虞水瑤靠著虞浩瀚的懷中,低聲呢喃道。
“爺爺不怪你!嗬嗬……爺爺和你說笑呢!不過,爺爺希望你能和我離開衡苑峰,我們前去禁域之中一段時間!”虞浩瀚的神色之間有一縷憂慮。
“出了什麽事嗎?”虞水瑤畢竟是一個聰明的女子,若不是出了什麽大事,爺爺絕對不會露出這樣的神情。
“爺爺現在保護不了你了!樸算子七年前獲得了天大的機緣,修為突進猛漲,還有一把聖賢神兵,恐怕很快要殺上衡苑峰了。我想要帶你暫時離開此地,躲避一段時間……”虞浩瀚道。
樸算子正是十年前差點將韓易一指點殺之人,也是蓬萊聖教的太上長老,不過十年前還是返璞境界,想不到七年前在蓬萊幻境當中獲得了上古聖賢的傳承,七年時間突飛猛進,如今不僅練就了神力,而且還獲得了聖賢神兵,較之十年前已經不可同日而語了……
就在此時,在衡苑峰外,樸算子正站立在半空之中,眼中的神色張狂不已,白發飄蕩,全身上下洶湧的神力流轉不息!
在樸算子的身後,站立著幾個年輕的修者,宇文洪赫然在列。
“師傅,十年前,那虞浩瀚當眾讓您下不了台,如今您獲得了萬古聖賢的傳承,一定要將其擒拿擊殺,以解心頭之恨!”宇文洪目光以陰蜇地說道。
“那虞浩瀚的孫女,虞水瑤,長得水靈清秀的,如果太上長老您擊殺了虞浩瀚,我們到時候也可以將那虞水瑤搶來,嚐一嚐新鮮!”一個修者猥瑣無比地笑道,眼中露出淫邪地光芒。
“我先封住這一座山峰!在四周布下絕世大陣,就算是一直蒼蠅也飛不出去!等我擊殺了虞浩瀚,你們想如何就如何!哈哈哈哈哈哈哈……”樸算子大笑著,猛然一揮大手,頓時一百零八麵鐵血大旗飛了出來,在空中獵獵作響,不斷遊走,如同利劍一般,刺破了周圍的空間。
一百零八麵鐵血大旗從一百零八個位置插了下去,鎮封在衡苑峰的各個方位,呈現出極為玄奧的陣法軌跡。
衡苑峰猛然一震,地動山搖,無數山石滾落,飛鳥驚飛而起,卻無法飛出這一片天空,被一股無形的阻力鎮封在其中,根本無法離開!
“哈哈哈哈哈……虞浩瀚!快快出來受死!”樸算子白發蒼蒼,雙眼卻是精光奕奕,一雙手十指大張,一股浩蕩地神力從手心之上洶湧而出!
衡苑峰之中,許多的弟子驚恐不已,山體大搖,四周被無形的禁製鎮封住了,即使是飛虹都無法離開。
虞浩瀚雙眼之中閃現一絲無奈,摸了摸虞水瑤的秀發,道:“現在已經晚了,那樸算子已經在衡苑峰四周布下了驚世大陣,唯有與之一戰了!你且在這裏等候,我出去和他激戰,但願掌教至尊會即使出現,前來營救!”
說罷,虞浩瀚飛身而起,一杆拂塵如白須飄蕩在胸前,腳著一雙草鞋,全身流淌著自然之勢的痕跡。
“樸算子!你為何咄咄逼人?”虞浩瀚指著樸算子喝問道。
“哈哈哈哈……咄咄逼人?”樸算子冷笑一聲,道:“十年之前,你自恃修為高於我,便欺壓在我頭上,如今我翻身的時候到了!”
“十年之前,我未曾為難於你,隻是讓你放過一人,時候並未再追究半分,怎麽就為難了你?”虞浩瀚反問道。
“不用多說了!今日你衡苑峰必須歸順於我,衡苑峰上的任何東西,一草一木,一沙一石都要歸我所有!而你,隻有死路一條!”樸算子神色冷傲,沒有半點回旋的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