詢問了一家鬼氣深深的商鋪,得知了城主府所在的位置,四人便直奔城主府而去。
城主府坐落在城中偏南,是一座非常陰深的府邸,大門兩側有兩個鬼修者站立在此,如紙糊的人一般,皮膚蒼白如紙,卻在臉頰上抹了兩團腮紅,眼珠子動了不動,看上去沒有半點生氣。
待到韓易幾人靠近的時候,其中一人突然離開了原地,像一陣陰風一般,飄到了韓易身前,臉色冰冷地看向韓易幾人。
“來者何人,此乃城主府邸!閑雜人等速速離去,否則定殺無赦!”
這是一名大帝八重天的強者,一身的鬼氣已經很是精純,在他的肌膚之上,覆蓋著一層淡淡的薄霜,如白粉一般,這使得其膚色看上去愈發蒼白。
“我們想要見你們的城主,勞煩你通報一聲!”韓易瞥了一眼眼前的這名門衛,冷聲道。
“城主豈是你想見就能見的?嘿……哪裏來的不知天高地厚的狂徒,身上沒有黑血城的城章,居然還敢如此猖狂!”另外一名護衛也飄了過來,他的修為並不在前一人之下。
“這黑血城看來還真是強者雲集,單單這看守府門的護衛就是大帝八重天的強者,看來大帝八重天並不值錢。”韓易不由得暗道。
“屋齊靈,出來!”韓易懶得理會這兩個護衛,放生喝喊起來。
大帝八重天,對一般的修者來說,的確是高高在上,可對韓易來說,就連一般的大帝九重天也不值一提,想殺就殺,所以根本不放在眼裏,之前也不過是感歎這小小的黑血城居然有如此之多的強者。
韓易的這一聲呼喊聲音並不是很大,甚至沒有蘊含真龍天音的奧義,但是在原本就異常安靜的鬼城裏,這一道突然炸開的聲音卻是顯得異常的突兀,瞬間,無數道神識朝著城主府的方向掃來。
韓易的神識隨便一掃,便是一大堆九重天的大帝強者。
“好大的膽子,居然在黑血城內大呼小叫!”護衛憤怒不已,全身的殺氣瞬間爆發出來。
“砰!”
韓易身形一閃,一腳蹬出,那名護衛如沙包一般,瞬間飛了出去,撞在了府邸大門上,漆黑色的大門瞬間破裂,木屑四濺。
“你……找死!”另外一名護衛還沒有意識到韓易剛才的速度代表了什麽,抽出一把血紅色的長刀,朝著韓易砍來。
韓易冷哼一聲,一隻手伸出,將那把血紅色的長刀牢牢的抓在手裏,大帝神兵無法傷害其分毫……
那名護衛這才明白來人有多恐怖,但為時已晚了,韓易用力一捏,血色刀刃瞬間破碎,隨後一拳轟出,擊打在那名護衛的頭部。
“嘭……”
頭顱爆裂,那名護衛徹底死去。
秦柝幾人似乎還在詫異,韓易居然會施展如此雷霆手段,根本沒說上幾句就大開殺戒。
似乎感覺到了秦柝幾人的想法,韓易冷笑一聲,道:“我對鬼修本就沒有任何的好感,況且這應該是最快最直接引出屋齊靈的辦法……”
啪啪啪啪啪啪啪……
就在此時,府內傳來一陣拍掌之聲,從中走出一個男子,身長七尺,麵色冷峻,身著紫色長衫,頭束黑色發冠,腳著黑色短靴,全身上下散發出一種陰冷的感覺。
在他的身後,還跟隨著兩個紅衣男子,皆是麵色蒼白如紙,此時正麵無表情地看著韓易。
“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我便是你們要找的屋齊靈,各位請入府內一坐……”屋齊靈雖給人一種冰冷的感覺,但說話動作卻是如翩翩君子,風度非凡。
韓易也不客氣,跟在其後進入了府內。
和太荒界達官貴族的府邸完全不一樣,屋齊靈的城主府內沒有華麗的石雕,沒有賞心悅目的花草,也沒有淙淙的流水,偌大的庭院用灰色的石板鋪砌,上麵列放著一具具漆黑的棺材,不時有黑色的屍氣從棺材縫裏滲透出來,飄蕩在府邸當中……
頓時,韓易感覺到如同身覆寒冰,眉頭和發絲上都凝結出了絲絲冰晶。嶽江陽也感覺到有幾分不適,朝著韓易靠近了幾步。秦柝和無痕大帝皆是深吸了一口氣,緊隨韓易和嶽江陽之後。
穿過前方的庭院,來到後園,此處列放的依舊是滿園的棺杶,所不同的是,棺杶內流淌出來的鬼氣更加濃鬱,而且在園地之上,明顯已經覆蓋了一層厚厚的黑色寒冰,嫋嫋的寒氣不時蒸騰上升,轉化成屍煞之氣……
非常濃密的屍煞之氣!比上韓易曾經中過的屍煞之毒不知道要精純多少倍。
在後園當中,有一張深白色的石桌,看不出其材質,但是當韓易坐在其上的時候,明顯能夠感覺到有一種寒氣透過肌膚直侵體內,甚至韓易似乎還能夠接觸到一種幻覺,就像是這石桌石椅都有怨氣一般,每一塊材質都有讓人怨恨心酸的一段故事……
突然,韓易猛地一驚,這看上去像是石頭的材質居然都是人骨頭,而且是大帝的頭骨,這一套桌椅都是大帝的頭骨煉製而成,而且其中怨氣衝天,殺氣密布,顯然死之前遭受到了巨大的苦難,心存一口滔天的怨氣,融入到了這頭骨之中。
而鬼修者恰恰就要收集其中的怨氣,化為己用,用來修煉自身的鬼氣,這種方法和太荒界內煉製禁器的禁法類似。
韓易甚至懷疑,太荒大陸那些煉製禁器的禁法,可能就是這黑血城裏流傳出去的鬼修的旁支左道。
坐在滲人的石椅之上,在韓易幾人的身前,都盛放著一杯茶,茶水裏有一條黑色的蟲子,不知為何物,還在不斷地爬動。
“這是我們黑血城最有名的屍蛭,需要在屍體上成長十萬年才能夠成書的屍蛆蟲,用來泡茶味道出奇的好,而且還能夠增長修為!”屋齊靈熱情地介紹道。
韓易看著杯中的屍蛭,不禁湧起一陣嘔心的感覺,強忍著反胃地感覺,韓易開口說道:“屋城主,不知你可曾聽說過屋煞子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