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從第一眼看到看起來貌不驚人也不讓人驚歎的玉枕開始,戴之就沒辦法壓抑自己的激動情緒……
不,不對……
是沒辦法阻止那些暢快的彩色光線!
那些彩色光線好像太久沒有得到真正古董上的“靈氣”,這會兒一見到這個玉枕,擋也擋不住的往那裏蜂擁而去,而漂浮在玉枕上的淺白色“靈氣”則一點點被她瞳孔裏散發出來的彩色光線給吸收幹淨了!
戴之又有種做賊似地心虛,不過另一方麵,心裏也雀躍不已——反正沒人看的見,又能讓自己的能力得到提升,這種好事,她當然不會阻止。
那些彩色光線旁若無人的將玉枕上的“靈氣”吸收幹淨之後,心滿意足的回到戴之的眼睛裏。
下一秒,戴之忽然覺得渾身疲乏得沒有一絲力氣了……
一下子癱軟在昂貴的真皮沙發上,翻了翻白眼,累得好像剛剛跑完了一場馬拉鬆似地。
舒雅察覺到戴之的不對勁,連忙小聲問她,“小之,你怎麽了,沒事吧?”
戴之有氣無力,第一次覺得說話竟然那麽吃力,隻是給了她一個沒事的眼神,要不是現在在別人家,又有這麽多人,她真想兩眼一閉,睡上個三天三夜……
怎麽會這樣,以前吸收古董靈氣,也從來沒有這種累得快要昏死過去的感覺啊。
戴之強打起來精神來,唯一的念頭,就是用那隻神奇左手上去摸摸那個幾乎已經被她確定是真品的玉枕了。
這麽想著,行為不受大腦控製,竟然無意識的伸出了左手……
本來這種私下的地下拍賣,如果你對某件物品感興趣,想叫價要的話,是可以上前去檢察物品的真偽的,像馮哥和那老頭還有那個豐滿女人放棄競拍的則是不能上前再去檢驗的。
可是戴之一摸上那個正在拍賣的玉枕,立刻引來了周圍人的不滿。
本來戴之對於他們來說就是個陌生人,多多少少都有些防備心理,今天巨型的底下文物拍賣又是走鋼絲的犯法行為,這會兒她竟然還堂而皇之沒征求人家的意見就上前去摸。
暫且不說年紀輕輕的她有沒有那個經濟能力去競拍,就算她有錢,誰又給她這個競拍的資格?
大家紛紛皺起了眉頭,有些人為了表示自己的不滿,甚至也將暗拍的紙和筆給放下了。最不滿的就是那個賣家盜墓者了……
舒雅沒料到戴之會這麽莽撞的就上前去摸,這會兒連忙給她解圍,笑著對在場的人陪著笑,
“不好意思,是我讓我這妹子幫我看看的,她是我的軍師。”
大家的臉色這才緩和了一些,坐在舒雅身邊的闊太太諷刺道,
“哎呀,我說小雅,你品位一向很高的,眼光也很挑剔,怎麽樣的鑒賞師找不到,請了個這麽拿不出手的小丫頭來,這不是掉了自己的價,也掉了我們這些人的身份麽……”
舒雅的臉色有些難看,她見不得別人說戴之的壞話,特別是這種明嘲暗諷的尖酸刻薄,就算對方身份再高也不行。
正在舒雅打算發作的時候,戴之連忙阻止了趙姐,笑了笑,示意沒事。
她自己有能力有實力還有超能力,何必在乎一個隻有錢沒有腦子的女人說什麽。
舒雅哼哼兩聲,隻得作罷。
戴之當然不會生氣,相反,她此時此刻完全激動的不知道該如何表達自己的情緒……
她簡直有些不敢置信。
因為剛剛她無意識的伸出左手摸上那個玉枕時,發現了不可思議的一幕——
她好久不曾在眼前出現的由彩色光線組成的數字……再次在她眼前出現了!
那些彩色光線繞啊繞,最後很清晰的組成一個隻有她才能看見的數字。
一七一一。
沒錯,就是一七一一!
自從第一次發現自己擁有左手這個能看到古董出產年份的特殊能力,看見別墅裏那口老式台鍾在她眼前浮現一八一二的清晰數字之後,她後來幾次用自己的左手摸古董,那些彩色光線很費力的繞啊繞,卻始終沒有明確的數字出現,所以她才得出她的特殊能力隻能鑒別兩百年左右出產的古董年份。
可是沒想到,經過這麽久的“靈氣”吸收,她竟然很清晰的看到了腦海裏那些彩色光線組成的數字,是三百年前的沒錯!
而三百年這個曆史正好符合盜墓者所說的清代古墓中挖掘出來的玉枕。
戴之心裏興奮的無法言語,看來之前會出現如此疲乏的情況,完全是因為自己在吸收了這個玉枕上的全部靈氣之後,特殊能力“升級”了的緣故。
她也不敢確定現在的上限是不是隻有三百年,這一點要等到有機會看到年代更久遠的古董才能證實,不過能有一百年的實質性進步,她已經很高興很滿足了。
如果照這麽下去,她的能力一點點提升,說不定可以看到更遠古,更珍貴的古董!
不管怎麽樣,這都是一個讓人興奮的收獲。
所以別人的明嘲暗諷算什麽?她有了這個能力,以後賺錢,還不跟玩似的?
戴之一直沉浸在這巨大的喜悅當眾,好半天才聽到趙姐叫自己,
“小之,小之?”
戴之回過神來,看到舒雅的詢問眼神,明白她想問什麽,然後給她一個眼色,肯定的點了點頭。
舒雅對戴之的能力深信不疑,收到戴之的眼神之後,像吃了定心丸似的。
雖然戴之百分之百確定了這玉枕是真正的清代陪葬品,不過以她現在的財力,讓她花二十萬甚至更多的錢去買這個玉枕,對她來說太不現實。
這個地下文物拍賣的性質本來就是一些有錢有權的人買自己喜歡的東西放在家裏收藏,毫無利益的目的,而戴之不同,如果這個玉枕流落在民間,被不識貨的商販拿到,她自然會想盡方法用最便宜的錢買到手,這才是撿漏嘛!
所以她肯定不會出手競拍,況且自己的異能升級了,這簡直比撿了漏還要開心。
趙姐有興趣,她當然不會阻止。
不過舒雅又開始琢磨著應該寫多少才算合適,才能拍下這個玉枕。
寫的太多的話,又怕吃虧,錢倒是其次,要是比大家多太多,她不僅不覺得驕傲,反而還會沒了麵子。
而寫的太少,又怕被別人競走了,最氣人的是以毫厘之差輸給了別人。
戴之看了看,周圍的人,在座的差不多有十一個人,除開賣家和一開始棄權的三個人和後來棄權的兩個人,還有五個人對這個清代玉枕感興趣,對玉枕進行檢測和考究之後,又經過深思熟慮,在紙上寫下了自己能後接受的數字。
戴之眼眸一閃,附在趙姐的耳邊,悄悄的說了些什麽。
舒雅半信半疑的寫了一個數字,然後最後一個交給了拍賣者。
賣家一個一個打開紙條,將五個競拍者的競價報了出來。
江先生,二十一萬。
王太太,二十一萬。
李先生,二十三萬。
……
出價最高的,是李先生,二十三萬。
而最後揭曉的是舒小姐的……二十三萬……零一百!
拍賣者愣了愣,最後還是報了出來,
“價高者是舒小姐,以二十三萬……零一百拍下清代玉枕一個。”
“什麽啊!還可以多一百塊?這也行?”最氣不過的就是出價二十三萬的李先生了,被區區一百塊的差距失去了心頭所好。
雖然他也覺得這十分匪夷所思,但是也沒有明文規定說不能有零頭,畢竟這也是人家的本事。
就連舒雅自己都驚訝的瞪大了嘴巴,不可思議的看著悄悄給自己出謀劃策的“軍師”——戴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