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三花酒的打賞,還有開心小莎的長長評,感動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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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記得第一次跟赫連東見麵時,那時候戴之還是那個普通得一無是處的孩子,他看中了老爸的雕刻手藝,但是她從來不知道他自己本身也會雕刻的,這倒是讓戴之頗為吃驚。
在戴之的認識裏,學雕刻的一般都是為了學好一門手藝作為自己的飯碗,像赫連東這樣一出生就含著金湯匙從來不會為生活發愁的有錢人家大少爺,自然是不需要學習雕刻這種手藝來討生活的,難道是因為興趣?
很顯然,赫連東看見戴之,也略微驚訝了一下。
“你這丫頭,又在玩什麽把戲。”赫連東對著戴之輕輕的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之後,便對自己寶貝妹妹問道,雖然看起來似乎沒什麽溫度,可是聽得出來,他對自己唯一的妹妹還是很疼愛的。
戴之看著耀眼得這個一出現就吸引了餐廳裏所有雌性動物欣賞或者愛慕的火熱目光的赫連東,心裏莫名的動了一下。
那天在她家裏,party之後,在她二樓的陽台上,發生的一切似乎還曆曆在目,他身上的古龍水味道,他放在自己腰上的那隻大手的溫度,還有他那張似乎盡在咫尺的俊朗臉龐,那樣的輪廓分明……
明明知道,那是他喝酒之後的一時衝動,明明知道,他與她之間,永遠隻會是這般的點頭之交,為何再看到他,她的心,似乎總是無法平靜。
“哥,你說什麽呢,好像我總是給你惹麻煩似的。”赫連靜撒嬌對著自己哥哥笑道,“人家這次找你是有正事啦。”
戴之努力回過神來,在心裏暗暗罵了自己一句。
那天的一切就當做是一場夢,他可以當做什麽都沒發生,她又為什麽要庸人自擾。
赫連東坐下來之後,赫連靜這才告訴他找他的原因。
末了,戴之禮貌而客氣的笑了笑,“嗬嗬,我是想學解石,但是我不知道小靜說的人就是赫連先生,我知道赫連先生貴人事忙,我還是找其他人幫忙好了。”
每一個表情,每一個字,她都盡量滴水不漏,生疏客氣的好像他們是第一次見麵。
赫連東的目光輕輕的落在戴之身上,黝黑的瞳孔裏有微弱的光芒閃現一下,卻也隻是一瞬即逝,沒有表情的臉,雖然明明俊朗得耀眼奪目,卻偏生帶了一股讓人捉摸不透不寒而栗的冷意,愈發是讓她看不透徹,即使是她那雙有特殊能力,甚至能透視頑石的眼睛,都無法看穿他一分一毫。
和赫連東在商場交過手的人,都或多或少的對赫連東那俊美卻冷酷的表情存有幾分畏懼,甚至連直視都需要勇氣。
而戴之卻不退不避的迎上他那深邃的目光,不閃不躲,足足五秒之後,卻是赫連東首先敗下陣來。
他心中惱怒,嘴上卻也絲毫沒表現出來任何情緒,也同樣用平常那帶著天生霸氣的語氣回應道,
“那戴小姐打算找誰幫忙呢?”
赫連東的胸腔裏似乎有什麽東西卡在那裏,悶得他似乎連呼吸都有些吃力。
這個女人是怎樣?失憶了麽?那天晚上大家雖然都有喝酒,可是畢竟曾經那麽近距離的接觸過,她竟然可以當做什麽都沒發生過?
言語之間,似乎比以前還要冷淡了,他難道就那麽糟糕麽?會讓她如此拚了命的他撇清關係……
他從來沒有試過這種感覺,在他身邊的女人,沒有哪一個不是卯足了勁和他扯上關係,可是唯獨這個女人,總是讓他大受打擊,而且為何他竟然會這麽生氣?
遲鈍如赫連靜,都感覺到了氣氛的不對勁,一個是她的親哥哥,一個是她最好的姐妹,其實她心裏打著小算盤,希望能更加親上加親,而沒想到這兩個人竟然生疏得如此過分。
她忍不住嘟囔一聲,“喂,什麽赫連先生,什麽戴小姐啊,你們第一次見麵啊?奇怪,就散不是因為我,你們以前也老早就認識了,幹嘛這麽生疏啊!”
戴之看見他一如既往的高高在上和冷漠語氣,心裏突然疼了一下,卻也是徹底的清醒,這個男人習慣了對女人的招之則來揮之則去,也自以為所有女人都會無法抗拒他的耀眼外表和顯赫家世,而女人對他來說,隻不過是生活的調味劑、附屬品而已,而她,也同樣隻不過是他一時遊戲花叢的點水蜻蜓而已,和別的女人,沒什麽不同。
戴之輕輕的笑了笑,這麽想著,心裏突然輕鬆許多。
她不否認,自己的確有些庸人自擾了。他最初出現在自己的生命裏時,是以白馬王子的形象出現,他那麽優雅,帥氣,溫柔,而且有著特殊的溫和笑容,他出現在自己的生命裏,幫她拿回傳家寶,又幫了她許多,可以說,是他帶自己走出了人生低穀,第一次去地下黑市,第一次參加古董博覽會,第一次住豪宅,都是因為他,她對他心存感激,而且那個時候的自己,自卑又無助,心裏可能悄悄的埋下了什麽種子,就好像每個女孩子心目中都會暗暗地崇拜一個長腿叔叔。
可是自從他消失了之後再回來,突然變得那麽陌生,不再是她記憶裏那個優雅溫柔總是會對她溫和的笑著的白馬王子,而她也因為異能慢慢變得強大起來,再沒有那種想要緊抓著那顆救命稻草的不安全感。
當一切已經不同,崇拜也會變得荒謬。
戴之笑了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聳了聳肩,“恩……左大帥啊。”
舒雅最近在忙,也不好麻煩她,再說,左天奕一定認識不少這方麵的人,她要找個師傅學解石和雕刻,一點都不是難事,隻不過今天恰好跟小靜在一起,隻是隨口問了一句,要是她知道小靜說的人會是赫連東,打死她都不會開口。
她這句話沒有任何其他意思,聽在赫連東的耳裏,卻變得如此刺耳。
左天奕……
她說別人也就算了,偏偏要說左天奕。
那天晚上,在被那該死的電話打斷之後,他曾經再回去找她過,可是卻發現自己的位置早已經被左天奕那家夥給取代。
她和他聊得開心,根本沒注意到他一直站在不遠處看著他們,他聽不到他們說的什麽,隻是他們似乎說了很多很多,而且聊得很開心,甚至還看見左天奕十分寵溺的做了一個刮戴之鼻子的小動作,而戴之也竟然笑的很開心——
他從沒看過她那樣發自內心的笑容,那樣的毫無顧忌,那樣的我有無慮,卻也美得那樣驚心動魄……
他看著他們在月光下的倒影,明明和諧而靜謐,雖然他很不想承認,可是的確那麽宛若金童玉女,而這個發現,也的的確確讓他很不爽。
是的,很不爽。
這個左天奕,總是暗自跟自己較勁也就算了,憑什麽可以這麽輕易的就跟這個女人關係這麽好!
那一刻,赫連東的腦子裏突然冒出來一個很邪惡的念頭——
左天奕,你不是喜歡和我搶東西麽?不如賭一下,誰能最快搶到戴之?
這麽想著,赫連東心裏的陰霾似乎一瞬間被一掃而空,他不僅沒再繼續用那沒有溫度的句子,反而露出自己十分罕見的笑容,
“你真是太見外了,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我們公司裏經驗豐富的師傅不再少數,我打個招呼,你可以隨時學。”
就算戴之再能壓抑自己的情緒,看著赫連*然的轉變,也不得不有片刻的怔忡……
是……她眼花了麽?
那個笑容,似乎,好像,又回到了第一次見他時,他溫文爾雅的遞給自己那張燙金的名品,在夕陽的餘暉下,像是被鍍了一層金色的光芒,好看的那樣不真實。
赫連靜雖然也有些奇怪自己的哥哥怎麽突然又變得如此好說話,但是看見這樣的結果,當然是開心不已,也忙著附和道,
“是啊是啊,小之你也可以到我們公司裏來學,這樣既能學你想學的,又能陪陪我,哇,真是想起來就期待啊,你不知道,我每天上班無聊死了……”
赫連靜喋喋不休的說著,絲毫沒觀察到兩個人之間的氣場有什麽變化,隻是一心沉浸在每天能夠在公司見到戴之的喜悅之中。
戴之看了一眼嘴角噙著淡淡笑容的赫連東,竟然沒辦法再坦然與他對視,目光交織一秒,便慌亂的移開了視線。
赫連東很滿意見到這樣的效果,愈發是覺得遊戲似乎才剛剛開始就覺得過程會很好玩,他嘴角的笑容更深了一些,不等戴之有什麽反應,便又繼續道,
“小靜說的沒錯,我們都認識這麽久了,再‘戴小姐’這麽的叫,實在生疏得緊,既然你是小靜的朋友,要是不介意的話,以後,我也叫你小之如何?”
赫連靜笑得跟個狐狸似的,本來她還有些著急,這兩個人之間如此別扭,要撮合會恨困難的,沒想到老哥突然之間這麽殷勤,看來他剛剛肯定是在裝矜持呢,畢竟他一向都是被女人倒追的。
她就知道嘛,小之又漂亮又可愛,而且越來越有女人味,老哥肯定不會無動於衷的。
這麽想著,赫連靜的心裏像是樂開了花似的,看來遲早有一天,她要改口叫小之“嫂子”啦,啊哈哈……
戴之自然不知道赫連靜的鬼主意,直到現在還有些沒反應過來——
赫連東,到底哪一個才是真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