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看球到淩晨四點多,起來的晚了,起床後就趕緊碼字,十二點前應該還有一章,建議明天再看,抱歉。)
潰逃的反賊跌跌撞撞的跑回去,其中有一部分甚至沒有往岱山王薄大軍的方向跑,而是出於對官軍的恐懼選擇當了逃兵,當了逃兵的人不想再回去送死。因為那黃臉將軍實在太恐怖,那一條馬槊太鋒利,硬生生的靠著一己之力將軍陣殺穿,來回兩次救出自己的親兵,如戰神臨塵,這樣人的無疑是可怕的。
沒人能在那黃臉將軍麵前擋得住他馬槊一擊,就算他馬槊脫手殺人之後依然沒人能靠近他的身前,那一對瓦棱金鐧更加的可怕。凡是以為他手中沒了長槊就可以找便宜的人,都被那一雙金鐧砸碎了頭顱,幹淨利索的去了閻羅殿報到。三百多騎反賊的騎兵,竟然攔不住他一個人。
擊敗了反賊之後,秦瓊收攏人馬,清點之後,齊郡輕騎損失了十幾個人,殺敵超過三百,還包括那反賊的首領在內。反賊一千多人的槍陣沒攔住齊郡輕騎,沒攔住秦瓊的黃驃馬,大部分人都逃了,剩下二三百膽子小的跪在地上雙手抱頭乞求活命。秦瓊騎著黃驃馬圍著降兵繞了一圈,手下親兵將他的長槊撿回來送到他的手中。
“你們全都回去吧”
秦瓊看著那些反賊降兵說道。
幾乎所有的反賊都抬起頭,詫異的看著那黃臉將軍。他們以為自己聽錯了,臉上都是不可思議的表情。
“你們全都走吧,我不殺你們是因為你們也曾經都是無辜的百姓。但如果下次再讓我遇到,定斬不饒。不過我奉勸你們一句,隻要你們老老實實回家鄉去,不再危害無辜,那你們就還是大隋的百姓,朝廷絕不會追究你們以往犯下的過錯。朝廷一直寬厚,隻誅首惡,從者不究,該死的隻是王薄而不是你們。不過……如果你們鐵了心跟著王薄造反,我手中的長槊也不會再留客氣。”
“將軍是說放我們走?”
有個反賊士兵抬起頭大著膽子問道。
他們不同於之前趙二寶手下那三千人,那些都是被他們沿路強擄來的百姓,手裏沒有人命,也還不曾禍害過其他百姓。他們這些人都是王薄親兵營的人,這兩年燒殺搶掠的事誰也沒少幹。而且,以前他們隱約也曾聽過,齊郡張須陀從來不留降兵。剛才他們投降,是因為被嚇破了膽子。後來漸漸平靜下來想起傳說中張須陀,秦叔寶,羅士信都是殺人不眨眼的魔頭,又害怕了起來。
“都尉讓你們走你就趕緊滾!”
肩膀上挨了一刀的親兵隊正咧著嘴說道:“記住,朝廷隻誅殺首惡,從者不究!”
那反賊被嚇了一跳,唯唯諾諾的應了幾句,試探著站起來往前走了幾步,又回頭去看,發現那些齊郡輕騎居然真的沒有殺人的意思。橫刀歸鞘,長槊掛在了得勝勾上,隻是虎視眈眈的看著他們。
“多謝秦將軍仁義!”
那人站住,回身鄭重的對秦瓊施了一禮。
秦瓊擺了擺手道:“你且安心歸去,我既然下令放了你們,便不會背後下手殺人。隻是你們自己要好自為之,莫再自誤!”
那人點了點頭,苦笑一聲轉身就走,也不知道心中想的是什麽,隻是看他的走的方向正是回王薄所在。秦瓊的親兵怒道:“這些喂不熟的白眼狼!都尉好心好意放了他們,他們居然還想回去投靠王薄!”
秦瓊擺了擺手道:“再有賊兵來攻,以輕騎來回遊走擊退便是,不要再深入廝殺,待張將軍大軍趕到再做計較。”
眾人領命。
這次王薄倒是學了乖沒再派人前去挑戰,得知趙二寶戰死之後心裏也是唏噓一陣,想著怎麽回去哄哄那身子軟得水一樣的小妾,對趙二寶的妹妹,王薄著實是十分喜愛的。那女子不但身子軟的好像沒有一根骨頭,那誘人的地方更是水簾洞一樣讓人流連忘返。趙二寶就這麽死了,倒確實有些讓人頭疼。本想著將這誘敵的簡單任務交給他去做,稍微立一些軍功,自己以後也好提拔他,誰想到竟然就這麽死了。
他下令大軍列陣以待,反正這兩次挑釁也讓那領兵的秦瓊知道了自己大軍就在這裏。隻待張須陀到來,他們自然就會來攻。
正想著,忽然一個斥候急匆匆的趕了過來,到來王薄近前翻身從馬背上躍了下來,抱拳說道:“大當家!從西麵忽然殺來一支人馬,不下兩萬人!”
“可是官軍?”
王薄驚問道。
“不是!隻打著張字的大旗,並不是官軍隊伍,看樣子也是綠林道的人馬。”
“張?”
王薄皺眉思索了一會兒,不記得齊郡魯郡有姓張的綠林豪傑麾下有兩萬人馬的。當初的裴長才石河子倒是擁兵數萬,隻是在曆城被張須陀殺了個片甲不留。裴長才和石河子都死在亂軍之中,也正是有此一役,方圓幾百裏內的綠林豪傑都不願意再到齊郡來找麻煩。在他們看來張須陀那老家夥是個瘋子,殺人不眨眼的瘋子。
“莫非……”
王薄一驚道:“莫非是巨野澤的張金稱?”
“不對啊!”
很快他有否定了自己的推測,張金稱遠在東平郡巨野澤,沒道理跑到魯郡地麵上來。除非是……除非是被人搶走了巨野澤!不過這幾乎沒有可能,張金稱那人陰狠毒辣且膽小如鼠,絕不可能丟了老窩。
“你可看清,果真不是官軍?”
沒等那斥候回答,另一個斥候從西北方向飛騎而來:“報!大當家,齊郡官軍從西北而來,人馬不下兩萬!看旗號,正是張須陀!”
王薄詫異了好一會兒,忽然腦子裏想到一個可能!
莫非是張金稱那廝,不知道怎麽聽來了自己要來尋張須陀的麻煩,他想渾水摸魚?正懊惱間,忽然靈光一閃。
“哈哈!”
王薄大笑一聲道:“石敢,你去,看看從西麵來的是哪個豪傑的人馬,若是巨野澤的張金稱,告訴他,我正在此處欲射獵張須陀,邀他同在岱山圍獵!”
手下親信石敢應了一聲,帶著幾十個人撥馬往西麵去了。
……
……
張金稱實在沒想到,居然能在岱山碰到知世郎的人馬。知世郎王薄的隊伍一直在濟北郡活動,混的風生水起。此人乃是最先舉起反隋大旗的綠林豪傑,說實話,張金稱對王薄確實有幾分懼意。
聽那叫石敢的人說,知世郎帶了十萬大軍來在岱山下決戰齊郡名將張須陀。以現在他的實力,兩隻老虎打架他躲還來不及,怎麽敢湊上去看熱鬧?可已經到了岱山,讓他掉頭就走又著實有些窩囊。可是不走,王薄揮兵十萬,他惹不起。齊郡張須陀的名號太響亮,他也惹不起。
“知世郎就在山腳下?”
張金稱問道。
石敢也聽說過張金稱生吞人心的惡名,雖然這次親眼見了張金稱,發現這個惡名遠揚的巨野澤大當家居然是個醜陋的幹瘦矮子,但心中還是不敢大意。
“張大當家的,知世郎確實就在前麵十裏處,聽說張大當家率軍遠來,特地派我過來迎接。知世郎說,本來是要率領大軍在岱山圍獵張須陀,沒想到因緣際會張大當家也到了此處。這北方綠林道,知世郎最推崇的豪傑便是張大當家您。既然緣分如此,何不如一同做這件大事?隻要一舉擊敗齊郡張須陀,這北方綠林道,張大當家的名號必然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張金稱眼珠子轉了轉,然後看了錢祿一眼。
他對石敢道:“你且稍後,待我和手下人商議一下。”
他一轉身,錢祿便低聲道:“大當家。咱們還是走吧!知世郎咱們惹不起,那齊郡張須陀咱們就能惹得起?”
張金稱臉色變幻,過了一會兒咬牙道:“我倒是覺得這是個機會!”
他低聲對錢祿道:“稍後你帶人先隨那石敢回去看看,若是知世郎麾下確實有十萬大軍,咱們便幹了這趟買賣。如果能殺死張須陀,知世郎必然要去洗劫齊郡,不會看上這岱山。咱們趁機在岱山立足,待兵強馬壯之後再殺回巨野澤報仇。”
“我看你就是圖那虛名!”
錢祿難得的敢反駁張金稱:“你隻是想圖擊殺張須陀那虛名!”
張金稱臉色一變道:“這怎麽能是虛名?這是大有好處的事!擊殺張須陀,北方綠林道必然對你我刮目相看。跟知世郎有這合作的機會,日後有求於他說不得他還能施以援手。”
“老哥啊……如今軍中我隻信得過你了,你若不去,我還能找誰去?”
張金稱拉著錢祿的手說道。
“唉!”
錢祿歎了口氣道:“也罷,勝負成敗在此一舉吧。”
……
……
“來了!”
陳雀兒找到李閑低聲道。
李閑嗯了一聲,轉身對鐵獠狼等人道:“你們聽我號令行事,咱們今次來的目的就是除掉張金稱。齊郡張須陀也好,濟北知世郎也罷,不管他們殺的多狠,都不要招惹。若是張金稱退去,咱們便殺過去。若是張金稱跟著王薄一起打張須陀,咱們便看戲。”
“喏!”
眾人應了一聲,回身吩咐士兵們準備廝殺。
正說話間,西北處塵煙飛蕩,正是張須陀引著步兵兩萬多人到了。
秦瓊接著張須陀,將之前的激戰簡略說了幾句。張須陀點了點頭大聲命令道:“各營列陣擊鼓而行,咱們便去會會這濟北知世郎!”
兩萬多齊郡郡兵,列著整齊的隊列,在戰鼓聲中向前壓了過去。向前行進了三裏左右,便看到山腳下黑壓壓的反賊人馬。看樣子人數不下於五萬,密密麻麻的攔在前麵。
王薄手搭涼棚往前觀看,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
“人都說齊郡郡兵善戰,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他回身吩咐道:“傳令,不可輕敵!”
其實哪裏用他吩咐,看見遠處官軍邁著整齊劃一的步伐緩緩而來,陣陣戰鼓聲中,那種駭人的氣勢已經如烏雲一樣緩緩的籠罩在反賊們的心頭。王薄本想以人多勢眾壓人,卻沒想到,齊郡郡兵,以士氣壓人,而且……顯然,他手下的草寇慌了。
幾個整齊的方陣壓過來,如烏雲蓋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