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圖和幾個家夥捂著手,手上已經被震得出血,他剛剛感覺在鬼門關走了一遭,一股刺耳的風聲刮的他臉皮發痛,如果再往前走幾厘米,他覺得自己的腦袋一定會開花。後背冷汗涔涔,巴圖看著旁邊發傻的幾個家夥,偷偷地後退了兩步。
安岩手裏的那個空心鐵管做成的椅子腿已經彎了,那些家夥的武器大多飛到了牆邊,讓周圍圍觀的那些人驚叫著躲了起來。剩下兩個人手裏沒有拿武器,他們呆呆地看著捂著手痛叫的同伴,不知道該不該衝上去。
沒想到一出手就威勢不凡,安岩扔下椅子,剛剛砸飛那些凳子腿什麽的輕而易舉,讓安岩知道他的力量比這些人大很多。大步向前走去,那些圍著要打他的家夥都嚇得止不住後退,安岩一把抓住一個家夥,一巴掌扇翻。麵對打向麵門的一拳不閃不避,同樣一拳打去,哢嚓一聲,那人撞倒了一個然後痛暈過去。
安岩每一拳每一腳都會讓一個家夥失去戰鬥力,躺在地上慘哼,最後隻剩下那個青皮。
青皮冷汗直冒,擠出一個難看的笑容,“誤會,全都是誤會,”看著安岩一步步走近,青皮不再有悠閑的派頭,急急地說,“我大哥是龍哥...”
安岩哪裏聽過什麽龍哥,他又不是混黑的,再說現在就是那什麽龍哥站在他麵前他也會一拳揍趴下。青皮看到安岩沒有反應,年輕時拚命的戾氣升起,能夠做這些胡作非為東西的老大怎麽會沒有點狠勁?他不知道在哪兒藏了一把匕首,向著安岩的心口插過去。
一手握住那家夥的手腕,用力一扭,骨骼碎裂的聲音傳來,青皮捂著手腕跪在地上,腦袋上都是汗水,但是卻沒有發出喊叫,看來骨頭挺硬的。安岩被刀子一嚇不自覺用力大了點,沒想到將那青皮的骨頭弄斷了,隻是看這個家夥盯著他的眼神很不善。
心裏生氣,安岩罵道,“你丫的還敢瞪我!正好我心裏不爽,那就拿你出氣吧!”
說著他對著那青皮就一陣拳打腳踢,青皮將身子縮起來,盡量護住腦袋。打了一會安岩就停了,這麽打還要控製力道,這個機會也不還手,實在沒意思。不過青皮已經鼻青臉腫,躺在地上直哼哼。
其他人都驚訝地看著安岩發威,他們沒有人幫忙,也沒有人說話。安岩也不管他們,地上那些家夥更不去理會,曾幾何時地上的這些家夥一個可以打他三個,現在他一個可以打他們八九個了。打完之後安岩心裏一股悶氣發泄的差不多,原來打一架真的可以讓人舒爽不少。
他看到裏麵還有門,自顧自走了進去。那裏原來是臥室,裏麵有一張大床,還有一張沙發,桌在上還放著一盒煙,想來這裏就是那青皮住的地方了。安岩衝著外麵大喊了一聲,“以後這裏就是我的住處。”
外麵那些家夥他不管,自己躺在床上看著窗外。窗戶外麵有鋼條封鎖,看起來很結實,安岩站起來打開窗戶,用力搖了搖,鋼條有些鬆動,想來要弄下去並不困難。天上飄著幾朵白雲,陽光照射下來火辣辣的,讓安岩感受到他還活著。
事情怎麽就發展到這一步了呢,他隻不過想讓更多的人能夠活下去,難道這樣也有錯嗎?今天他被抓來一定有人告密,是誰呢?他不由得想到了那個猥瑣男,生就一副告密相,下次遇到他一定讓他好看。
安岩這樣還是他不明白政治,他沒有將各種事情思考全麵。
信安縣城裏麵的正規士兵大概千人,屬於陸軍團,他們被分來這裏,團長王富民正坐立難安,因為他的士兵有許多都生病了。他們嘔吐不止,接著就昏迷不醒。一個叫做李陽光的連長向他報告說那些人可能會變成外麵的那些怪物,王富民還知道在這個縣城裏麵不斷有人變成怪物,然後被他的士兵射殺。民政部那裏反饋來的消息,據保守統計,有嘔吐狀況的平民大概有7、8萬人,那些人會變成怪物的事情他早就知道了。那些有狀況的人大多都被轉移到了集中的地方,可是他的士兵不行,那些都是他的根本。
“這裏恐怕是不能再待下去了,否則不知道會發生什麽事。”王富民自言自語說了幾句,然後讓人叫來了政委和幾個營長。
看著十幾人落座,王富民想著說辭,突然他發現少了一個人,怒氣衝衝地問道,“趙鋒呢,怎麽還沒有來?”
“報告!”門外傳來一個聲音。
“什麽事?”衛兵問道。
“趙鋒營長生病了,他嘔吐頭暈,下不了床了。”
糟了,王富民心情更加糟糕,揮手讓那士兵出去。雙手在太陽穴上按動,那個決定很難,那個罪名也很大,大到了他不能承受。
“今天叫大家來,有些事應該讓你們知道,我們也要做出一個選擇了。”王富民看向張政委,他也點頭,張政委也知道這個事。
“很多居民正在變成怪物,我們已經槍決了一千多,但是現在還有更多,數量在8000到10000之間。”他的話讓幾個營長、參謀官和指導員色變,隻是他們平時的訓練讓他們還能夠保持表麵的鎮定。
“這個數量你們會明白那是什麽意思。殺掉了那一千個寄生體已經讓這裏有些風雨飄搖,如果再有一萬人被槍決,那麽這裏一定會發生*。嗯,還有一件事,剛剛李陽光給我送來消息,已經有平民知道寄生體的事情,他的看法和我們的一樣,甚至比我們認識的還要深刻。他認為,我們的大量士兵已經被寄生。”
這一下所有人都坐不住了,他們紛紛議論,臉上不由得露出驚惶神色。
張政委咳嗽一聲,所有人立刻住嘴,正襟危坐。
“鎮定,時刻要記住我們的身份。雖然我不願意相信,但是許多士兵的狀況你們應該清楚,他們和昨天我們送走的那些士兵症狀是一樣的,也就是說他們也被寄生了。王團長,所有有症狀士兵我已經將他們隔離,包括那個鼓動群眾逃離的人,趙鋒營長怎麽辦?”
王富民不得不麵對這個問題,他的每一個部下都是好樣的,每一個人都是好兵,可是現在他卻要親自下令將他們扔下。重重點頭,“將他也隔離吧,安排一個好的房間。”
張政委點頭,接著說,“根據我們的研究,這裏有大量的蟲子隱藏,被寄生的人指揮越來越多,情況已經惡化到了我們不得不撤退的地步,每天都有士兵和居民發病,我們必須盡快離開。我們要商量的是,該如何離開,應該帶走多少群眾,剩下的人怎麽辦?”
這個會議一直開了兩個小時,最後他們達成了決議,立刻開始著手準備撤離,將所有有發病症狀的人留下,撤離的方向定為黑龍江,那裏氣溫低,昆蟲難以繁殖。
這樣新安縣城裏所有人的命運被決定下來,軍隊立刻開始收集一切物資,所有的居民被要求帶上自己的生活用品,也有大量的居民被抓起來。軍隊公布了怪物寄生的消息,所有人惶惶不安,有的人配合軍隊行動,有的人拒不合作將親人交出去。縣城徹底亂了,暫時的秩序被打破,各種醜惡事件層出不窮,不過軍隊和警察沒有功夫去管那些。因為一個小時後就要進行全體遷移,各種東西都要整理,還有那些被丟棄的人,不能放任他們破壞,都將他們送進了關押安岩的那裏。
安岩這個上報信息有功的人呢,事情太多,他已經被忘記了,一個小人物的生死誰會注意。唯一注意他的李陽光很不幸也被寄生了,他被早一步送進了那裏,當然不可能再幫上安岩什麽忙。
原來這裏真的是監獄,裏麵關著的不是罪大惡極的罪犯就是寄生體,這下這裏原本的幾座居民樓的上麵十層全部都被利用起來。本來殺掉他們是最直接、最安全的方法,可是王富民他們做不出那種事來,至少在那些人還沒有變成怪物的時候他們是下不去手的。最後隻能將他們都困在這裏,眼不見心不煩。
一個小時後一輛輛軍車開了出去,一車車的士兵離開了這裏,他們眼中帶著不舍和迷茫,將近三百個士兵被永遠地留在了這裏,其中兩百人被寄生,還有許多的民兵和預備役也犧牲或者被留下了(其他那些人已經被轉正,成為了正式士兵)。在這裏兩天時間給他們留下了太多不好的回憶,離開這裏卻讓他們感到迷茫,士兵們沒有人知道前麵是什麽,隻有手裏的槍能夠給他們一點底氣。
平民被安排在中間,他們開著各種各樣的車輛,每一輛車上都擠滿了人,沒有一點空閑空間。但是人還是太多了,這裏有差不多十多萬人,每個人都大包小包的,速度怎麽也提不起來。眼看過去了兩個小時,已經到了下午4點,離天黑也不過4個鍾頭,以這個速度,恐怕到天黑也完不成啊。到了晚上就是怪物的天下了,他們必須在天黑之前找到安全的地方,至少也要離開這裏,不能被怪物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