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哥,那天你被抓走,都是錢生水告密說你要破壞安定秩序,宣揚恐怖氣氛。”楚寒梅將錢生水的事情說了出來,當然錢生水對她的告白沒有說。對於錢生水楚寒梅心裏也有些矛盾,如果是在以前,她可能真的會被他感動,能夠生死與共的人有幾個呢?但是現在不行,經曆了太多的淒慘殺戮,楚寒梅隻想要一個安岩的港灣,能夠讓她躲避危險,而錢生水明顯不是。
是這樣啊,安岩看著昏迷的錢生水,這個反骨仔,自己救了他反而被他告發,差點死在那裏。
“停車!”
安岩等車停下,打開門,一手拉住錢生水的一條腿將他拖了出去。巴圖也聽到了他們的談話,知道地上的家夥是一個背叛者,而且還可能變成怪物,他站在車邊,看著猛哥的處置結果。
大斧子閃過,錢生水的腦袋分了家。
這是安岩殺的第一個人,錢生水還沒有變成怪物,不過安岩心裏沒有多少負罪感,這幾天他見到了太多的殺戮,對於血腥早已經麻木。
巴圖身子一顫,沒想到安岩殺人也不手軟,和殺那些怪物差不多利索。而楚寒梅臉色就刷地白了,她想到過安岩可能的動作,但是當這一刻真的出現她卻有點受不了,說來她還是一個17歲的女孩啊。這個年紀的女孩本來該在學校讀書,該和少男少女們一樣對著歌星偶像尖叫,現在卻不得不麵對血淋淋的世界。她看到那屍體,怎麽說錢生水也對她有點意思,現在也算是間接死在她手裏,心裏有些害怕,又有些說不出的感覺...
“背叛者,殺!”安岩轉身說道,那聲音讓巴圖和楚寒梅身子顫抖了好幾下。
“將後麵的髒東西清理一下。”安岩對巴圖說道。
巴圖趕緊把車上鋪著的墊子都扔了,那上麵都是錢生水嘔吐的東西。然後他開始駕駛汽車,向著前麵開去。
楚寒梅還有些心神恍惚,而且一夜沒睡,靠在椅背上不一會就打起瞌睡。安岩看著外麵,有些事他不得不做,盡管不符合自己的認知,就像是殺掉錢生水,反正他也快要變成怪物了,這樣還能夠震懾一下剩下的兩人。安岩對他們兩個都不是很熟,認識楚寒梅也不過幾天,誰知道他們都是怎麽想的。
看著窗外,那些禾苗都長到了一人高,綠油油的,看起來充滿了生的希望。
“咦,不對啊,一人高?”安岩擦了擦眼睛,他看的很清楚,確實是一人高左右。可是他前兩天才剛剛從田地裏麵跑過,那裏的莊稼明明才不過十厘米,這才幾天啊,怎麽能夠長到一人高呢?
還有,那些莊稼裏麵怎麽會有那麽多的怪異植物?雖然在汽車上,不過安岩也看了一個大概,確實有些比較奇怪的植物。他讓巴圖停了車,自己下去觀察。那些植物很怪異,有著紫色的像是鞭子一樣的樹枝,葉子狹長,邊緣像是鋸齒,而且莖幹上還有鱗甲一樣的角質層。安岩用手抓了抓,那東西似乎很結實,拽了一下沒有拽下來。不小心被樹葉擦到了胳膊,立刻被劃開一道口子,幸虧有皮甲保護才沒有受傷。
安岩很是驚異,他用斧頭砍了幾下,將枝葉砍掉,剩下一個一米多高的樹幹,隻有不到茶杯一半的直徑,用力向上拔出來。那東西的根莖很長,而且很結實,安岩廢了不少力氣才將它拔出來。普通人兩三個恐怕也弄不出來,那植物韌性很大,而且那些鱗片很滑。
安岩看著田地裏的那些植物,這種古怪的植物有不少,目力所及已經有了幾十顆,而那些玉米禾苗卻隻是長了個頭,但是沒有玉米棒子。安岩砍斷一顆玉米,咬了咬,並沒有甜味,似乎這些玉米和以前的不同了。
難道植物也開始發生改變了?安岩內心的震驚不比看到那些怪物小多少,植物發生變化,那麽世界的變化就更大了,地球上的植物到處都是,以後會變成什麽樣呢?
失魂落魄的安岩拿著那株怪異植物回到了車上,巴圖看著那植物也是認不出。
“猛哥,這是什麽東西?”
“我不認識,田地裏有許多,它們很堅韌,你看能不能折斷。”
安岩將植物給了巴圖,巴圖用力將植物弄彎,然後猛然加力卻沒有將它弄斷。這讓巴圖十分的驚訝,“猛哥,這東西太奇怪了!”
“走吧。”安岩揉揉太陽穴,怪異的事情越來越多了。他拿出斧頭,將那外皮的鱗片刮開,露出裏麵白色的內皮,一點白色的汁液出現,有點怪異的味道。他繼續用斧頭劈開,看到了最裏麵的圓形樹心。最中間居然是中空的,隻有一些疏鬆的網格一樣的東西,不知道有什麽作用。
看了一陣沒有什麽收獲,安岩就將它扔在一邊不管了。
走了一陣,路上到處都是屍體和散落的東西,還有許多廢棄的車輛。
“猛哥,前麵走不過去了。”巴圖對安岩報告說。
的確,前麵的路上很長一段都被汽車堵滿,那裏簡直就是汽車的墳墓,從載重幾十噸的大卡車到甲殼蟲,各式車輛讓這裏有一種沉悶的感覺。
這裏是過不去了,那麽就繞路吧,反正還有不少的小路,他們隻要往後倒退幾百米就會有一條小路,就是不知道能不能繞過去。安岩和巴圖下車,他們要在這些車輛裏找一找,看有沒有地圖,如果有詳細地圖就更好了。
那些車載電腦早就不能使用了,衛星定位失效,不知道出了什麽問題。他們要找的是紙質地圖,一輛又一輛車找過去,地圖沒有找到,但是屍體和臭氣倒是很多。裏麵有很多被汽車撞死的倒黴鬼,他們夾在兩輛車之間,或者在車輪下麵,說實話安岩一點都不想在這裏停留,真的不想。
“啊哈,猛哥,我找到了!”巴圖大笑,他總算能夠離開這個讓人討厭的地方了。
安岩接過來那個袋子,那是一個小提包,紅色的,裏麵有一張小鏡子和梳子,唇膏和化妝盒,都是一些女士用品。最主要的是裏麵有一張中國地圖,主要線路都在上麵,不過那些小型的公路當然就一個也沒有。
“巴圖,幹得不錯。”安岩總算是看到了地圖,誇獎了巴圖兩句。
他們準備離開這裏,可是突然他們聽見了一種響聲,像是樹枝折斷,又像是什麽東西摩擦。
安岩凝視著左邊,那裏的田地中植物迅速伏倒起來,就像是一條蛇在水裏遊動。一條線向著他們這裏延伸過來,那東西速度很快,不過幾個呼吸就離他們很近了。
他們兩個都戒備起來,安岩一手舉起大斧,準備隨時發動攻擊。那東西來了,它砰地一聲跳在一輛汽車上,汽車晃動了幾下。那東西全身黑色,身體和小汽車差不多大小,兩條觸角在腦袋上擺動,下麵是一雙被膠質層覆蓋的眼睛,眼睛下有一個豎著生長的大嘴,大嘴開合之間可以看見無數的鋒利尖牙。這個東西身上似乎有甲殼一樣的保護層,有六條腿,每條腿上都有幾十個手掌長的倒鉤,那些倒鉤長成一排,看起來鋒利無比。腿部在車頂上微微一動,和汽車摩擦發出刺耳的聲音。
巴圖的兩腿已經打成了擺子,站也站不住,他不由得靠在了旁邊的汽車上,已經完全放棄了抵抗。
安岩心裏除了震驚就是震驚,這東西看起來似乎和蟑螂差不多,但是卻大了幾百倍,看起來猙獰凶惡。那放大了的蟑螂明顯是將他們兩個當成了獵物,安岩不敢亂動,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這個東西的對手,它的那些尖牙利爪讓安岩心裏打鼓。蟲子的戰鬥能力十分強悍,如果和動物一樣大,那麽大多數動物都不會是蟲子的對手,況且蟲子的生命力強悍無比,安岩對上這個大個蟑螂比上百怪物都要有壓力。
不過他也知道,現在除了拚命,沒有其他的活路了。用眼角的餘光看到巴圖顫抖個不停,讓安岩很無奈,這個家夥還真的對得起“巴兔子”的稱號。
“你找個地方躲起來。”安岩小聲對巴圖說道,那個家夥在這裏什麽忙也幫不上,安岩不指望他。
巴圖也想躲起來啊,隻是他的腿不受控製了,想要走開卻挪不動雙腿,隻好慢慢趴下,爬著躲到了車後。地麵上有些血跡和腐爛的碎肉,這個時候也顧不得了。
那巨型蟑螂不動,安岩也不動,他將斧子橫放腰前,這裏是他最容易發出技能的地方。他在和那巨型蟑螂比耐性,因為那蟑螂離他這裏有大概20米,距離有點遠,這裏又有很多散亂的汽車,安岩想要衝鋒難度很大。他沒有把握能夠幹掉那巨型蟑螂,如果它主動退走那當然是最好不過。
時間過了大概三分鍾,安岩頭上的汗滴落,對峙不是一個輕鬆的活,如果是在平地上,他說不定早就衝上去了。安岩有點焦急,那巨型蟑螂也是,它開始小範圍的移動,慢慢地向前爬動。安岩更加緊張了,攻擊隨時肯能發生,他不得不提起十二分的精神。而這個時候巴圖已經躲在了十幾米外的一輛車後麵,這時候巴圖已經從恐懼之中解脫了一些,至少他可以走了,蹲在那裏偷偷地大量著那巨型蟑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