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有點異常,嘵沒有上班,說是身體不舒服。
然後就是蘇錦裏那慘烈的眼睛。她一見我,就咧開嘴巴笑了,啥異常都沒有表現出來,不給我留琢磨的餘地,於是為了我們公司上上下下傳達給我的眼神,我僅代表大眾的關心,猶豫著還是問了出口:“小樣兒昨天打老虎去了?怪不得電話裏那亢奮得,敢情昨天我可真是老虎聲兒都沒聽聽著,巾幗英雄啊……”
蘇錦裏腫著烏青的大眼睛看向我,我連忙後退兩步雙手護在胸前,她一臉哀傷:“老娘昨晚上和男鬼銷魂去了。嫉妒的閃開。”複而又瞪了我一眼:“還有你那個手勢是啥意思?老娘會饑渴到男女不分?”
我拍了拍她的肩膀笑了:“好了好了,甭管什麽都過去了,晚上來姐姐家,姐請你你吃我親手煮的泡麵。今天該忙的還是照樣忙著。”
她縮了縮脖子:“今天還真是不想去見嘵總啊,這幅眼睛,老娘鐵定英明掃地。”
“哥今天不來上班啊,你不知道?”我眨眨眼。那她怎麽會直接到公司來了,我正要問,錦裏伸手掐了我一把,疼得我我一陣尖叫著:“蘇錦裏,你想死對不對?!”
“啊?”錦裏失神了一瞬,才緩過神來凶神惡煞,“郝小心,你竟然對哀家不敬?”斜著慘不忍睹的小眼睛,還一副強悍的表情。
我隻有無語地捏了她臉一把。“待會兒一起去哥家,他不來,我們還是得把資料送過去啊,真不知道他又是怎麽了,不過聽聲音也神清氣爽啊。”我嘖嘖道。錦裏一句話沒有說,一個上午都在失神。我仔細回憶昨天她電話裏我是不是忽略了什麽東西,我捧著資料看著一旁臉色平靜地恩了一聲的蘇錦裏,她昨晚說得最多的貌似就是心上人,心上人?難道錦裏是要和我桃林這個?我嘴角不自覺地抽了抽。
想到這裏我防備的看了一眼錦裏,恰好撞上她的視線,那廝立馬先聲奪人了:“別那副哀怨的樣子,老娘晚上去你家吃一頓泡麵你都這個表情?別想賴啊,嘵總那我今天就不去了,你直接把鑰匙給我,我在你家等你,”
掙紮了一陣,還是乖乖交出了鑰匙。剛不一會兒,就接到嘵要出去見客戶,讓我和錦裏拿著資料直接去見麵地點,打電話給錦裏,那廝拚死都不願意出去見人,直接賴去我家裝死了,沒辦法,都是嘵用熟悉了的人,而且又是私人助理,基本上不管公司那一套。自然就多了一分無畏無懼。我悲劇的陪著嘵,在某酒店的會議室坐了整個下午,以至於嘵說可以下班的時候我直接歡呼出了聲,輪到嘵數落我了:“怎麽,上班這麽辛苦?”
我撇撇嘴,最終選擇了出賣錦裏:“錦裏身體不舒服,在我家等我回去做泡麵呢。”我笑嘻嘻的說。
嘵動作頓了一頓:“那丫頭又怎麽了?”
我誇張地笑道:“那廝不知道遇上啥了,早上來的時候眼睛腫的跟核桃似的,還非要去我家賴泡麵吃,聽說要過來開會直接摔電話了。”
嘵臉色沉了沉,我以為是因為我和錦裏膽兒太大,還想著這下可完了,我怎麽就沒有想到他是老板呢?再是熟悉也是老板。哪個老板縱容員工偷工減料,私相袒護……
“身子不舒服就不能吃泡麵,給她帶點粥回去吧。”這句話讓我更加受驚。
就這樣,我不明不白的帶著一碗熱騰騰的人家賓館專門按著中國人口味做的玉米粥,衝衝往家裏趕,一開門,就聽到了錦裏的聲音,有氣無力。
許是見我手上又捧著什麽,於是酸氣衝天。“你和嘵總關係咋這麽好?這麽多年了,我可是從沒見過嘵總對哪個女孩子這麽上心過。瞧瞧,又帶了什麽?”哢嚓,錦裏啃著蘋果衝我擠擠眼睛。
我放下手中的粥蹭掉高跟鞋看向錦裏,“因為他是我哥唄……”見錦裏臉色不對,立馬添油加醋,“我也問過嘵幹嘛對我這麽好呢,況且我還不是人家親妹子呢,可是他就是說不上個原因,你說氣不氣人?”
錦裏呿我:“我可沒見著嘵總在外麵亂認妹妹啊,不過,想起來我就覺得確實很詭異,你是怎麽和嘵總勾搭上的啊?妹妹認了,還領你來瑞士了,現在還給你工資讓你白玩。”她一邊啃著蘋果一邊打量我,我覺得貌似自己也被啃了一口,於是縮了縮脖子。
我踢她屁股,“誰白玩了,我可是每天都認認真真做事呢,再說什麽勾搭了?我和嘵是正常關係,嘵是我我敬重的人……”
“完了,你敬重的人以後要求你做點啥你一定拒絕不了……”
時機一到,我立馬裝作是一時口不擇言:“你不會是喜歡上嘵了所以害怕我搶走了他吧?……”
錦裏沉默了一陣:“是啊,我是喜歡他啊,所以你可記住今天的話啊……”
我掩嘴,縱身撲倒她:“跟我說實話,怎麽回事怎麽回事……”這倒是出乎了我的意料,我以為錦裏最多就是和我貧貧嘴,沒想到還把真話給套出來了。
她掀開我,先是理了理被我撲亂的衣服,然後才清了清嗓子:“老娘我如花似玉,智慧與美貌並重。要不是想要勾搭嘵總,哪兒沒有老娘的容身之地……”說著說著,語氣卻弱了下來:“當年畢業的時候不知道他是總裁,那時候在大門口一眼就看上了,然後擠進這個勞什子地兒,這麽多年才爬到現在這個位置,你別跟我說你冒出來是來搶我心上人的,到時候老娘非滅了你不可……”
這廝又開始唧唧歪歪了,我歎氣。
“人家大你多少哇?”我知道這樣問很俗氣,但是我就是覺得錦裏不應該在嘵身上花太多時間,畢業到現在?那不是整個青春?額……雖然人家錦裏現在也正值青春……
果然,錦裏一副鄙視的眼神看向我,然後想到了我的問題,低下頭:“和我爸同歲。”
我給她盛了一碗熱粥,心裏警鈴大作,“錦裏,那你就算是跟了嘵,你爸也不會同意吧?”
錦裏瞥了我一眼,拿起碗吃得也不含糊:“你沒談過戀愛吧小妹妹?”
這句話堵得我一愣一愣的,談戀愛?好遙遠的字眼,我和蘇罙哪個時段叫做談戀愛?我向前湊了湊腦袋:“那一起上班,一起下班,一起吃飯,一起睡覺,就是什麽都在一起,說些有的沒的,那是不是談戀愛?”
錦裏自豪得像麵對一群無知母親的大公雞一樣昂首挺胸,特有料地看我:“你那叫談戀愛?你說的整一談時間,戀愛這東西,非得有點什麽轟轟烈烈的東西,才能永遠年輕,才不會褪色……”
這次我茫然了,原來我和蘇罙七年他媽^的都在談時間?我恨恨地皺起了眉。
“那你還沒回答我問題呢……”我弱弱的說,頓時氣焰矮了一大截兒。
“我才不會讓我爸知道,我早就跟他們灌輸了我是不婚族,然後我就可以安心去給嘵總做情人去。”錦裏說得一臉憧憬。
我抹汗:“你的思想……真前衛……為啥想做情人啊?”
錦裏歪著頭想了一陣子,然後奸詐的笑了:“你說讓我去做家庭主婦,我委屈不?”
我瀑布汗,瞥見錦裏陰森森的眼神,立馬作恍然大悟狀:“就是啊,讓我們錦裏做家庭主婦,多委屈啊。”
看著錦裏滿意的笑,我才完成任務般鬆了口氣,但是看向錦裏活蹦亂跳的時候,還是經不住有一絲擔憂,錦裏真的要為嘵,做出這麽大的犧牲麽?那麽嘵是怎麽想的呢?
錦裏見我不說話,一把抓住我的手:“別跟我動歪腦筋,我可不需要你去和嘵說什麽的,你隻給我記住不和嘵勾搭就行,其他的我自己解決。”
我連忙點頭。“其實這粥是嘵讓我帶回來給你的。”連忙嫌媚。
她得意的看了我一眼:“我和嘵總好歹這麽多年,合作親密無間,這點東西我會看不出來?”
然後我看著錦裏,特別真誠,我說:“錦裏,我佩服你。”
“佩服我什麽?在一棵樹上吊死的死驢子腦袋?”她幽幽地切了一聲。
“你敢愛敢恨。”我立馬補充。
“少說這些有的沒的,酒呢,還剩多少,嘵給的就是公司給的,公司給的就應該一起分享。”義正言辭的就躲過我的眼神拿著酒喝了起來,我坐在原地觀察她,一點也沒有表現出來,這樣的愛情不管對方是不是知道都是很苦的吧,但是她怎麽就能一副沒事兒人呢?我想到了某個人,然後立馬晃晃腦袋,加入了錦裏一起借酒消愁。
呃,也許隻有我在消愁,即使頭天晚上哭得稀裏嘩啦,第二天也可以振作的和每個人說說笑笑,還能夠很堅強的在假想情敵家裏坐這麽久就是為了套話,得知危機解除還裝得極其無辜的借酒消愁,這樣的錦裏,該有多麽的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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