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雲宗的地麵全部是由正方形的青石板鋪砌而成,一路平坦,上麵聳立著數座高大的建築物,每一座建築物門前都有著獨特的名字,眾人一路指指點點,小聲議論,大約又過了半個時辰,淩雲殿終於出現在了眾人麵前。
這淩雲殿高三層,長九十九米,寬九十九米,兩扇金色的大門向外敞開,每扇門上有九九八十一顆金釘,交織成一個八卦圖案。房簷之下,掛著黑色牌匾,上麵用不知名的白色寶石雕砌成淩雲殿三字。看上去極為雄偉。
淩雲殿內部牆壁上,貼滿了古怪壁畫,這些壁畫栩栩如生,如同真人一般。在大殿內側,有一高約七米的青銅雕像,而這雕像所刻之人,就是淩雲宗開山掌門淩雲子。
此時淩雲五子正坐在雕像中央,天旋子座位正中,其他人位居兩側,他們的麵前有三百零八名弟子,盤膝坐地,正在仔細聽天旋子講道。
樂道帶著眾人到達淩雲殿門前,並沒有叫他們停下,隻是對眾人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然後讓大家跟著進去。
來到此地,可以目睹那如同仙人般的存在,眾人自然激動不易,有些人更是顯得手足無措,悄悄的跟在樂道身後,大氣也不敢喘一下。而當他們走到殿內之時,再一次感覺到周圍傳來那無形的壓力,這樣大家連步子都邁不動了。
樂道似乎察覺出了眾人的感受,也不說話,也不動彈,直接站在了原地,靜靜的看著講道的天旋子。
唐耀天小心的向左右看了一眼,發現這些修真弟子都在微閉雙目,就好像當他們是空氣一樣。大殿內彌漫著大量的天地靈氣,雖然說不排斥這些,但卻從內心感覺到了莫名的壓力。
他站在最後,並不能看見淩雲五子,不過讓他有些疑惑的是,就連淩雲五子說話的聲音他也聽不清楚。模模糊糊,斷斷續續,他豎起耳朵,幾次仔細傾聽,都無法辨別。其實此時其他人也是一樣,他們本不是淩雲宗弟子,天旋子講道,又怎麽會讓他們聽見?
不過很快,眾人就感覺耳朵一震,一個渾厚的聲音出現在眾人耳中:“天道渺渺,人道茫茫,何為天,何為道,敢為天下人,何為道?”
這二十幾個字,眾人可聽的清清楚楚,大家身體一震,矗立在原地,驚訝與擔憂掛在臉上,沒有一個人敢開口說句話,而對方這一聲,眾人也不知道是在問誰。
大殿內一時間靜了下來,過了許久,才聽見天旋子開口道:“修道不易,能到這裏是你們的造化,各位請坐!”
眾人還在迷茫之中,但很快樂道就對大家擺手,示意大家要坐在地上,眾人也沒有多考慮,快速的盤膝坐下,而此時,唐耀天終於看清了這淩雲五子,他掃視一遍,目光卻突然落在了幼靈子的臉上,因為他發現對方也在凝視著他。
唐耀天的目光朦朧而又淩厲,這種徘徊在矛盾之間的眼神,他人少有,而當他看見幼靈子之時,稍微停頓片刻,然後才緩慢的移開。
幼靈子的目光很凶,這本不應該是一個女子應該有的目光,因為他性格的緣故,對誰他都是凶巴巴的,而當她與唐耀天交織的一刹那,卻有種說不出的感覺,對方那鎮定的表現讓她也非常驚訝。常人看她一眼可能會怕的馬上挪開目光,可唐耀天卻似乎仔細的觀察便可,才慢慢挪開。這隻能說明一個道理,對方根本不畏懼自己。
“他的自信心很強!”幼靈子在內心總結出這幾個字。
眾人坐穩之後,天旋子點了點頭,再一次開口說道:“天道渺渺,人道茫茫,何為天,何為道,敢問在座的各位,何為道?”這一次,他的聲音更加清晰,而他的目光也落在了三十三名拜師者的身上。
見沒人回答,天旋子微微一笑,說道:“各位不用拘束,這第二關的考核是悟性,那什麽是悟?其實每個人的心中都有一個悟,隻是我們如何去看待,如何去行動,而考驗一個人的悟性,往往幾個字就足夠了,所以,我們這第二關的題目是,何為道?”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這大家都知道修道,都知尋道,但又有幾人知道道的真正含義?
隻聽天旋子繼續說道:“我將為在座的每人發一套紙墨,你們用心去想,用心去看,用心去思考,用心去探索,然後把你們心中的答案寫在紙上,半個時辰後,由吾徒樂道將大家的答案念出,悟性高者,將會進入下一關。”
紙墨很快就遞到了眾人手中,而此時大家的臉上卻露出了為難之色,有人說修道艱難,這悟道實則更難,能看透道法,看透大道的又有幾人?大家左右互忘了一眼,卻發現誰也沒有動筆,而最後也隻能沉著頭,仔細去想。
唐耀天悟性的確很高,但他畢竟是修佛者,雖說大唐年間也有道士,但那裏的道士和這裏的道根本不同,又讓他如何理解,如何解答?他連修真都不了解,又怎麽去了解道的含義?
唐耀天知道,這道指的可能是道法,也就是那些修真的法訣,但這也隻不過是字麵的意思,真正的含義根本沒有體會出來。如果真的是這麽簡單,那也不會出題。可這道到底是指什麽?
若是說讓他講解佛法還可以,問他什麽是佛他可說出一堆,但自己怎麽也不能把佛的理論強加在道的身上吧?這一次,他還真被難住了,雖然說樂道讚賞他悟性高,但此時他卻感覺到有些無力。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大殿內靜的鴉雀無聲,不知過了多久,終於有紙張書寫的聲音出現了,但是否能通過淩雲五子的考驗就不從得知了。
淩雲五子端坐在椅子上,表情極為嚴肅,雖然說這是一次無聲的考核,但卻讓大殿的氣氛異常緊張,淩雲五子時不時的會互相看一眼,但更多的是把目光落在這些考核者身上。
唐耀天的表情透漏著無奈,手中的毛筆時候扭動一下,顯然,讓他解決這道的含義有些困難,幼靈子坐在遠處靜靜的觀望著,大多數她的目光都落在唐耀天的身上,在她看來,像唐耀天這樣的悟性,解決這道題並不困難,可對方的表情卻有些讓他疑惑。
一分鍾,兩分鍾,時間飛速流走,一些聽道弟子也已按捺不住,睜開雙目張望,時而還會指指點點,淩雲五子,也是緊張小心的看著。
起先唐耀天還會把玩一下手中毛筆,可是到了後來,他卻像雕像一樣坐在了那裏,雙目望著白紙,一動不動,像是凝思,其實大腦已經一片空白,道這個字在他腦海形成一個混亂的字眼,讓他無法辯解。
很快,時間隻剩下十分鍾,而這三十三人有三十二人都已經動筆,而唯一沒動的就是唐耀天。
淩雲五子也看到了這一怪象,大家互相對望,卻沒有人知道發生了什麽,幼靈子眉頭微皺,心中暗問:“他到底怎麽了?”雖說幼靈子並不看好唐耀天,隻是一時賭氣,但對方畢竟是她的賭注啊,此時見唐耀天毫無反應,她也跟著著急。
天逸子臉上的笑容更濃了,他的看出來,唐耀天完全沒有方法解答,雖說此人給了他一些小驚訝,但他清楚,最終結果還是相同的。
五分鍾……
四分鍾……
三分鍾……
兩分鍾……
時間是永不停歇的,到達最後一分鍾之時,唐耀天依然沒有動筆,天旋子開口說道:“珍惜時間,還有最後一分鍾,請各位快速完成答案。”
天旋子的聲音很響,鑽入了每個人的耳中,唐耀天感覺自己的神經微微一震,苦思之下,卻不知時間早已流逝,而隻有最後一分鍾,自己卻沒有任何答案。
皺著眉頭,他再一次想起天旋子的那句話:“用心去想,用心去看,用心去思考,用心去探索!”這四個用心,到底深藏著怎樣的答案?莫非這用心便是道嗎?
唐耀天抬起頭,看了一眼天旋子,發現對方那深邃的目光也正看著自己,他毫不動筆的舉動已經成功的吸引了淩雲五子。唐耀天搖了搖頭,他知道,這用心隻是字麵的意思,若想通過,絕對不能用字麵的意思去解釋,那……到底何為道?
“好……大家把……”唐耀天的耳邊響起天旋子的聲音,他知道時間結束了,這時候,他也不在猶豫,用最後的幾秒鍾寫下了幾個字。
“大家把手中的答案放在麵前,樂到會一一念給眾人,而這悟性高者,會進入下一關的考核!”天旋子的最後一句話剛剛說完,唐耀天也把紙張擺好了,而一直注意唐耀天的他卻有些差異,他不知道在這最後的幾秒,唐耀天到底能寫下什麽?
天旋子旁邊的人也是同樣的表情,感覺唐耀天馬上就要被淘汰了,但卻上演了一次驚險表演,最後時刻,成功的完成答案。
當然,這份答案是否完整,大家還不知道,而淩雲五子,也都充滿了好奇的等待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