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裏嘉,你怎麽看?”奧丁扭頭麵對自己的妻子,淡淡的問道
弗裏嘉不老的容顏上露出一絲微笑,道:“弗雷遇到的敵人充其量也不過是兩個人罷了,無論他們是不是來自東方的神族,都無關緊要。我們最大的威脅仍舊是天堂!”
作為奧丁的妻子,弗裏嘉在阿瑟加德擁有極高的威望,她在開口時,絕不會有人打斷。大殿之內,眾神迫切的目光聚焦在她明豔的臉上,若是其他人,則不免心慌,而弗裏嘉卻視作清風拂麵,毫不著急。輕鬆的將自己認定的緣由娓娓道來。
“埃及神係已經在十年前崩潰,即便是還剩下幾個,也不過是在苟延殘喘,難有作為。對此,不知諸位作何感想?”弗裏嘉溫柔的聲音在大殿中回蕩。
眾神一陣默然,埃及神係雖然離此極為遙遠,但他們免不了有一些兔死狐悲之意。良久,雷神托爾方才緩緩說道:“神後的意思我明白,但是埃及神係離我們太遙遠了,他們的真正實力我們無從得知。即便耶和華可以將他們擊潰,但是我們阿薩神族和華納神族屹立千載,靠的不是敵人的憐憫,無論是誰想要吃掉我們,都要崩掉他滿口的牙。”
托爾的話雖然淡淡的平鋪直敘,但是他戰無不勝的威名卻讓這番話有一種風雨雨來、雷霆萬鈞的味道。
弗裏嘉頜首笑道:“托爾的話很有道理,但是我們卻可以做一個推斷。埃及神係和奧林匹斯神係爭鬥千年,誰也無法徹底的占據上風。而奧林匹斯神山的實力我們都有體會,絕不會比我們差的太多。而耶和華居然在一戰之下,便徹底的擊潰了埃及諸神,由此可知,天堂的實力已經膨脹到了什麽地步。”
奧丁的獨眼已經閉上,大殿之內的諸神不知道這為神王在想些什麽,但是弗裏嘉的話已經讓無憂無慮的他們知道,諸神的未來絕不是一帆風順的。
見眾神都若有所思,弗裏嘉方才繼續道:“被動挨打是下下之策,我們拖的越久,天堂也就越強大,按照弗雷得來的消息,耶和華已經開始對奧林匹斯眾神動手,我們決不能坐視不理。我們必須聯合奧林匹斯神山,主動出擊,殺上天堂,將那裏徹底的摧毀。如此,以攻代守,有進無退,才是保全之道。”
托爾咧嘴笑道:“神後的主意甚合我的胃口,我們何曾懼怕過任何人,耶和華,一群鳥人的頭,也敢來打我們的主意,就讓我們去給他一個深刻的教訓吧!我托爾,願意做先鋒為奧丁轟開天堂的大門。”
奧丁緩緩的睜開眼睛,一股殘忍的味道在他的獨眼內一閃而逝,隱沒無蹤,他掃視了眾神一遍,道:“誰還有別的建議嗎?”
“神後的話雖然有道理,但是,奧丁啊!這對我們更是一個千載難逢的良機。”聲音清朗,但是語氣卻是十分輕佻。這個聲音在北歐眾神當中,獨樹一幟,絕無第二家,眾神一聽便知道發話之人是奧丁的結義兄弟,火神洛基。
容貌英俊異常,宛若刀刻,洛基穿著一身赤紅的長袍邁步出列,道:“奧林匹斯眾神向來和我們不慕,我們何必去為了他們和天堂血戰,留下我們高貴的鮮血?為什麽不等他們和天堂的耶和華兩敗俱傷之後,我們再出麵收拾殘局,如此,便可將大地上最廣闊的國土收入囊中,更可以一次將我們的眼中釘一起剜掉。”
說完,洛基輕輕的彎腰,道:“奧丁啊!英明睿智如您,定然可以分辨出那一個辦法更適合我們的利益!”洛基低下的頭顱讚頌
眾神的臉上都是一陣惡心的樣子,即便是命運三姐妹也不例外,洛基在阿瑟加德實在不受待見。在阿瑟加德,洛基從來沒有幹過一件正事,挑撥是非,顛倒黑白都是他的拿手好戲。原本眾人對於和奧林匹斯神族結盟還有一定的排斥心理,但是經洛基這麽一打岔,眾神的心不由自主的發生了改變。
“或許,幫助一下奧林匹斯神族的那些家夥也不是壞事?”這個年頭在他們的腦海中慢慢的滋生。
奧丁冷笑一聲,冰冷的笑聲在大殿內回蕩,讓正胡思亂想的眾神為之一驚,他緩緩的自王座上站了起來,俯視著洛基,怒斥道:“洛基,是兀鷲叼走了你的心髒還是蛆蟲吞噬了你的腦漿。阿瑟加德上諸神都是你的晚輩,你竟然要將他們帶入無盡的深淵。”
奧丁滿臉失落的搖頭道:“洛基,看來是我對的教育太過失敗了!托爾,將洛基關起來,他什麽時候反省到自己的錯誤,什麽時候才放他出來!”
洛基滿臉灰敗,奧丁從來沒有對他出過重口。而如今竟然在眾人麵前將他斥罵的體無完膚,一股強烈的怨恨在他的心中快速的滋生。但是,洛基束手就擒沒有做絲毫反抗。在阿瑟加德,奧丁的話就是神律,他根本無力反抗。
托爾和洛基向來不對付,他的三寸不爛之色也無法討好到如同仇敵的托爾。在托爾滿臉的嘲笑中,洛基灰溜溜的離開的大殿。
“聯合奧林匹斯眾神,扳倒天堂,誰還有意見?”奧丁緩緩的問道
有了洛基作為殺雞儆猴的那隻雞,還有誰會不懂事的出言反對。眾神紛紛的點頭同意,奧丁麵無表情的點頭,道:“既然大家一致同意,那麽,赫爾莫德,你騎上史萊普尼爾盡快趕到奧林匹斯神山,將我們的決定通知宙斯,看他們有沒有這個膽量?”
赫爾莫德是奧丁的兒子,他生了一張娃娃臉的麵孔,非常的討人喜歡。而且赫爾莫德性格和善,常常是未語先笑,再加上他的聲音清脆如金玉交擊之聲,讓人聽了之後,心生喜悅。因此,赫爾莫德被公選為諸神的使者。
赫爾莫德應聲道:“父神,可有書信要我轉交嗎?”
奧丁伸出手指一彈,一封書信憑空生成,飛向赫爾莫德,並溫聲囑咐道:“赫爾莫德,快去快回,路上不要多生事端。”
赫爾莫德躬身退出了大殿。
奧丁盯著弗雷,說道:“弗雷,你先去瑟斯瑞尼爾呆著,暫且不要外出。”對於殿內眾神的心態,奧丁洞若觀火。但是,弗雷神威華納神族的一員,在即將和天堂大決戰的時候,絕對不允許在阿瑟加德出現一絲半點的意外。否則,兩族勢必重燃戰火,而阿薩神族將兩麵受敵。
故而,奧丁也隻能先讓弗雷去他妹妹芙蕾雅的宮殿呆著。沒有那一個神膽敢擅闖瑟斯瑞尼爾,身為兩族之中,美貌第一的芙蕾雅,她的宮殿就是所有神的禁區,任何人闖入,都將激起阿薩神族與華納神族共同的怒火。
這個後果將讓所有人三思而後行。
弗雷聞言,立刻鬆了口氣,奧丁的決定將他的態度表露無疑,也就是說再最近一段時間之內,他不必再擔憂自己的小命。
“是!神王!”弗雷即刻出門而去,趁著眾神在大殿之內沒有外出這個時機,他在路上將不會有任何危險。
弗雷出門之後,大殿內陷入了一片沉寂之中,奧丁的獨眼內閃現過無數的情緒,但是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些什麽,即便是神後弗裏嘉也不知道。
赫爾莫德拍了拍八足天馬斯萊普尼爾柔順的馬鬃,輕聲說道:“前往奧林匹斯神山,這可是我們阿瑟加德第一次有人登上哪裏,我們注定將成為永久的傳奇。所以,為了這個目標,狂奔吧!斯萊普尼爾!”
八足天馬的來曆極為搞笑。話說當年北歐諸神想要在阿瑟加德外圍修建一座圍牆,一個不知名的霜巨人屌絲包工頭,騎著一匹焉了吧唧的公馬前來接下這項工程。但是他要求以太陽、月亮以及北歐神族美麗第一的芙蕾雅作為報酬。
這枚屌絲的狂妄激怒了諸神,他們提出要求,這項工程必須在半年內完工,並且他除了胯下的馬匹之外,不能有任何幫手。
霜巨人答應了,他建造圍牆的速度極快,因為那匹焉了吧唧的公馬負重極強,翻山越嶺如履平地。
六個月的時間轉瞬即逝,很快霜巨人的圍牆就要完工,哪意味著芙蕾雅將成為這個屌絲的私寵。這叫向來求之而不得的眾神如何忍受,他們下令火神洛基前去阻撓。
於是,最荒誕的一幕誕生了!火神洛基變成一匹母馬勾引霜巨人唯一的幫手——公馬斯瓦迪爾法利。霜巨人沒了幫手,自然徹底的悲劇,憤怒之下,他指責眾神濫施詭計,不講江湖道義。然後,傳說中公正無雙的雷神托爾,舉起雷神之錘將這個屌絲轟成了渣。而洛基和斯瓦迪爾法利交.配之後,卻生下了一匹馬,那就是八足天馬斯萊普尼爾。洛基也羞於見這個自己的孩子,便將其送給了奧丁。
斯萊普尼爾在北歐無數的神靈當中也堪稱速度第一,捉雲拿月,視若等閑。赫爾莫德出使之時,必然有斯萊普尼爾同行。
一聲清脆的嘶鳴響徹阿瑟加德,斯萊普尼爾宛若一抹黑色的流光消失在彩虹橋。阿瑟加德距離奧林匹斯神山極遠,即便是以斯萊普尼爾的速度,也要整整三天之後才可趕到。
有奧丁特別的囑咐,赫爾莫德不敢在路上有任何的耽擱,三日之後,他終於趕到了奧林匹斯神山。
站在雲霧遍地的山腳下,赫爾莫德仰天觀看,卻看不到奧林匹斯神山的盡頭在何處,一股宏偉壯闊的感覺壓在他的心頭,讓赫爾莫德心沉甸甸的,很不舒暢。
赫爾莫德壓下心中的感慨,揚聲喝道:“北歐神使赫爾莫德前來下書!”雖然並不以勇力著稱於世,但是身為奧丁的兒子,赫爾莫德的實力並不弱小。宛若雪崩一般的聲音在天地間回蕩,赫爾莫德相信很快就會有人前來迎接自己上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