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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絮在那裏哈哈的笑,一邊往外推著他,一邊對他笑道:“你那麽重,壓疼我了,唉呀,我要喘不過氣來了。”說著就“咻咻”的往他耳朵邊吐氣,那絲絲的氣息就像滑滑的蛇鑽到改成耳朵裏來,讓他容易起衝動,他笑著從她身上翻下來,把她扶著放在他自個的身上,小絮嚷著要下來,說她也重,要壓到他了,他就抱緊了她,對她笑道:“就這樣躺著吧,我喜歡。”小絮就紅著臉笑,躺了一會又抬起頭來,在極近的距離裏對他笑道:“就像在船上劃一樣。”後來他們就成了習慣,改成想要她了,就對她道:“讓你劃船好不好。”成了他們過夫妻生活的暗語了。
左褘想著要回娘家一趟。她母親是一個很可憐的女人,有錢的女人到了後來,窮得好像隻有錢了,她母親就是最好的例子。她的老公在她年輕的時候就已經不歸家了,到了現在,大兒子左明一心繼承家業,成天不歸家,女兒又已經出嫁,她更是一個人形單影隻了。左褘雖說嫁出去,可是畢竟覺得母親太可憐,因此隔一兩個星期,她便總是要回娘家一趟,陪陪老人,有時候家裏事情多,她忘了回去了,她母親就會定時打電話過來,在電話裏問她什麽時候回去。她母親好像把所有的情感寄托在她身上了。所以他們家,隔一個星期總是要回去一趟的。這一天也是如此,左褘母親打電話來說買了很多菜,左褘立馬說一會回家。沒有結婚前,忙著結婚的事,羅哲明對於陪著左褘回她家也不是十分排斥,等到結了婚,再經常的陪左褘回去他就不是十分想了。他覺得沒必要,一個原因他的確是煩了,另外一個原因他非常不喜歡去左家,左家有一棟獨立的大別墅,上下五間房,每間房都富麗堂皇,家裏雇著保姆,客廳裏擺放的是二十多萬一套具有收藏價值的梨木家具,這樣的環境總是讓他這個窮小子很有壓力感,所以他非常討厭去左家。
這一天,又到了周末,左褘在那裏收拾打扮好,拎著手袋走出客廳,就看到羅哲明拿著遙控器征征望著電視。她走過去,瞅了電視一眼,液晶電視在放著電視購物,羅哲明卻沒有換台,明顯心思不在電視上,他這些天,一個人獨處的時候,總是無端走神的,他有心事,左褘瞬間想起那天酒醉後他拉著她的手叫另外一個女人的名字。心裏不安又氣憤,不過今天要回娘家,她想著如果羅哲明肯陪她回娘家,她也就不計較了。
當下就對羅哲明笑著說道:“哲明,走吧。”羅哲明才仿佛大夢初醒,抬頭看一眼左褘,眼神陌生到好像左褘不是他的妻子,而是大街上偶然碰到的一個陌生人,他說道:“去哪?”左褘隻得對他道:“我媽剛才給我打電話了,說家裏做了許多菜,都是別人送的,要我們今天回去吃飯,走吧。”羅哲明知道她又要回娘家了,他說道:“不去了,你去吧。”他不想去,左褘看到他的神情,隻得把手袋從肩膀上拿下來,和他並排坐在沙發上,拿過他手裏的遙控器把電視關了,對他溫柔說道:“去吧,我媽菜都做好了,我爸常年不在家,她一個人怪可憐的。”羅哲明就皺眉道:“我媽還在精神病院呢。”左褘的臉色就白了白。兩口子沉默下來,羅哲明看了她一眼,想著她家裏那麽有錢,她能夠不顧眾議,嫁給他,她對他也還是好的,這樣一想著,也就站了起來,對她說道:“剛才是我不好,別生氣了,走吧。”左褘才勉強笑了笑,兩口子一起走出去。
到得左家,客廳裏一反常態,卻有些熱鬧,左褘笑道:“看來是我哥回來了,我都幾個月沒看到他了。”羅哲明聽到這句話,心情就更好的壞。如果說左家讓他覺得有壓力的話,左明這個富二代簡直就讓羅哲明覺得到左家來是自取其辱。左明有這種本事,他不說話,隻要一個眼神,就能讓羅哲明感覺不痛快。羅哲明每次來左家,最討厭看到左明。左明是一個大胖子,一臉橫肉,可有錢人就是底氣壯,羅哲明看他總是心虛。左褘已經快步走到客廳去了,羅哲明低頭跟在她後麵,腳剛踏進客廳,就聽到左褘歡快的聲音:“哥,你今天怎麽有空?”羅哲明走進去,就看到左明坐在沙發上,眼前攤著一張報紙。他對他妹妹笑吟吟道:“怎麽,這是我家我不能回來啊。”他根本沒有看羅哲明,笑著打一聲招呼也免了。羅哲明自己識趣,安靜的坐在一旁,一心盼望著這時間快點過去。
吃飯的時候,飯桌上有一道香螺,羅哲明之前沒吃過,左褘夾了幾個給他,對他道:“嚐嚐。”他拿起牙簽來的時候,就看到左明在瞅著他,小小的眼睛帶著不懷好意的笑。他瞅了一眼左明,左明就去看其它地方了。左明身上的農民氣息仍然很重,三十歲不到就已經胖乎乎,有了很明顯的啤酒肚,不過他有錢,又生*做生意,金錢能壯男人的膽,對於形象他向來是不怎麽顧忌的。在他的眼裏,五官精致帥氣的羅哲明就是一個吃軟飯的小白臉。想著他羅家一窮二白,他追他妹妹,無非就是圖他們左家的錢。這種男人他是最看不起的。當時左褘鬧著死活要嫁羅哲明的時候,他就勸過她,可她妹妹吃砰砣鐵了心要嫁。一開始認定的事就改不過來,現在他們成了親家,羅哲明已經是他妹夫了,他也不會因為關係拉近了一層就會對羅哲明改觀。手下擁有一個大財團,學校,酒店,房產無數的左明,對於在一個機關單位上班,拿著兩千塊一個月,債台高築的羅哲明自然是看不起的。羅哲明沉默著拿牙簽吃那個香螺,以為和吃普通的爆炒螺獅一樣,把香螺的腸子剔出來,放在一旁的碗碟裏,牙簽也擱置一旁時,就聽到了左明不懷好意的冷笑聲,他抬起頭來,左明眯縫著小眼在看著他笑呢,他立馬感覺被人當場扇了一個耳刮子,左褘不知就裏,又夾了幾個香螺放在哲明碗裏,對他說道:“這香螺的腸子也可以吃的,味道不錯。”羅哲明便明白過來,左明是在笑他鄉下人進城,沒見過世麵,連一個香螺也不會吃!屈唇讓他漲紅了一張臉,飯菜自然是再也吃不下去了,如果不是想著當場鬧翻太丟麵子,他可能就坐不下去了,當下也不吭聲,沉默坐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