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等目中無人的毫不在意,是最傷人的。潮安殿內幾乎所有的年輕公子,聽到這般狂妄放肆的言語,齊齊色變。一個個義憤填膺,惱羞成怒,嘴裏登時罵開了。
“下賤的奴才,你竟敢對我們這麽說話?”
“哪裏來的野種,快趕出去,這樣的下賤胚子,看一眼都覺得惡心!”
“哼!紫陌郡主自甘下流,竟與這樣卑賤的人同流合汙。”
“從今日起,果親王之女名譽掃地,肯定要被帝君貶為庶人,竟將這等身份的人帶入皇宮,還說是她的夫婿,大逆不道,應該把這對狗男女一起吊在城門外,讓世人唾棄。”
更有愛出風頭的公子哥,看到殿內美女們臉上的惱怒和低低的謾罵,心忖此時不出手更待何時?馬上有幾個人,也惡狠狠的向秦漢衝了過去。
聽到旁人的辱罵,秦漢臉上笑意依舊,然而目光開始緩緩變冷。
這些自認為身份尊貴的人,在他眼裏和螻蟻沒什麽區別,他本不想如何為難。但一張張破嘴當真可無可恨,尤其是那句野種,更令他怒火熊熊燃起。
罵我可以,不要帶上我的家人。
我的家人辛辛苦苦把我拉扯大,跟你沒半毛錢關係,你憑什麽出言辱及他們?
“當太子好玩嗎?”秦漢歎了一口氣,麵向景太子問道。
氣勢洶洶的護衛到了他身前五尺開外,身子突然就不能動了,也不能說話。那幾個衝上來的年輕公子,也是如此。
“混賬!身為太子,自然殫精竭慮為帝國出力,豈可用好玩二字?你們幾個廢物,還不將此人揪出去嚴刑拷打,搜尋果親王欲圖謀反的證據?”景太子冷然喝道。
“我原想試試當太子是什麽滋味,不過看到你這幅熊樣,就一點也不想了。”秦漢站起身,手上突然出現一雙雪白的手套。這還是和紫丹羅初遇時用她的錢買的,一直沒用,今天剛好配上用場。
眾人見他慢條斯理的戴上,信步向坐在主位的景太子走去。有人立時就想阻止,突覺偌大的潮安殿內,上下蔓延著一股怪異的氣息,不僅動不了分毫說不出話,連胸口都憋的難受,好似被人狠狠按在水中,快要窒息了。
穿著奴才衣服的青年,仍然一臉平淡,也沒有露出什麽王八之氣。但到了這時候,誰都知道他非常不簡單。
可惜,他們發現的太晚了。
景太子的眼裏終於露出畏懼和慌亂,想虛言恐嚇兩句,也和旁人一般不能動彈不能說話。接著,走到他身前的秦漢,將戴著白手套的右手緩緩揚起。
眾人齊齊看去,心頭又驚又懼,連空氣也好似在這一瞬間停止了流動。
“啪!”
一記重重的耳光抽下去,景太子直接被抽了個趔趄,卻像不倒翁一般,歪過去的身子不由自主的又湊到秦漢身前,像在下賤的等待著被揍。
這一記耳光不僅抽懵了景太子,旁人也都懵了。
那是太子,那是恒和帝國的太子,帝位的繼承人,將來要掌控一個偌大帝國的王者!
太子被人抽了一耳光,這件事情傳出去,舉國都要震驚,皇室的尊嚴,更受到毀滅性的打擊。
“連太子都敢打,那對我,豈不是想打就打,想往死裏打就往死裏打?”心思活泛的公子們,嘴不能言,心中驚恐的想道。
“啪!”
又是一記重重的耳光,在偌大而死寂的潮安殿清晰的響起。這一耳光,直接讓景太子吐出一大口紅白之物,卻是將滿嘴的牙齒,都被秦漢一耳光抽掉了。
像貓玩耗子一般的秦漢,等景太子的身體又自動回到身前,揚起手臂,動作慢條斯理,又狠狠的抽了下去。
每一記耳光抽下去,都讓身子不能動彈的人,不由自主的抽動著嘴巴。有細心的人甚至在暗中計算。在這個土匪足足抽了景太子二十八耳光,將他的臉抽的像腐爛的菜葉子,狼狽的像街頭的乞丐時,終於停了下來。
然後,景太子直接栽倒在地,也不知死了沒有。
“剛才你叫的挺凶啊。”秦漢走到容公子身前,喃喃自語道。說完,又慢慢揚起手臂,狠狠抽了下去。
他一邊抽著驕傲的像公雞一樣的公子哥,冰冷的目光一邊掃向旁人,像在挑選下一個合適的目標。尤其在那些驕傲的像小母雞一樣的女子身上,目光非常下流,就像一個多金的風流公子,在看著妓院裏等待恩客臨幸的妓女,一臉嫌棄和不滿。
帝都景榮城身份最高的年輕一代,在這樣的目光下,人人產生一股強烈的屈辱,以及深深的無力。
就算是傻子都看得出來,這個人,根本不是自己能對付的。
把方才叫囂最凶的人抽了個遍,秦漢打了個哈欠,像在做一件無趣至極的事情,臉上帶著略微的厭惡,將手中已經沾滿血跡的手套丟在地上,這才轉過頭,對著紫陌溫柔一笑,“剩下的人,怎麽處置?”
“隨你,我啊,總隨你。”紫陌郡主一臉嫵媚。看著秦漢如此霸道張揚的為自己出氣,她的心裏像喝了蜜一般,又是歡喜,又是幸福。至於痛揍太子後果親王府會麵臨什麽,她都懶得去想。
“你們自己抽自己吧,一人一百下,誰敢不出全力,加抽一百。”秦漢點點頭,掃了一圈眾人道。
那些人的身上同時一輕,方才難受的感覺突然消失。然而誰也不肯說話,誰也不想先丟這個人,潮安殿內一時寂靜的令人發指。秦漢眉頭一皺,淡淡道:“對了,還有女人。我一向不對女人動手,但你們這些亂嚼舌根的潑婦也太可惡。念在是女人的份上,一人十下吧。三個呼吸內,還不自己動手,我可就沒這麽好說話了。”
他說話的語氣波瀾不驚,平淡之極,像是在和多年的老朋友敘舊談心。但聽在這些人耳朵裏,卻像掌控自己生死的主子,帶著令人不敢直視心驚膽戰的威嚴。
一語方落,潮安殿內登時響起清脆的耳刮子聲,像一場恢弘的交響樂,蔚為壯觀。
膽子小的女人們也開始自抽,有些膽子大的,卻坐在那裏一動不動。
秦漢淡笑,語氣冰冷道:“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嗎?”
畫魂筆現於手上,秦漢在當空輕描淡寫的畫了幾筆,一個厚厚的手掌出現,毫不客氣的抽在那些女人身上。乖巧的女人有糖吃,隻要十個耳光就好了,那些自以為是的,就要被畫之道凝出的厚掌抽個翻倍,而且力道要大的多。
約莫一刻鍾後,壯觀的自抽活動終於結束,公子哥們的臉上腫成了豬頭,小姐們的臉上,也是通紅的。秦漢掃了四周一圈,淡淡道:“跟太子說一聲,恒和帝國如果不想覆滅,就老實點,別想著對果親王府動心思。”
在這些人唯唯諾諾的答允聲中,秦漢帶著紫陌郡主走了出來。紫陌秀美的臉龐帶著難掩的興奮,因為父王和帝君向來不對路,以前她每次參加太子宴,總是受盡委屈。這一回跟著秦漢,破天荒將那些麵目可憎的人,全部狠狠踩在腳下。
“狗子哥哥,謝謝你。”紫陌柔聲道。
“不用客氣。”秦漢搖頭,再沒說話。回到王府,徑自回到破屋。今番在皇宮出手,雖說沒有什麽大的動靜,但一些氣息的外散,尤其是獨一無二的畫之道,在旁人眼裏或許沒有什麽,但在天龍寺那些高人眼裏,幾乎無所遁形。
呆了一年多的果親王府,已經不再安全,再加上對紫陌和敏兒二女無法接受的感情,是該到了離開,再去尋找安全之處藏身的時候。
沒有人比他更明白天龍寺玄字輩高僧的強大。逆天取力的秦祥林,都能被其重傷,就算窮盡婆娑大智慧音的描述,也實在想不出所以然來——這根本不是下界中人應有的手段。
要報仇,得先好好活下去。
“狗子哥哥,郡主請你過去一下。”就在秦漢收拾行囊,準備連夜不辭而別時,敏兒姍姍而來。
“什麽事?”秦漢皺眉問道。所幸他的東西都裝在空間手鐲,不像凡人一般要帶著包袱,否則被敏兒撞見,又要多出一些麻煩。
“我也不曉得。”敏兒笑道。
“那我們走吧。”
跟著敏兒來到紫陌郡主的西雲樓,一直步入郡主香閨,敏兒便退了出去。秦漢眉頭一皺,深更半夜鑽進女孩兒家的閨房,總歸不好。所幸周圍燈光明亮,倒也沒那麽曖昧。
屋裏點著上好的熏香,發出淡淡的香味,卻沒有紫陌的影子,秦漢正想出聲呼喊,陡然感覺小腹中騰起一股熱流,霎時間全身上下熱浪滾滾。
便在此時,一抹淡淡的幽香傳來,方自出浴的秀麗女子,赤裸著無暇的身體,兩條胳膊像兩條柔軟的水蛇,從背後摟住了秦漢的腰,滾燙的嘴唇在他的脖頸間,上下摩挲流連,留下一串濕濕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