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付天目寶匣內的混沌玄黃之氣有兩種手段，一是羽翼之光，目的是將混沌玄黃之氣逐漸消散，可惜並未收到效果。二就是身為器靈的我，卻是為了防止此氣破封而出，造成整個宇宙的震蕩，我是守護封印的最後一道屏障。其實你看到的，是我的分身，在天目寶匣的空間內，還有一個永遠處在沉睡中的青衣，那才是我的本體。”
“原來如此。”秦漢點點頭道。
“然而混沌玄黃之氣太強大了，強大到無人可以承受的地步。即便身為器靈的我，也其中也無法長久的支撐下去。於是，規則之神讓我的本體永遠處在休眠之中，如此方能將混沌玄黃之氣對我造成的損害降至最低。又凝練了我的分身，把我放在仙界，以分身的方式，讓我不至於在長久的休眠中耗盡精元，步入死地。”
“倘若不是你親自對我說，實在無法想象天地間居然還有這樣的手段。”秦漢由衷歎道。暗忖果然不愧是創造出整個宇宙和製定規則的無上神通者，規則之神的手段的確強大到匪夷所思的地步。
“分身隻有我本體萬分之一的實力，而且沒有記憶和對天道的領悟。所以，我才是仙界最早的大圓滿仙皇，獸神身為混沌之初便誕生的主神，才將我收我座下神之使者。我現在才知道，他早就知道我的身份，難怪會對我那般禮待；我隻有身為大圓滿仙皇之後的記憶，之前的一無所知，卻是因為這個緣故。事實上，這麽多年來，我的仙力幾乎沒有絲毫進益。唯獨提升的，是對仙界各種法則的領悟。”青衣歎道。
秦漢點點頭，麵色凝重，若有所思。片刻才問道：“羽翼之光在哪裏？”
“它在天目寶匣內的空間中，你瞧。”青衣纖手輕搖，一顆直徑約莫半尺的乳白色圓球虛懸在秦漢眼前，散射著一道道乳白色的氤氳光澤，蘊藏著一股深邃而神秘的氣息，秦漢分明察覺到其中帶著一股強大無比的力量。
想來，這便是因為混沌玄黃之氣的緣故。
“你方才說分身沒有記憶，而今知道自己的身份，又是因為什麽？”秦漢上下打量許久後，抬起頭問道。
“這就是那東皇之所以冒充成我的樣子，斬殺碧霄府數萬人的緣故。”青衣俏臉一紅，語調放慢，臻首低垂道：“要讓我的本尊覺醒，隻有兩種方法。要麽分身死去，要麽，分身的完璧……之身被……被取走。”
身中鳶尾陰陽花之後的情景，她自然是知道的，隻是當初被欲望迷糊了神智，這才做出情難自已的行止。她自然記得，當時秦漢驚慌的出聲提醒，他一次次躲閃著自己，一邊慌忙壓製體內的毒素。
她也記得秦漢奮力為自己逼毒，他的手覆上了自己的胸，甚至連他無意識的揉捏，都記得清清楚楚。最後，也是自己撲倒了他，瘋狂的索取。而若不是他在合體時施展的那門秘法，自己的本尊就要遭到極大的損害，從而再難阻擋混沌玄黃之氣的侵襲。
他雖然不是個君子，但也努力的去避讓了，至少算不得是個小人。而且，青衣比誰都明白，他們的合體，隻怕是命運中早就注定的事。
秦漢聞言，心頭又是慚愧又是做賊心虛。畢竟，當時的自己有趁火打劫的嫌疑。若非最後關頭色膽大過了天，也不至於惹出這筆糊塗債來。現在好了，人家是空間至高神器的器靈。單單這個身份，隻怕絕不遜色於主神。
難道……難道我一個小小的仙君，把人家主神都那個了嗎？
麻辣隔壁的！
“不怪你，你若不那麽做，也沒辦法解鳶尾陰陽花的毒。”青衣俏臉緋紅，目光如水，聲如蚊蠅，低低道：“其實，偌大的世間，隻有鳶尾陰陽花才能令我情難自已，也隻有擁有諸神之力的男子，才能將我斬殺，或者近我的身。偏偏這兩者，都具備了。”
“不錯！這是東皇的算計！”聽罷此言，心頭的得意與愧疚刹那間消失無蹤，秦漢身體劇震道。
“其實，從頭到尾這就是一個精心設計的局。”青衣的麵色也漸漸恢複正常，淡淡道：“天目寶匣身為空間至高神器，別說仙人，就算是神，得到後也打不開其中的空間屏障，根本汲取不到混沌玄黃之氣。混沌玄黃之氣連規則之神都無法掌控，尋常人妄圖得到它，根本與找死無異，更何況去吸收和汲取。然而從種種情景看來，東皇圖謀的，就是其中的混沌玄黃之氣。他對天目寶匣施展了十殺破封術，便不能再滅殺身為器靈的我——這是規則之神當初定下的規則，就是為了防止有如東皇這種野心勃勃的人。倘若他殺了我的分身，天目寶匣連帶著混沌玄黃之氣，就會直接消失。”
秦漢猛的抬頭，瞳孔微微放大。
“要想得到天目寶匣中的混沌玄黃之氣，必須破除其中的空間屏障。十殺破封術是唯一一種能破開那層空間屏障的秘法，每一次施展，空間屏障都會減弱一分，到了第十次，就會徹底消失。然而隻要我的本尊不曾蘇醒，就算將空間屏障破除，也隻能得到千分之一的混沌玄黃之氣。隻有我的本尊蘇醒，被其掌控，東皇才能將天目寶匣徹底據為己有，將混沌玄黃之氣化為己用。”青衣妙目一眨不眨的盯著秦漢道。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秦漢全身一震，喃喃自語道。
他終於明白東皇以及背後首領的陰謀。
難怪東皇在以自身精血最後祭煉天目寶匣時，會說：我還是差了一點點，就那麽一點點！看來，天目寶匣的開啟，無法如預料中的那麽完美了。也罷！它最終還是屬於我的！
卻是當時青衣的本尊尚未覺醒，他隻是破除了空間屏障，隻能得到千分之一的混沌玄黃之氣。
而在最後關頭，青衣自仙靈虛空中蘇醒，他才會狀若瘋狂的吼叫道：最後一刻！居然在最後一刻覺醒！當真是天助我也！天助我也！
從天目寶匣的第一次出世，一直到第十次，分明是早就精心設計好的陰謀。
到了第十次，掌握十大神力，也就是諸神之力的自己，成為喚醒青衣本尊的核心一環。自己先前還不明白，他為什麽非要將自己牽扯到此事中去……竟是他刻意讓人幻化成青衣的模樣，殺死風尊和碧霄府數萬人，擒走虛王孫和華天涯，以圖激怒自己，找上青衣。
不可否認，倘若仙界還有一人能殺死青衣，這個人無疑就是自己。
就算自己明白了其中的圖謀，沒有與青衣火拚。東皇仍然在青衣的青衣小轎中放好鳶尾陰陽花，讓青衣身中奇毒，然後自己和青衣理所當然的合體，喚醒青衣休眠在天目寶匣中的本尊。
他對青衣的一切，都了解的非常清楚，包括青衣每次出去時，必定帶上的青衣小轎。
難怪天目寶匣前後十次出現，每一次都與青衣扯上關聯，而東皇九次從她手中搶走天目寶匣，卻始終不曾殺她。因為青衣是天目寶匣的器靈，她與天目寶匣有著最根本的聯係。
先前的疑惑，秦漢終於明白了一部分。
但新的疑惑，再次襲上心頭。
在祭煉天目寶匣時，東皇那般興奮的神情，以及他說的比如‘它最終還是屬於我的’，‘當真是天助我也’之類的話，絲毫沒提及旁人。難道東皇才是指使為禍混沌五神族的真正首領？
秦漢細細思忖了片刻，越發肯定了這種猜測。
在終極術法雷霆霹靂粉碎咒下不死，施展命數八十一道接近本源之力的明書之力，絲毫推演不出他的分毫情景。這足以說明，東皇是一個強大無比的人物。隻怕連火神、木神等人都是他的下屬。
想來，東皇極可能至少是主神級別的人物。
然而諸神之戰開啟之日，東皇為什麽仍然能滯留仙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