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漢心頭湧起滔天巨浪，在此之前，他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在世間巔峰強者眼裏，無所不能的規則之神，竟隻是夜不明創造的一個代言人，一個奴隸。他想要誰成為規則之神，誰就是規則之神。
囂張的極致，便是真正的強大。除了此公，天底下還有誰能說出如此囂張的言辭！
秦漢輕歎一聲，看著這個怎麽看怎麽像溫良大叔的宇宙創造者，淡淡道：“你是說……關於宇宙的一切，都是你指派的規則之神做的？包括統領宇宙，發號施令，製定規則？生靈之命運，都是他來完成的？”
夜不明搖頭笑道：“自然不會這麽簡單！規則之神是我直接掌控的。在星河爆炸結束，宇宙重新創立的每個紀元之初，我馬上會尋找一個人作為規則之神。他的心神由我完全控製，同時我賜予他無上手段。他是我最忠實的奴才，永遠不會背叛。一個宇宙蘊藏的東西實在太多，法則、規則、行為準則，命數、陣道等等。我會將所有的規則製定完畢，形成確切的衡量尺度，灌輸在他的神念中。規則之神在這個前提下，發號施令，為我統領一切。這其中包括十大神殿、混沌五神族、各種次生空間、各層空間……他偶爾也有無法衡量的問題，就會來問我。當然，這種情形極少出現。至於統帥眾生的內情，從規則之神到神王再到天神，乃至仙界冥界，你也很清楚，用不著我多說。”
“你製定了規則，然後由他去執行，這甩手管家當的也真瀟灑。”秦漢淡淡道。
夜不明微微一笑：“誰叫我是宇宙創造者，誰叫我強？”
說這句話的時候，他仍然是雲淡風輕的樣子，無論麵容還是眼神，均沒有絲毫鋒芒，傳說中的強者風範，在他身上鬼影子都瞧不見。若非被實打實的於瞬間挪移千億仙裏，這不是平行距離，而是由下而上跨越時空的垂直高度，秦漢幾乎以為這是個騙子。
“當然！”夜不明得意的道。
“我的出現，以規則之神的神通，肯定也知道吧？你跟他打過招呼？除了在規則之殿中得到的傳音，我便再沒得過他的任何傳音。在神風龍族，當時規則之神也向神風龍族長傳音過，那個時候，是你們分別向我和神風龍族長傳音？”
“規則之神坐鎮天闕本源神殿。天底下發生的一切，都瞞不過他。不過我下過命令，一切和你有關的事情，都不準他插手。即便偶爾迫不得已，也要先行向我匯報。所以，和你交流的隻有我一個。在神風龍族，的確是我和他分別向你們傳音。除了你，其他人尚無讓我直接傳音的資格。”
“也就是說，天地下知道規則之神和你的關係的人，隻有我一個。”
“不錯！除了你之外，再無任何人知道，規則之神其實隻是奴仆。”
“擎天之柱搖搖欲墜，十大神王從中作梗，欲圖控製規則之神，看來也是白費心思了！乃至信仰神王掌握三藐三菩提法，向我老婆下手，也是無所謂的吧？既然如此，你何必讓我師姐水流深滅殺造化神王，你自己出手不就了結了嗎？”
秦漢皺眉道。心頭對夜不明將眾人看成棋子，尤其是讓師姐水流深取造化神王而代之大為不滿。
夜不明微微一笑，分明瞧出他的心思，淡淡道：“第三次星河爆炸即將來臨，由於這個宇宙的不完善，擎天之柱需要輸入大量的神力來支撐。連我都沒有任何取巧的法子。我既然讓規則之神維持宇宙秩序，這些事情自然得由他做。因為我做的，並不會比他更好。十大神王的圖謀，我知道，規則之神也知道。這種小事，哪裏需要我去耗費心神？你師姐水流深，是我早就定好幫助你的人。所以，她也輪回一次，提升對命數之道的感悟。讓她成為新的造化神王，自然賜予她的機緣。她也是除了你和規則之神外，第三個我親自傳音過的人！”
秦漢這才明白過來，緣何在琉璃福地恩師浪白起婚宴上，夜不明和水流深同處一桌。原來，他早先提過的幫助自己的人，就是師姐水流深。
頓了頓，夜不明續道：“至於信仰神王，我早就察覺其居心叵測。隻是我一直沒有去理會。這是你命數中的敵人，自然需要你去對付。就算我抬抬手指便能滅殺他那自以為是的四大通天境界，也絕不會出手。”
秦漢淡淡一笑。夜不明說的很是坦誠，他就是在利用自己，甚至不惜以水琉璃諸女的安危作為自己前進的動力。秦漢心底雖略有些不爽，也不至於因此生出怨恨和抵觸。兩人雖從未將此挑明，但這就是一場交易。
夜不明讓自己複活了恩師，複活了小斑，讓所有的親人都在琉璃福地過著安寧的生活，這本身就是一個交換的籌碼。而在郎野狐選擇了自己作為對付夜不明的核心手段後，兩人又有了共同的敵人。這為他們的合作建立了最堅實的基礎。
看起來，無論怎麽算，秦漢都沒有吃虧。
但秦漢最為看不慣的，便是夜不明將一切都當成棋子的心態與手段，當下淡淡道：“說實話，你的手段，較之郎野狐，卑劣了許多！”
夜不明冷哼一聲，分明對秦漢的態度極為不滿，皺眉道：“你在同情郎野狐！不錯，郎野狐的故事的確令人同情，這也是我一時失察。但是在沒有搞清楚事情的原委前，不要隨意評判旁人的手段，更不要隨便批判，尤其是我。”
“這其中還有內情？”秦漢奇道。
“內情倒是沒多少。”夜不明淡淡道：“我先為你解釋解釋關於紀元的奧秘。我的宇宙度過了三個紀元，每個紀元一億億年。而今是第三個紀元的末期，隻剩三億年。在此之前，這片宇宙，共計度過三千八百二十九個紀元。把我算在裏麵，共計有一千八百三十七個宇宙創造者！”
秦漢震驚變色道：“竟有此事……”
夜不明點點頭，緩緩道：“創造與毀滅，始終是宇宙不變的主題。一個宇宙的穩定，不僅在於其空間架構，也在其時間演算。時間與空間，才能構成真正的時空。宇宙的漸次衍化與發展，也是時空的作用。”
秦漢微微低眉，細細沉思。由宇宙創造者說出這番話，自然是經過無數次論證和參研得到的最準確的結果，對自己開辟體內宇宙有著極重要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