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呆山人在靈草附近布置下了迷陣,他自己感覺外人很難進入,可卻沒能躲過金聖兒的火眼。幾下便竄到了陣裏,將草連根的拔起,放在嘴中一陣的爛嚼。結果卻並非它想象中的味道,又讓它全部吐了出來。正好大呆山人派來采藥的兩名弟子,姚鼎和金成秀此時趕來,一見金聖兒毀壞了靈草,不由得大怒,祭起飛劍就要斬殺了金聖兒。
別看金聖兒一不練功,二不修法,可是這靈果和靈藥它卻也吃了不少,再者它天生就稟賦奇特。此時見二人劍光不強,伸手就抓,那金成秀的飛劍被他抓在手裏,一時間還真的難以脫身。不過到底那是飛劍,修真的法器,在金成秀又猛噴了三口真氣後,立時掙脫了金聖兒的手掌,還震裂了它的掌骨。金聖兒一見敵人厲害,馬上轉頭就溜,卻又被姚鼎的飛劍打傷了腿。這二人也沒想到金聖兒竟如此的耐打,便一直的追上了三折崖。
大呆山人在洞中等的久了,便讓老友夷明子稍等,自己親來查看,正看見自己的兩個徒弟,與人鬥劍,危急時連忙射出自己的飛劍,並大喊劍下留人。
陸重陽是給他留了人,卻短了手腳,再一問才知道,竟然是因為一隻猴子,自己的兩名弟子就被傷成殘廢,不能不讓大呆山人火冒三丈。
隻是這大呆山人本就是名野修,平生就煉製了這口白龍劍,視若為珍寶。可是拿他這口飛劍便是和陸重陽最差的三陽一氣劍比起來,也相差的甚遠。
此時雌雄雙劍射出的陰陽二氣,絞在白龍劍上,一時火花四射,大呆山人簡直疼得心都要碎了。隻是這時又不敢撤回劍光,隻能是連連不斷的向劍光噴出真氣。陸重陽見他如此的堅持,恐一時三刻再來幫手,便抽出了三陽一氣劍,化成數十丈的巨劍猛的向大呆山人劈去。大呆山人見了這等氣勢,也是為之一驚,本能的遠遁躲避,卻在這時隻聽的哢嚓的一陣絞碎鐵器的聲音。他那視若珍寶的白龍劍,已經被雌雄雙劍絞成碎渣!
大呆山人的神情當時便萎頓了下來,臉色更是殷紅,一張嘴,哇的一聲,吐出了一口鮮血。陸重陽便是不懂,此時也知道,這大呆山人的傷勢之重,恐怕還要在他的兩個弟子之上。
大呆山人見陸重陽並沒有再繼續追擊,便由兩名弟子扶著,恨恨的向陸重陽道:“你為了一個寵獸,竟然連傷我師徒三人,難道你們名門大派就是如此的行事嗎?”原來這大呆山人也誤會了陸重陽是出自正宗名門!
陸重陽雖然也覺得自己出手了重了些,可與人鬥劍,頃刻間便能定生死,他又那敢大意。再說之前大呆山人自己也喊要不死不休,陸重陽見他要拚命,自然也要盡全力。此時聽得對方竟認為自己是出身名門大派,不由得冷哼一聲,“我陸重陽並不是出身什麽名門大派,也從不做仗勢欺人的事,還是那句話,是你們先傷了金聖兒,我隻不過是一報還一報罷了!你們若是不服,可養好傷後,再來與我決鬥!”
大呆師徒三人聽得不禁一陣驚疑,分明見陸重陽用劍的法訣大氣磅礴,實乃是正宗劍法,旁門野修那裏會有這麽好的劍訣。可如果是身為大派弟子,對方也沒道理向自己等人隱瞞啊!
正在大呆師徒猜忌之時,卻見金聖兒坐在陸重陽的肩膀上,也不知道從那裏摸出來一丸金丹,有龍眼大小,體色金黃,便是大呆等人離著數十丈遠,都能聞到那股濃鬱的香氣。也不知道這金聖兒是不是有意的在氣大呆師徒,隻見它把藥丸高高的拋起,然後一仰脖,接在嘴裏,又像是吃花生似的,一頓爛嚼,最後一伸脖,咕隆的一聲,咽了下去,便立時的朝著大呆等人,咧嘴嬉笑!
此時的大呆師徒,雙眼都要噴出火來,咬牙切齒的盯著陸重陽和金聖兒。隻是三人現在都已經沒有了攻擊能力,隻得恨恨的向著陸重陽一抱拳,“今日道友所賜,改日一定加倍奉還!”說完也再不停留,三人相扶緩緩而去。
陸重陽望著三人離去的背影,不覺搖頭苦笑。
夷明子在洞府見大呆師徒三人重傷而回,不禁大驚失色,忙問明緣由。大呆山人便把事情的經過和夷明子說了一遍,最後還道:“我觀那惡人肯定是名門大派的弟子,要不然也不會用那上品的金丹去喂食寵獸,想是怕我等告知他的師門,所以才隱瞞不說。”
夷明子卻沉吟的搖搖頭,“我和道兄的意見卻是不同,我聽聞呂祖純陽真人共有七處仙府,其中六處已經讓人找到,卻並無所得。都說這第七處“涵虛仙府”留有呂祖傳下來的丹藥和劍訣,隻怕這惡人是得了純陽真人的道統,所以才這樣的厲害!他用金丹喂食寵獸嘛!想來是他還不知道這金丹的珍貴吧!”
大呆山人聽完夷明子的分析,一拍大腿,滿臉的悔色道:“當初那仙府還是我們師徒先找到的,隻不過當時卻不知道,竟然就是呂祖的涵虛仙府。本來還打算等我這兩個徒弟有些長進以後做為別府的,沒想到剛從雲海試劍回來,便已經被這惡人占去。我等真是運道淺薄,至寶就在身邊,卻如瞎眼一般,視而不見。如今還受此大辱,哎!真叫人心不能平。”
夷明子見老友如此鬱鬱,生怕他影響了道心,忙向大呆山人說道:“道兄別急,想那惡人練功時間還短,肯定還沒領會其中奧妙,我等再把洞府和劍訣奪回來也就是了,又何必這樣的戚戚然!”
大呆山人一聽,急忙搖頭,“那惡人確實厲害,尤其那黑白二劍,更是鋒銳無比,道友萬不可前去對敵!”大呆山人是知道的,他這位老友,功力比自己還要低上一線,而且也和自己一樣是孑然一身,就隻有一口飛劍,那裏還敢讓他去冒險。
夷明子苦笑一聲,“我的修為還不如道兄,哪敢輕易造次。不過道兄為我師徒的事,身受重傷,我又怎能看著不管。我在終南山時認識一位道友,號為鐵蓑道人,他的劍術先是傳自終南樂眾,樂眾成道後,又離了終南派自成一家,他的劍術雖然還不能和那些正宗大派相比,但卻也有獨到之處。他在樂眾門下學藝時我便與他相識,現居長沙穀王峰,而且此人多與峨眉正教往來頻繁。把他請來,無論那惡人是正派弟子,還是旁門的散仙,他也都能應對,如此便可兩全其美!”
大呆山人聽了也是大喜,“那就有勞道友了!”
“道兄說得那裏話來,此次全是我師徒魯猛,才累得道兄身受此重傷,我實在愧對道兄!”
大呆山人此時卻也想得開了,忙擺了擺手,“哎!這卻怨不得道友,想來也是天意,我該有此磨難,道友也不必介懷!”
夷明子確實是想現在就去請那鐵蓑道人,可是又怕他走了以後,大呆幾人沒人守護,一時間不禁頻為躊躇。最後還是大呆山人開通些,向夷明子說道:“那惡人倒也不是狠絕嗜殺之輩,若不然我們師徒三人也不可能活著回來,你自去請鐵蓑道人就是,不用擔心我等。”
夷明子一想也是,又把幾人安頓了一番,這才向長沙穀王峰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