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元規的厲害,竹山三怪還是早有耳聞,不過當今天看到他一招退敵時,才知道他那金精神臂,果然是無堅不摧,鋒銳難當。長臂神魔之稱,確實是名不虛傳,就不由都走上前來,朱柔更是奉承的道:“道友竟能一招退敵,果然是神功蓋世!”
落楠伽也笑顏的隨聲附和道:“鄭道友神臂無雙,這次攻打仙府,相信我們,定然會不虛此行!隻是那些門人弟子,被賊人全部殺死,確是著實的可恨!”
一旁的牛憲怪眼一番,用著粗獷的嗓音喊道:“有啥可恨的,我看那些個廢物早就該死。現在沒了他們,反倒讓我等更能放開手腳。這次仙府之行,大家定然都會滿載而歸!”
豹頭神牛憲性魯人粗,一番話,讓朱柔和落楠伽聽得大皺眉頭,心裏都在暗罵牛憲“蠢貨!”
他們三人自然不會把那些個門人弟子的生死放在心上,包括鄭元規也是一樣,隻是誰也不會把事情說得那麽直白。鄭元規聽了牛憲的言語,並沒有做出任何的反應,一邊不停按摩著右臂,一邊向著三人道:“三位道友的心情,我能理解,不過此地確實凶險萬分,我等不如還是早早退去吧!”
竹山三怪一聽,都不由得臉色一沉。如果他們有十足的把握,能夠戰勝陸重陽,自然是樂見鄭元規,單身退走,隻是剛才一戰,三人都已經看得明白。以三人的實力,最多能和陸重陽打個平手,而且臨去時陸重陽的怪劍,還破去了三人中的主力,落楠伽的雷音神彈,這就使得三人更加的忌諱。如果此刻缺少了鄭元規的支持,隻怕三人若想取勝,卻是再無希望。
朱柔一時心思電轉,又看了看身旁的落楠伽,就見落楠伽微微的點了下頭,朱柔這才向著鄭元規笑道:“我等三人知道,此次攻打仙府,道友是出了大力的,這座仙府洞天自然也是該歸鄭道友所得,我等也隻不過是想在其間,找些機緣罷了!”
鄭元規心中一陣冷笑,臉麵上也很是平淡,“三位道友的好意,鄭某心領了。不過我還是要勸三位道友,不要太過於癡迷執著。剛才那賊人,雖然被我的神臂打傷,但傷勢恐怕並不嚴重,下次再若碰到,我也沒有十足的把握可以勝他,所以我等還是先行暫時退去吧!”
鄭元規句句不離撤退,不禁使得竹山三怪,心裏很是惱怒,隻是他們又不敢這時得罪了鄭元規。此時的朱柔臉色陰沉,已經不願意再開口,一旁的落楠伽連忙走出來,打圓場道:“鄭道友說笑了,你那金精神臂誰人能擋得了,隻怕那賊人現在已經死去多時啦!”
聽到落楠伽的話,鄭元規卻搖頭苦笑道:“多謝道友如此看重鄭某,隻是三位道友不知道,我雖然傷了那賊人,但也同樣被那賊人所傷。”說著便拿開了,一直按摩右臂的左手,此時竹山三怪才看清。隻見就在鄭元規右臂的袍袖上,已經被燒灼出,數個焦黑的大洞,而且本來那如玉似雪的長臂上,此刻也已經是滿臂斑駁,一時看得三怪也不由得都大吃了一驚。鄭元規又接著歎息道:“非是我自誇,我這雙臂膀,乃是經過多年的靈藥淬煉和洗練,風雷電火皆不能傷,法寶飛劍更是難損分毫。今天卻沒想到,被那賊人吐出的烈焰,竟然傷得如此嚴重,不知道又費去多少年的功力,才能將此臂修複完全!”此時就連鄭元規的臉上,都有了戚戚之色。也難怪鄭元規會如此心疼,他一生的心血都花在了,這雙金精長臂上,此刻雖然並未受到重創,但到底再沒有了往日般的揮灑自如!
竹山三怪也沒想到,鄭元規的金精神臂也受了傷害,不禁心下更是驚懼,隻是一想到要退出仙府,又實在是有些不甘心。一時之間,讓竹山三怪十分的躊躇,真個是去留難決,個個都愁苦著臉,在那來回的走動,似是在冥思解決的辦法。鄭元規見三人如此的貪婪,不知進退,已然有了獨自離去之心,那怕是不能全身而退,他也不想再和這三人攪在一起。便向著三人說道:“鄭某也不想擋了三位的財路,不過我自己也有自知之明,所以在下就先在這裏,恭祝各位,能獲得奇緣,鄭某便不奉陪了!”說完就要離去,三人急忙攔住了鄭元規,朱柔更是陪笑道:“道友說的有理,我等也不是那種,不知道好歹的人,既然攻打仙府無望,那我們下次再來便是,隻是不知道友,我們如何才能安全出得此陣!”
鄭元規見三人終於知道了厲害,也不矯情,就直接向三人道:“此處陣法雖然詭異,但若是我們四人,聚在一起,全力急速的衝破一個缺口,倒也不難,就怕是外麵還有禁製,到時就隻能隨機應變了。”
四人計議一定,便由鄭元規認準一個方位,他在前麵用金精神臂開路,三人在後麵接應,急速的向前直衝,方向正是靈穀的出口。
正當鄭元規向前猛衝之時,突然迎麵斬來了一道紫色劍光,在紫霧裏當中也是奮外的紮眼,煞氣逼人。鄭元規雖然也看出了厲害,隻是此時卻是急於出穀,遁速不停,將左臂幻化成一隻蛟龍,就和紫色光劍光,絞在了一起。那紫色劍光雖然是厲害,但到底難擋他的金精神臂,正在鄭元規大喜之時,卻見又從紫霧裏,閃出一道青色劍光,更是煞氣凜然。鄭元規連連運轉雙臂,和紫青雙劍絞在了一起,雖然占了上風,但是速度卻是降下了許多。
而此時身後的三人,也已經被陸重陽截了下來。竹山三怪又各自施展異術,而陸重陽卻是吊了後麵,隻全力的攻打落楠伽。兩個精火元神化身,也不和本體湊到一起,反站到另一處全力牽製朱柔。竹山三怪也看出了陸重陽的意圖,不過心裏卻都是在暗自冷笑。自然他們也有自己的打算,朱柔一人獨鬥兩個精火元神化身,而落楠伽和牛憲此時卻是以二對一,攻打陸重陽,那雷音神彈一時鋪天蓋地似的射向了陸重陽,牛憲也同樣祭出了血鏡旗門,就想在短時間內,將陸重陽殺死在當地。
相對於牛憲的血光和旗門,陸重陽更在意的卻是落楠伽的雷音神彈,上次能破了這雷音,卻是有很大的巧合成分裏麵。尤其是那天鳴劍,陸重陽到現在也沒有完全祭煉成功,那詭異的奇音就更是時靈,時不靈的。此刻卻也沒了選擇,把天鳴持在手中,猛然運起古法劍訣,在天空中形成了一道巨劍山林,又似是在身前豎起一座劍氣屏風。隻見那滿天的雷音神彈打在巨劍上,每一個都暴起了十丈大小的白光,可偏偏就沒有絲毫的聲響,那千百個暴烈的光團,就似氣泡幻影一般,逐個的消失,又有新的暴起。陸重陽見天鳴見效,不禁大喜,隻是隨著越來越多的雷音神彈,在劍光上炸開,手裏的巨劍也開始顫抖起來,而且震動幅度,也越來越大,似是不可抑止。最後就連陸重陽自己,都已經控製不住,不敢再堅持,隻得奮力的向前甩出。又是“叮!”的一聲,清脆聲響,雖然落楠伽和牛憲已經有了防備,神識卻仍舊是被震得一陣搖晃,立時目眩神暈。
隱身一旁的翟商,這時也坐著彩蝶,飛了出來,忙將神雷金光鏨托在手中,暗念咒訣,隻見那鏨尖上,攢起了一道細細的金色閃電,激跳不停。翟商初次對敵,倒也還算沉穩,把那鏨尖的方向,瞄了又瞄,然後猛然的向神雷金光鏨後坐錘去。就聽“嗞!”的一聲,從鏨尖上立時竄出了一道細細的金色電芒,隻是可能最後錘的那一下,力氣用得大了些。沒有打中牛憲,卻在歪打正著之下,打中了牛憲身前的旗門,隻聽“哢嚓”一聲,白色旗杆應聲而斷。
翟商自是連連的後悔,那牛憲卻更是大怒,朝著頭上的血鏡一點,竟又分出了一道血光,直射翟商。牛憲這血光,卻是非比尋常,乃是用極其汙穢之物加上百毒合煉而成,專能汙人法寶飛劍,若是讓他照在身上,立時就會被攝去元神,端的是狠毒異常!
陸重陽也怕彩蝶難以抵擋血光的侵蝕,急忙射出六竅熾焰靈蛇,護在彩蝶的身前。落楠伽見陸重陽又重新射出烈火,他也同樣飛出雷音神彈,隻是這次卻是不敢用的太多,而且對陸重陽的天鳴神劍,也是在盡量的閃避。一時之間,互有克製,聲勢反倒小了許多。唯獨翟商這邊,卻是沒有一點顧慮,他外麵既有陸重陽的六竅熾焰靈蛇作為防禦,身前還有彩蝶的虹光可以護身,可謂是安全無比。隻把那神雷金光鏨托在手中,不斷的念動咒訣,開始時還瞄那麽幾下,到後麵幹脆隻看了個大概方向,便朝著牛憲,不斷的猛錘,一時間牛憲的周圍布滿了金色閃電,其形象更是狼狽不已。